鸳鸯





,翻找着,好像找什么东西,等她拿出东西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刀子。这刀子很短,大概只有半截拇指那么短,可是那锋利人寒芒十分吓人。

    庒眉慌忙挤到墙壁上,这电梯空间狭窄,任她想躲也躲不到哪里去,而霞姐虽然平时很干练,可以到这样的关键时刻,吓得最重的就是她。

    只见庒眉,两手颤抖着握住那锋利的刀子,一下子把我从愤怒当中抓了回来,像是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脑子里一下子恢复了清醒,我跟霞姐一样,都是被她的这个举动给吓得半死。要知道,女生对于刀子一类的锋利工具都是有一定恐惧心理的,包括庒眉自己,她内心的恐惧,已经从她的动作上反映出来了。

    不过显然她已经气昏了头,脸上一个个我留下的巴掌印,还有被我抓得凌乱的头发,早已经不是刚才所见到的气质美女了。

    庒眉嘴里喃喃喊道:“来呀,你来呀……看我不捅死你。想死你就过来。”

    我跟霞姐都不敢动,稍微动一下,就会被炸死。电梯还在一直往下走,我们看着庒眉不像是来假的。可见她的情绪有多不稳定,这一怒之下干出什么傻事来也是极有可能的。

    庒眉威逼着朝我们挺近,仅是一步朝着我靠近,我一下子被逼到了一角。

    我已经冲愤怒中脱离出来,现在就像是脚底下踩着一颗地雷,稍微动一下就会被炸死。还是霞姐的胆子。

    “蹲下!”

    庒眉朝我冷吓一声,也是早已怒了,不顾自己的形象。

    我因为太过于害怕,只好乖乖蹲下来。

    庄眉用高跟鞋朝我的锁骨位置猛踹了一脚,我被踢翻在地。

    这会儿电梯已经停在了一楼的位置,电梯门开着,却是没有人进来,现在优势在庒眉手中,她摁了一下电梯,又是上去十九楼。

    庒眉拿着刀子,原本糜烂的微笑,现在是更加狠辣的手段。她像刚才我对她一样,骑在我身上,朝我的脸上就是一顿乱抽。

    我疼得挣扎,却是不小心用指甲在庒眉的脸上撕了一下。

    “奥哟!”庒眉一疼,用手按着半边在疼的抽搐的脸,我朝她的脸上看去,那一张原本精美的脸,一下子淌出了一条血印,大概有一根手指那么粗细长度。

    庒眉被我伤了一下,随即那一双火热的眼,却是燃起了怒火,她一巴掌就这么扇在我脸上,这一下很猛,我感觉自己的头好像是被飞快地丢了出去一样,一下就已经懵了。可这一下还不够,紧接着又是两下,三下,四下……

    直到我已经彻底被她扇得快昏聩过去。

    酒精让她发疯了,庒眉嘴里骂骂咧咧地喊道:“你敢打我,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

    我已经彻底被庒眉的巴掌给扇晕过去了,她对我做什么根本就不清楚,只记得这个时候,我脑中仅存的意识,让我的手乱抓,好像抓到了什么东西。

    也不顾是什么了,就朝着庒眉的肚子上来了一下。

    随后就听见一个笨重的声音砸到了地上,转而没有人再碰我的身体。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耳边传来一个霞姐慌慌张张的声音:

    “小眉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快,快叫救护车。”

    我甩了甩头,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缓缓起身看着这个捂住肚子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美丽女人。在看我的手里,抓着一把小刀,上面全是血。

    霞姐整个人看去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不行。而此时霞姐,则是一脸恐惧地看着她脚下的地上,随即又眼神空洞地看着我。

    我好像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了,这一刻充满内心的不是害怕,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感觉。我喃喃地问了一声:“她,她死了,了吗?”

    霞姐恐惧地看着我,急躁得不行,没有人直接回答我。

    我心头咯噔一跳,又问道:“她,她该不会,该不会是我,我弄的吧?”

    霞姐深吸了一口气,手指头开始指着我,那原本恐慌的眼神,顿时变成无比的冰冷,她指着我骂道:“是你,就是你。”

    她痴呆地念着:“报,报警?”

    霞姐好像有些不忍心,拿出手机之后,又想要缩回去。可最后,还是拨了那三个数字。

    “喂!公安局吗?杀人了,杀人了……”

    我心头一颤,内心的恐惧顿时侵袭了全身上下,霞姐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明明是那个庒眉对我先动手的。

    可此时的我,除了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之外,基本上全身是上下都在颤抖,害怕得不行,脑子更是乱成了一团浆糊,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大概十分钟之后,救护车先到,几个白衣护士将庒眉抬了下去,具体的情况她们没有细说。

    而很开,令我最害怕的民警,也赶到了现场,因为比救护车要晚来,他们能看到的,只有地上的一滩血迹,还有霞姐的证词以及我手里的抓着的血淋淋的凶器。

    我害怕得只能傻傻地坐在床边上,一个字都张不开嘴。

    见到这种情形,那些进来的民警,大概第一印象就是我杀的。

    其中一个民警走过来,看了我一眼,随即眉头一皱,问道:“你,你是程宁?”

    我抬头一看,这个女民警我见过,上次在“梦里水乡”被搜查认识的,刘绯红,我身份证的事情,还得对亏她的帮忙。

    可我却没能笑得出来,只轻轻地点了两下头。

    大概她也以为我做的,所以叹息一下,温声说道:“把身份证拿出来!”

    我恐惧地看了她一眼,有把头埋下去,随即猛地摇了两下头。

    她又是叹息一声,转身去到霞姐那边。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唯一听到的就是,霞姐对我很多过分的指控,心里越听越寒。这种时候,她不但没有帮我,还落井下石,捏造是非。

    在听着霞姐的供述之后,刘绯红还不时回头,眉头紧皱地看着我。

第43章:蹲号子() 
凌晨四点多,天还没亮呢,我和霞姐坐上了警车,被带到了局子里头。

    可能是因为担心我们互相之间串供,所以两人被分开审问,我注意到霞姐离开的时候,还向我使了一个颜色,看到这一幕,我心头顿时慌得不行。这种情况对我相当不利。所以我刚进局里的时候,就拽着刘绯红说道:

    “警察阿姨,是她们先要害我的。”

    刘绯红没有什么反应,让另一个民警把我带到了一个小隔间里头。

    我在小隔间里坐了半个多小时,两只手掌紧紧我在一起。这时候是凌晨,局子里头没见着什么人,仿佛只能听见自己乱跳的心。

    终于,等待了许久之后,小隔间走过来一个民警,不是那个民警,是另一个比她年轻一些的女孩。

    大概是见我精神状态不好,又见我年龄比较小,所以用语比较平和地说道:“先填一下基本资料吧。”

    随后她递过来一张纸,我刷刷刷全部给填上了,也就睡我的个人信息。

    当填到父母这一栏的时候,是特地留了空白。她拿过表格问道:“父亲这里,怎么不填呢?”

    我埋下头,冷冷说道:“我只有妈妈。”

    那女民警眼神一动,有些诧异地看着我,随即改口说道:“那行了。”

    “电话呢,把电话写上,叫她过来。”

    我拿起笔,正准备填写我妈电话的时候,却是犹豫了一下,肯定不能让她来的,她会担心的。

    随即我脑子里闪过一个人,匆匆忙忙地写下了他的号码。

    那个女民警随后就离开了,有这样等待了半个小时,没有人来管我。时间等得越久,我内心的恐惧就不断地放大,脑海里想的事情也越复杂。比如这件事情传到学校了的话,对我会有什么影响之类的。

    这个时候,局子门口传来一阵喝止声,我朝着那边看去,几个民警推着一帮学生模样的青少年进来了,个个脸上还带着点伤,估计是刚刚斗殴过,有几个穿着校服,还有几个是日常服饰,最惹眼的是最后一个飞机头的女孩子,头发染成金黄色,耳朵上打着耳钉,右侧鼻孔的位置还上了一个鼻环。这个女孩子为什么这么与众不同,以为其她的青少年都是松手进来的,而她,则是被上了手铐。可想而知她是有多危险。

    她身后的一个男民警推搡着她,随即对同事说道:

    “小蒋,注意了这个刺头儿,相当狠辣,别被她伤到了。”

    “好嘞!”

    随后那个非主流的女孩就被带到了我隔壁的一个隔间坐下,当我第一眼见到这个人的时候,觉得她格外从容淡定,好像这里没人能威胁得到她,就这么靠在椅子上,两脚抬起厚重的厚底皮靴,搭在面前的桌子上。

    我怎么感觉那手里的手铐完全就是个摆设,吓不到她呀!

    大概是注意到我久久注视的目光,她眉头一皱,朝我瞪了一眼,那眼神像是一把刀一样,看得我心慌意乱,赶紧埋下头不敢看她。

    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那些民警已经准备换班了,而此时,刘绯红特地走过来,看着我说道:“那个女的受害人没死,就是被你捅了一刀,伤得不轻。”

    说完这话,她的嘴角露出来一丝微笑,我鼻子一酸,忍不住泪水又狂泻下来了。提心吊胆了这么久,终于可以稍稍安心一些了。

    不过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我见到霞姐,竟然已经站在门口,旁边跟着的,是那个霞姐的助理,大概是来带她走的。

    霞姐临走的时候,还特地朝我看了几眼,嘴角的冷笑令人发指,我恨不得上去给她几个耳光。

    真是不甘心,明明我才是受害者,为什么不放我走。只希望霞姐不会对我做什么不利的口供,不然我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换班之后,已经是早上七八点时间,我肚子饿得要命,可又不敢声张,只好抱着肚子,把脸贴在桌子上,忍耐着吧。

    这一贴下去,就刚好见到隔壁那个非主流的女孩子,终于有人来了给她填资料了。

    “姓名。”

    “珊瑚!”

    珊瑚?呵呵,这个名字还真是有趣,看她的长相也真的很像珊瑚,头发高高耸起,身材瘦瘦的,虽然是女孩子,却是平胸的。

    那男民警有些恼怒了,用手指头剁了几下桌面,厉声说道:“我问的是真名,身份证上的名字。”

    珊瑚一把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身份证,丢在那个民警面前。

    那民警脸都黑了,填好之后又问道:“监护人是谁?”

    “死了!”

    这话令我和那个民警一样吃惊,随后那个民警轻咳一声,态度放缓了许多说道:“呃,对不起啊,呃,对了,为什么打架呀?”

    珊瑚晃了两下摆在桌面上的脚,淡淡地说道:“她们欺负我弟弟,就收拾她们。”

    民警又问道:“还有没有其她参与斗殴的人?都跑哪里去了。”

    珊瑚双手枕着后脑勺,靠在椅子上说道:“没有,就我一人儿。”

    那民警撅着嘴,显然是不相信地说道:“一个人?你逗我呢!对方可是十几个男生,你一个人?”

    我听了这话,嘴巴微微张开,也是不敢相信。要说一个人打十几个,本就很难令人相信了,反倒是,先前她们进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那些男生的身上都有伤,而这个珊瑚,却是没有一点伤。这可就邪门了。

    难道她说的是真的?

    珊瑚随即将脚放下来,有些不服气地看着那个民警,将她那件带着牙钉的牛仔外套脱了下来,又将衬衣微微撩了起来,她转身的那一刻,当我见到她腰上的东西时,不免再受一惊。

    在珊瑚的腰上,遍布都是伤疤,看上去有条状的,也有块状的,甚至有些还是凹进去的,分别应该是刀伤,拳伤,还有些钝器的伤痕。可这些都不是新伤,那上市都有些年头了吧,可以看出这个珊瑚是打架的惯手,而且经常被人围殴,不然这腰上,背上,怎么可能又这么多的伤口。

    男民警的洞察力自然不比我这个小女孩弱,她大概也是这个判断,动了一下说指头,示意珊瑚赶紧坐下。

    虽然这事情心知肚明,可珊瑚好像很聪明,她不会告诉民警自己经常打架这种自找麻烦的话,就这么把一条腿搭在椅子上晃来晃去,然后沉默地盯着那个民警。

    民警轻咳一声,问道:“你有没有家人来看你呀?打电话叫她们过来一趟。”

    珊瑚犹豫了一阵,本来像是不过想说,可最终还是开口了:“打个电话给我弟弟吧,让她看我一眼,这样她晚上能睡得安稳一些。”

    随后珊瑚写了一个号码交给民警,那民警拿着就离开了。

    这一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