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草变幽兰(上)
潘恩害羞而自卑,也没有什么法力,在天界几乎不名一文。没有人了解他那丑陋外表下掩藏着的炽热之心,也没有人愿意走近他,去聆听他那动人的箫声。
在天河的尽头有一个湖泊,它的水被诅咒过,任何人只要踏进一步,都会变成鱼,永远也变不回来。但是潘恩无所顾及,他知道即使自己在最热闹的地方,也不会有人注意,还不如在这湖泊边上吹箫,或许仙子可以听见。
有一天,正当众神设宴欢聚的时候,黑森林里的一头多头百眼兽却突然窜进大厅!怪兽呼天哮地,排山倒海,所有的神都无法制服它,于是纷纷逃离。正在弹竖琴的仙子被吓坏了,她呆立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眼看怪兽冲着仙子而去,胆小而害羞的潘恩却猛的跳出来,抱起仙子就跑,怪兽在后面紧紧追赶。潘恩知道自己根本跑不过怪兽,情急之中想起天河尽头的湖泊,于是调转方向拼命朝湖泊跑去。
怪兽也知道那湖泊的厉害,只是暗笑潘恩的愚蠢,往那里跑岂不是自寻死路。只是怪兽万万没有想到,潘恩竟义无返顾的踏进了那个湖泊,把仙子高高擎在手中,自己就站在湖泊中央。
怪兽这下没办法了,只得放弃。等怪兽离开以后,潘恩这才小心翼翼的挪到岸边放下仙子。仙子十分感激,想把潘恩拉上来,但是潘恩的下半身已经变成了鱼!于是众神之神宙斯就以他的形象创造了魔羯座……”
吴达带着众人站在门外,小声禀报,“少主,小的是吴达!属下没用,最终还是让那小子跑掉了,恳请少主赐罚。”
吴达等了半响,发现屋里没有动静,继续道,“小的已经按照少夫人的计划,放了假消息给清军。请少主放心,五日之后定可顺天全歼清兵,一雪前耻。”
又等了一阵子,其中一个听墙角的小声劝道,“吴师傅,少主怕是累极,有事儿明儿再说吧。”
“就是,就是!刚才少主和少夫人打得可火热了,八成是睡死了。”另一个附和道。
“什么,你们说少主和少夫人已经圆房了?”吴达震惊的瞪大双眼,步伐不稳的后退两步。
“是啊,今晚上本来就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呀!”其中一个狐疑的说。
吴达摆摆手,无力的说道,“罢了,终究是命,逃不过的。”
又继续低头站在门口,喃喃道,“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日后在和念一大师解释。”
其余人正要退下,吴达猛的发现门是虚掩着的,赶紧出言留住那两个人,“你们不是说少夫人和少主圆房了么,如何连房门也没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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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我们推过了,门是从里边儿拴死了的,也不过是半柱香以前吧。”那两个人对视一眼,肯定的回答。
“少主?”吴达觉得有些蹊跷,用手在门板上扣了扣,“不悔妹子?”
还是没反应,吴达道,“少主,少夫人!小的多有得罪,斗胆进来一趟了。”说完对身边人道,“你们在这人候着,若是有情况我再叫你们。”
“嗯!”其余人点头应道。
吴达进屋后点上灯,看见满室狼藉,只能摇头暗叹,不悔妹子,这又何必呐!突然,他发现地上有血迹,顿时警心大作,把着手边的刀柄,朝床帐走去。
他猛的一把掀起帐子,顿时被眼前的场景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这……这……”过了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不好,少主出事儿了!快进来!”的
外面的人进来个个都惊得说不出话。
正在这时,一个值哨的人进来,“吴师傅,山东飞鸽传来的急信!”说完便将小竹筒交到吴达手里。
吴达本以为不悔受了侮辱,所以杀了少主泄愤,然后不知所踪。谁知刚看了一眼竹筒里的小纸条,顿时两拳捏得死紧,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两额的太阳|穴凸凸直跳,胸膛剧烈的起伏,连刀疤都一闪一闪的。
突然一拳将眼前的床板砸了个大窟窿,两眼发红的咆哮道,“混账,我们都叫这该死的小妖女骗了!根本没有杨不悔这个人,全是那个鞑子女人编的谎话,她还杀了少主,哄我们放了康熙的儿子!哼……幸好她还没跑远,还不快追,一定要杀了她给少主报仇!”
“是,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人群振臂高呼,所有人都处于被欺骗后的愤怒中。
第四卷 第91章 惊险回宫
我和胤祯深一脚浅一脚,又累又饿又渴,终于勉强看见前面黑漆漆高耸的城墙,即使还有一段不近的距离,总归是希望。
“兰儿,我们就在这儿等着。”胤祯观察了一下环境,停下来捻了一块石头,垫在一棵树下,让我坐着休息,自己倚在树干上。胤祯摸摸我脑袋,“可是累坏了,宝贝儿?”
“还好啦,就是有些冷!”说完我蜷缩了一下身子,抱住膝盖,抬头望着他,“怎么不继续走了?”
“傻丫头,这样是不是暖和些!”胤祯在我身旁坐下,将我头搁在他没有受伤的右肩上,环过身去搂着我,轻轻拍拍我右胳膊,自信的微微一笑,“前面定有埋伏!”
“咦,你怎么知道?”我好奇的支起半个身子,盯着他脸。不对,我摸了摸他额头,烫手,“天呐,胤祯,你在发烧!”
“没事儿,我还撑得住!”胤祯不在意的替我擦去脸上灰泥,“咱们一路上都没遇见追捕的人,想必照你的话在城门外设了埋伏。不管咱们打哪个门进去,前面的小丘,都是必经之路,除非……”
“除非什么?”我拉着他袖子,“不行,咱们现在一定得进城去找大夫!要是破伤风就惨了!”
“除非他们不打算捉我们,这里是最好的埋伏之地。若是咱们贸然过去,肯定会中他们的圈套,就算城中官兵得消息赶来,凭咱们俩现在,也早已经身首异处了。”
胤祯耐心的给我解释,“爷没事儿,再说马上天就亮了!还有,什么叫做……破伤风?”
“所以我们非得等到天亮救我们的官兵来了,再一块儿进去?”我眨了眨眼睛说道,“破伤风就是说因为身上有伤口引起的发烧。”也只能这样深入浅出的解释了。
“原来我的兰儿宝贝还懂岐黄之术!”胤祯半开玩笑的安慰道,“放心吧,这种事儿又不是第一次了!而且你不是已经替我上过药了嘛,别担心了啊!”
“胤祯~~~~~~~”我无助的抱着他,“都是我不好,要不是为了救我……”
“不准你这么说,是我对不起你!”胤祯突然直起身子,掐住我肩膀不舍的说道,“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保证过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到头来还要你舍命救我。要是当初我不那么轻易相信吴达的话……”
“我……我是自愿的!”此时此刻我百感交集,打断他的话,哭着拥住他,“胤祯,我爱你!”
胤祯也反手拥住我,几乎把我抱得要窒息了,只感到两行热泪顺着我裸露的劲项,流进了我心里。过了好半天,胤祯才艰难的张嘴,哽噎的说道,“兰儿,我也爱你!别说是死了,就是把心剖出来,我也甘愿!”
“好,好一对亡命鸳鸯!”耳边传来讥讽的声音。
我一抬头,这才发现我和胤祯已经被包围了,领头的正是吴达。既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我和胤祯互相依靠着站起来。我吸了一口气,先开口谈判道,“人是我杀的,你们放他走!”
“傻丫头,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胤祯冷笑的盯着吴达,“你为什么会选在这里拦截我们?”
“哈哈哈……”吴达悲愤的说道,“要怪也该怪你们运气不好,本来我们是想去前方的小山丘……不过,已经被你们的人占领了。呵呵呵……如此一来,我们只好退而求其次等在这里了!可是老天长眼,非要我们替少主报仇,我们也只好顺应天意了。”
吴刚指指我,咬牙骂道,“你这蛇蝎妇人,好狠的心!我非要挑短你的手筋脚筋,挖了你眼耳口鼻,再开膛破肚,大卸八块丢在山里喂野狗!”
眼看二三十个人手持钢刀连连逼近,胤祯拔出从福禄寿那里顺手牵羊来的佩刀,护着我和他们相持着,“你们少主是我杀的,有什么帐算我头上!”
吴达冷笑道,“哼,你倒是条汉子,对这婆娘也有情有义!可惜这个小妖女天性刁钻,对我们少主……”
“哈哈哈~~~~~~”胤祯仰天长笑,“兰儿一个弱女子岂是你们少主对手,怎么不怪你们少主色欲熏心,居然对女人用强?”
胤祯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裹着的玩意,朝吴达丢去,竟是那对耳朵!
“臭小子,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吴达打开一瞧,立马又惊又怒的下令,“给我剁了他们俩!”
吴达话音还没落下,胤祯眼前的那个反贼已经被胤祯一刀砍断了脖子,血液四溅。胤祯身上有伤,又要护着我,加上四周的刺客全力围剿,再如何凶勇也是力不从心。没有半分钟我就听见他气息混乱,步伐开始轻浮起来。
此时此刻天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几缕阳光从云缝中透了下来,已经能够较为清晰的看见万物灵长和进攻的人群。也许是阳光赐予了我生的力量,我居然主动拾起一把刀,张牙舞爪的朝反贼挥去。这是我第一次不仅仅是因为自保,而是激起了我身体最深处的兽性与野心,如果我死了,那我和胤祯的爱就再没有任何意义。
我和胤祯悲壮的背靠背贴着,双手握住刀柄,相互护卫着,那些人一时也奈何不了我们,只是僵持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双方实力相差太过悬殊,我一个从未学过功夫的女流之辈,胤祯又有伤在身,而且都赶了一夜的路,疲惫不已。一旦我和胤祯其中一个稍微有松懈,那就是两个人一起死。
终于,他们还是选择了我。吴达举刀朝我正面袭来,千钧压顶,我直觉拿刀去挡,只听“哐~~~~”一声,偶手臂震得发麻,刀就凌空飞了出去。
“兰儿小心!”胤祯惊呼一声,随声将佩刀朝离他最近的一个反贼投去,反身一把抱住我,硬生生替我挡下了致命的一刀。
“胤祯,胤祯!”我大声尖叫,托住他下沉的身体,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胤祯已经当场昏迷了过去,脸色煞白,我一摸,手上全是血,还在哗哗的往外涌!
“啊~~~~~~~~~~~~”我死死抱住他身体,将头紧紧贴在他脸上,仰天发出的凄厉惨叫,令周围所有听见的人都为之一栗。
就在此时,从前方小路上飞来四五十个黑衣人,全部黑衣蒙面,连头发都用黑布盘在顶上。真的是飞,而不是跑或者骑马,跟拍武侠片差不多,从树梢上一掠而过。
那些人停在离我们十多二十丈远的地方,也不问话,各自从手腕上解下一个双刃状的刀片,打开上面的机关,就朝我方放了过来。
那玩意儿一边飞,一边发出“呜呜”怪叫声,精确无误的罩住那些反贼脖子。随后只听类似相机快门一样,“咔嚓”一响,我揉揉眼睛,再看身边的人,除了吴达就近避到树后,竟个个成了无头尸体,脑袋快速落到了那伙儿黑衣人手里。
那些人见吴达没死,果断的又放出了第二次,不止一个。我这才勉强就近看清这高速旋转的刀片竟然像一顶草帽,又有些类似鸟笼,在两刃之外,又分出许多牙齿一样的利刃。我脑海中顿时闪现出三个字——血滴子。
这一次吴达有了防备,左躲右闪,只要血滴子过来,他就会用刀主动劈开。说来也怪,我和吴达距离不超过一米,那些没有任何物件掌控的血滴子,居然没有半点擦伤我。
后方树干因为血滴子的利刃,已经被削得斑驳不堪,眼看就弄得他手足无暇,马上要罩住吴达脑袋,却突然从京城方向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轰隆隆的,人数应该不少。
只听一声低沉悠长的哨响,追逐吴达的几个血滴子立刻被它们主人收回,在马队赶来的前一刻,与其他人施展轻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时的吴达已经被血滴子划得满身是血,手脚瘫软的直喘粗气。听见马队过来,只是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身就逃开了。
“胤祯,胤祯!你快醒醒啊,有人来救我们了!”
我一边落泪,一边慌乱的拍打他脸颊,却不敢十分挪动他身体,因为他背上那道伤和之前的肩伤连成一线从左上斜向右下直拖到右边腰间,整整两尺多长。
胤祯替我挡这一下时,已经前倾身体卸了一半去势,如果当时直接劈在我身上,估计已经变两截了,稍微好些就是一截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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