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爱兄欢
一。
车队招摇过市,引得路人纷纷拍照张望,戚温暖摸出手机来刷了下微博,发现暖心和哥哥的婚礼赫然成为微博热门话题的头条,紧随其后不远的则是自己和裴家二公子的绯闻,媒体还真是会闻风而动,在这个信息化的时代果然是任何消息都传播飞速。
“#当红女星温暖再爆绯闻男友#、#戚家裴家恐缔结政治婚姻#……”她煞有介事地念,裴子恒听着听着就皱起眉头来:“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裴先生,麻烦说话尊重一点,什么叫‘玩意儿’。”
“我又不是说你!”裴子恒很郁闷,想他跟GISA的关系才刚刚改善没多久,自己苦追不到也就算了,媒体这番舆|论简直又把自己打造成了招摇的花花公子,他难得专情一次好吗!媒体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戚温暖笑了笑,收起手机闭上眼睛——也不知道舅舅待会不会出现在教堂。就算不能跟他一起举行教堂婚礼,参观一下别人的婚礼也是一种浪漫啊。
车队行进并不快,一个小时后终于缓缓抵达教堂。虽然有安保和警察早早围起警戒线将记者和看热闹的人都拦在原本是面对公众开放的教堂外,可那人山人海的架势依旧让人有些头皮发麻。
“这个时候要是来点恐怖袭击什么的……”裴子恒忽然嘴角一扬调侃道。
“能不能闭上你的乌鸦嘴!”戚温暖很不爽,这简直是对哥哥的诅咒。
“我要是真有乌鸦嘴这项技能现在还会在这种地方呆着么?早就去预言世界杯了好么,那还有保罗章鱼什么事儿。”
“我谢谢你,保罗章鱼都死了好几年了。”
“哟,你还知道体育新闻呢,真是不简单,你比胸大无脑的莉莉周好多了。”裴子恒故作惊讶。
“阿嚏!”可怜的周莉莉在前面车子里默默打了个大喷嚏,该死,到底是谁在背后说她坏话。
排头的加长林肯在教堂内外停下来,戚温暖探头瞻仰教堂风采。据说这座教堂是中世纪时期建筑,当时欧洲正流行哥特式风格,所以这座教堂秉承了哥特式教堂的建筑风采,不仅在高度上成为独一无二的地标,就连形状也以轻灵的垂直线贯穿始终。
教堂顶部为锋利的、直刺苍穹的小尖顶,既华丽又不失充满向上的张力。裴子恒从车窗内看了一眼,咂咂嘴说:“这要是从空中落下来一个人,恐怕能正好穿在上面当人肉串。”
戚温暖狠狠剜了他一眼:“你能闭上嘴吗?”
“好吧好吧我不说了。”裴子恒举手投降。
何暖心坐在戚子骞身旁,戴着白色蕾丝手套的手心已然沁出了汗,她略有紧张,手指下意识地揪着爹地的食指。
何嘉佑拍拍女儿的手,忍不住微笑道:“你都快把我手指头给掰断了。”
“啊……对不起爹地。”何暖心脸红了,“我……我感觉有点害怕。”
“放心,一切有我在,不会让我的宝贝女儿担心的。”何嘉佑揽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车队整个在教堂外停下,堪堪将通往教堂的路堵了个严实,一声令下后,所有车门都在同一时刻齐刷刷地打开来,紧接着所有重量级宾客都迈下车,围观宾客无不发出惊讶之声。
按照之前的商议,此时的众人应该是兵分两路,伴郎陪同新郎先行进入教堂,新娘则是在父亲和伴娘的陪同之下从侧门绕进休息厅,静候教堂婚礼开始。
顾天诚和裴子恒双双站在自己车子旁,对着车内的女伴们做出“请”的手势,周莉莉和戚温暖将手搭在男伴手中,款款从车内走下来。
围观宾客再度发出尖叫声,这其中一部分是两人粉丝,专程赶来目睹偶像风采的,果不其然没失望,两人今天都如同希腊女神般圣洁耀眼,亭亭而立,抢尽风头。
伴郎们携着伴娘走到加长林肯旁,小花童待命,手执花篮站在车门两侧,伴着车门缓缓开启,一身唐装的何嘉佑走下车来,立刻便成为全场焦点,所有娱记的目光几乎都将视线驻足在他身上,尤其是那些刚刚混进圈子里的小新人,都争相一睹娱乐圈神话的风采,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动,一向低调的何先生今日总算是露了真身。他将手伸向车内的女儿,何暖心款款搭上,被他迎出来,她一袭优雅又高贵的白色婚纱立在修剪整齐的碧绿草坪上,小花童立刻将花瓣高高扬起,纷纷扬扬落在娇俏的何暖心身上,煞是美丽。
一个是中国唐装,一个却是西式婚纱,何嘉佑将中国风演绎得淋漓尽致,没有人觉得这画面有违和感,正相反,让人看不出年纪的他反倒成为人们议论和羡慕的对象,若是有不知情的,怕是会直接将他当成新郎,他看上去实在是太年轻了。
戚子骞在两位伴郎的陪同下已是率先走向教堂,何暖心挽着爹地的手,戚温暖和周莉莉跟在其后沿着另一条小径走向教堂侧门。
媒体们才刚刚被掀起小高|潮就不得不遗憾叹气,接下来的婚礼他们没有资格参加,只能眼巴巴等在门外,这等待真是让人抓狂。
宾客们早已在教堂中入座,戚家人按照要求坐在第一排。桑楚瑜作为戚家家属,坐在第一排最角落最不起眼的位置,他身后是星皇娱乐的首席经纪人余昊。
纪梓珂也到场了,他之意不在婚礼,只是想看看戚温暖最近过得好不好。
至于其他宾客,大抵都是些商政名流,和孩子们的关系并不大,为的只是沾家世优渥的戚家和何家一点光罢了。牧师到场后整个教堂刹那间便安静下来,戚子骞在伴郎的陪同下立于牧师讲台下一侧,他心跳如打鼓,手心也沁出汗来了。
“喂喂。”裴子恒依旧不死心,趁着最后的时刻压低声音叫戚子骞,“我刚才在车上听暖暖说她有点后悔来着,她扬言待会要抢婚。”
“嗯?”戚子骞愣了愣,随即哭笑不得,“你几岁了,到现在还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你以为我会上当?”
“真的,我是说真的!”裴子恒信誓旦旦,“子骞,你现在想回头还来得及,我知道你们两个之间感情深厚。”
“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顾天诚在旁边凉凉地说了一句。
且不说戚温暖有没有这份心思,戚子骞自己就不会在婚礼上闹出逃婚这种事情来,他是铁了心的要娶暖心,更何况他们现在已经有了孩子,而他也的的确确是爱着暖心的。
“别闹了。”他宽容地笑笑,“我知道暖暖不喜欢我。”
“她不喜欢你你就自甘堕落娶何暖心?Oh,s|h|i|t!男人要敢于追求自己所爱!”裴子恒义正词严道。
“喂,裴家二公子,你脑子是不是让门给挤了?能不能稍微正常一点啊?”顾天诚忍无可忍怒斥。
“你懂什么!真是一群没有幽默感的人类!”裴子恒饱受无知己之苦,可怜兮兮地叹了口气。
婚礼时间到。手执圣经的牧师缓缓开口,在他从容又庄严的声音中豪门婚礼缓缓拉开帷幕。戚子骞听着牧师的声音,脑海中一瞬间如放电影般响起许多曾经逝去的、险些要遗忘的事情,那回忆冲击着他,让他猛然有片刻滞迟。
他终于要结婚了?
当他站在神圣的教堂中时,竟然恍惚有一种做梦的感觉,他要结婚了,然而新娘却不是他的妹妹,这在过去是他想都没想过的可能,可现在他非但想了,甚至还接受了。
何嘉佑站在女儿身边,望着她兴奋到通红的小脸若有所思,那个自小就喜欢依偎在自己身旁的小丫头如今终于长大了,到了出嫁的年龄,她看上去……真的很开心。
“爹地,我好幸福,谢谢你!”何暖心忽然红着眼眶对爹地撒娇。
何嘉佑的心在这一刻竟然有些动摇,他勾起唇角问:“谢我什么?”
“谢谢爹地让我活在这个世界上。”何暖心弯起眼睛笑笑,一滴眼泪忽而就涌出眼眶。
何嘉佑沉默了,他没说什么,只是抬起手来轻轻拭去女儿眼角的泪水。隐隐听着外面的动静,一段冗长的欢迎辞之后,他听到牧师宣布新娘登场。
“走吧,爹地再陪你最后一程。”何嘉佑将女儿的手放在自己臂弯中,忽然有些动容地道。
“嗯,爹地我爱你,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何暖心垂下眼帘,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戚温暖和周莉莉站在一旁,不知为什么,她们都觉得婚礼既是让人幸福的时刻,同时又是让人遗憾的时刻,尤其是对于女人来讲,她们即将离开父母的庇护,独自开始新的生活,组建新的家庭,直到离亲人越来越远。
“我怎么有点伤感呢。”戚温暖嘟囔了一句。
“我也是,都怪暖心那小妞。”周莉莉撇撇嘴。
何嘉佑宽容地笑笑,那笑容被戚温暖看在眼里,她忽然隐隐觉得其实何先生并不像人们所说的那样冷酷无情,至少他对暖心和对母亲都是真的好,有的时候她甚至觉得,何先生会比父亲还爱母亲。
雕刻着圣经和神话中诸神的大门被缓缓开启,何暖心握紧父亲的手,在众目之下朝着她深爱的男人缓步走去。教堂很大,对于走在红毯上的他们来讲这段路程并不算短,戚温暖跟在暖心身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角落里的舅舅。
他着恒久不变的白色西装,望向自己的表情有些欣喜,这也难怪——桑楚瑜从来没见过自己外甥女穿成这个样子,像个圣洁的小天使,这让他又意外又喜欢。
她朝着舅舅笑了笑,桑楚瑜也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看到了。于是戚温暖将视线收回来,目光无意间看到一脸期待的哥哥子骞。
恍惚中她忽然觉得新娘好像变成了自己,而哥哥期盼的并不是暖心,她想起自己之前许许多多个夜晚做的那些嫁给哥哥的梦,梦里的场景同今天如出一辙,可惜那梦并非现实。她叹了口气,偏巧不巧被暖心听到了,何暖心心里不由猛然一滞,她以为戚温暖要在这个时候后悔了,可是婚礼已经开始,她还有后悔的余地吗?自己又舍得放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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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头来,视线正对上戚子骞的瞳眸,那一双深邃如星辰般的眼眸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眼底写满渴望和浓浓爱意,她相信这是子骞对自己的爱,相信这些和暖暖已经无关了,于是她握着父亲的那只手紧了紧,心中也更坚定了些。
她已经有了子骞的孩子了,今天无论如何都不会出任何差池,她会顺顺利利的嫁给子骞,顺顺利利成为他的新娘,他们会有一个幸福又美满的家庭,会有宝宝们,这一切的一切都会从今天开始实现。
思付间,何嘉佑已经带着女儿走到戚子骞面前,他盯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少年,他时刻记得这是桑念初的儿子,他身上也同样拥有念初的影子。
“帮我好好照顾她,今后的生活就交给你们年轻人了。”何嘉佑将女儿的手递到戚子骞手中。
戚子骞用力点点头,满腹感动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得攥紧暖心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信誓旦旦道:“何先生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
“答应我,无论今后会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她,做她永久的依靠,不管任何风浪都不要让她孤身一人。”何嘉佑突然严肃道。
戚子骞闻言猛然一怔,不仅是他,就连周围几个人都跟着愣了一下,这番话被清清楚楚传到他们的耳中。
何先生为什么突然说这个?莉莉周满脑子问号,她看向戚温暖,发现她也正一头雾水盯着自己,女人的第六感作祟,她觉得这句话隐隐透出不祥的味道。
“我答应您。”戚子骞毫不迟疑地回答。
他目光不经意扫到妹妹戚温暖脸上,却见她慌忙避开,不再同他对视,仿佛隐瞒了什么似的,这让原本就在意何先生话的他内心更难以平静。
何嘉佑于是点头示意牧师,回到嘉宾席上入座。
何家只有两个人,何暖心和父亲相依为命,于是当何嘉佑独自一人坐在属于自己的座位时,看上去难免显得有些孤单,这让坐在一旁的桑念初忍不住心声恻隐之情。
她目光寻向何嘉佑,却发现他正好盯着自己看,慌乱中她立刻收回自己的视线,就在刚刚,她觉察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阴郁和纠结。
何嘉佑毫不避讳桑念初的忐忑,正相反,他喜欢她刚刚那样仿佛发现了什么似的惊惶神情,接下来牧师的话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满心满眼都是桑念初,他思付着,该在什么时候将那秘密和盘托出合适。
这会是不太可能了,牧师的主持几乎让他没有插话的间隙,相较而言,很显然婚礼之后的婚宴才是最好的时机。
他思付着应该怎样借婚宴的机会将话题扯到自己将要公之于众的那件事情上,待他回过神来时,婚礼已经进行到交换戒指的环节。
他一瞬不瞬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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