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剑师
这天快至黄昏,治好了百来个病人后,我游兴大发,要出外走走,莫言容貌娟好的妻子素善可能基于“敬老”,自告奋勇硬要陪我,推辞不得下唯有和她一道走出府门。
左弯右转,经过了几条横街窄巷后,我们踏足一条热闹的大街上。
我可能是日出城今天最受欢迎的名人,走到那里均有人恭敬地高呼神医,弄得我难以仔细欣赏这出生大城市的近貌。
素善挺着酥胸,昂然走在我身旁,不住为我劝开沿途拦路感恩的人们,一派舆有荣焉的模样。
大街上不时驰过一队队全副武装的骑兵,见到我来,都放缓速度,举手向我致敬。可能是想到若将来受了伤,我将会是他们的救星。
将来和平后,看来我最好的职业,就是当个医生。
素善在旁兴奋雀跃,黄莺儿般口吐银铃之音,向我介绍日出城著名的建筑物和名胜,最后索性亲热地挽着我这老人家的臂弯,欢天喜地带着我到处□□。
她的酥胸不时碰上我的手臂,使我大感尴尬,又不能告诉她我并非那么老,不知是否一路来的荒唐,使我很易色心大动,所以她全无他意的亲热,使我颇消受不了。
这时刚好来到市中心的元首大道,高起三重的日出院矗立跟前。
这是日出城著名的食店,著名处除了美食外,主要还是有卖唱的歌女和陪酒的名妓。
我急于脱离素善亲热的挽扶,灵光一现道:“老夫肚子饿了,进去吃他一顿如何?”素善点头答应,拉着我走上石阶,进入下层去。
广阔的大堂摆了近百张大圆桌,数百人正各自围桌大嚼,穿上贴身露脐小衣和短红裙的美丽侍女,蝴蝶飘飞般为客人奉上美食。
素善正要拉着我到其中一张空桌坐下,我道:“到三楼去好吗?那处可以望远一点。”
素善犹豫道:“三楼嘛!那……那……”我当然知道她犹豫的原因,二楼是歌厅,三楼则是可召美女陪酒的贵宾厅,没有身分地位的人,都会被拒诸门外,素善的丈夫莫言这类小角色,最多只可以到二楼去,三楼是什么样子,只能听别人说说。
一把雄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道:“神医光临,是我们日出院的荣幸…”一个胖子由我们背后闪出,恭敬地向我们施礼。
素善道:“这位是……”
胖子道:“我是这里的副总管邦那,神医昨天治好了我儿子的跛脚,又不要任何报酬,我的五位妻子今早便在家中立了神医的牌位来敬拜了。”我暗骂一声,本人又未死,何用立牌敬拜。
素善喜道:“方老要到三楼去,副总管帮帮忙吧!”
邦那连声道:“没有问题!没有问题,神医请随我来。”
这时楼内的食客人有人认出了我,纷纷起立施礼。
素善叨了我的光,能上三楼,更是热情,踏上楼梯时整边身挨扶着我,使我既感不好意思,又有大占便宜的快感,经过了闪灵净土和夜狼的经验后,我已没有了往日谨守人妻防的心态。
我当然不会对莫言这妻子起了染指之心,但她既送上门来,我唯有放开心怀,暗享和她亲热的接触。
三楼的布置美轮美奂,华丽有若宫殿,软厚红毯上摆的不是圃桌,而是一组一组舒适华丽的家□,四面皆窗,宽敞开扬,鲜花处处。
除了守门的大汉外,侍客的全是精桃的美女,低胸开衩的露腿长裙,性感美艳。这时十多组坐位只有三组坐了人。
邦那引我们到一组靠窗的座子坐下后,道:“神医让我为你点菜,今天我们请客,请神医赏脸。”说罢去了。
美丽的女侍知道我这神医驾临,闻风而至,送上鲜果美酒小食,甚至热情的香吻,累得我担心给她们吻掉荣淡如为我涂在脸上的神奇胶液。
扰攘一番后,静了下来。
素善对我盈盈一笑,靠了过来,在我脸上轻吻一口道:“真令人心生不忿,给她们先吻了你,你是个最可敬和可爱的老人家。”我含糊应了。
素善道:“你也是个很慈祥好看的老人家,心肠既好。医道又精通,什么病都给你一眼看透。”
我心笑道:“若非淡如在我眼眶内加上了奇异的晶片,你才知道什么是神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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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善道:“我从末见过像你那样辞锋风趣的老人家,这几天我充当你的助手,真是如沐春风,告诉我,年轻时你是否迷倒过很多女人。”虽然我尚未老,但大概已可以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素善又道:“不用告诉我,我也知道答案,莫言昨晚便说我给你迷倒了,叫我不若以后跟着你做助手。”言罢娇痴地笑起来,神态真诚可爱。
副总管邦那亲自捧了一盘精美的点心,放在桌上,然后在我们对面坐下道:“这是本院出名的美点万花饼,神医请□□看。”我这土生土长的人那会不知道这是什么,刚想探手,素善早拿起一个,温柔地送进我口里。
邦那两眼一亮道:“我们的首席红人西小姐刚好回来,要不要她过来侍酒唱歌。”
我刚要出言婉拒,素善两眼放光,拍手欢叫道:“副总管说的必是日出城歌唱得最好、剑舞得最美、人长得最漂亮、城中每个男人也想一亲芳泽却难以如愿的美蝶儿西小姐了。”
我大奇道:“要亲她芳泽这么困难吗?”这美蝶儿必是这年许内才在这里当姑娘的,否则为何我会不知道。
邦那道:“美蝶儿出了名冷傲,有人暗叫她作冰花蝴蝶,任何人的脸也不卖。”
原来如此,帝国人男女关系虽随便,但有个良好的习惯,就是绝不强来,所以美蝶儿若是这样的人,没有人曾碰过她自是毫不出奇。
这时连我也大生好奇之心。
素善又挨了过来,亲热地靠贴着我道:“原来方老人老心未老,不若看看美蝶儿会否给你一亲芳泽吧!”她明知我人老心不老,还这样挨挨碰碰,教我又是另一番滋味。
心怀大慰,异日老了,我可能仍有吸引女人的魅力。
邦那跳了起来道:“我去试试看,瞧瞧她今天有没有心情。”这时楼外夜色迷茫,点点灯火。
一阵蹄声在街下响起,转瞬远去。
我乘机道:“为何这么多骑兵走来走去?”
素善笑意敛去,道:“听说南方的蛮族快要来攻打日出城,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强徒,城内的人都很担心。”
我问道:“现在谁是日出城的统治者。”
素善道:“原本是连丽君统帅,但她出海去了便没有消息,现在是丽清郡主。”
我暗自沉吟,难道翼奇在那次暴风雨出了事?
素善道:“丽清郡王不知由那里召了大批奇怪的人回来,幸好大部分都驻守城外,我们才安心了点。”这时陆续有客至,十八组坐位全满了,灯火通明下,气氛热闹起来。
盛装的侍酒女纷纷由内堂步出,坐到人客里去,调清笑谑,响个不绝。
邦那一脸喜笑走了过来,道:“神医的脸子真大,今晚有七台客想召她唱歌,她只答应到这里来。”
我笑道:“看来你说了不少好话。”
邦那当仁不让道:“当然!当然!我告诉她你是我的大恩人,不过她似乎不是为这原因而来,因为她问我你是否到过很多地方,我答『是』,她便肯来了。”我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她是否想知道一些发生在日出城以外的事呢?
厅内忽然静了下来,所有目光全集中在一个由内堂盈盈步出的俏佳人身上。
我垂下目光,故意不去看她,对我这尝过无数绝色美女的人来说,这点定力当然有,坦白说,我才不信她能美过淡如和采柔,更不用说魔女百合。
美蝶儿玉步轻移,来到我们那里,我不用看就知道其他人艳羡的目光全集中到我这幸运“老”儿身上。
邦那谦卑地站了起来。
素善也受宠若惊地站立起来。
只有我仍垂着头,泰然自若地坐着。
她骄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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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老人家比她更傲慢。
美蝶儿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我抬头往她望去,一看下轰然一震,不能置信地直瞪着她。
西琪!
她是如假包换的西琪,我死也不会忘记她的样子。
她不是死去了吗?连尸体亦给我火化了。
素善的声音在旁提醒道:“方老!方老!”
邦那也道:“你认识西小姐吗?”西琪成熟了,比以前更动人心魄,清丽得惊世绝俗,但神情冰冷,见我直瞪着她,脸上现出不悦之色,眼看就要拂袖离我这“好色的老人”而去。
我压下心中的激动和震骇,及时道:“西小姐很像我一位老朋友的孙女。”西琪呆了一呆,往我望来。
邦那愕然道:“神医弄错了吧!西小姐自幼与家人失散了,怎会有爷爷。”
我心念一转,想到了偷偷和她说话的妙计,道:“或者我弄错了,西小姐的脸色有点苍白,不若让我给你把把脉看。”
西琪漠然道:“有病最好,这位老人家不用费神了。”正是西琪的甜美娇声。
她显然认为我想藉看病占她便宜,否则也不用特别强调我是老人家。
我差点扑了过去,搂着她告诉我是何人,可恨却不能这样做。
邦那向我连打眼色,要我莫怪西琪的不客气。
素善好心地道:“西小姐,方老的医术确是天下无双,药到病除,这几天我……”
西琪不耐烦地站起来,向邦那道:“我并非来看病的。”转身便去。
邦那愕在当场,无计可施。
我失去了镇定,霍地站起来,叫道:“西琪小姐留步!”急切间我忘了沙哑着声音扮老人家。
西琪全身剧震,倏地止步。
幸好邦那和累善都没有发觉我变了声。
邦那愕然向我道:“神医你弄错了,西小姐名西兰,并不是西琪。”西是西琪,兰是兰特,我高兴得差点要伏地哭他妈的七七四十九夜。
西琪的香肩剧烈地上下起伏着,缓缓转过身来,目不转睛地打量着我。
我知道她认出了我的声音来。
现在她又从身形气度依稀看出是我。
泪花在她眼眶内滚动着。
我暗呼不好,她已扑了过来,冲入我这老人家怀里。
全场为之触目。
我人急智生,大声道:“不用哭了,我会治好你的病,立刻治,明天早上你会好了。”
接着向邦那道:“西小姐的家在那里?她的病非常棘手,必须有一晚工夫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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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那喃喃道:“原来真的有病,方老真不愧天下第一神医,断症的方式也超人一等。”
素善道:“为何不回我家中,药都放在那儿哪!”
我胡诌道:“这病有特别疗法,不需药物,你先回家去,明早才来找我。”上了马车后,西琪仍在哭,似要把所有悲苦全泄出来。
我的手掌按在她背心处,缓缓输入异能。
和别人的清况不同,异能一送进她体内,立时形成奔走的热流,循着一些奇异的路线走动着,使我知道她奇异的体质能直接吸收和运用我的能量。
她为何能死而复生?
是否因为她是百合的女儿,是否因她是来自废墟的奇异种子。
马车停在城西一座精致的小楼前。
我抱着她下了马车,两名婢女迎了出来。
西琪停止了啜泣,遣走了邦那,又支使婢女们去做事,拉着我进入她的香闺里。才关上门,她扑了过来,死命搂紧我,悲呼道:“兰特呵兰特!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痛吻她的小嘴,直至差点气绝,才喘息着放开她。
西琪道;“我没有死!你也没有死!这是多么奇妙。”
我道:“你怎会没有死?我明明将你火化了的。”
西琪道:“我不知道,模模糊糊间,我发觉自己醒了过来,就在那荒野里,但却不能动,看不见东西,也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慢慢地我的身体长了出来,又看见东西了。”顿了顿道:“爷爷呢!”我愕然不知如何答她,当然不能告诉她祈北丧命于她的毒针下。
我摇头叹道:“他中了巫师的诡计死了。”西琪的泪凄然落下。
我将她抱起坐在床缘,一番轻怜蜜爱后,她的情绪才稍微平复下来。
西琪道:“最后我回复了气力,爬了起来,想去找你,迷迷糊糊间遇上一队往日出城的商旅,那些人对我好极了,把我带到日出城,我隐去了真名宇,到日出院工作,就是希望从那里能打听到你的消息。”
我奇道:“我的事这么轰动,你为何会听不到?”
西琪道:“城内没有人敢提你的名字,我曾问过几个人,他们都骇然制止我问你的事,所以今晚我听到你是来自远方的游医,才肯出来见你,老天终于可怜我,实现了我每天向他的祷告,噢!为何你会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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