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侠达伦·山传奇
我把理查德的事告诉了他们,并提出了我的见解,认为他就是吸血魔的下一个目标。“不一定,”暮先生说,“我想他们会对你的另一个同学下手——正像他们对黛比邻居所干的那样——但也许会对坐在你前后的男孩或女孩下手。”
“可理查德是我的朋友,”我指出,“我几乎不认识别人。”
“我想吸血魔并不知道这一点。”他说,“知道的话,他们就会先对理查德动手。”
“我们需要同时监护这三个学生。”万查说,“知道他们住哪儿吗?”
“我能查到。”黛比擦掉脸颊上的泪水说道。万查递给她一块脏布片。她感激地接了过去。“可以通过远程计算机看到学生档案,我知道密码。我去找家网吧,联进档案,查出他们的住址。”
“他们袭击你——如果的话——我们怎么办?”斯蒂夫问道。
“他们是怎么对塔拉的,我们就怎么对他们。”黛比抢在其他人回答前叫了起来。
“你觉得这明智吗?”斯蒂夫回答道,“我们很清楚,他们不只一个,但我感觉只为了杀一个孩子,他们是不会全体出动的。更明智的办法是跟踪袭击者回到——”
“住口,”黛比插了进来,“你是说让他杀死理查德或别的孩子吗?”
“有必要如此。我们的首要目标是——”
黛比没等他讲完,就给了他一个耳光。“野兽!”她嘶声叫道。
斯蒂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只能如此,”他说,“太文明了,我们就无法阻止吸血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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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她一时想不起更难听的字眼来骂他。
“他说得对。”万查插话了。黛比转向他,惊骇不已。“嗯,他是对的。”万查嘟哝道,垂下了目光,“我也不想让他们杀死另一个孩子,可如果这意味着能够拯救他人……”
“不,”黛比说,“不能再让人送命了。我绝不允许。”
“我也不同意。”我说。
“那你们还有别的建议吗?”斯蒂夫问道。
“打伤他。”我们都沉默下来后,暮先生说,“我们埋伏在房子周围,等着吸血魔,在他下手前用箭射他,但不杀死他——我们瞄准他的腿或胳膊。然后我们跟着他,运气好的话,他会把我们带到他的同伙那儿。”
“这不行吧,”万查嘟哝道,“你、我和达伦不能用这些枪——这不是吸血鬼的方式——这意味着我们只能依靠斯蒂夫、哈克特和黛比的瞄准了。”
“我不会射偏的。”斯蒂夫发誓道。
“我也不会射偏。”黛比说。
“我也是。”哈克特也补上了一句。
“也许你们都不会射偏,”万查同意地说,“可如果他们有两三个呢,你们没时间射第二个人——箭枪是单发的。”
“这个险我们必须冒。”暮先生说,“现在,黛比,你马上去冈吧①『注:暮先生不懂网吧,说错了。』,尽快查到地址,然后上床睡觉。我们要做好夜间行动的准备。”
暮先生和黛比去监视德里克·巴里家的房子,他在英语课上坐在我的前面。万查和斯蒂夫负责格雷琴·凯尔顿(斯米奇·马丁管她叫不幸的格雷奇)的安全,她坐在我后面。哈克特和我照看蒙特罗斯家的房子。、
星期五的夜晚阴冷而潮湿。理查德和父母及几个兄弟姐妹住在一所大房子里,房子开着很多很高的窗户,吸血魔可以从那儿轻松地进进出出,我们无法全部监视起来。但是吸血魔几乎从不在家里杀人——这就是“吸血鬼从不会不请自来”的传说的由来——虽然黛比的邻居是死在自己寓所里的,但别的受害者都是在户外遇害的。
那天晚上什么也没发生。理查德整晚待在家里,我不时透过窗帘瞥见他和他的家人,很嫉妒他们简单的生活——蒙特罗斯一家不必有人出来监守房屋,等待黑心肠的怪物的夜间袭击。
这一家人熄灯上床后,哈克特和我留在屋顶守夜,我们躲在阴影中,保持着警惕。朝阳初升时我们才离开,返回公寓和其他人会合。他们也过了平静的一夜,没人看见吸血魔。
“军队回来了,”万查注意到由于塔拉·威廉姆斯的遇害,士兵们又回来保护街道了,“我们得当心别撞上他们——他们也许会把我们错当作凶手,朝我们开火的。”
黛比上床后,我们余下的人讨论了周末的计划。虽然暮先生、万查和我本打算如果还碰不到吸血魔,我们星期一就走人,但现在我认为我们应该重新考虑——塔拉遇害和理查德受到的死亡威胁使情况发生了变化。
吸血鬼们对此毫不理会。“誓言就是誓言。”万查坚持说,“我们定下了期限,就必须遵守。我们有了第一次延误,就会有第二次。”
“万查说得对,”暮先生表示同意,“不管见没见到敌人,星期一我们都要走。虽然这样做很不愉快。可我们应该优先考虑去搜寻吸血魔王,我们必须去做对集体最有益的事情。”
我只得随声附和。意见不合是内乱之源,帕里斯·斯基尔时常这么讲。现在不是去冒与我两个最亲密的盟友发生龃龉的风险的时候。
后来的事实表明。我根本不必操这个心,因为就在浓云密布的星期六晚上,趁着月黑风高,吸血魔终于出动了——血染的地狱之门全被打开了!
第十八章
哈克特首先发现了目标。当时是八点过一刻,理查德和一个兄弟离家去了附近的商店,带着大包小裹的回来了。我们寸步不离地紧跟着。理查德大笑着,他的兄弟在给他讲着笑话。突然哈克特用手拍拍我的肩头,然后向旁边一指,我立刻发现一个黑影正在穿越一家大型公寓商店的屋顶,跟着下面的孩子们。
“是钩子吗?”哈克特问道。
“我不知道,”我说,睁大了眼睛,“他离得太远,我看不清。”
弟兄俩到了一个巷口,要穿过这个巷子他们才能到家。吸血魔在这里发动攻击是合情合理的,所以哈克特和我加快脚步跟着孩子们。他们走下主路时,我们离他们只有几米远。待他们走进小巷后,我们停下了脚步。哈克特拿起箭枪(他改动了扳机,好容得下他粗大的手指),装上了一支箭。我从腰带上取下了几把飞刀(这是万查的好意),一旦哈克特失手,我就准备出手。
理查德和他的兄弟走到巷子的一半时,吸血魔突然在房顶上出现了。我先是看到了他的金银钩子——正是钩子!——然后他的头冒了出来。和从前一样戴着巴拉克拉瓦盔式帽。如果他认真察看一下四周,照理该发现我们的,可他眼里只有那两个孩子。
钩子来到房檐边,然后躲躲闪闪地跟着兄弟俩,像一只猫一样鬼鬼祟祟。他真是个好靶子,我禁不住想让哈克特射杀了他。可吸血魔的海洋里还有别的鱼,如果不用眼前这条鱼做饵,永远也别想抓住他们。“他的左腿,”我低声道,“膝盖下方,这准让他跑不起来。”
哈克特点点头,眼睛始终紧盯着吸血魔。我已经看见钩子准备跳下去了,真想问哈克特还在等什么,但又担心这样会让他分心。钩子身子往下一蹲,准备向下跳了,哈克特勾动扳机,箭在黑夜中飞了出去,正中钩子的左膝盖下方。吸血魔疼得一声惨叫,从墙上重重地摔了下来。理查德兄弟俩吓了一跳,扔掉了手里的袋子。他们看着这个在地上翻滚的人,不知道是该跑开。还是该上前帮他。
“滚开!”我吼道,冲上前去,双手捂着脸,这样才不会让理查德认出我来,“想活命的话就赶紧跑!”这使他们下了决心,也不管袋子,飞快地跑远了。对一些人来说,他们到底跑得有多快始终是一个谜。
钩子这时站了起来。“我的腿!”他吼道,试图把箭拔出来。但斯蒂夫真是个好设计师,箭咬得紧紧的。钩子又使劲地拔了一下,他手上拿着一截断箭,可箭头还深深嵌在他的小腿中。“啊咿咿咿!”钩子尖叫着,同时把没用的箭柄砸向了我们。
“行动吧,”我对哈克特说,故意用了很大的声音,“我们包围起来,把他干掉。”
钩子听到这里僵住了,张口结舌。他意识到自己处于危险之中,想再跳回墙头,但他的左腿使不上劲,跳不起来。他咒骂着,从腰带上摘下一把刀,向我们挥了过来。我们只好赶紧躲避,这给了钩子转身逃跑的时间——我们要的就是这个!
我们开始在后面追赶钩子,哈克特给其他人打了手机,告诉他们发生的事。时刻向他们汇报进展情况是他的工作——我得集中精力对付钩子,确保我们不会失去目标。
赶到巷尾时突然不见了他的踪影,有那么一阵子,我懊恼地以为他逃掉了。可接着我发现了人行道上的斑斑血迹,我们沿着血迹一路来到另一个巷口,发现钩子正在翻越一堵矮墙。我等他爬了上去,又上了旁边一间房子的屋顶后,才开始追他。追逐期间让他在房顶上逃,完全合乎我的需要,既有街灯的照明,又不会让警察和士兵撞见。
钩子正在屋顶上等着我。他把瓦弄松动了,把它们扔向我,像一条疯狗一样嚎叫着。我躲开一块,但另一块只能用手挡开。瓦片在我的指关节上粉碎了,但没造成什么威胁。这个钩子手的吸血魔逼上前来,一路吼叫着。突然我注意到他的一只眼睛不再闪着红光——而是普通的蓝色或绿色——我一时有些困惑,但我没时间去想它了。我举起刀子,准备迎接吸血魔的挑战。只要还存在让他领着我们回到他同伙身边的可能,我就不想杀他,但如果只能杀了他了事,我也会毫不客气。
眼看着他和我就要交手,万查和斯蒂夫出现了。斯蒂夫向吸血魔射了一箭——有意射偏了——万查跳到墙上。钩子又吼叫起来,再次向我们扔了几块瓦片,然后爬过屋顶,下到了另一边。
“你怎么样?”万查问道,在我身边停了下来。
“没事。我们射中了他的腿,他在流血。”
“我注意到了。”
附近有一小摊血迹,我用手指蘸了一点,用力嗅了嗅,闻起来是吸血魔的味道,但我还是请万查检验了一下。“是吸血魔。”他尝了尝说。“这怎么可能呢?”我给他讲了钩子眼睛的怪事。“奇怪。”他咕哝道,但没再说什么。他帮我站了起来,然后奔上屋顶的最高处,看到钩子的确没躺在那儿等着我们,才招手让我跟上。追捕又开始了!
万查和我在屋顶上跟踪吸血魔,哈克特和斯蒂夫在地上和我们齐头并进,只在街角或碰上警察巡逻时才放慢脚步,稍作调整。追捕开始大约五钟后,暮先生和黛比也加入了进来,黛比加入了下面的一伙,吸血鬼则加入了屋顶上的一伙。
我们本可以追上钩子——他的日子并不好过,腿伤和大量失血使他跑得很慢——但我们还是让他在头里跑。他无法甩开我们,杀他很容易,可我们还不想杀他!
“我们别让他起疑。”万查沉默了几分钟后说道,“如果我们在后面拖得太久,他准会猜出我们另有企图,该把他往地上赶了。”万查冲在我们的前头,直到吸血魔进入了回飞镖的射程。他从围在胸口的皮带上取下一枚飞星,仔细瞄了瞄,一扬手把它打在钩子头顶上的一个烟囱上。
吸血魔回过身来,向我们含混不清地喊着什么,愤怒地挥舞着钩子。万查用另一枚回飞镖让他住了口,这一枚离目标更近一些。钩子肚子贴着房顶,滑到屋檐处,用钩子钩住滴水槽,止住了下坠。他在半空中悬了一会儿,检查了一下地面,然后松开钩子,跳了下去。这足有四层楼高,可对吸血魔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我们走这儿,”暮先生嘟哝道,一边奔向附近的一个防火梯,“给他们打电话,警告他们——我们不想让他们在街上撞上他。”
我一边爬下防火梯一边给他们打电话。他们在我们后面大概一个半街区远的地方,我告诉他们原地不动,等待下一步通知。暮先生和我在地上跟着吸血魔,万查则在屋顶上看着他,确保他不再爬上屋顶,缩小他的选择范围,让他要么在街上逃,要么钻下水道。
狂奔了三分钟后,他选择了下水道。
我们发现一个井盖被抛在一边,一条血迹伸了下去,里面一团漆黑。“就是这儿。”我有些紧张地吁了一口气,和暮先生一起等着万查。我按下手机上的重拨键,召唤其他人。他们赶到后,我们又按平时分成三队,爬进了下水道。我们每个人都清楚自己要干什么,所以彼此不再多说。
万查和斯蒂夫跑在前面,其他人跟在后面,把相邻的下水道堵住,这样钩子就不可能折回原路。在地下跟踪钩子真不容易。下水道里的水冲掉了他大部分血迹,黑暗又使我们看不太远前面。但我们早已习惯了这样狭小黑暗的空间,迅速有效地行动着,跟得很紧,仔细辨认钩子留下的蛛丝马迹。
钩子把我们往地下领得很深,我们从没到过这么深的地方。即使是那个疯吸血魔莫劳,也没如此深入城市的腹地。钩子是在找同伙帮忙呢,还是只想把我们甩开?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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