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侠达伦·山传奇
蔷褪俏摇?br /> 我们小的时候,我是斯蒂夫最好要的朋友。我们一起去过一次怪物马戏团,从斯蒂夫那儿知道了吸血鬼的存在,并被卷入了他们的世界。我被暮先生换了血,当起了他的助手。在他的指导下,我学习了吸血鬼的生活方式,还一路走到了吸血鬼圣堡。到了吸血鬼圣堡之后,我又接受了入会测试——结果失败了。因为怕死,我逃走了,但我在逃跑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企图毁灭吸血鬼一族的阴谋。后来,我公开了这个阴谋,而为了报答我,吸血鬼不仅接受我加入道中,而且还推选我当上了吸血鬼王子。
我在吸血鬼圣堡生活了六年之后,小先生让我踏上了追寻吸血魔王的行踪的旅途,一起上路的还有暮先生。小先生的一个小人也跟我们一起同行。他的名字叫哈克特。小人们的个头都不高,长着绿色的大眼睛,没有鼻子,耳朵都缝在脑袋上的皮肉下面,他们的皮肤都是灰色的,而且是用针线缝合起来的。他们是用死人的尸体制造出来的。哈克特并不知道自己以前是谁,但我们后来发现他的前世竟是科达·斯迈尔特——就是那个一心希望阻止疤痕大战而背叛了吸血鬼一族的吸血鬼。
因为不知道谁是吸血魔王,我们错过了杀死他的第一次机会,万查让他逃走了,其实吸血魔王正在万查那身为吸血魔的兄弟佳龙·哈斯特的保护之下。后来,我们在暮先生年轻时生活过的那个城市里再次撞见了斯蒂夫。他当时告诉我他已是一个追杀吸血魔的杀手,我太愚蠢了,竟然相信了他的话。其他人也是如此,尽管暮先生有所怀疑。他察觉到有些事情不对劲儿,但我说服他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给斯蒂夫一个机会。在我所走过的人生路上,我犯过一些错误,但是这一次我犯的错误无疑是最惨痛的一次。
当斯蒂夫脱下伪装,露出他的本色时,我们展开了战斗。我们本来两次有能力杀死他。第一次我们之所以放过他是因为我们想用他的生命换取黛比·赫姆洛克——我的人类女朋友一命。第二次是暮先生跟佳龙·哈斯特,还有一个正顶着吸血魔王之名、装扮成吸血魔王的人打了起来。暮先生杀死了那个冒牌货,但是随即被斯蒂夫打进了一个插满尖桩的大坑。暮先生本可以把斯蒂夫一起拖进坑中,但是为了让佳龙和其他吸血魔能饶过他那帮包括我在内的朋友的性命,他放了斯蒂夫。只是到后来,斯蒂夫抖搂了实情,说出了他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使得我们失去了暮先生所遭受的伤痛变得越发难以承受之极。
自那以后,我们跟斯蒂夫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碰面。我跟哈克特一起为了查明他过去的身份,来到一个尽是怪物和变异物种的荒凉世界——后来我们才发现那原本是地球上的未来景象。我们从那个世界回来之后,我随怪物马戏团一起漂泊了几年,等待命运(或者说常虚·小)把斯蒂夫和我再次安置到一起,来一场最后的决战。
我们的道路最后终于在我们的故乡镇子上交汇了。我随怪物马戏团回到了家乡。走在这个生我养我的镇子上那大大小小的街道上重温过去的时光,那种感觉真是很奇怪。我看见了我妹妹安妮,她现在已是一个有了自己孩子的少妇;我还遇到了一个老朋友,托米·琼斯,他成了一名职业足球运动员。我去看了托米在一场重要赛事中踢球。他的球队赢了,但是他们的庆祝活动戛然而止,因为斯蒂夫的两个亲信——R.V.和摩根·詹姆斯,闯进了球场,残杀了很多人,其中包括托米。
我追赶着这一对杀人凶手,径直落入了他们设置的陷阱。我再次与斯蒂夫直面相对。他身边还带着一个叫达瑞斯的孩子——他的儿子。达瑞斯用箭枪打中了我。斯蒂夫本可以就此了结我的性命,但他没有。这不是命中注定的时间。我的末日(或者说他的)只有当万查在场,我们相遇时才会到来。
我匍匐爬行在街道上,两个流浪汉救了我一命。他们原本是黛比和一个叫爱丽丝·伯吉斯的前警察招募的人,她们正在组建一支由人类组成的队伍,以此来帮助吸血鬼一族。万查·马奇在我恢复身体的时候来到了我的身边。我们带着两位女士以及哈克特一起回到了怪物马戏团。我们跟马戏团老板高先生讨论起了未来。他告诉我们不论是吸血鬼还是吸血魔赢得这场疤痕大战的胜利,一个叫做幽灵之王的邪恶独裁者都将会崛起,统治并将毁灭这个世界。
正当我们试图接受这一令人震惊的消息时,斯蒂夫的那两个疯狂的追随者——就是杀害托米的那两个疯子,突然再次袭来。在达瑞斯的帮助下,他们杀害了高先生,带走了一个人质——一个名叫山克斯的小男孩。山克斯是一个长得一半像人一半像蛇的孩子,是我一个最好的朋友埃弗拉·冯的儿子。
高先生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时候,小先生和一个叫夏娃娜的女巫不知从何处突然神秘地现身在我们面前。随后大家得知小先生竟是高先生的父亲,夏娃娜是他的妹妹。小先生留下了悲悼儿子的死亡,夏娃娜则跟着我们一起去追杀杀害他哥哥的凶手。我们最后杀掉了摩根·詹姆斯,还抓住了达瑞斯。在其他人匆匆去追赶R.V.和山克斯的时候,我偷偷跟夏娃娜谈了一些话。这个女巫有着看透未来的本领,她向我透露,要是我杀了斯蒂夫,我就会取其位而代之,成为那个可怕的幽灵之王。我会变成一个怪物,杀死万查以及在我前进道路上所有挡道之人,我所毁灭的将不只是吸血魔,还有人类。
尽管我很震惊,但是我没有时间细想。我跟我的战友们一起一路追赶R.V.来到了一座老电影院,也就是斯蒂夫和我第一次见到暮先生的地方。斯蒂夫正在等着我们,高枕无忧地待在舞台上,跟我们之间隔着一个他让人挖出来的并在其中插满了尖桩的大坑。他嘲弄了我们一会儿,然后同意用山克斯交换达瑞斯。
但是他撒谎了。
他没有释放那个蛇娃,而是残忍地将他杀死了。
我仍然抓着达瑞斯。我被冷酷的愤怒冲昏了头脑,准备杀死达瑞斯为死去的人报仇。但是就在我要将刀子插入那个男孩的心脏时,斯蒂夫用最残酷的方式阻止了我——他公然宣布达瑞斯的母亲是我的妹妹安妮。要是我杀了他的儿子,也就等于杀了我自己的外甥。
他说完这些话就走了,临走时发出的似恶魔一般的格格大笑把我抛进了那个血染的暗夜所酝酿的疯狂之中。
第一章
坐在舞台上。凝视着整座电影院。回味着我第一次来看的那场惊险刺激的演出。将它与今晚这场扭曲的“娱乐”比较着。感到自己是如此渺小和孤独。
万查没有丧失头脑,即便是在斯蒂夫打出他那张王牌的时候。他继续在通向舞台的尖桩大坑中择路而行,冲向舞台,随即顺着斯蒂夫、佳龙和R.V.逃走的通道急冲而去。通道通向电影院后面的街道。根本没有办法知道他们逃向了哪儿。他只有无功而返,愤怒地咒骂着。他看见死去的山克斯像一只断了脖子的小鸟躺在舞台上。他停了下来,双膝跪倒在地板上。
埃弗拉顺着万查的路线第二个穿过了大坑,来到山克斯的身旁,哭喊着他的名字,尖叫着他不要死去,尽管他也一定知道一切为时已晚,他的儿子早已死去。我们本应该阻止他从大坑里过来——他在坑中摔倒了好几次,身上好几处被尖桩刺伤了,很可能因此一命呜呼——但是我们都因为震惊和恐惧而僵如磐石。
幸运的是,埃弗拉冲到舞台上的时候,身上伤得并不算太严重。他一冲上舞台,就瘫倒在山克斯的身旁,拼命在山克斯身上寻找着生气,随后绝望地嚎叫起来。他伤心地抽泣和呻吟着,把孩子的脑袋搂在大腿上,泪水滴落在他儿子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我们其他人远远地看着。我们都痛苦地哭了起来,就连一贯脸冷似铁的爱丽丝·伯吉斯也是声泪俱下。
爱丽丝第三个穿过了大坑。我是最后一个。我不由自主地浑身哆嗦着。我想转身逃走。我早以为一旦我们的这场赌博玩走了火,斯蒂夫杀了山克斯,我知道我将会有怎样的感受。但是我其实一点儿也不知道。我从来没有想过斯蒂夫会真的杀害那个蛇娃。我任由R.V.押着这个孩子进了斯蒂夫的巢|穴,深信我那个有名无实的教子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现在斯蒂夫(再一次)愚弄了我们,残杀了山克斯,我想到的惟有一死。要是我死了,我就不会再感受到这份痛苦。不会再觉得羞愧。不会再有负罪感。我就不用去面对埃弗拉的眼睛,况且心里明明知道我应该对他儿子那令人震惊的不必要死亡负责。
我们忘记了达瑞斯。我没有杀他——我怎么会杀死自己的外甥呢?自斯蒂夫得意地公然宣布了那消息之后,原本像一团烈火一样燃烧着我整个身心的仇恨和愤怒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放开了达瑞斯,失去了杀死他的兴趣,只是把他抛在大坑的另一边。
夏娃娜正站在那孩子的身旁,悠闲地拽着缠在她身上的一根绳子——她喜欢用绳子缠住自己的身体,而不穿衣服。从女巫的姿势来看,要是达瑞斯想逃之夭夭,她显然不会阻止。对达瑞斯来说,此刻他若想逃走,那简直是这世上最简单不过的事儿。但是他没有逃跑。他站在那儿,像一个哨兵,浑身颤抖,等待着我们召唤他。
最后,爱丽丝一边踉踉跄跄地走到我的身旁,一边擦去自己脸上的泪水。“我们应该把他们送回怪物马戏团。”她一边说一边冲埃弗拉和山克斯点了点头。
“等一会儿吧。”我同意说,但我害怕不得不面对埃弗拉的那一刻。还有山克斯的母亲梅拉怎么办?我不得不将这个可怕的消息透露给她吗?
“不——就现在。”爱丽丝坚决地说,“哈克特和黛比可以送他们回去。我们在离开的时候,必须把一些事情纠正过来。”她朝站在刺眼的灯光下显得那么瘦小、脆弱的达瑞斯点了点头。
“我不想谈这件事儿。”我呻吟着说。
“我知道。”她说,“但是我们必须谈。那孩子也许知道斯蒂夫待的地方。要是他知道的话,现在就是最好的攻击机会。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
“你怎么还能想到这些事儿?”我气愤地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说,“山克斯死了!你不在乎吗?”她给了我一耳光。我眨巴着眼睛,惊呆了。“你不是一个孩子,达伦,所以别像个孩子似的。”她冷冷地说,“我当然在乎。但是我们不可能让他死而复生,我们站在这儿哭泣将会一无所得。我们只有尽快报仇,才能退而求其次,找到一丝一毫的安慰。”
她说的没错。自艾自怜只是一种浪费。报仇才是最根本的。尽管很难,但我还是从痛苦中将自己拔了出来,决定派人把山克斯的尸体送回家。
哈克特不愿意跟埃弗拉和黛比一起走。他想留下来跟我们一起追赶斯蒂夫。但是得有人帮忙抱着山克斯。他勉强接受了这个任务,不过要我答应他,在他没回来之前我们不要去面对斯蒂夫。“我现在跟你们一起已经走得太远了,不想错过机会。我想在你们看到那个魔鬼的时候……我也在场。”
黛比临走时张开双臂搂住了我。“他怎么会干出这种事儿呢?”她哭叫着说,“就是一个怪物也不可能……也不会……”
“斯蒂夫比怪物还怪物。”我木然地回答说。我也想拥抱她一下,但是我的两条胳膊却不听使唤。爱丽丝把她从我身边拉开了。她递给黛比一块手帕,低声地嘀咕了一些什么。黛比痛苦地抽着鼻子,点了点头,拥抱了一下爱丽丝,然后走过去站在埃弗拉的身边。
我想在埃弗拉走之前跟他说几句话,可是我又想不出该说什么。如果他主动来跟我说一点儿什么,也许我还能说上几句,可是他的眼睛只是盯着他那已经失去生命的儿子。死人通常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可是山克斯不是这样。他本是一个活泼好动、闹哄哄的孩子。可眼下所有这一切都已烟消云散。没有人会对他存有任何指望,认为他还没有死。
我一直站着没动,直到埃弗拉、黛比和哈克特离开了。哈克特用两只灰乎乎的粗胳臂将山克斯的身体轻轻地抱在怀里。随后我慢慢地坐在地板上,坐了好久好久,茫然凝视着四周,回想着过去以及我第一次来这儿的情景,想利用这座电影院以及对过去的记忆在我与我的悲伤之间竖起一道屏障。
最后万查和爱丽丝走了过来。我不知道他们两个在一起说了多长时间的话,但是当他们站到我面前的时候,他们已经擦净了脸上的泪痕,看上去已做好了谈正经事儿的准备。
“是我来跟那个孩子谈谈呢,还是你想谈呢?”万查生硬地问。
“随便。”我叹了一口气。接着,我瞄了一眼仍然孤零零地跟夏娃娜站在空旷的观众席上的达瑞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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