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II(1-8卷全本)
花蕾吓傻了,拼命想跑,可腿就是挪不动,只见楼梯拐角的房间门无声无息的动了,好像有个看不见的人把门推开了一样。
从她的角度正好看到一辆婴儿车,是孙太太为他们还没有出生的孩子准备的。很豪华坚固的设计,顶篷是白色的轻纱。此时被不知哪里来的风一吹,飘飘荡荡的,别一分诡异的感觉。
嘎吱……嘎吱……
黑暗中,进口的全新婴儿车在地面上晃着,发出老旧物品特有的呻吟声,惨白的月光照在车身上。车内并没有婴儿,可是却有牙牙学语的婴儿声和奶声奶气的笑声。
“月儿静,风儿轻,树荫遮窗棂”有人唱起了催眠曲,在死寂的孙宅中悠扬的回荡着。
好像损坏的电影突然修复了一样,一个女人的身影在摇篮边清晰了起来,花蕾骇然发现那是因车祸而死的孙太太。
第二十四章 小东西反应大问题
她穿着大红的织锦秀衣服,身上戴着很多金光闪闪的首饰,在花蕾还在发愣的一瞬间,慢慢抬起头来,厚厚的粉、浓重的妆,“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我不知道……你的孩子。”花蕾边说边退。
孙太太嘿嘿的笑着,“我的孩子好好的呆在我肚子里,她害不死的。可是……孩子没有心。”她站起来,突然逼近:“你做我的孩子吧?把心拿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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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蕾吓得转身就跑,但同时叫道:“谁在害你的孩子!”
孙太太不正面回答,只是凄厉的叫:“孩子是我的!不是她的,她不能抢走!我要让孩子生出来。给我你的心,给我!”
“你为什么不说出来是谁害你?!”花蕾无论跑到哪儿,孙太太都会立即堵在她面前,最后她被逼到了墙角,无处可逃。
“活的死的都不放过我!”她步步逼近,“只要你把心给我的孩子,他就能活下来。给我吧!”说着伸出五指,瞬间变成尖利的鬼爪,向花蕾劈头盖脸的抓来。
疼啊!身体被撕成一条一条的!血肉丝丝缕缕的落下,花蕾连叫都叫不出来了,颓然倒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孙太太慢慢俯下身子,五指插入她的胸膛,收回时满掌鲜血淋漓,一种熟悉的“嘭嘭”声自她掌心中传出,她的心脏被活活的取了出来。
“我的孩子有心了,他可以生出来了。”她笑,脸上的白粉扑簌簌落下,露出烧伤严重的脸来,还剩下一只的眼睛泛着说陌坠猓挥辛俗齑降难莱萆舷潞隙ι校硖搴鋈凰簦布涑苫摇?br /> 花蕾胸口剧痛,蓦然醒来。
原来是个梦,可是太真实了。这些日子来,大家满脑子想的都是年丽的事,都忘记了孙太太也是横死,而且肚子里还有个已经成形的胎儿。这样死的人更凶吧?可是为什么要在梦中吓她呢?
下意识的伸手摸摸心脏的部位,略有些疼,连忙打开床头灯一看,居然有几条青色的印迹,看着很像一只手在挖她的心脏。
她吓了一大跳,那种从噩梦中惊醒,逃出生天的轻松感荡然无存。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杂志社内有非常强大的阵法,邪物不能进入的,为什么孙太太可以?
当当当——
门外,又有脚步声传来,还是那种很轻很浅,非常缓慢靠近的声音,毛毛的掠过花蕾的心头。孙太太去而复来吗?她是在梦中还是现实中?
嘘!有人在门外吹气。
花蕾下意识的关掉床头灯,稍微适应了一下黑暗就抓起那把康巴藏刀,准备跑到衣柜后躲藏。可是她还在病中,手脚无力,一下子绊倒在床边,等她费力的爬起来时,门开了,一条黑影闯了进来。
她奋力挥刀就刺,那条黑影显然没有提防,但他身手敏捷,险险避过,伸手抓住花蕾的手腕,惊问:“花骨朵,你要宰了我吗?”
“包大同?”她的意识有一阵的混乱,怕这又是什么邪灵给她的幻觉。
包大同没正面回答,只摸了摸她冷汗淋漓的脖子和烫手的额头,皱眉道:“怎么会生病的?”
他的手掌温热,和噩梦中到处都是凉飕飕的感觉完全不同,花蕾登时放松下来,哽咽了一声就昏过去了,沉浸在没有任何情绪的黑暗之中。
“她怎么样?”一直跟在包大同身后的凌小佳问。
“她在发烧,必须马上送医院。”包大同一抄手把花蕾横抱起来,“抱歉小佳,你还要陪我跑一趟。”
凌小佳点点头,让开身子让包大同先下楼。
他们出去办事,回来时怕吵醒花蕾,上楼时把鞋子都脱掉了。包大同无意间的关心,让她更加坚信他是个极品男人,可惜她感觉包大同和花蕾的关系有些暧昧。
他对她很好,但是那份客气和礼貌意味着疏远,而他和花蕾之间就不同,他总是逗她,看她发火,气得暴跳如雷,然后就很开心,花蕾气得太厉害的时候,他还会哄哄她。
她以前听一个朋友说过,占有欲很强,并且有点大男子主义的人是这样的,对自己越是喜欢的人就越是会“欺侮”,看她生气或者伤心了再去安慰她。当她彻底成为了他的,他就开始保护她了,并且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她分毫。
感觉上,包大同就是如此。他看似每天嘻嘻哈哈的,而且非常花心,但其实他骨子里是个很男人的人,有时候略有点不讲道理,不容人反驳。
她默默跟在包大同身后,有些心酸,感觉包大同和花蕾之间有很强的吸引力,她插不下脚去。怎么办?难道就任由这样的好男人跑掉?一个不怕她工作性质的,还会温柔对待她的好男人?她这一生也许就只遇到这一个,难道就这么放弃?
不行,她要好好想一想。
“怎么会有邪气的?”走在前面的包大同忽然停住了,吸了吸鼻子,“小佳,把灯打开。”
小佳迅速照做,之后“咦”了一声,“花蕾不喜欢原来的家具布局吗?为什么要搬动?”她看着原来茶几位置上的大型盆栽,再看四周,所有的家具全变换了位置,初看上去,她还以为走错了门。
“她没有这么大的力气吧?也许是请了人帮助。”
包大同没说话,眉头紧皱道:“我真蠢,为什么犯以前阿瞻犯过的错误?阵是死的,人是活的,能防鬼的东西未必能防人哪!”
“你说什么?”凌小佳没有听懂。
包大同摇摇头,不解释,“小佳,麻烦你回房间给花骨朵拿件衣服,她浑身冷汗,如果这样出去,被冷风一吹,只怕小病变大病。”
他果然是个体贴的男人哪!这样的温柔心意,可不是每个男人都会有。凌小佳想着,但这“体贴”的男人却正在自责。
这些日子太劳累花骨朵了,今天晚上她吃得很少,他还以为她又要减肥,为什么没注意到她精神的萎靡呢?还以为她是因为看到了他在看影碟的关系而不理他,没想到她是不舒服。看她身上的热度和那湿透了睡衣的冷汗,就知道她的病来势凶猛。
这让他又多了一层疑惑。
平时感觉花蕾身上的气场很正,虽然阳气不是很旺,但阴阳二气比较均衡,加上她为人活泼开朗,有点傻乎乎的,凡事不往心里去,不是个劳心的人,应该有个很健康的身体才对。可是她表面虽然如此,但他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是套在躯壳中的另一个人,弱得仿佛随时会飘走。
现在,这感觉更明显了。
低头一看,见花蕾像一只新出生的小猫般乖巧柔弱,脸色苍白的像透明一样,额头上细细的血管都看得到,紧闭的双眼下有些淡淡的青,气息若有若无的,纤弱的模样很是让人怜爱。
虽然最近她太疲劳了,精神也高度紧张,但也不至于病得好像快死了一样。而他,居然有点心头疼。
她究竟是什么背景,非要缠着他学习破解灵异事件是为了什么?她时常会带着的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是谁给她的?为什么她的气息明明和正常人一样,可他就是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呢?
“我看这个比较好。”正想着,凌小佳已经从房间内出来了,打断了他的深思。不过小佳手上没有拿衣服,而是拿着一张大毛毯。
“还是你细心。”他露出微笑,轻柔的把花蕾放到沙发上,用毛毯把她包了三层,直到她像个粽子一样才把她重新抱起。
“这是埃及艳后式包裹法,可惜花大小姐是去看医生,而不是引诱凯撒!”他开玩笑掩饰心中的内疚,明白花蕾晚上一定遇到了可怕的事,而他如果小心些,本可以避免发生这种事的。
最后医生的诊断是:过度疲劳和饮食不调引起的急性肠胃炎,需要在医院观察两天,凌小佳主动承担了照顾花蕾的责任。
安顿好花蕾,包大同先是回了一趟杂志社,把被破坏掉的阵法重新恢复,然后订了一套最新的防盗系统,准备过两天也装上。
他听小夏说过,以前阮瞻的阵法也被人为的破坏过,差点伤了小夏,而既然这起灵异事件有人参与其中,为什么他没有提防人为破坏呢?
重复错误是极其愚蠢的行为。
这是他的疏忽,却差点害了花蕾。他敢肯定这事是年丽的帮凶做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这样不死心的针对花蕾,为什么又要屡次伤害她呢?
他做好这些事就赶去医院,看到花蕾已经醒了,立即笑眯眯的走过去,“花骨朵你真废,吃坏了肚子也要住院,给人添麻烦。”嘴里这么说,手上却递上了一个精美的食盒。
“我又不是故意的。”花蕾噘嘴。
“呀?这才一天就憔悴成这样了!”包大同一手捏着花蕾的下巴,细细的看她没有血色的脸,深陷的眼窝,另一手伸指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好,我可不付医药费哦。这盒东西是我个人免费送你的,不打开看看吗?”
花蕾虽然退烧了,但浑身无力,没有精神同包大同吵。她很怀疑他的动机,生怕他在盒子里放些古怪的玩意儿吓她,可是看他略带殷切的望着她,又忍不住有些好奇。
戒备的打开盒子,她惊呆了。满满一盒,全是被制成各种花朵样的小点心,颜色鲜艳,香味扑鼻,看来非常可爱,令病后没有胃口的她忽然有了食欲。
“喜欢吧?”
花蕾“嗯”了一声,心里忽然有点感动。
包大同一向欺侮她,从没对她这样好过,也许他这人还有点人性,对病人还是有点怜悯的。刚想说两句感谢的话,哪知道他突然说:“女人不都是喜欢花啊,糖果什么的吗?你看我送的这个……样子是花,材料中含糖,而且还能吃,多实惠,不会花冤枉钱。话说……看你的样子,只怕没什么机会收到花和糖果吧?”
“谁说的!哼,我如果透露工作地址,你的破杂志社都能改行做花店了!”
“骗人的。”
“没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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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不过你是糊弄人的。”包大同心情很好的看花蕾柳眉倒竖,鼻子皱成一团,像一只小猫似的。
她能这样,证明身体没有大碍,包大同很开心。天知道他为了找这种又能引人食欲,又软软的容易消化,还不能太油腻的东西跑了多少冤枉路。
其实花蕾也很开心,虽然她收到的是花样的点心,却也是包大同第一次送“花”给她呢!只有一边的凌小佳看到二人的和谐气氛,心中略有酸意。
“能吃的话,就应该能干活吧!”看花蕾小心翼翼的吃了一块点心,包大同故意摆出万恶老板的嘴脸。
“我的调查结果你都知道啊,难道又有新线索?”她进攻第二块点心。
“这要问你。昨晚……你遇到了什么事,应该会有新情况吧。”包大同拿过食盒,不想让花蕾一次吃太多,另外借机拍拍她的手背,让她安心。
花蕾长吁了一口气,似乎是要把昨夜的惊恐全吐出来。她知道她的噩梦八成对破解这起灵异事件很有帮助,于是克制着不愿意回忆的想法,把昨晚发生的一起详细描述了一遍,包括她坐在恐龙身上的事。
她就知道包大同会笑,果然他是笑了的。她气急败坏,并不知道包大同笑只是为了让她放轻松。他的朋友万里说的好:谁说愤怒一定是负面情绪?它有时能让人忘却烦恼和恐惧。
不过他也注意到了花蕾关于孙太太外形的描述,皱眉道:“为什么每个牵连进这件事的灵体全是那个表象呢?这事关于化妆,我可就不懂了。”
花蕾还在细细回忆昨晚那恐怖的一幕,听到包大同这样说,眼角余光又看到凌小佳沉默的站在一边,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忙道:“这种妆,会不会是被理过容的妆?很像啊!包大同你不是说过,灵体表现的状态往往是他们最想表达,或者是其本身印象最深刻时的状态吗?那种全身性的理容不是要裸体吗?死者不是闭着眼睛被化妆吗?为了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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