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绯闻
不知不觉间,已到中天殿。
走台阶,又成为我痛苦之事,大腿被近二十斤的重量压住,无法一时抬起,此时方觉人体玄妙。平日分明不觉疲累的抬腿,坐,起,站,弯腰,今日都成我及其痛苦之事。
“小宝,加油。”每逢此时,溟海师兄从不会怜惜相助,而是在旁鼓励。他双眉微拧,站在台阶一旁,几番想伸出手来,最后依然撇脸收回。
我知溟海师兄并非有意不帮,而是真心望我成长。我不能让他失望,咬牙抬起已经酸痛无比的大腿,踏上其实只有三级的台阶。
“呼——”长舒一口气,终于上来了!如蹬泰山山顶。
“不错。”溟海师兄对我微笑,他的额头,却是满头细汗,如他身穿甲胄,登上台阶。
“溟海师兄。”从怀中取出帕巾,指指额头,他含笑接过,在旁轻拭。
回脸准备一口作气直闯内殿。眼中却赫然映入半尺门槛,登时如被巨石压顶,差点泄气。
赶紧吸气让自己不能弯下,否则上身甲胄压身,无法再起。就快成功,不能只差这一口气。
拧眉挑战门槛,只见莲圳师兄从内而来,他看到我满脸笑容,朝我挥手。阳光灿烂,他的笑容亦是灿烂,兔牙微凸,蓝纱白袍随他奔跑而翩翩飞扬。
“小宝,等你好半天,你怎才来?”他轻松跨出门槛,轻握我手臂,在握住的那一刻,他面露吃惊,在我手臂上捏来又捏去。
忽的,溟海师兄扣住莲圳手臂,话语也随即而来:“小宝穿了金刚甲。”
莲圳吃惊看他,这份吃惊并非因我穿金刚甲,而是溟海师兄的到来。
“溟海师兄!”他立刻放开我,反握溟海师兄手臂,激动万分,“你怎么来了?你……”
“我陪小宝。”溟海师兄简单回答,莲圳微微一怔后,眸光闪烁,不知为何。他却没有再直视溟海师兄的眼睛,而是垂眸轻呵:“是啊,快大考了,溟海师兄也想助小宝通过大考吧。”
“恩。”轻轻一个字,算是溟海师兄的回答,他总是如此少言寡语。
莲圳师兄点头放开,似是想起什么,立刻来扶我手臂,面露关切:“小宝,金刚甲很重,我扶你进去。”
“不可。”我尚未说话,溟海师兄已再次扣住莲圳师兄扶我手臂,神情异常严肃正经,甚至,多了一丝冷酷无情,“梦生老师给她穿上金刚甲,即为锻炼她意志,你此时助她一小步,来日,却毁她修为一大步。放开她,让她自己走。”
莲圳师兄急急看溟海师兄,溟海师兄已经面无表情,神容威严。他又朝我急急看来,目中满是心疼怜惜。我扬起微笑,推开他手,在他与溟海师兄共同的注视之中,费力抬腿,无奈大腿被重甲压制,无法使力。
“可恶!”想弯腰去抱大腿,又恐无法起身,末了我四肢着地,岂非真成乌龟?醉梦生!我元宝哪天若是卸下此甲,定找你报复算账!
“小宝,深呼吸,运力于腰腿,一口作气!”溟海师兄沉沉提醒。
“恩!”我即学过武,自会运力,深吸一口气,所有力气集中腰腿,“啊————”大喝一声,抬腿终过门槛,“腾腾”两步,已在门槛之内。而我已是满头大汗,汗流浃背。
“小宝……”莲圳师兄紧跟而来,看我心疼,匆匆拿出帕巾,为我拭汗,感觉溟海师兄清冷目光,也有些尴尬。
奇怪,我尴尬什么?
他不知我是女子,我与他又无任何干系,莲圳师兄为我拭汗,乃同门兄弟之情,我何须尴尬?现在我满身甲胄,大臂小臂也是,如何抬手为自己拭汗?
既然说好动情不动心,专心修仙,追随溟海,我自该守心守情,不可再放纵自己一步,也不该再有任何其他心思,将这份情深埋心底,好好守护。以待他日与溟海共列仙班之时,再来表明。
对莲圳师兄大方感谢,继续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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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的是,洛林师姐正好在。而大家看到溟海师兄前来,更是欣喜万分,纷纷将他围绕,讨教仙法。
而梦生老师醉卧云台,依然酣睡。
我朝他狠狠白眼,不知是否他有所察觉,登时身上甲胄重量陡然增加,我“扑通”一声跌坐地面,大家朝我看来,被大家围绕的溟海师兄也朝我看来,我挥手而笑:“没事没事。”忽的,觉得甲胄的重量又轻了。几乎快不觉重量。遥看梦生老师,他伸手抓了抓屁股,继续一动不动而睡。
“谢师傅!”我朝他喊去,他自是不动。
全身卸去重量,顿觉满身轻松,洛林师姐坐于我对面,面露紧张:“小宝师弟,我听师傅说了,你会帮我查那件事,是吗?”
“是,这正是我此找你的原因。”我认真看她,精神集中之时,不再觉身上处处酸痛,“师姐可还记得何时开始记不住咒术?”
她细细回忆,目露焦急,然后变得烦躁,似是怎么也无法想起,最后她放弃一叹:“算了,我还是不要妨碍大家,查这种事必花费师弟时间,大考在即,我……”
“没关系的,洛林师姐。”我仰脸笑对,“这段时间内,师傅只让我穿金刚甲增加气力,不是修炼什么剑术仙术,所以,并不妨碍。”
“那真是……多谢师弟了。”洛林师姐满目感激,“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我能体会她此时心情。本是当年灵力最强女弟子,却因无法记住咒术,而一直在中天殿之中。年年大考,却年年落榜,然后看身边后来晚辈,一一超过自己,怎能不急?
篇二第五十一章陈年旧事让人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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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幽静的中天殿,弟子们总是忙于练习,老师总是忙于睡觉。今日,因为溟海师兄的到来,而变得热闹。大家不想错过向他求教的机会,连总是远离大家的柳暗师兄也挤到溟海师兄面前。
起先有些担心溟海师兄会嫌烦躁,但是,他神情依然淡定,并无厌烦之色。
而我,则专心于相助洛林师姐回忆,我柔声道:“师姐莫要着急,慢慢想来,我们不如从师姐初入蓬莱时开始,那时师姐可还记得?”
“恩。”洛林师姐认真点头,满是金桂飘香的清风,带着秋的宁静,让人心静,适宜回忆。她目光微垂,陷入遥远的回忆,“我七岁入蓬莱,因为灵力最高,而被直接选入成天殿学习。”
“直接入成天殿?好厉害啊。”
“呵。”洛林师姐的笑变得苦涩。
我立刻继续追问,让她从失落的情绪中走出:“那之后呢?”
“我学得很快,十三岁师傅让我参加大考,他认为我能通过入级八殿,当时,八殿老师也对我期望很高,可是我……”
“你没通过大考是吗?”轻轻问她,她神容苦涩而哀伤,低脸之时,泪水垂落:“我让所有老师都失望了,然后,每年留级,没有师傅愿意再留我,最后,只有梦生老师留下了我,不然……我就会被退出蓬莱……”她哽咽的话语,让人心伤。原来若是无有老师收留,会被劝退蓬莱吗?
至此,心里越发沉重,面前年过二十五的洛林师姐,她所承受的不仅仅是年年不过考的失落和挫败,还有年年累积下来的沉重压力。
“我,我真的不知道该不该还留在这里……”她从哽咽,变成失声哭泣。多年来积压的痛苦和压力,在此刻因为我对往事的提及,而触及她深藏内心的痛苦,彻底宣泄,“可是,我不留在这里,又能去哪儿?我七岁进入蓬莱,爹娘是何模样,都已经不再记得,十八年来,如果不是,不是师弟们的鼓励,我真的……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我都快三十了……三十了……”她在我面前彻底失声哭泣。
周围,倏然静了。
静静的中天殿,静静的风,只有洛林师姐一人的哭泣。落叶忽然飘落,带着秋的黄,整个世界,宛若因她的哀伤,而一朝变色。
大家轻声而来,或坐或蹲在洛林师姐身旁,抬手放落她的肩膀。柳暗师兄的手,莲圳师兄的手,尉迟师兄的手和小枫师弟的手,都放落她的肩膀,给她勇气,给她力量,给她鼓励。
阳光洒落在我们所有人的身上,将我们包裹一起,我们是团结的一殿。这次大考,我们一个人都不会落下,共同进退!
从洛林师姐所说,她的改变是在她十三岁那年大考时。既然她当时的导师认为她能通过八殿试炼,她那时必有那般实力。若要有过八殿的实力,剑术必然熟悉。
转脸看静立于旁的溟海师兄,他也面露惋惜,溟海师兄晚于洛林师姐,所以,想更深了解,需要找一个比洛林师姐早入蓬莱之人。
此人……目光遥看醉卧云台的梦生老师:“师傅,你能不能给点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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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云台传来重重叹息,洛林师姐在众人安慰中止住哭泣,大家遥望梦生老师,他缓缓起身,背对我们,慢慢抬手,挠起了头,“洛林的事,为师也很惭愧。当时……洛林你应该能感觉到,为师是真的醉生梦死。收留洛林,也只是觉得同是被蓬莱遗弃之人……”
“梦生老师,你是自暴自弃。”溟海师兄不留情面地道出事实,淡定从容而站。
原来,梦生老师当年是真的醉生梦死。
“咳!”梦生老师被溟海师兄说出事实,背影带出一丝尴尬与难堪,甩手挥指向溟海师兄,但依然背对众人,“小海你这孩子,就是爱说实话!所以不如小华有人缘!”气恼的话语显出他作为长辈的生气。
溟海师兄依然淡定,不惧梦生老师发怒,只是淡淡说道:“烂友无须多,知己一人足矣。”他垂落目光,朝我看来,视线专注,一如以往的认真。
我垂落双眸,在他沉静目光中,心有灵犀而笑。
“柳暗。”溟海师兄忽然唤柳暗师兄,柳暗朝他看去,他正经问他,“你有何看法?”
溟海师兄问柳暗师兄。对啊,柳暗师兄似乎与洛林师姐年纪相仿,应该与洛林师姐同长于蓬莱。
而且平日,也是他们时常一起。我当初提出疑义时,也是他想到洛林师姐可能中了咒术。
他与洛林师姐恰恰相反,洛林师姐缺剑咒,而柳暗师兄因为大错被褫夺灵力重新修炼,他缺的,是灵力。所以他对蓬莱咒术,应当十分了解。
柳暗师兄拧眉深思起来,久久不语。
尉迟师兄突然撞了他一下,沉语:“你跟洛林师姐一直双修,她帮了你不少,你可不能没良心!”
“双修?!”这两个字让我十分惊讶,脑子里不自觉地,想起那些……脸红心跳之事。
“哼哼。”忽然,身旁响起梦生老师奸诈的笑声,惊讶看去,他不知何时已从云台蹦到我的身边,满身酒气,一手挠那头蓬发,一手勾住我肩,“可爱的小宝,看你这满脸通红的样子,就知道平日没少去听书会吧。哼哼哼哼~~~~~~~”他奸笑看我,伸手就来捏我脸蛋。
我几乎没法躲,红红的脸蛋被他越捏越红:“谁去听书了?我没有!”听书会是些有钱的少爷小姐偷偷前往的一个秘密集会。书场分左右,男左女右,中有布帘相隔。台上有人说书表演,若说的是正经书,自然不必如此遮遮掩掩。
为何耻于提及,是因为说的……是艳情书。男欢女爱,龙阳秘史,皇室丑闻,妓女小倌。而这些书,自然会涉及一些……床弟之事。。。
篇二第五十二章蓬莱双休
蓬莱有很多禁术,比如……男女深层双休。
听尉迟师兄说洛林师姐与柳暗师兄双修,不小心惊讶。因为在听书会中,凡是双修,皆是男女纠缠,阴阳二气体内流转调和。
每每听得我们这些少女,帕巾遮脸,羞臊不已。却又忍不住想听之下去。听说公子独场时,说得更为露骨,若有我们姑娘在场,只是吹灯拉帐之时。所以……对那些事,其实我们依旧懵懵懂懂,一知半解。
凡床帏之事,父母不会平日提及,只会在女儿出嫁之前一天,方才会由母亲大人,或是媒婆秘密告知,或是备上一本春宫书,让你去自悟。
“师傅,听书会是什么?”从小长于蓬莱的师兄们,还不知听书会是何物,即便是长于民间的师兄们,若是无有闲钱,也无法加入听书会。
梦生老师果是不正经,连听书会也知。
梦生老师坏坏看我,我镇定下来,淡淡道:“就是听故事,会有一个说故事的人,在台上又说又表演。”
“哦?很好玩啊!小宝师弟,等我们入了八殿,你可一定要带我们去见识见识啊。”好玩的小枫师兄,立刻来了兴趣。一入八殿,大家终可自由来去蓬莱。
“咳,还是先说洛林师姐之事吧。师傅,这双修……”从梦生老师的坏笑中,即可判断蓬莱双修,与我以往所知必然不同。
梦生老师放开我,盘坐一旁,开口之前,还朝我抛来一眼,几分流气,如地痞流氓:“小宝,蓬莱双修,可不像你听书会那种男女交合之事……”梦生老师刚刚开口,已经呛声连连。
“咳咳咳咳……”师兄们都咳嗽起来,洛林师姐满脸通红,臊红低头。他们清修修得再呆也知道“交合”之意。梦生老师真是,何必直言,他我心知即可,非要说出臊我,师兄们今后如何想我?
我堂堂君子之形,今日算是被梦生老师所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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