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魔神
“小丁住手!我……老板也是尽他的职责罢了!”
“不行!这样太过不合理的处罚,就算你同意了,我也绝不答应!”
“小丁……”
“不要再说了!”丁奇强迫自己不去在意母亲紧张的神情,他知道只要心神一松,他就只能与杜鹃说声永别了。
“丁奇,你知道你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吗?”杜可弥胖脸上仿佛罩了一层寒霜,仅仅从他威严中隐藏着愤怒的口吻,就让在场众人感到沉重的压迫。
“我才不管那么多!我,一定要保护杜鹃!”丁奇正面遭受杜可弥气势冲击,虽然他背上冷汗直冒,不过持剑的手仍是十分稳定,倒是没有什么可趁之机。
如此一来杜可弥就吃了点暗亏,气势不断高涨的他无以为继必须出手,但现在丁奇手上的实力有多少他可吃不准,不晓得该用多少力量才能不伤他的情况下把他制住。
杜鹃这时已经怔住了,虽然时机并不怎么对,但她在听见丁奇的宣言之后,便不能自己的望着丁奇的背影发呆,暂时性的失去了思考能力。
与同年龄的男孩子相比,丁奇的身体无疑健壮很多,赤裸的背影上挂着零零碎碎一些伤疤,其中一道特别怵目惊心的浅红色伤疤,就是当初丁奇舍身将血池从魔龙身上拔出时所遗留下来的,而那也是一切事情的开端……
杜鹃不是没有看过丁奇的裸体,最近的一次就在不久之前,他与苏雪两个纠缠着躺在床上的那次。
只是,不管是什么时候的丁奇,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浑身散发出一种坚定不移的信念。
“他似乎越来越像个成熟男人了……”
就在杜鹃心头悠转着这个念头之际,杜可弥的气势也累积到了不得不发的地步,杜可弥手腕没有一丝颤动,但手持之剑尖处发生了细微不可见的震动,为了让手中凡铁能够抵御神兵一击,杜可弥输入真气到达兵器所能承受的极限。
杜可弥出剑,长剑慢慢抬了起来,凛冽的剑气四散吹出,竟然刮得众人衣衫剌剌作响。
不只丁奇,所有的人全都凝神以待,从来没有人见过杜可弥出手的模样,唯一的一次,大概就是在杜鹃之前击杀魔物那次了,没有人知道杜可弥的功力究竟高到了什么样子的地步。
杜可弥出剑极慢,手中这三尺青锋仿佛重达千斤一般,无与伦比的压力直冲丁奇而去,即使是在他身后的杜鹃也能感受到,更罔论身处其中的丁奇了。
随着杜可弥举剑,原本累积如山一般的气势流动了起来,如此一来虽然没有那么沉重,但情势只有更加险峻,丁奇仿佛身处于随时可以将他扯碎的风暴里面。
丁奇死死盯着杜可弥的每一个动作,就算汗珠滴刺得他眼睛一阵疼痛,但他却不敢稍有松懈,哪怕只是一眨眼也不敢。
杜可弥高举长剑过顶,所有的力道终于聚集到极限,此时除了出剑以外,他再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杜可弥出剑,慢得让丁奇有些愕然,而且轨迹走向都是他所熟悉的最正宗的杜家剑法,丁奇不由自主迎剑去挡,但杜可弥在两剑即将相交之际,剑身轻转,全身的力量都爆发在血池剑脊之上,丁奇只觉一股大力撞来,掌中血池脱手飞出!
然而,丁奇只是心念一动,血池便重新出现在他手中,趁着杜可弥一呆之际,丁奇抢前猛攻,既失先手之利,加之以不敢让长剑相碰,杜可弥一时无法扳平劣势,为免让丁奇就这样杀出一条血路,杜可弥喝令众人守住门口,主要防止杜鹃趁机脱逃。
杜可弥喊话之间心神微分,丁奇逮着机会连续几剑奔斩而出,杜可弥闪过了四剑,第五剑上身形变化已尽,无奈之下真气灌注举剑去挡,“铮”的一声过去,凡铁终究是凡铁,即使灌注了大量真气仍然禁不起神兵一击,折断的剑刃带起一溜寒光弹了出去。
“人类的极限……我也只能做到这种地步吗……”杜可弥怅然若失的看着手中残剑,虽然他是因为忽略了血池可以由丁奇直接召回的因素才导致折剑,不过这对练武半生的杜可弥来说确实是个打击。
趁着杜可弥短暂的失神期间,丁奇回手拉起杜鹃,但是唯一的出口已经被堵住了,杜鹃叹道:“小丁,算了吧……我不希望你为了我,而去伤害原本杜家的兄弟……”
丁奇不答只是一翻手腕,血池划出一个圆弧,竟在地板上直接开了个大洞,两人硬生生的往楼下坠去!
楼下的师叔被一声巨响惊醒过来,虽然楼上杜鹃家常常发出类似的响声,不过都没有这次来得严重,好像整栋楼都给她拆了似的。
师叔满怀愤怒的出来一看,一腔怒火顿时化为无形,这楼真的给拆了,一个圆形钢筋水泥块就这样躺在客厅当中,还有几个身手佼健的人影从楼板的破洞中跳了下来。
“怎么回事?”几个跳下来的人当中,竟然有他们的大老板杜可弥,师叔完全混乱了。
“杜鹃魔化,她现在跟着丁奇一起逃跑。”
“杜鹃被魔化?怎么可能!”师叔能住在这里自然也是一把好手,四十年的苦修也不是白费工夫,但要他与杜鹃交手尚没有把握取胜,这样一个杜家的天才怎么会遭到魔化?
“一时间不方便解释,总之你先去发动人手来寻找他们两个,就算是来硬的也要抓他们回来!”杜可弥指挥人手追出被劈开的大门外,同时向那个不知所以的师叔发下命令。
虽然不知道详细发生了什么,但老板的命令是一定要遵照执行的,师叔一头雾水的去了。
人一下子走光了,但杜可弥却在现场逗留好一阵子,这才走出大门往公司去了。
“人应该都走了吧?”老半晌,带着杜鹃躲入客房的丁奇,还是有些不放心,不敢推开房门来察看情况。
刚才他跳下来,先是一剑劈烂了大门,然后拉着杜鹃藏进了客房当中,由于情况紧急,房门只是轻轻虚掩上,任何人只要轻轻一推,就可以发现他们两个藏在里面。
丁奇所做的决定可说十分大胆,就连杜鹃也不禁紧张不已,一颗心脏好像快要从胸口跳出来似的。
虽说杜鹃是这样天不怕的个性,不过关系到自己往后的自由,她发觉自己其实很是担心害怕,所以在丁奇挺身对抗杜可弥之际,杜鹃心里不禁悄悄希望他能成功,同时憎恶着自己这样躲在别人背后的行径。
又过了一会儿,丁奇才偷偷摸摸的出去看了一圈,确定没有人之后还是躲回了客房,不过紧张程度大大的下降了。
杜鹃看着丁奇的变化,刚才他挺身而出的时候,那股决心与气势让人觉得他已经是个男人了,但这时一松懈下来,就好像又恢复成那个听话的小丁,竟然还回头问杜鹃道:“现在怎么办?”
“这是你应该回答我的吧?随便带着别人逃走……唉,你真是个笨蛋……”杜鹃定了定神,整理了一下混乱的思绪,说道:“我们现在的情况很不妙,虽然躲过了一时锋头,可是让老板回去调动人手的话,恐怕寻找我们的不只是杜家子弟,还会包括一些与我们有联系的地下势力……”
杜鹃越分析心情就越加沉重,如果只有杜家、甚至是三大家来搜索的话她一点也不担心,麻烦的是一些地头蛇帮派,武林出身的杜家与他们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偏偏这些人是最无孔不入的,他们的行踪不可能彻底保密。
如果只有丁奇那还好,因为他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但杜鹃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引人注目,这样他们根本无法逃过杜家的追捕……
“根本就没有办法……”
“杜鹃,为什么我们一定要逃呢?我们可以躲起来啊!”丁奇一语惊醒梦中人道:“我们可以去找东尼,他自己住一间大房子,一定可以收留我们的。”
事不宜迟,决定之后丁奇立刻打电话给他,东尼也算是半个夜猫子,刚好今天还没有去睡,听说丁奇要带着杜鹃过来,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听他为难的口气,最后还是爽快的答应了。
临走之前,丁奇不忘替杜鹃背上一柄长剑,接着他们乘坐计程车到丁奇学校附近,然后才用双脚移动到东尼的家。
这是为了避免这位计程车司机就是地头蛇之一,两人在车上也对目的地绝口不提,只是沉闷的气氛害得司机疑惑非常,反而对他们留下了更深刻的印象了。
两人急走了四十分钟左右,这才终于到了东尼家门口。
单纯以大小来说,东尼的家并不算是豪宅一类,不过给他一个人住是太大了些,相对于面积,里面的布置就显得朴素到近乎简陋了,使屋子看起来可说是家徒四壁的。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杜老板要我发现你们的踪迹以后立刻通知他?”东尼提起刚挂上丁奇电话不久,马上就接到杜可弥的指示一事。
既然要在这里躲藏,那么不得到东尼全面支援是不行的,于是丁奇将前因后果一股脑儿的通通说了出来。
“怎么可以这样!”听毕,东尼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困在封印里面,他对这样的行为下了个评语道:“这不就跟欧洲十六世纪的“魔女狩猎’一样吗!”
东尼几乎是无条件的同意支援杜鹃,而那唯一的条件就是,不要辜负他们的好意而去向杜可弥自投罗网。
“怎么你们都一副好像只要一离开,我就会跑去找杜可弥的样子啊?”虽然知道他们是出于关心才这么说的,不过身为当事人的杜鹃,这种不被信任的感觉十分之不好。
“因为感觉起来你不是很积极的想反抗……”丁奇拉着杜鹃的手,说道:“只要我们去抓一只吸血鬼来给你解除初拥,那你就不必被封印了……在那之前,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丁奇坚定的口吻让杜鹃有些感动,不过对于他自大的说要保护她,杜鹃却是这么说道:“我还没有堕落到要靠你来保护的地步吧?”
“嘿嘿……”丁奇干笑两声,说道:“反正,又不是说一定没有办法,到时解除初拥之后,一定要叫老板好好对你道歉才行!”
就在此时,东尼家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三人彼此对看一眼,东尼对他们两个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这才接起了电话。
出乎意料之外,这是兰莉雅打来的电话,她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慌张,极快的道:“东尼学长!快看电视,看新闻!”
“怎么了吗?”东尼不明所以按动遥控器,同时也把声音调整大了一些,好让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样的事情。
“今日深夜,在市内的公园发生一起凶杀案件,被害人行经公园时遭到一名高中生殴打,并且持利器将被害人砍伤,被害人身受重伤紧急送往医院,据了解,警方认为掌握一名住在附近的丁姓高中学生涉有重嫌,目前已经发出了通缉令要将他逮捕到案说明……”
接着,镜头移到一间医院当中,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赫然就是孟天憾,脸上由丁奇造成的剑伤触目惊心,一看到他,兰莉雅立刻联想到那个“丁姓学生”一定就是丁奇。
“糟糕,这样不只是黑道,现在连警察也要找你了……”杜鹃见到这新闻颇是惊讶,叹道:“他们这一招真是高明,利用警察把你逼出来,然后等你走投无路的时候,才下手夺取他们想要的东西……”
“可是杜鹃,我已经把东西给他了……难道他们已经发现那是假货了?”
“什么假货?”
因为杜可弥这样对待杜鹃,丁奇心中生气不顾一切把杜可弥的计划告诉了杜鹃。
杜鹃听过以后陷入沉思,丁奇还以为她是在惊讶于对方实力之强大,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看穿复制的发信器,不料……
“太奇怪了,老板这个计划,不管是动机、手段、理由或是最后的实行通通很奇怪。”杜鹃分析道:“既然是要吸引对手把东西抢走,那把东西放在谁身上还不是一样?而且难度越高的话,杜家里的间谍暴露的可能性也就越高,而且看他们这样不惜大动干戈明目张胆的与我们为敌,这就表示这东西对他们重要到非得手不可……”
“明知道这样情况,老板却还是把东西交在你身上,并且把一切通通告诉你,让你没有非守护住东西的决心。”事关丁奇,杜鹃慢慢从被开除的打击中恢复过来,继续分析道:“而且,作为敌人的孟天憾也很奇怪,东西明明在你手上,但他却挑了个我也在场的时候动手,加上他准备了符咒,简直就像是专门来对付我的一样……”
“你的意思是说……”丁奇忽然觉得全身都冒出了冷汗,这件事里好像有个巨大的阴谋,但是他一时之间找不到头绪,只得着急的望向杜鹃。
“可是,他们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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