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一生
鲜外衣的暗娼玩花样,扔出钞票,打发她们离开,过了五十岁的男人,再不懂得检点,得让花枝招展的骚货们榨干,等油尽灯枯那天后悔,迟了。
九爷身披白色睡袍,仰躺在舒适沙发上,脸色凝重,晚间新闻的内容无法吸引他的注意力,一晚上拨了几个心腹手下的电话,都是无人接听,几分钟前拨了吴天的电话,也无人接听,事情蹊跷,九爷哪能安心。
第2卷 第205章 角逐,成败(十八)
大清早,北方新报社会版面犄角旮旯塞着一个标题“化腾物流集团仓储区大火,近千吨大豆付之一炬。”
报道内容仅有寥寥数语,说火势没有蔓延,只字没提人员伤亡情况,肖冰去小区门口的餐厅买早餐时,顺便照顾了路边卖报纸的大妈,买了份北方新报,看到这条消息,他淡淡一笑,北方新报的编辑把这条消息塞到这么不起眼的角落,可见这事儿没啥新闻价值,恐怕二十多人已烧成灰渣了。
即使留下蛛丝马迹,以朱化腾现在的心性,必定不会让这事儿引起轩然大波,得用尽手段层层遮掩,毕竟心灰意冷的他再也承受不起折腾,至于真相是什么,肖冰懒得多想,世上的事本就真真假假,众人看到的真相又有多少是货真价实的真相,随着时间推移,吴家兄弟和昨夜的大火总要被人们遗忘。
这就是现实的残酷。
凌晨,马飞那厮迫不及待打来电话,昨晚的事非常顺利,拳场里几名特种兵出身的狠人利索干净的解决了该解决的人,李老九的几名心腹手下从人间蒸发,黑道就这么黑,不过,国内地下世界的营营苟苟见不得光。
比不了日本雅扎库的明目张胆,捞偏门年入千亿美元,庞大的天文数字,得卖多少毒品。。。多少支枪。。。国内的混混们无法想象,也比不了加拿大地狱天使的气焰嚣张,更没法媲美臭名昭著的黑手党。
从意大利波旁王朝时代的帮会发展到如今震撼全球的犯罪组织,黑手党渗透政界的同时兴致勃勃的与政府对抗,其中一个二流的黑手党家族百年来谋杀四千名军政要员,嚣张程度可见一斑。
没有手淫过的肖冰也过了意淫的年龄,他可没想带领迷茫的河西混混杀出一片天地,搞个比黑手党还拉风的黑帮,共和国的政治环境绝不容许这样的组织存在,你哪怕是功勋卓著的伟人之后,权柄通天,这么蛮干,照样毫不留情拍灭你,香港回归前夕,在亚洲能与山口组、竹联帮叫板的新义安无奈退出香港,一门心思跟欧洲黑帮厮杀混日子,说明政治环境对黑帮发展的深远影响。
再说人家黑手党发展了一百多年,底蕴深厚,国内改革开放后才出现了黑社会萌芽,发展三十多年,仍是襁褓中的婴儿,生命力脆弱,经不起折腾,用什么去赶超黑手党,熟人说肖冰变态,他承认,但他不认为自己是逆天的“神”。
国内的江湖大佬必须走一条很有特色的路线才能生存和延续,譬如坤爷的洗白路线,顶着耀眼的光环,再为自己披上一层又一层美丽面纱,削尖了脑袋往顶层权贵富豪圈子里挤,只把黑道当成踏脚石,肖冰和坤爷的想法一致,要想握住更多权势和金钱,局限于黑道这个小圈子根本不行。
吃完早餐,肖冰没忙着去鼎盛集团,金色港湾出事,为了收拾残局,以内部装修的名义停业一个星期,作为娱乐场所,打架斗殴的事稀松平常,但三死十一伤绝非小事情,肖冰昨晚回家亲自给省委市委几个重量级人物打了电话,上边才压下这件事,停业整顿无非是配合警方消除不好的影响。
偷得浮生半日闲,终于有点闲工夫,不用在会议室里装深沉,不用处心积虑想着算计别人,肖冰这厮冒充居家好男人,把一百二十多平米的房子打扫的一尘不染,犄角旮旯里的灰尘难逃他的火眼金睛,这么大的房子,清理干净费时费力,即使如此他不愿雇保姆,除了秀儿和欧阳思青,他不习惯别人伺候。
收拾完房间,肖冰仍兴致盎然,决定中午自己做饭,穷人家里的孩子早当家,比起秀儿十一岁撑起一个家,他差劲很多,但城里八零后的孩子们强过他的真不多,他也是十来岁杵在自家灶台边开始学做饭,实际上这厮比很多农村孩子更能吃苦。
现在的父母望子成龙的心太急切,乡下人似乎都认同“知识就是力量”的道理,逼着孩子啃书本,家务事一概不准碰,专家学者们时常顿足捶胸疾呼“中国大学生动手能力太差”,说的也是,一门心思啃书本了,动手能力肯定差劲。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是肖冰的想法,其实多少有点自我安慰的嫌疑,他曾经最羡慕那些无忧无虑啃书本的家伙,若非当年的一失足,他现在应该是国防大学的学生,话又说话来,即使继续穿着那身军装,并未有如今这么风光,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挣脱一片狭小天地的束缚,有一片更广阔的天地等着他征服。
肖冰换了身休闲装,去小区对面的菜市场买菜,由于是周末,小区闲逛的人挺多,往常坐着加长版的奔驰S600轿车,貌似高不可攀的神秘年轻人出现,人们指指点点,小声议论,仿佛是瞻仰某位大人物,而漂亮女人总会多看肖冰两眼,眼神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昧,搞得威名赫赫的冰哥很郁闷。
相对欧阳思青,小区里漂亮女人仍属于庸脂俗粉的行列,切身感受过大尤物褪去衣衫后的惊心动魄,此时的肖冰仅仅是带点厌恶的郁闷,远未到饥不择食欲火中烧的程度,他冰哥招招手,这种级数的庸脂俗粉多了去了。
肖冰加快脚步走出小区,横穿马路进了菜市场,市场内摊位密集,吆喝声不断,周末的菜市场也格外热闹,头一回走进这里的肖冰随着人流前行,东张西望,偶尔体验做普通人的感觉,很享受。
他漫无目的的左瞧瞧又看看,两张似曾相识的面庞映入眼帘,停住脚步,再仔细一看,一处摊位后衣着朴实的年轻男女不正是初中时学习成绩最好的一对儿吗?怎么沦落到菜市场卖菜了?
肖冰心怀三分疑惑,七分不信,一步步走过去,年轻男女见有顾客,忙热情招呼,慢慢的两人脸上笑容僵硬,一阵沉默后,留着精干平头,未褪去乡土气的男青年红着脸,刻意压抑着内心的惊讶,小声问:“你。。。。你是肖冰吧?”
“是。。。。我是肖冰,终于见着老同学了,你们。。。。怎么。。。。。”肖冰本想问两人怎么卖菜了,终究忍住,这一男一女是他初中时的同班同学,郝刚,张梅,乡下人,和多数农村孩子一样,或许是被城里孩子的优越感刺激,或许是自卑感作祟,两人相当要强,这么一问,等于揭人家的伤疤。
然而这对男女并未像肖冰所想,一阵尴尬之后,郝刚主动递给肖冰一根,两块钱一包的大前门,烟的价位如衣着的贵贱,亮出这烟,等于给自己贴上了穷人的标签,毕竟中国的富人群体极少有人喜欢伪装成穷光蛋,体验扮猪吃老虎的快感,肖冰挤进两个摊位中间的缝隙,含笑接过烟,表情滴水不漏,不会参杂任何使老同学误解的成分。
郝刚瞧着老同学不做假的真挚笑容,心里微微感动,道出了这些年的辛酸苦辣,他和张梅从初中到高中较劲六年,班里前两名永远是两人的囊中之物,暗中较劲久了莫名其妙产生了情愫,高中时候偷偷摸摸开始搞对象,高三那年还在宁和四中对面有名的“炮房”租了小屋,比翼双飞。
高中毕业两人高分考入河西省工业大学最热门的土木工程专业,羡慕死了很多同学,两人也觉得前途一片光明,由于家里穷,父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勉强温饱,哪有闲钱供孩子上学,两人十年寒窗苦读为的是摆脱穷苦,哪原意半途而废,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熬过大学四年便能出人头地。
两人憧憬着美好未来,咬着牙申请助学贷款,靠奖学金和勤工俭学的收入紧巴巴度过四年大学生活,好似老天总喜欢刁难穷苦人,眼看再有两个月毕业,麻烦来了,毕业前还不清贷款就拿不到毕业证,拿不到毕业证意味着无法毕业,找不到工作,十几年苦读最后竟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命运开了一个令他们心酸又无奈的玩笑。
好工作,买房子,衣锦还乡,这些抛之脑后,他们必须还清好几万贷款,对于勉强温饱的家庭,好几万无异于天文数字啊!肖冰一声不响,听郝刚说话,心里难受,初中时也就跟同样是穷苦人的郝刚有点交情,真没想到这小子十几年的幸苦换来这种结果,没踩狗屎运的命,穷人想翻身太难。
第2卷 第206章 角逐,成败(十九)
学生时代那点苦楚比起踏入社会的艰辛,微不足道,在校园的一方净土,只要脑子好使,努力了,多半会有个好成绩,学习成绩的排名不像选秀比赛的排名会有暗箱操作,黑幕重重,学生时代的一滴汗水,一分努力,体现的清清楚楚。
可踏入社会完全变味儿了,咬着牙努力拼搏,未必会柳暗花明又一村,郝刚和张梅通过大学同学的关系才在这菜市场谋得一席之地,卖菜两个多月,辛辛苦苦积攒三千块钱,照此下去,河西省重点大学的本科生要卖菜四五年方能还清贷款,拿到一纸文凭。
四五年后大学生会有多少,就业情况怎么样,两人每晚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出租屋想着这些事,一肚子苦水,上个月张梅过生日,郝刚狠下心要带同自己相濡以沫七八年的女友下馆子,张梅硬是不进去,两人在大学路一家饭馆门前拉拉扯扯,受尽路人白眼和学生鄙夷,谁知道他们的辛酸?
中学六年,大学四年,这对情侣只品尝过同甘共苦的温馨,烛光晚宴。。。。玫瑰花。。。。情侣戒指。。。。城里孩子玩浪漫的玩意,是他们眼中的奢侈品,没能力享受用金钱堆砌的浪漫,偶尔奢侈,是在大学路那家一位十二元的大排档吃自助。
张梅卖菜,郝刚则向肖冰倾诉以往的点点滴滴,他憋在心里太久了,要找个人倒倒苦水,不然他担心自己撑不下去,作为农村孩子,读书是唯一改变命运的出路,而走到路的尽头发现被命运狠狠的玩弄一回,憋屈的难受。
“怎么。。。就这么一直卖菜?”肖冰等郝刚说完,问了一句。
郝刚摇头苦笑,旋即无奈叹息,眼中隐现泪光,“我吃苦无所谓,爹娘吃的苦比我多多了,一辈子守着几亩地,勤勤恳恳,逢年过节才舍得杀鸡杀猪,吃几口肉,我这点苦又算什么,只是苦了小梅,我这大男人太没用啦。”
“郝刚,说什么呢,你能吃苦,我就不能吃苦?我也是吃苦长大的,车到山前必有路,人这辈子总要经历沟沟坎坎,咱俩咬咬牙也就过去了,没啥大不了的,只要你以飞黄腾达后别花天酒地,一心一意对我,我吃苦又算什么。”张梅倒想的开,说话干干脆脆,像个爽快能干的女人。
郝刚默默点头,趁女友给顾客找零钱的功夫,偷偷抹了抹眼角,有张梅这样的女友,他很欣慰,虽然不如学校那些城里姑娘会打扮,也非令男人一见倾心的班花系花,但值得男人去呵护,他扭过头对肖冰尴尬一笑,道:“我和张梅都年轻,多辛苦几年无所谓,只要我俩拧成一股绳,肯定能过上好日子,对了。。。。肖冰你怎么回河西了?”
“部队赶我走,我就回来了。”肖冰笑着摸出烟盒,心酸往事他不想再提起,郝刚瞧着“黄鹤楼”三个字愣了一下,他是烟民,自然清楚黄鹤楼的档次,心想这烟少说十几二十块钱,木盒的黄鹤楼1916,河西市面上一千二百元一条。
肖冰不会含沙射影说自己的烟有多贵,自己的伯爵手表镶嵌多少颗钻石,仅仅轻描淡写一笑,递给郝刚一支烟,笑道:“郝刚,给我挑点新鲜蔬菜,一会我再买点鱼啦肉啦,中午去我家吃饭吧,这菜摊别摆了,河西工业大学土木工程专业的高材生和这些大叔大妈凑热闹卖菜,屈才。”
“不卖菜,没钱还贷款呀。”郝刚点燃六块钱一支的黄鹤楼,没明白肖冰话里的意思,大学四年,同情他的人不少,虚情假意可怜他的人也很多,但更多的是嘲笑和鄙夷,他从未想过有人会雪中送炭,卖菜两个多月,他切身感受到世间冷暖。
“还贷款的事儿,我会帮你,别放在心上,你和张梅给我挑菜,我先去买酒肉,咱们说定了,中午就去我家吃饭。”肖冰拍了拍郝刚肩膀,笑着离开菜摊,去了紧临菜市场的华联超市,郝刚张梅面面相觑。
二十分钟后肖冰返回来,双手拎着两个大塑料袋,郝刚和张梅给挑好菜,并没收摊,显然不信几年未见的老同学会雪中送炭,给他们擦屁股,肖冰绷起脸道:“郝刚,我是啥人,你清楚,朝地上吐个唾沫星子是个钉,再不收摊。。。。你们的事儿我不管了。”
“张梅。。。收摊!”
郝刚不再犹豫,肖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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