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一生
以后的日子也会很难过。”唐枫有种,暗自里提心吊胆,表面上毫不退让。
佛为一炷香,人为一口气,唐枫不能退,怕了、退了、求饶了以后有何颜面在宁和东北人的圈子里呼风唤雨,今天就是死。。。。也要死撑着,脑袋掉了碗大个疤,爷们的面子丢不得,唐枫执拗的梗着脖子,视死如归。
唐老大的视死如归激起东北汉子们的血性,轰然叫好,双方的吼叫声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两伙人,五六百号汉子开始往一块凑,挨近之后互相推搡,场面接近失控的边缘,肖冰举起勃朗宁手枪,朝天连开三枪,粘糊在一起的两伙人扭头望向风月楼前那挺拔身影,微微发怔,想到了一个词儿。
舍我其谁!
肖冰面无表情,对众人道:“我肖冰曾经是一穷二百的市井小民,出道以来,从不仗势欺人,今天的事儿谁对谁错。。。大家都是明白人,心里应该清楚,你们背井离乡,来河西混生活不容易,但是你们铁了心要跟我死磕,哪怕背个仗势欺人的臭名,我奉陪到底,今天这事儿。。。没完!”
“你也好了,从现在起,我和你势不两立,直到有一天你跪在我脚下求我,求我绕了你。你要找茬,我接着,想打。。。。我陪你。。。”肖冰用枪口点了点唐枫脑门,又转身指向几百东北人,飞扬跋扈道:“陪你们!”
肖冰说完,冷冷一笑,把枪扔给马飞,解开真丝衬衫,脱下后递给猛子,人们马上明白,冰哥要赤膊上阵!唐枫恍惚,既而心生畏惧,他来河西是冲着人民币,同当地最大的地头蛇死磕拼命,最后图个什么?会是什么结果?
张灯结彩的风月楼灯火绚烂,柔和而又迷离的光线中,肖冰吩咐手下们后退,让出一片场地,独自一人面对几百东北汉子,单挑。。。。他昔日常干这事儿,与沈阳军区特战大队几十号猛人玩车轮战,至今仍是共和国军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十几年日复一日苦练,肖冰上身隆起的肌肉充满力道,线条并未如荧幕里的硬汉施瓦辛格那么粗犷,比较柔和,却足以使春情泛滥的女人欲火中烧,一道道纠结的伤疤触目惊心,似乎在诉说不堪回首的往事。
周围人全部沉默,以一种隐含敬畏之意的眼神望向肖冰,肖冰脱掉衬衫没显摆的意思,那衬衫是欧阳思青在情人节送他的礼物,一件衣服承载着欧阳大尤物的绵绵柔情,挺有纪念意义,万一划破撕烂,肖冰会心疼。
唐枫惊呆,宁和东北人圈子里的几位牛人更是难以置信地连吸凉气,心头泛起丝丝寒意,宁和冰哥果真名不虚传,纵横交错的伤疤意味着这男人走过的人生路是用鲜血染红的,显然人家如今的地位和权势是用命拼出来的,东北人剽悍、豪爽、热情,热衷好勇斗狠,这种性子也使他们更容易崇拜英雄。
肖冰眯起眼,漫不经心伸出手对着几百人勾了勾指头,提示他们可以一拥而上,近乎疯狂的举止展露君临天下的霸道气势,很狂。。。。狂的令人折服,马仔打手们面面相觑,去年在南城区以一敌百,此时此刻冰哥难道要一挑三百?十几秒钟的沉寂无声之后,马仔打手们热血沸腾,疯狂呼喊着他们心中最神圣的称谓。
冰哥!
华天风月楼前的混乱场面早惊动了新城区公安局,由于华天两个字的特殊性,陪老婆孩子吃西餐的新城区公安局局长不得不放下刀叉,亲自带队赶来,今天已经发生一场群体事件,再发生一场,宁和市又得在报刊杂志上丢人现眼了。
“冰。。。。肖总。。。。”区公安局局长差点喊一声“冰哥”,可见他已慌了手脚。
“今晚的事儿我们私了,不惊公。”肖冰瞥了眼警服笔挺的中年人,这位副处级干部秃秃的脑门汗津津,或许是于心不忍,或许是因为军人出身想给国家暴力机关留一丝尊严,肖冰朝拎着砍刀铁棍的手下们摆手,道:“都收起家伙,该泡妞的去泡妞,该花天酒地的去花天酒地,散了吧。”
离开。。。。几百人不甘不愿,但冰哥发话了,只好散去,陆续钻进金杯面包车,黑衣汉子们并未离去,不过都将马刀扔进面包车,区公安局局长赵胜稍稍安心,而冷漠的肖冰再次伸出手,对唐枫带来的几百人勾了勾指头。
第2卷 第210章 角逐,成败(二十六)
“私了”这词带有浓厚的中国特色,是撇开法律解决矛盾纠纷的另一途径,鸡毛蒜皮的小事,人命攸关的大事,只要争斗双方彼此愿意,都能私了,司法机关的公务员们承认这条潜规则的存在,习惯了冷眼旁观,也乐得清闲。
但是今天私了的场面太大,走了两三百人,仍有三百人,似乎要在众目睽睽下大打出手,这哪是私了。。。。分明就是无所顾忌的火拼,新城区公安局局长张胜心惊胆战,中山东路是市中心的繁华路段,作为新城区公安局局长眼睁睁看事情闹大,束手无策,日后被追究起来最轻也是渎职。
“老张,紧张什么,冰哥想跟这群爷们切磋比武,难道你不乐意?”马飞瞥了眼愁眉苦脸的张局长,忽然贼笑,大大咧咧走过去,搂着张胜脖颈,浑身洋溢着浓郁的痞子气,他是河西的老混子,宁和公安系统有头有脸的干部,全跟他有“交情”,混江湖混到这境界,很牛逼了。
面对背景通天的大混子,张局长唯有苦笑,没吱声,马飞裤兜里的勃朗宁手枪紧贴他大腿,作为基层爬上来的老公安,自然知道飞哥裤兜里揣着什么玩意,可又有什么办法,在局里他是号人物,在这些人面前,他一个副处级干部真没啥威慑力,再说肖冰那樽莫测高深的大神,曾把公安厅几位牛逼人折腾的灰头土脸,他这种层面的干部哪里经得起河西最大地头蛇的折腾。
马飞没松手,笑呵呵搂着张局长,两人怀着截然不同的心情,等待好戏上演,刘大发,陈刚,尚华,华天集团这三位元老翘首以待,都想见识肖冰的生猛强悍。肖冰对着三百多人勾指头的猖狂动作最终激起这群人狠劲儿。
人潮如汹涌浪涛,一波接一波冲向孤零零的肖冰,疯狂的人群将唐枫挤到马路边,他无法控制局面,担心,害怕,无济于事,只好任由兄弟们施展拳脚,作为来河西淘金的包工头,同当地首屈一指的黑道人物死磕,确实有些冲动和托大。
肖冰宛如浪涛中沉浮飘摆的一叶扁舟,在密集的人流中穿梭腾挪,他每一拳,每一腿,肆意宣泄千锤百炼的强劲力道,将张牙舞爪狂奔而来的人击飞,每一枚倒飞的“人弹”以更快的速度撞进后边人群,往往砸倒一片人,被砸倒的人又绊倒身边人,像翻倒的多米诺骨牌,产生连锁反应,混乱不堪,如果说三百多人是决堤的洪流,那倒下的人就是洪流中溅起的一朵朵水花。
一挑三百,壮哉!
不过,肖冰终究是人,不可能尽善尽美应付来至四面八方的攻击,横冲直撞的过程中也挨了拳脚,坚硬如铁的肌肉承受着袭击者拳脚上的力量,有几人竟被反弹的刚猛力道折断手腕。。。。脚腕,倒下的人仰脸凝望赤裸上身悍勇无匹的家伙,空洞洞眼眸流露敬畏之情,他们无法想象,血肉之躯怎会强悍到这等境界,而他们之中有多少人知道肖冰的血肉之躯是鲜血和汗水浸泡过的?
恐怕没有一个人。
短短几分钟就有一百多人灰头土脸的在地上爬滚,甚是狼狈,很多人是被自家兄弟砸倒在地,甚至没出手的机会,并非他们窝囊,是肖冰狠起来太强悍,华天风月楼前,仍有战斗力的爷们围起密集人墙,中间只有一个孤零零的身影,岿然不动,震撼所有人,是肖冰,他冷眼环视周围人。
“继续!”
荡气回肠的吼声,掩盖了都市街头的喧嚣,洪厚音波向四面八方辐射,似乎带起无形的冲击力,迅速蔓延,围成一圈的健硕汉子们几乎不约而同地向后挪动,密集人墙无数条狭小缝隙瞬间扩大,明显有崩塌的迹象。
“唐哥,今天这事儿。。。。会不会搞出大乱子?”十三太保的老大感受无形的震撼力,心惊,由衷赞叹宁和冰哥实力的同时也开始提心吊胆,得罪这么一个人,最终会是什么结果?旁边的唐枫心烦意乱,无言以对。
“来啊!”
又一声高吼,豪气冲天,肖冰调匀呼吸的节奏,保持最佳的搏击状态,见人们束手束脚,他又一次重复极具挑衅性的动作,这才是铁骨铮铮的血性汉子具有的霸道气势,不死不休的磅礴战意弥漫。
强大的意志力可以使对手精神崩溃,凶悍的身手可以摧垮敌人的肉体,两者都强大的家伙。。。无疑是令人望而生畏的存在,掺和着汽车尾气的空气仿佛一点一点凝滞,直面肖冰无情眼神的汉子们越来越觉得压抑,围拢的人群躁动,终于有几人无法忍受,陆续冲向傲立空地中央那头孤狼。
第一个接近目标的人,高高举起的拳头砸落那一瞬间,肖冰的脚尖很诡异的后发先至,踏中这人腹部,轻描淡写的一点,巨大冲击力竟使一米八的魁梧大汉蜷缩成弓形,双脚离地飞起,同一时间,肖冰面无表情侧身挪步。
刺啦!
皮鞋与地面的剧烈摩擦,懂功夫的高深练家子光听这声音能大致估摸出接下来的招式是何等凶猛,肖冰顺势地转身结合了腰胯部的扭转力,蓄力于肩部,轻巧侧身,恰到好处避开侧面来人的偷袭,肌肉绷紧的后背与这人亲密接触,瞬间发力,无匹刚劲撞向偷袭者。
武有八极定乾坤,八极拳的“贴山靠”更有晃膀撞天倒之说,肖冰侧身,朴实不花哨的一撞势不可挡,偷袭者狂喷一口鲜血,倒射向三米外的人墙,夜幕下,华天风月楼前,两条魁梧身躯朝着不同方向,在空出划出骇人的弧度,将人墙砸开缺口,人们惊呆,一刹那的交锋所有人眼中仅残留模糊影像,难以看清其中细节。
中间那人,照旧昂头挺胸,岿然不动。
“兄弟们。。。。算了,走吧!”唐枫神情黯然,艰难地吼了一嗓子,他不想再耗下去,和几百兄弟充当别人的配角,今天栽了,彻底栽了,没受伤的人搀扶着受伤的人慢慢离去,很多人不甘心,三步一回头。
“冰哥。。。。”
“让他们走。。。。”肖冰打断马飞的话,淡淡一笑,道:“压一压这帮家伙的气焰,没钱赚自然会服软,也算是杀鸡儆猴吧,让什么安徽帮。。。四川帮。。。。都清楚这一亩三分地谁说了算,该听谁的,至于以后。。。。只要他们还想在宁和赚钱,就得对咱们低头。。。。”
人多口杂,肖冰未把话说破,马飞性子蛮横,但绝非头脑简单的货色,稍微一想,便明白话里暗含的意思,冰哥是要掌控这庞大力量!
第2卷 第211章 角逐,成败(二十七)
南城区工地的打砸烧事件使华天集团损失三百多万,三百多万在市井小民看来是大数目,对于接收坤爷近十亿黑道产业的肖冰,三百万不算什么,不过,黑白道上只要有脑子的人都清楚,冰哥哪会白白“出血”。
随后几天,省城宁和大小地产开发商、建筑公司、工程公司,为不得罪冰哥,全部与唐枫那帮人划清界线,一天两天无所谓,长此以往唐枫等人扯大旗聚老乡撑起来的宁和“东北帮”必定会被排挤出河西省。
黑白道绘声绘色的传言满天飞。
天上人间夜总会,三个花枝招展的女孩把客人送出门,天上人间和金色港湾一样,没有庸脂俗粉,随便一个女孩在大街上走两圈,雄性牲口的回头率绝对百分之百。直到三位年过四十的中年大叔驱车离开,她们才喜滋滋返回来,走进休息室,休息室比较宽敞,绝非红粉发廊那些流莺栖身的小黑屋可比,一圈真皮沙发紧挨墙壁,十几分钟前莺莺燕燕的休息室只剩一位例假无故提前的女孩和拖地板的大妈。
“小红,怎么剩你自己了?”三个人里穿吊带裙的女孩仰靠着沙发,懒洋洋点了支烟,瞥了眼旁边的女孩。
“东林那伙喜欢一叠一叠砸钱的煤老板来了,姐妹们都去碰运气了,我今天有状况。。。冲了财运。”叫小红的女孩撇撇嘴,言语中充斥着浓浓的酸味,她自顾自对着手中小镜子补妆,这个月的例假毫无征兆的提前一个星期,搞得她很扫兴,尤其是错过土里土气却舍得花钱的煤老板,心里憋闷,要知道那伙大老粗随手扔点小费都上千元。
山西煤老板每逢北京车展、上海车展,用整麻袋钞票在车模面前展现成功男人魅力的同时,东林煤老板也开始了醉生梦死的糜烂生活,常常是十几个煤老板沆瀣一气,开着悍马宾利招摇无比的从娱乐业不很发达的东林杀向省城,扎进夜场,一掷千金,夜场里的金丝雀伺候过形形色色的男人,基本达到忽略男人外貌和身材的高深境界,唯一看重的大概就是男人腰包里的钞票够不够多。
所以,消费能力持久坚挺的煤老板即使裤裆里的玩意是蜡杆银枪头,坚挺不了几分钟,依然深受夜场美眉的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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