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一生
范文娟听了丈夫的话,捂着脸抽泣道:“妈又说你了,说你是窝囊废,一家人凭什么嫌弃我喜欢的男人,凭什么?”
第2卷 第223章 角逐,成败(三十九)
谈恋爱要找喜欢的,结婚要找门当户对的,王子与灰姑娘的故事在现实中上演,或许有完美的结局,草根和公主的爱情或许能刻骨铭心,婚姻注定会坎坷,一路飘摇,一路风雨,女人所承受的无形压力,男人大男子主义所滋生的畸形卑微心理,都是婚姻的绊脚石。
“吃软饭”所承受的精神摧残绝对是寻常男人无法忍受的一种莫大痛苦,无数的流言蜚语,接踵而至的压力,身边人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赤裸裸鄙夷,即使大男子主义不泛滥的男人也会垮掉。
罗守义是山沟沟里的穷小子,是不带半点水分的草根,父母身上曾有“贫下中农”的烙印,改革开放前,整天搞阶级斗争的年代确实是越穷越风光,“贫下中农”是荣耀的象征,但那个年代早一去不复返,物欲横流的现实社会中,权势金钱决定一个人的社会地位,守义这穷小子用心呵护自己的事业,呵护自己的婚姻爱情。
可是,光用心远远不够,所遭受的冷嘲热讽曾一度令他心灰意冷,没勇气与范文娟踏入婚姻的殿堂,若非范文娟的执着,他这个不折不扣的穷小子在爱情和婚姻的保卫战中多半要当逃兵,落个惨淡收场。
罗守义用纸巾给老婆擦抹眼泪,挤出的苦涩笑容使肖冰心酸,想想他自己,张倩说分手时的眼神何尝不是怪他没钱没势,不是富二代,不是年少多金的公子哥,所以他心痛过,难受过,却没恨过,没能力给自己爱过的女人披上婚纱,走入婚姻殿堂,男人有无法推委的责任,把一切推到女人头上,孬种才干的事。
“你别往心里去,妈就那样。”范文娟怕丈夫憋屈,转过身安慰守义,父母怪她眼光差,嫁给了没钱没势的穷小子,势利的亲戚喋喋不休变着法损人,唠叨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的伤人言语,她仍死心塌地爱着守义,相信自己男人终有一天能带给她荣耀。
“老婆,别胡思乱想,这么多年我早习惯了,也不怪咱妈,确实我这个丈夫不合格,以后有能力,我把你受的委屈全补回来。只要你不嫌弃我,别人指着鼻子骂我,损我,寒碜我,也没啥。”罗守义温柔道,范文娟脉脉含情凝视丈夫,轻轻嗯了一声,家里毕竟有个外人,目光已擦出火花的两口子忍着没做出格的动作。
范文娟扭头对肖冰道:“冰子,别见笑,中午想吃点啥,嫂子就在家里整几个菜。”
“嫂子你随便整,我不挑食,有口下酒的菜就成。”
肖冰大大咧咧摆摆手,这厮最讨厌吃几顿山珍海味就到处摆谱的货色,每次看见常去金色港湾花天酒地那群东林暴发户刻意挽起衣袖显摆金灿灿的劳力士,他心里一阵恶寒,深深体会到干啥事儿都得把握个度,过犹不及。
范文娟曾是政法大学的系花,公安厅的警花,回到家是最典型的家庭妇女形象,独自在厨房里忙活,罗守义想帮忙,又怕冷落肖冰,如坐针毡,肖冰看破老战友的心思,拉着他挤进厨房帮忙,却被范文娟赶了出来。
罗守义和肖冰只好坐进客厅聊天,范文娟在厨房里忙活,不到一个钟头,饭菜摆满餐桌,三人落座,范文娟又启开肖冰带来的杏花村汾酒,这酒比起茅台五粮液便宜很多,罗守义喜欢喝汾酒。三人是老交情,当年罗守义隔三差五请假跟范文娟约会,全是肖冰打掩护,不分彼此,也不用说客套的开场白。
“以前三十八军汽车团的刘团长是山西人,他常说有汾酒才有茅台,味道确实不错,有机会得去杏花村尝尝最地道的汾酒。”肖冰自顾自品尝杯中的汾酒,连连点头,放下酒杯话锋一转,“守义,我想搞个国内独一无二的安保公司,专门招纳各大军区特种部队的退役军人,你和嫂子要是不想再进机关单位混日子,正好帮我。”
“安保公司。。。。咱宁和有好几家呀?”范文娟蹙眉,宁和几家安保公司都跟黑道有牵扯,挂着安保公司的牌子,尽干些不上台面的事儿,帮人催帐,摆平纠纷,动刀动枪,宁和有相当一部分故意伤人案和恐吓案是这些安保公司干的好事,学了好几年法律,做了两年警察,范文娟对捞偏门的营生有着本能的排斥。
“嫂子,守义,你们听说过法国的郁金香吧,我想模仿郁金香的模式,搞一个中国式的郁金香,纯粹针对上流社会。郁金香一名顶尖的保镖或雇佣兵,每年可以为公司盈利三十万美元,如果有一百名。。。一千名呢。。。。咱们国家不缺最顶尖的军人,咱们也能让最顶尖的退伍兵成为最顶尖的保镖和雇佣兵。”
肖冰侃侃而谈,这是他酝酿很久的计划,欧阳思青极为赞成。
共和国军人在全世界拥有良好口碑,近几年少林寺那位颇具大智慧的当家人将中国功夫的神秘感带到了欧美每一个角落,每次巡回表演比天王巨星的巡演更赚钱,俄罗斯军方培养顶尖特工的克格勃都研究中国功夫,出身克伯格的硬汉总统常念叨要去少林寺瞧瞧,精通中国功夫的顶尖保镖绝对吸引全世界富豪名流的眼球,为何不能跟郁金香一争长短?
肖冰还有更深一层的想法,通过自己公司的保镖,接触精英人士,获取更多有价值的信息,编织更为庞大的关系网,人脉网,还有,这支精英力量完全可以成为他手中又一张王牌,在最关键的时刻亮出。
罗守义两口子面面相觑,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罗守义问:“冰子,你的想法很大,我和你嫂子能行?”
“嫂子是精明人,再加上你的稳重,绝对能行,咱们手里不缺人,不缺钱,河西是咱们的地盘,各个部门都能开绿灯,没人敢使绊子,搞起这个公司不怎么费力,至于怎么使公司产生品牌效应,和法国的郁金香叫板,需要一步一步来,咱们不急。”肖冰信心十足,钱他有的是,部队里有门路,能第一时间把各大军区退伍的特种兵挖过来,手中现有的资源够他挥霍,而且很多特种兵是一二级士官,退伍后要有好出路难,给小老板们当保镖当司机,非长久之计。
“还挂华天的牌子?”范文娟好奇问。
肖冰吃了口菜,放下筷子,摇头道:“这个安保公司是独立于华天的存在,并且要披上一层朦胧面纱,或许日后。。。。它是我手中一支奇兵。”
范文娟是精明女人,很快明白肖冰话里的意思,暗想冰子确实是做大事的人,守义跟着冰子,迟早会出人头地,等那一天到来,全家人会是什么反应?她很期待,很向往,拍了一把捏着酒杯愣神的丈夫,道:“冰子给了咱们一条路,你是当家的,你说怎么办?”
“冰子不会坑咱们,跟着冰子干咱们不用受气,看脸色。”罗守义昂头饮尽杯中酒,下了决心。
。。。。。。。。。。。。。。。。。。。。
皇朝酒吧坐落在工业区一条不算繁华的街道里,街道与大学路相接,不繁华,却很出名,娱乐业可谓欣欣向荣,一条街汇聚大大小小十几家酒吧,五六家KTV,宁和市中低收入群体泡吧吼歌多半选这里,实惠,经济,鲜有杂七杂八的人。
因为距离大学路很近,几所高校的学生无疑是消费的主力军,随处可见学生的身影,路灯照亮的马路上,一辆极为惹眼的红色宝马轿车中规中矩驶进马路边的车位,实在有损“别摸我”的嚣张气焰,硬是把宝马开出了夏利的窝囊劲儿。
车门打开,穿着绣花白旗袍的女人从车里出来,灯光有点暗,遮掩了她精致面庞的妖艳气质,可无法遮掩她丰腴火辣的身段,路过的雄性牲口放慢脚步,贪婪的盯着堪称完美的女人曲线,她甩手带上车门,从精致坤包里摸出烟和打火机,宛如皇室贵族气息熏陶多年的名媛,动作优雅到无可挑剔。
啪!
打火机的火苗升腾,朦胧的面庞瞬间清晰,正是天上人间的白牡丹,欧阳思青不择手段打压三年,这朵白牡丹仿佛风雪中怒放的梅花,依旧绚丽,引人注目,与欧阳思青的争锋中,她处于下风,却从未败过。
同欧阳思青争锋三年而不败,难能可贵。
第2卷 第224章 角逐,成败(四十)
香车美人渲染的气息与街道的气氛格格不入,路两边十来万的车全做了“别摸我”的陪衬,近百万的好车很少出现在这条街道,因为宁和真正的有钱人碍于身份和面子,压根不会踏入这条街,随着共和国市场经济的深化,高举社会主义大旗,走着近乎资本主义经济发展道路的兴国策略使贫富差距日益拉大,中低收入者消费的圈子与富人那个圈子泾渭分明,是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
民族的复兴总要经历阵痛期,任何一个优秀民族都无法避免。白牡丹是为自己而活的女人,从不忧国忧民,忽视或明或暗垂涎她嫉妒她的所有人,以优雅姿态靠着车门,漫不经心吸烟,冷傲清高,令男人们自惭形秽,一个与她擦身而过的女孩,故作鄙夷的看她一眼,对神魂颠倒的男友忿忿嘟囔:“肯定被有钱人包了。”
小男生贪婪盯着熟透的白牡丹猛看几眼,然后对女朋友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白牡丹仰脸吐出烟雾,韵味撩人的精致面庞泛起一丝不屑意味浓郁的冷笑,草根阶层绝大多数人挣扎一辈子,行将就木时再回首,却是碌碌无为几十年,只懂怨天尤人的仰望富人或仇视富人,注定白活一世。
尤其把嘴皮子当成唯一反击武器的人,是不折不扣的弱者,白牡丹的朋友常常说“声音再响亮的抗议和谴责不如一枚炮弹的威力大”,这时代讲究的实力,在绝对强大的实力面前,天花乱坠的诋毁和天衣无缝的阴谋都不值一提。
白牡丹同欧阳思青一样,是崇尚力量的女人。
一支烟燃烧一半,线条粗犷的陆虎车同样中规中矩驶进路边车位,白牡丹侧头看向车里人,眼眸中流露一丝赞赏,开辆好车上路,恨不得撞死个把人彰显自己牛逼的二世祖富家子,难成气候。
肖冰下车,不好意思笑道:“和老战友混了一整天,迟到了,实在抱歉。”
“没什么。。。。你既不是我男朋友,也不是我下属,我没心思计较。”白牡丹冷冷淡淡,掐灭半截烟,扔进路边的垃圾桶,高跟鞋踏出美妙旋律,走向皇朝,肖冰尴尬一笑,跟了进去。皇朝两层楼,为迎合学生们的时尚潮流,重金属风格的劲爆旋律回荡,小舞池中群魔乱舞,花里胡哨的男男女女尽情扭动肢体,放浪形骸。
挤满人的厅子里,光线昏暗,声音嘈杂,靠近门的角落里,三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互相搀扶,摇摇摆摆离座,服务生指引白牡丹和肖冰坐了过去,白牡丹点了苹果酒,肖冰很少泡吧,单子上名目繁多的酒水搞得他眼花缭乱,点自己了解的洋酒,又怕被旁人视为赤裸裸的装逼,沉吟许久,点了杯十二块钱的啤酒。
“你很少泡吧?”白牡丹诧异,名动河西的拉风男人貌似很纯洁,上世纪九十年代末北京后海三里屯酒吧泛滥,仍在中央民族大学混日子的白牡丹和同学隔三差五泡吧,酒吧是社会的一个缩影,使她变得成熟。
“是的。。。。。。”肖冰笑了笑。
“约我出来有什么事儿?”白牡丹又点了支烟,望着厅子前边乱糟糟的舞池,来河西三年多,约她的男人不少,无一例外的碰钉子,肖冰独独是个列外,为什么答应对方,她自己说不清道不明,或许是前些日子那件事,年纪轻轻的江湖大佬给她留下不错的印象。
肖冰笑道:“想请你去鼎盛独当一面。”
“除非天上人间赶我走,否则你的想法不会实现。”白牡丹面无表情摇头,接过服务生递来的酒杯,轻轻晃动,九八年大学毕业她进了天上人间,经营六七年,根深蒂固,哪能轻易放弃,两眼一抹黑的去鼎盛试水深浅。
“看缘分吧,咱们碰一下。”肖冰玩味一笑,主动与白牡丹碰杯,不远处,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用相机记录了两人碰杯的特写镜头,悄然无声离去。两人刚放下酒杯,三个时尚靓丽的女孩走近,其中一个身材高挑相貌甜美的女孩兴奋喊道:(更/新/最/快w/a|p。1|6|k。c|n)“白姐,你怎么来这儿了?”
白牡丹侧头,喊她的女孩是河大艺术学院的女生,学音乐的,时常去天上人间唱歌,女孩凄美歌声常使她想起六年来始终无法忘怀的男人,所以她很关照女孩,她微笑道:“是小薇啊,我和朋友来坐坐。”
“朋友?”小薇拉着同学挤到桌边落座,误以为是白牡丹的男朋友,饶有兴趣打量肖冰,渐渐的,她神色越来越不对劲儿,紧张激动,周围几人也开始纳闷儿,白牡丹看向肖冰的眼神变味,心想这位河西黑道一哥莫非欺辱过小薇。
小薇猛地起身,深鞠一躬,感激道:“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去年在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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