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一生
“老妈。。。没什么,别犯疑心病,我是心血来潮忽然想起小舅那块玉,想起那个生死未知的表弟。”秦朝歌和母亲说话,笑的像个孩子。
“生死未知。。。。你外公戎马一生,做事不留后患。”叶夏瑶说完轻叹,秦朝歌默然无语,母亲一生叹息是对豪门深似海的感概和无奈,笼罩他心头的重重疑云消散,却仍残留一丝不安,万一那玉是真品,那卑微的地头蛇是小舅的儿子,会出现什么情况?
捞偏门发家致富的地头蛇摇身一变成了叶家嫡孙,并且最有资格继承几百亿美元财产,掌控屹立华尔街的庞大金融帝国,秦朝歌紧锁眉头,陷入沉思,直到乔志军诧异地推他几下,才摇头一笑,心说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狗屎运踩一两次已是天大的运气,还能没完没了的踩?那个叫肖冰的小子有这么好的命?
不可能。。。。绝不可能!
第2卷 第238章 一个教训(上)
秦朝歌和乔志军走后,方啸吟着魔似的拽住肖冰脖间的蟠龙古玉,摸了又摸,看了又看,没看出有啥特别的,方家老爷子是“红小鬼”,十三岁高举锄头闹革命,翻雪山过草地,干小日本,跟蒋派嫡系王牌部队厮杀,逐鹿中原,是习惯冲锋打仗的悍将,一辈子喜欢舞刀弄枪,这位被杨家老爷子誉为开国虎将的方老头奠定了方家的将门底蕴,欠缺了舞文弄墨的儒雅门风,方啸吟没进部队混日子,而是从政,算方家的异类,可他对水墨丹青、古玩文物这类玩意的了解局限于毛皮。
“这玉镂雕精细,是明代才出现的三层透雕法,会这门手艺的工匠应该是宫廷名师,而且古代玉器雕龙定象征皇家御用物品,从这玉的色泽、透明度、工艺能辨别出品次,是哪个朝代的东西,是否仿制。”
杨采薇贴近肖冰,她饶有兴致地捏起古玉,反复欣赏把玩,由于家学渊源,本身博学多才,鉴赏古玩的造诣高深,北京潘家园古玩市场道行高深的老骗子想忽悠她,难如登天,她的启蒙老师之一,是故宫博物院的副院长,共和国最权威的古文物鉴赏家。
肖冰与杨家女人之间的距离最多三公分,精明近妖的杨家丫头似乎忘了男女授受不亲这么个说法,浑然不觉已逾越了“安全”距离,搞得肖冰颇不自在,尴尬笑着,一副老实巴交的好男人嘴脸。
“采薇,你再拿着玉不放,冰子会脸红的。”方啸吟调侃两人,杨采薇微微一笑,落落大方松手,很有亲和力的笑容为恬淡面庞增添了少女的俏丽,冲淡了令人自惭形秽的世家风范,别有韵味,肖冰没好气地瞪了眼方家大少,面对杨采薇的笑脸,怦然心动,忙低头把蟠龙古玉放进领口内,非常拙劣的掩饰正常男人都该有的征服欲。
杨采薇嘴角微勾,玩味且深沉,她和欧阳思青一样,眼中不揉沙子,肖冰在掩饰什么,她心里清楚,不厌恶,也不鄙夷,对肖冰的宽大已突破她心理防御的底线,如果以前仅是对救过侄儿的肖冰有些好奇有点兴趣,那么现在是把肖冰当作可以亲近的朋友。
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的差别,朋友同样是,有的人一辈子结交的朋友都属于轻于鸿毛的泛泛之交,正因如此才催生出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的感概,杨采薇的朋友很少,少的可怜,却个个重于泰山。
“肖冰,这段日子你搞出的动静不小,该收敛了,物极必反,过犹不及,中庸之道才是长久之道,混官场。。。。混日子。。。。混黑道都是一个理儿,锋芒太盛会伤到自己,秦朝歌找上门,你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需要忍让。。。甚至是承受屈辱。。。咬着牙也得撑着,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杨采薇笑道。
“这道理我懂。。。。”肖冰笑着点头,不是不懂装懂,穷苦人家出生的孩子比娇生惯养的花朵们更清楚忍气吞声的重要性,肖老爷子病危住院那年,肖冰跪遍了五大胡同的叔叔伯伯们,不谙世事的小屁孩趾高气扬叫嚣男儿膝下有黄金的年岁,肖冰用一双膝盖为爷爷凑了两千多医药费,让爷爷舒舒服服躺在病床上闭眼。
有句无厘头的玩笑话,骑白马的男人不一定是王子,也可能是唐僧。所以,给人跪过的男人不一定是孬种,也可能是真正的爷们。
中午这顿饭三人没吃好,空着肚子,也没食欲再吃,肖冰给猛子打电话,愣头青正在附近一家快餐店狼吞虎咽,因为每次跟着冰哥趁饭,总吃不饱饿肚子,遇上领导名流在座还得装的斯斯文文,忒难受,忒憋屈,所以他吃饭尽量单独行动,吃相再怎么难看,无所谓,又不影响冰哥的高大形象。
下午两点杨采薇有课,先离开,大学四年,她无旷课记录,堪称学生中的典范,一叶落而知秋,持之以恒坚守原则的女人无疑是强大的女人,韧劲、心态非常人所及。杨采薇穿过马路,进入河大校门,肖冰和方啸吟才坐进奔驰车内。
“冰子,你得有所准备,秦朝歌是个喜欢玩惊喜的异类,他怎么动你,会不会动你,我说不准,乔志军嫉恨你。。。就一定对你下手,我了解他多过了解自己。”方啸吟提醒肖冰,他同乔志军一南一北遥相出招斗了五六年,可谓知彼知己。
“乔志军?我又没得罪他。”肖冰皱眉,得罪西北大少秦朝歌够他头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说的容易,要做到滴水不漏,难啊,现在又多个乔志军凑热闹,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些牛人莫非吃错药了,怎么都冲自己发威。
肖冰愁眉苦脸,方啸吟拍他肩膀,笑道:“要怪就怪采薇,是她给你招惹了一个强敌,乔志军十几岁开始追采薇,我们几个在北京四中混日子时,乔志军自命采薇的护花使者,因为偷窥采薇被他揍成猪头的小男生多不胜数,采薇来河西读研,和你走的最近,他能无动于衷?”
“没吃着羊肉,倒是惹了一身臊味。”
肖冰愤愤然,被同性嫉妒应该很有成就感,可他心烦意乱,多个天天惦记你的强大敌人,危机感大于成就感。
“反正惹了一身臊味,你小子干脆努努力,尝尝羊肉的味道。”方啸吟洋溢着闷骚笑意,终于展露男人应有的猥琐本性,肖冰斜眼予以强烈鄙视,吃羊肉。。。。真亏方大少想的出来,努努力就成,爱拼就能赢,杨采薇还用形单影只?
三番五次遭受命运的**,尝尽生活的辛酸,他是个很实际的人,从不做癞蛤蟆吃天鹅肉的美梦,不过。。。。他好像忘了主动投怀送抱的欧阳思青也曾是河西男人心目中完美无暇的“天鹅”。
奔驰S600驶离大学路,河西大学阶梯教室里认真听课的杨采薇喷嚏连连,几个男生终于有理由光明正大的狠狠窥视她,而她正嘀咕是哪个龌龊的男人又惦记自己?
夜幕下,金色港湾宛如身披薄纱的妙龄佳人,诱惑无限,不论穷富贵贱,只要是男人,经过八层高的华丽建筑物,无一例外的一步三回头,贪婪凝望。大楼前,有辆红色宝马突兀的挡住旋转玻璃门。
再度与白牡丹相逢令肖冰惊诧不已,因为河西天上人间的当家人无视众人指指点点,堂而皇之穿过金色港湾的大厅,乘电梯上八楼,从容不迫走进他办公室,撂下一句话:“从明天开始,我给你打工。”
第2卷 第239章 一个教训(中)
白牡丹的突兀造访,肖冰有心理准备,皇朝酒吧中偷拍“取证”的家伙是他安排的人,之所以惊诧,是因为白牡丹这么快放弃经营好多年的河西天上人间,断了割据一方做“诸侯”的念头,原以为一场持久且艰难的挖墙脚大战戏剧性落幕,当真算突如其来的变故,肖冰有些措手不及。
宁和两家顶级夜场互相拆台打压三年有余,几乎与欧阳思青平分秋色的女人应该不是轻言放弃的女强人,由此可见天上人间内部倾轧斗争惨烈到何种程度,白牡丹面无表情撂下句话,再不多言,转身离开。
牛逼哄哄的人都这么有个性?
肖冰一愣,旋即笑着起身相送,淡淡幽香扑鼻,有些时日没开荤的肖冰多瞥了几眼白牡丹,精致高雅的BOB发型多了俏丽的小波浪卷,香奈儿04夏季经典连衣布裙被这丰腴娇媚又孤高自傲的熟女穿出了蛊惑人心的妖魅气质,两条白腻腻的圆润美腿迈动,纤腰翘臀随之摇曳,坠花水晶高跟鞋那小拇指粗细的鞋跟敲击大理石地板,旋律诱人,楼道里几位老爷们心旌动摇,就差狂喷鼻血。
古代,文人墨客常把二八年华双十年华的女孩形容的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其实有夸张的嫌疑,二八、双十是女孩青涩稚嫩的年龄,不论气质,还是褪去衣衫后的吸引力,比起白牡丹这类保养极好精致如艺术品的熟女要差一大截,欧阳思青魅惑众生的风情,肖冰深有体会,极品熟女的杀伤力绝非大学校园里以瘦为美,除了脸蛋屁,股胸脯都差劲儿的系花院花可媲美。
因为欧阳思青的“调教”,肖冰审美观念改变的跨度很大,眼光也渐渐毒辣,当年在部队,十几年军龄的兵油子喜欢盯着部队文工团女兵的屁股和胸脯,挑剔人家身材和气质的不足,他则是习惯欣赏清纯脸蛋,奔三十的老战友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讨论“童颜巨乳”的杀伤力时,他正回味张倩青涩笑容。
诸多变化只说明一点,肖冰与从前的他渐行渐远,越来越成熟,白牡丹察觉肖冰眼神异样,含蓄的侵犯她身体,仿佛精于调情男人的一双手,一点一点解开她衣扣,不粗野,不急躁,却最令人心悸,无所适从。
她蹦着脸,加快脚步,两人一路沉默,走出金色港湾的门,白牡丹终于忍无可忍,质问:“肖冰,你看够了没?”
“呃。。。。。”肖冰一愣,尴尬笑了,视线移向灯火辉煌的大街,大概禁欲太久,自己有点蠢蠢欲动,女人像毒品,一旦尝了那美妙滋味,再想戒掉,难啊!肖冰点支烟,抽了两口,道:“请你吃夜宵,怎么样?”
“想泡我?”孤高自傲的白牡丹冷笑。
肖冰摇头,幽幽道:“遇上漂亮女人,男人是没几个好东西,但别把我想的那么不堪,很久没人陪我去文化宫旁边那条小吃街吃东西,见到你。。。想起一个人,也就想起那条街的小吃,自己去。。。。挺没意思,也孤单。”
“我记起来了。。。。好像你冰哥的情人欧阳思青喜欢吃那条街的小吃,你见了我能想到河西省头一号大尤物,是不是我应该感到荣幸。”白牡丹讥讽道,死死压制天上人间三年的欧阳思青是她心中的痛处。
“女人善嫉。。。。。”
肖冰叼着烟,仰望星空,俨然是得道高人的风范,白牡丹气极发笑,那天皇朝酒吧会面后,她霉运连连,董事会不顾伤筋动骨,雷厉风行剔除她的臂膀,打散她经营三年的小圈子,用那个有胸无脑的蠢女人代替她的位置,而且董事会命她回北京,三年前主动要求来河西为的是消灾避祸,现在回北京,吉凶未卜。
白牡丹狠狠剜肖冰一眼,拉开车门,坐进红色宝马,探头问:“你自己开车,还是坐我的车。”
“坐你的。。。。”肖冰绕过车头,拉开副驾驶位的车门。
红色宝马驶离金色港湾,金色港湾内部,白牡丹明天正式掌舵鼎盛的消息不胫而走,敢横眉冷对坤爷的女人主动臣服在冰哥脚下,人们尽情意淫、幻想,无形之中冰哥的形象又高大威猛许多。
文化宫旁边的小吃街进入最火爆的季节,站在街口眺望,攒动的人头望不到边,看的人眼晕,白牡丹的红色宝马停在街口处的停车场,肖冰和白牡丹下车,两人隔开不会使旁人误会的距离,缓慢前行。
“你常来这里?”白牡丹语调冷漠,孤高自傲的气质使垂涎欲滴的男人们自惭形秽。
“不常来,我在宁和长大,算半个宁和人,只是小时候家里穷,逢年过节才有肉吃。。。来这条街吃东西。。。。太奢侈,第一次来这儿,是思青带我来的。”肖冰轻声道,深邃眸子溢出一抹彻骨哀伤,脑子里全是欧阳思青妖媚容颜。
她喜欢逗弄他,喜欢说他是雏儿,喜欢在床上千方百计诱惑他,此时此刻他触景生情,发自肺腑的一声轻叹,然后苦苦一笑,坚毅硬朗的面庞泛着浓郁的沧桑味道,问自己,思青过的好不好?
白牡丹侧脸看肖冰,微微一怔,已属于大龄女青年的她,与形形色色的男人虚与委蛇好几年,自认看人的眼力独到,二十三岁的小男人会有这种令女人莫名心机的魅力?
小吃店将桌椅摆到路边,沿着街道形成两列露天大排档,人声鼎沸,大师傅们干脆面对熙熙攘攘的人流显摆手艺,宁和特色小吃大多从清朝流传,属于技术含量相当高的手艺活,吸引不少路人围观。
肖冰带白牡丹再次光顾那家卖豆腐脑的小吃店,杵在路边足足等二十分钟才有空位,两人落座,肖冰点了几样吃食,白牡丹趁这工夫点燃一支大卫杜夫香烟,她吞云吐雾的样子不似欧阳思青那般锋芒毕露,含蓄,低调。
“你是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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