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一生
凭一点好感,随随便便委身于人,与那些泡酒吧寻求猛男慰藉的骚货有何区别?
一进房间,肖冰脱了个精光,钻入浴室,驾车在大戈壁飞驰四五个小时,风吹日晒,再加上扬起的沙尘,浑身难受,痛痛快快洗热水澡,相当享受,洗完澡,躺在舒适大床上,望着天花板,想着生活中的琐事,睡意渐浓。
迷迷糊糊的肖冰,脑海里浮现曾经最刻骨铭心的清纯面庞,天真烂漫的岁月,那个总爱拉着他小拇指的女孩,蹦蹦跳跳笑着,俏皮的说他傻,依偎在他身边唱那首《约定》,悦耳动听,正当两紧紧相拥山盟海誓时,画面突变,温馨景象变成了医院的病房,面容憔悴不堪的女孩紧攥着他衣袖,一次又一次重复:“肖冰我错了,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补偿你,只要你不嫌弃我。”
女孩凄美一笑,慢慢闭上双眼,眼角有晶莹泪珠滚落,攥着他衣袖的手仍舍不得松开,所有的恨,所有的愤懑,一扫而空,他颤抖的手轻轻抚摸女孩苍白面庞,痛彻心扉,心痛的无法呼吸。
“不能死,你不能死,下辈子我一定原谅你。”肖冰高呼,猛然坐起,呼吸急促,他瞪大双眼环视房间确信自己刚才是做噩梦,才松了一口气,望向玻璃窗,外边灯火阑珊,已是深夜,他怔怔出神,呢喃:“张倩,希望你过的比我好。”
第2卷 第259章 心服口服(中)
房间里,只亮着昏暗的壁灯,肖冰穿着白色睡袍,立于玻璃窗前,凝望灯火阑珊的兰州城,指间的烟慢慢燃烧,一声轻叹,抽一口烟,吐出的烟雾使他坚毅面庞越发迷离,似乎透着一丝丝伤感。
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
肖冰没这么痴情,没这么伟大,当初恋女人抛弃平庸的他,那一刻他默默离去,说没一点恨,没一点不甘,是骗自己,与高志擦肩而过的瞬间,他恨不得一拳击出,展现爷们的血性本色,最终忍住,因为他认为张倩不值得他再付出,还因为遭受背叛,不是一个人的错,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
这世上,没有谁完全的错,完全的对。
肖冰不是只盯着别人错处忽略自己所有缺点的狭隘男人,男人不能执着曾经所爱女人的手,步入婚姻殿堂,并且遭受背叛,其实不仅仅是女人爱慕金钱权势的虚荣心作祟,男人也有原因,除了那些纯粹为享受生理快感,多情到滥情的女人,会不知廉耻的把出轨当成调剂生活的必须品,多数女人有一个温馨的家,有一个带给她们安全感的男人,始终死心塌地过日子,这是数千年儒家文化和封建思想熏陶的贤惠品质。
张倩有权追求她自己所向往的生活,贫民之家的孩子谁不想锦衣玉食,衣锦还乡,为了让父母后半生轻轻松松享福,不必再为柴米油盐操劳,艰辛度日,能住进宽敞明亮的大房子,这难道算错?草根阶层出身的肖冰从不认为这是错,他为了金钱权势,双手沾满血腥,从不内疚,所以他真心实意希望张倩过的比自己好。
“她何尝不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一支烟抽完,肖冰走进卧室,保持睡眠才能保持精力旺盛,明天他要以最佳状态与俊子比试。
隔壁房间,凌晨两点多,卧室仍透出灯光,大床上,杨采薇靠着枕头,翻着厚厚一叠照片,百多张照片记录了大西北的风俗人情,生活非常规律的她很少失眠,而今晚她脑海里总有一个朦朦胧胧的影子。
春心动了?
杨采薇生出荒谬念头,莞尔一笑,漫不经心翻着照片,肖冰的侧身照映入她眼底,茫茫草原,肖冰昂头挺胸立于长河边,幽深的眸子眺望远方,深沉,坚毅,仿佛孤傲的狼王,叼在嘴角的烟,渲染令女人无法忘怀的沧桑神韵,杨采薇凝视照片,许久,绽露妩媚笑容,“肖冰,我期待你接下来的奋斗。”
。。。。。。。。。。。。。。。。。
河西,宁和市。
南城区拆迁改造轰轰烈烈进行,却只是大规模改造的开始,几个街区的老房子依旧矗立,暮气沉沉,继续发挥影响市容的作用,老百姓看着碍眼,为官者看着闹心,街道两边小摊林立,买菜的、卖水果的、卖吃食的,争相吆喝,熙熙攘攘的人流驻足街边,使原本狭窄难行的道路更为拥堵。
一条幽深胡同,残旧破败,胡同两边是黑压压的平房,一个挤着四户人家的小院落里隐隐传出女人悲戚的哭声,闻着伤心,见者落泪,屋檐下,几个洗衣服的女人听着哭声,神色黯然,“真可怜,那么漂亮的孩子,得了那病,老天作孽啊,就知道折腾穷苦人,活了大半辈子,我算是看透了,越是好人,越没好报,那些肥头大脑的官。。。那些昧良心的奸商,日子过的多滋润。”一个中年大婶把搓衣板放入大铁盆,边揉搓衣服,边唉声叹气。
“是啊,咱穷人天生受苦的命,哎。。。。一想小倩得了血癌,我就心酸,听人说,血癌必须换骨髓才行,换一次要花六十万,六十万啊。。。。吓死人的数字,咱们平头老百姓不吃不喝要攒多少年,再说。。。。血癌晚期哪怕换了骨髓。。。。一百个人里只有两个人能活下来,这年月医院是无底洞,我们家柱子,去年住院五天,花了两千多。”另一个年轻小媳妇压低声音说话,心有余悸。
中年大婶深以为然地点头,富人得病住院是体验生活,穷人踏入医院的门槛需要多大的魄力和勇气,穷人体会最深,一进一出可能花掉一年的血汗钱,也可能是一辈子的血汗钱,这年月得了大病,躺在家里耗日子等死的穷人还少吗?
院落最西边,一间半平房,门窗油漆承受多年风吹日晒,雨水冲刷,处处是斑驳痕迹,低矮的房子不到三十平米,二十平米的外屋充当厨房、客厅、卧室,角落里堆满杂物,没一样家具是新的。
里屋大约八九平米,摆放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写字台,床边,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女人捂着脸痛哭,她是张倩的母亲。
“妈,别哭了,你这样子,我心里更难受。”
张倩伸手,拽了拽母亲的衣角,至从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母亲哭了好几天,她心疼,环视简陋的屋子,又是一阵心酸,无情的高志不但抛弃她,还将一家人撵出新房子,美丽的梦化为泡影,再想曾经天真烂漫的岁月,心脏剧烈抽搐,痛彻心扉。
“我会保护你一辈子,不让任何人欺负你,让你和你爸妈过好日子,穿好衣服,住大房子。”张倩心里默念初恋男友的誓言,五味杂陈,想着穿补丁衣服的男孩那份一尘不染的真挚感情,她泪流满面,女人,一步走错,一辈子就完了,想回头很难。
“是妈害了你,是妈害了你啊,妈去找高志那没良心的畜生,只要他们高家愿意出钱给你治病,妈就算下跪磕头,做牛做马,都没什么。”张倩母亲哽咽道,当初是她极力支持女儿放弃肖冰,哪曾想把女儿退进了火坑。
张倩抹去腮边泪痕,倔强摇头道:“妈,我宁愿死,不想再和高家有任何关系,。”
“肖冰。。。。肖冰。。。对了,冰子现在有钱了,五大胡同的老邻居说冰子身家好几个亿,是华天集团的幕后大老板,六十万对于冰子是小数字,妈去求冰子,他是重感情的孩子,念在昔日旧情,肯定会帮咱们。”张倩母亲拍着脑门站起,破涕为笑,兴奋无比。
“妈,想想咱们一家人以前做过的事儿,还有什么脸面求人家,女儿已经对不起他,不能再欠他,白血病晚期。。。。换了骨髓,不一定能活着,你和爸别太操心,咱们一家人顺其自然吧。”张倩无力道。
第2卷 第260章 心服口服(下)
早上八点,一辆挂着军牌的猎豹准时赶到金轮宾馆接肖冰和杨采薇,有杨采薇撮合,秦明远顺水推舟,默许肖冰和俊子比试,地点选在郊外的空军基地,副驾驶位上,昨天那位中校军官言谈举止有些拘谨,不如初时见面那么随意。
有资格与兰州军区司令员平起平坐的人,绝对背景吓人,譬如军区头号刺头俊子,爷爷是指挥过十几万人大战役的老将军,是秦司令员的老首长,军官瞥了眼后视镜,暗想这两位大概和俊子一样,是根正苗红的太子党。
一路无语,车子顺利驶入空军基地。
兰州军区空8师歼击机大队驻地,训练场条件相当不错,空军,可以说是共和国军队中待遇最好的兵种,退伍后的出路广,地勤、飞机维护、检修这些技术类较强的兵种退役后多半能进民航,拿一份羡慕死寻常百姓的薪水。
空军飞行员更牛,是宝贝,只要不犯大错误,部队不会轻易放人,培养一个飞行员国家要花近千万,中国缺少先进战斗机,但最缺飞行员,二三十年未动刀枪,也缺有实战经验的职业军人。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美国陆海空三军没消停过,一年四季东奔西跑,高举维和大旗抢地盘抢资源,以民主的口号搞侵略,千方百计谋求全球战略优势,百战劲旅出精兵,精兵三分靠练,七分靠战,美国大兵的实战经验毋庸置疑,称其为精兵不为过,尤其是空军飞行员,在近代战争史上,只有中国军人用落后武器,付出巨大代价,将这支精兵揍的遍体鳞伤,狼狈不堪。
强势霸道的肖冰认为,和平年代使共和国军队少了逼人的锋芒,在可控制的范围内,适当练练兵,肯定有好处,经历过战火洗礼的军人和天天踢正步喊口号的军人,绝不一样,“和平崛起”这口号,让共和国军人承受太多的委屈和愤懑,貌似好战的肖冰想着心事,走进空军基地的靶场。
靶场人不少,多数是驻地空军,有一群人特别显眼,个个身高一米八以上,魁梧健壮,气势逼人,穿着清一色的陆军迷彩作训服,还有只配发特种部队的登山靴,他们是兰州军区184团的职业军人。
184团又名“夜老虎”,是共和国第一支真正意义上的特种部队,肖冰看清他们胸前佩戴的标志,点头一笑,“夜老虎”他相当熟悉,是第一支在爱沙尼亚复杂地形的团队对抗中打败二十六个国家特种部队的劲旅,夺得九个项目的第一,“爱尔纳突击”可不是国内B类部队过家家式的演习,除了不致人死命,敌对双方可以运用任何手段,夺九个第一,实力强悍的令人乍舌。
曾有八名特种兵荣获“战神”美誉,“飞毛腿”何建,“飞刀王”黄西山,“搏击王”汪小鹿,这几个名字被无数外国特种兵牢记,是共和国军人的标杆,也是他们为中国陆军披上一层神秘面纱,肖冰望着靶场边攒动的人头,热血沸腾。
“肖冰,你若败了,我会脸红的。”杨采薇玩味笑道。
“放心吧,我曾经是共和国最优秀的军人。”肖冰昂头挺胸,无比自信,对手是王牌部队的精英,他也要展现王者的舍我其谁的霸气。
俊子早到了,正做扩胸运动,热身,调整状态,见肖冰走来,这厮极为嚣张地勾了勾食指,靶场边的人放声叫好,夜老虎的剽悍爷们肆无忌惮的吹响口哨,同时打量步履稳健的陌生青年,都有一个疑问,这个青年凭什么挑战“夜老虎”尖刀大队大队长傅俊?
“五十米速射打靶,以一分钟为限,谁的成绩好,谁赢。”俊子冷笑,十来岁开始摸真枪,他相信自己射击的技术,肖冰不动声色地点头,靶场边的人群再次爆发热烈掌声,秦明远亲自压阵,怕俊子捅娄子,气氛热烈,勾起他的兴致,侧头问杨采薇,“采薇,你的朋友以前是那支部队的。”
“老A。。。。”杨采薇温婉笑道,秦明远一怔,后边几位军官无不动容,作为部队中高级干部“老A”代表什么,他们清楚,秦明远再看肖冰,眼神变的凝重,透着一丝敬意,缓缓道:“今天的比试,有看头啊!”
肖冰和俊子已站到射击位置,俊子一号靶位,肖冰二号靶位,两人脚下是一堆枪械零件,也就是说两人要在一分钟内组装枪支,射击,最后根据成绩定输赢,谁动作快,谁的稳定性好,谁的赢面就大,发令员吹哨,肖冰和俊子同时蹲下。
九五式突击步枪,肖冰不陌生,即使闭着眼睛,也能丝毫不差的弄好,他的双手以旁人眼花缭乱的速度组装,靶场边瞬间死寂,所有人盯着肖冰堪称“飞速”的双手,怔怔出神,这还是人类的手吗!
速度快一分,生机大一分,玩命无数次的肖冰深知速度的重要性,他对速度的要求,近乎苛刻变态,怎能不快。俊子专心组枪,不容分神去看肖冰的进度,当他插入弹夹,旁边,突然爆发刺耳枪响。
这么快!
俊子心惊,不顾一切,举枪,瞄准,射击,一时间枪声大作,灼热弹壳飞落地面,一分钟还未到,肖冰停止射击,几乎是一口气打光三十发子弹,他起身,看向俊子,而靶场边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像看一个怪物,发令员喊停,俊子堪堪射出最后一发子弹,扔掉枪,面红耳赤。
记录成绩的士兵看着二号标靶被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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