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一生
现代出租车驶离首都机场,直奔王府饭店,驾车的中年大叔是地道的北京人,也是典型的北京侃爷,肖冰递给他一根黄鹤楼,资深烟民的的哥自然喜出望外,大概舍不得抽黄鹤楼,小心翼翼捏着烟卡在耳边,生怕折断,继续抽自己两块五一包的中南海,开始天南地北的侃,国家大事,政治圈秘辛,说的天花乱坠。
“北京是首都,治安应该很好,没啥黑社会吧。”肖冰趁的哥喝矿泉水润嘴皮子的功夫,插了一句,的哥乐了,像看纯洁小处男看一眼肖冰,摇头唏嘘几声,指着王府井大街一侧临街店铺,道:“小兄弟看你不了解北京,这些店。。。。有几家没交过保护费,有几家没背景,捞偏门的狠人盯着几乎所有能赚钱的路子,各大医院你想排专家号,得从他们手里高价买,没黑道背景的开发商想顺顺利利盖房子,得先给他们烧高香,很多事大家心知肚明,社会到处有潜规则,咱大老爷们只盯着娱乐圈的潜规则,口诛笔伐,无非惦记那些水灵娘们,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罢了。”
的哥抽口烟,拧灭烟头,继续兴致盎然道:“听朋友说去年进秦城监狱的朱三撒钱一千多万,前几天刚出狱,北京城的黑道又热闹了,阴朱三的王老大估计正头疼呢,大人物较劲儿,小鼻子小眼睛的小人物只能看个热闹,其中的凶险没法体会啊,这些家伙背后都有北京城呼风唤雨的大佬。”
肖冰点头轻笑,水至清则无鱼,不过他没兴趣一辈子混迹黑道,红、白、黑三条道,黑道最不上台面,正经人嗤之以鼻的下九流,至于红道,绝对算一步登天的捷径,根正苗红的红色子弟才有资格走这条路,他是穷人家的孩子,而且是无依无靠的孤儿,红道与他无关,野心仅局限黑白道。
红道,白道,黑道,三条道谁能走到极致?目前为止共和国没蹦跶出这么拉风的猛人,出租车拐向王府井大街金鱼胡同,距离王府饭店十几米,肖冰手机响了,接起电话,一个久违柔美声音直入肖冰心底。
“喂,花心大萝卜,是不是又跟你昔日的小情人和好了?我去南方你都没给包架飞机,算账算的清清楚楚,我现在吃醋了,你说怎么办?”欧阳思青酸溜溜的语调令肖冰极为受用,嘿嘿傻笑。
“张倩病危,我哪能见死不救。”
“天底下就你是好男人,就你爱心泛滥,广大受苦受难的女同胞都等着你解救呢。”欧阳思青愤愤然,肖冰哑口无言,尴尬无比,心想莫非大尤物真生气了,相隔千里的欧阳大美人似乎想象到肖冰发窘时的可爱模样,扑哧一笑,“小冰冰,有好多好多男人正追我,你要继续十天半个月才主动给我打一次电话,我铁定红杏出墙。”
肖冰汗颜,琢磨着该说点啥好听的话,千里之外的狐狸精又大大刺激他一下,顿时热血沸腾,亢奋无比。
“老公,我好想你,好想和你做爱。”
宽敞明亮的豪华办公室里,穿着职业装的性感尤物面对办公桌上十几束火红玫瑰,捏着价值百万的昂贵手机,肆意娇笑,颠倒众生。
第2卷 第280章 拳台上的王者(一)
坐落于王府井商业区中心的王府饭店金碧辉煌,中午饭点停满了小车,肖冰是极少数乘出租车来这里的一员,中年的哥热情洋溢地与肖冰挥手告别,然后拿下耳朵边的烟,唏嘘几声,美滋滋的笑了笑,木盒的黄鹤楼1916在富人眼里或许不算什么,也比不了为中央大佬特制的御用香烟,对于普通人而言非比寻常。
一根烟七八块钱,够买三盒最便宜的中南海,一条烟一百五,的哥估摸着,自家七十平米的房子,一个月物业水电算下来两百块钱,切身感受到生活压力的老百姓谁碰这奢侈玩意,要知道零四年,这一条烟相当于寻常企事业单位职工一个月的工资,兴许仅是花着父母血汗钱不知心疼的孩子会大大咧咧来一句:“切,这烟没啥,想抽就抽。”
年龄,并非孩子与大人最本质的区别,能否感受生活的艰辛才是根本,小时候看别人吃麦当劳肯德基的肖冰走入王府饭店,一年前他刚出狱,战友们选北京大饭店为他接风洗尘,他于心不忍,现在又是一种心态。
小环境容易使人闭塞,要么孕育井底之蛙式的盲目自大,要么使人谨小慎微,丧失大魄力,贫困之家出身,又在狭小牢笼关了两年,肖冰没有落了俗套,源自堪比“小强”的强悍适应力。
老战友们早到了,聚在一楼大厅休息区聊天打屁,就等挨宰的倒霉家伙,肖冰现身,一年前北京西站给他一拳头,巴望他回老家混出点名堂的杨斌爽朗大笑,迎上来又是一拳头,击打他胸膛,大老粗表达情意的方式近乎粗鲁。
“早听守义说了,你小子混的特牛逼,跺跺脚河西大地颤三颤,知道不。。。。我一直担心你小子去建筑工地为咱们国家建设事业添砖加瓦,看来是杞人忧天了,刚才正和哥几个商量。。。是去意式罗马厅吃大餐,还是去越秀厅吃满汉全席。”杨斌揉捏着肖冰肩膀,无视休息厅一些故作优雅男人的鄙夷目光。
“吃什么都行,你们点,我结账,绝不当逃兵。”肖冰拍着胸脯大笑,笑声豪迈,二蛋摸着肖冰身上的名牌货,一个劲儿唏嘘,有三八军格斗王美誉的家伙换了便装,叼着烟,痞子气泛滥的一塌糊涂。
若非杨斌穿一身笔挺军装,挂着少校军衔,周围人准会误以为几个雄壮剽悍浑身透着草莽气息的爷们是混江湖的茬子,一伙人进了越秀厅,海龙嚷嚷着上满汉全席,漂亮服务员大吃一惊,满汉全席不过是饭点搞的噱头,也不是没有,但是得预定,杨斌唉声叹气,乘兴而来,扫兴落座。
几个老爷们翻着菜谱,点了二十多个菜,白酒五粮液,红酒拉菲,烟是市面上难见的特制小熊猫,服务员暗暗惊讶,见过大款摆阔,可没见过这么折腾的,五个人,一桌饭十来万,真是不把钱当钱使。
一伙人吞云吐雾,胡扯闲谈,好似有说不完的话,杨斌几口喝尽一杯西湖龙井,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豪迈爷们,哪有闲心装模作样品味茶好茶坏,杨斌捏起纸巾擦抹嘴角水渍,见二蛋叼着烟靠着椅背愣神,纳闷道:“冰子好不容易来北京看咱们,你小子装啥深沉,想女人了?”
“哪想女人,我在想前段时间对抗演戏遇上的变态。”二蛋伸胳膊对准烟灰缸,弹着烟灰皱眉道:“我以只前服气冰子,一身实打实的真功夫,我没法比,可对抗演戏遇上的家伙。。。简直不是人,一照面,我两眼一花就晕厥了,想起来心里憋屈。”
海龙肆意笑道:“憋屈个鸟,据说。。。。那家伙是老A的人,老A里都是冰子这样的牲口,咱三十八军特战大队怎么跟老A比。”
“那人什么样?”肖冰凝眉问。
二蛋抓耳挠腮描述,当时刹那间照面,没等这位三十八军格斗王有所反应,人家已一击致敌,他人事不省,记忆中残留的影像极为模糊,肖冰听老战友粗略描述,嘴角勾起一抹快慰笑意,那人一定是木狼。
木狼之勇,谁与争锋!
真不知皇甫老爷子是什么样的变态高人,调教出这么变态的一个徒弟,木狼能在共和国军界拼一片天地,秀儿肯定高兴,肖冰越想越快慰,点头轻笑,没点觉悟性的给二蛋伤口上撒盐,二蛋歪着脑袋,闷声不响抽烟,像个颓废的痞子,肖冰笑道:“他尽全力出手,我未必挡得住他一招。”
“真的?”
几个人异口同声问,当年肖冰在三八军是打遍几大军区无敌手的牛人,这牲口挡不了人家一招,那厮简直变态的令人发指,可能吗?肖冰笑呵呵点头,木狼变态到何种地步,他最清楚。
未曾有过败绩的肖冰搞得老战友们一惊一乍,当年他为镇守京畿重地的三十八集团军创造一个又一个单兵作战的神话,集团军那些知晓他事迹的老兵心目中,他的形象如同《天龙八部》里的乔峰,突然闻听还有人在他之上,无异于现实版的东方不败,能不惊骇?
这功夫酒菜上桌,吃着花生豆都能喝出万丈豪情的军中铁汉吩咐服务员撤掉小酒杯,换大酒杯,一瓶五粮液堪堪斟满五杯,杯子的个头确实不小,哥几个同时干一杯,一瓶五粮液进肚,暴殄天物啊!
最终,喝下五瓶五粮液,两瓶红酒,末了一人来了一瓶国宴燕京啤酒润喉咙,红酒、白酒、啤酒掺和着喝,硬汉们纹风不动,惊人酒量使周围几桌客人目瞪口呆,多多少少感受到酒逢知己千杯少的豪情。
下午两点多,肖冰和老战友酒足饭饱,结伴走出王府饭店,步子依旧稳健,不显轻浮,好多年没没去八达岭长城,今天难以压抑登长城的冲动,他一提议,众人都叫好,各自打电话请假。
第2卷 第281章 拳台上的王者(二)
一辆军用猎豹,一辆军用吉普,风驰电掣直奔京郊第一旅游县,延庆。肖冰当兵六年,在北京呆了整整五年,熟悉京郊几个县,延庆号称京郊第一旅游县,不仅有八达岭长城,还有被誉为“塞外小漓江”的龙庆峡。
肖冰眺望车窗外熟悉的山峦道路,心中不禁感慨万千,北京也算他的第二故乡,触景生情,难免产生几分眷恋,更多是对当年的回忆,人常说当兵后悔两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他未曾后悔。
从北京市区到延庆,开车五十分钟,再登长城,一个多小时后,肖冰和老战友们登上最高一处烽火台,暑假没结束,登长城的游人相当多,接踵摩肩,立于烽火台眺望,人流组成的长龙似乎没有尽头。
八达岭长城是明长城保存最好的一段,也是大明王朝拱卫京畿重地最后一道防线,劳民伤财的浩大工程,收效甚微,尤其这段长城根本发挥太大的军事价值,蒙满铁骑数次冲过八达岭,绕着北京城耀武扬威,烧杀抢掠。
万里长城,华夏民族创造的奇迹,历史文化遗产,国人的骄傲,而肖冰眼中,拉开架势的被动防御是懦弱的象征,这个民族有创造性,但缺乏攻击性,最好的防守未必是进攻,但一味的防守结局只有一种,失败!
工商业发达的大明朝最终被落后的满清取代,为近代百年屈辱史做了铺垫,不登长城非好汉,肖冰登上长城不合时宜想到扼杀华夏文明的愚昧王朝,不过,没兴趣大肆攻讦已淹没在历史长河中封建王朝。
深深吸一口不算清新的空气,对着连绵的苍翠山峦吼几嗓子,感觉很好,肖冰吼完,杨斌接着吼,几个老爷们的吼声以及放荡笑声回荡不绝,透着豪迈气势,海龙探头望着烽火台下,搜寻人群中的漂亮美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几人都是有胆子“调戏”文工团漂亮女兵的猛人。
“兄弟们看那边,你们说那人啥来头,周围保镖便衣警卫不下三十人,肯定不简单。”海龙指点烽火台下一群人,肖冰侧头望去,便衣警卫、暗桩、暗哨难逃他的火眼金睛,明里暗里的保镖足有三十人,队伍前后各有十余名保镖隔开人群,排场够大。
杨斌笑道:“应该不算太牛逼的人物,大人物登长城。。。。有高层的老头子陪同,八达岭会提前两个小时封锁,然后大批警察清场,中央警卫局的人设卡,老百姓哪能大摇大摆在长城上溜达。”
“快瞧,那女的够靓,你们谁敢主动搭讪。”二蛋指着人群中戴时装墨镜的精致女人,嘿嘿一笑,直入主题,肖冰则苦笑,这帮家伙扒下军装,没个正经。烽火台,肖冰一伙指指点点,下边人当然看得清。
几名黑衣保镖率先挤入人群逼向烽火台,缓慢移动的队伍突然停住,层层“保护圈”的核心是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人,POLO衫、休闲裤衣着低调,大概为了登长城省力,穿着一双平底运动鞋。
然而,这个衣着平凡的男人气质极佳,周围西装笔挺的随行人员和戴时装墨镜的精致女人无法冲淡他的气度,有种人即使破衣烂衫混迹千万人之中依然出类拔萃,这个中年男人便是如此。
“八三年到现在,整整二十一年。。。。这个国家变化太大了,真的很大,出乎我意料,国外媒体报道偏激失真,充满敌视和嘲讽,北京已非二十年前的北京,中国也非二十年前的中国,我也非二十年前的我。”男人双手扶着长城垛口感叹,离别故土二十多年,雄壮河山尽收眼底,一时心潮澎湃。
“时代变迁,中国腾飞应正拿破仑预言的正确性,随着时间推移。。。。欧美发达国家会充分认识这点,再有四年。。。就是零八北京奥运会,我们要让世界领略中华民族的魅力。叶先生愿意为祖国腾飞尽心尽力,回国搞慈善,高层领导人很欢迎。”陪同中年男人的共和国官员意气风发道。
“陈部长,恕我直言,偏见不会因为举办一次奥运会而消除,这个国家未来的路还长,再说。。。。近几年欧美政坛没有一位是高瞻远瞩的政治家,说难听点。。。都是些谋取眼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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