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一生
“我这次来,一。。。彻底解决东林那帮人,二。。。为耀阳哥报仇,其实两件事就是一件事,对耀阳哥下手的人十有八九是东林的地头蛇。”肖冰淡漠道,大抵是见的血多了,说起杀人或者报仇之类的话题,不像马飞他们总是面目狰狞,如此心平气和,那种冷冰冰嗜血意味却更浓,更令人心寒。
黄海斌点点头,苦笑一下,道:“看来所有人都不信耀阳哥的死是单纯的车祸,耀阳哥来东林后也是很小心,不用车时,会把那辆悍马锁进车库,唯一能动手脚的。。。是那家汽修店,出事后。。。警察去汽修店两次,最后以没有证据排除了汽修店员工的作案可能性。”
肖冰冷笑道:“官字两张口,怎么说都有理,这是道上的事。。。只要有了线索,我会用我的手段去解决问题,东林的警察靠边站,没他们的事儿,韩建。。。。你带几个兄弟。。。下午就去东林市里,给我查这家汽修店。”
“知道了冰哥。”韩建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凶光。
“冰哥。。。。要不。。。我干脆放火把汽修店烧了算了,烧死店里所有人不但给耀阳哥报了仇,还多几个陪葬的。”猛子认真道,绝无开玩笑的意思,这愣头青认真起来,说杀别人全家,就一定不会留个植物人或残疾人。
肖冰甩手给猛子一记板粟,笑骂道:“愣头青,全杀了怎么找幕后黑手,我要找主谋,再赶尽杀绝。”
黄海斌这位清华毕业的才子听几位猛人说话,头皮麻簌簌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要不是这几年在矿区经历了很多事,亲眼目睹过残酷血腥的火拼场面,早吓得面无人色了,肖冰瞥他一眼,拍拍他肩膀,笑道:“你会越来越适应这个社会,弱肉强食。。。永远不变的生存规则,你若仁慈,就永远被别人踩在脚下,受尽白眼和奚落。”
中午,生活区几个餐厅人满为患,矿工们多数是单身汉,很少有人自己做饭,单身汉懒,是不争的事实。肖冰一行人被黄海斌安排到一号餐厅二楼的雅间,一大桌菜肴,很丰盛,除了黄海斌,西山矿业的副总江峰也来作陪,副总江峰做事稳重,为人处世原则性很强,他本不愿与坤爷地下势力有太多接触,可在矿区,有些事无法避免。
众人客套几句,刚落座,还没来得及举杯,一人匆匆忙忙跑进雅间,正是矿区保安队队长大飞,对肖冰道:“矿区公安局四辆警车朝咱们这儿来了,好像是局长杜文亲自带队,大概是因为昨天的事。。。。冰哥提前准备一下。”
“没事儿,他来他的,咱们吃咱们的。”肖冰不以为然的笑了,由于特殊的出身,特殊的经历,他对警察根本谈不上畏惧,或许因为奔雷虎耀阳死的不明不白,对东林警察仅有一点不屑和厌恶。
东林矿区公安局局长一般由市局副局长兼任,这个位置油水很大,眼馋的人多,杜文是不折不扣的“东林派”,才有机会爬上这位置,所谓的东林派,以市委书记付国强为首,对外排挤“外来户”,对内打压异己,搞一言堂,正因为有市委书记做靠山,杜文比市局其他几位副局腰板直,胆气壮。
二十多名警察簇拥杜局长浩浩荡荡进了餐厅,闹哄哄的餐厅顿时鸦雀无声,人们莫名其妙瞧着气势汹汹的警察们,杜局长威严目光环视大厅,然后手一挥,三名警察守住大门,还有五人亮出警用六四手枪,以及其夸张的动作拉动枪机,子弹上膛,要冲向二楼。
“搞这么大动静。。。吃饱了撑的?”
肖冰顺楼梯走下。
利益纠结(下)
八一杠,七九狙击步,八五狙击步,九二式军用手枪,肖冰双手摸过几乎所有国产枪械,几秒钟,他可以把一支枪拆成一堆零件,这是每一个老A精英必会的技能,瞧着几个警察手中的六四手枪,他摇头笑了,似不屑,似轻蔑。
“笑什么笑,严肃点!”警察喝斥。
肖冰瞥了眼喊话的警察,从楼梯走下,站到杜文面前,冷笑道:“我叫肖冰。。。这么兴师动众是针对我吧?”
“谁犯法,我针对谁,铐起来,带走!”杜文直接下令,肖冰冷笑不动,几个警察扳他膀子,拽他胳膊,要上铐子,猛子和韩建带人从二楼冲下,保安队五六十号人也冲进食堂,敞开衣服,用胸膛对着黑洞洞的枪口,大声质问“凭什么抓冰哥!”
矿工们昨晚就听说宁和来的冰哥昨天废了几个闹事的东林混子,心里解恨,现在矿区公安局的人要抓冰哥,倒也齐心,餐厅里五六百壮小伙放下碗筷,将二十多个警察团团围住,事态发展超出杜文意料。
矿区火拼如家常便饭,有啥损伤都安老规矩私下了结,不惊公,杜文今天来也不是想让肖冰去东林看守所吃牢饭、享清福,他自知没这能耐,无非是给冰哥来个下马威,让这位据说很能打的冰哥清楚,这是东林,不是宁和,别太嚣张。
“凭什么抓人?”
喊声一阵比一阵高,西山矿业的工人络绎不绝涌入一号餐厅,加入与警察对峙的队伍,眼看一场群体就要发生,杜文额头冒汗了,官场有条不成文的潜规则,稳定高于一切,既指政府内部官员的稳定团结,又指为官者稳定民心的能力,今天一旦发生上千人的群体事件,省力里头头们首先要质疑东林市府市委的执政能力,会牵扯到很多人,付书记都得担责任,如果被新闻媒体曝光,后果简直不堪想象。
肖冰脸上笑意渐浓,杜文是越想越怕,为黑三出气,自己丢了乌纱帽,再拉别人下水,不值,他赶紧向愤怒的人群挥手喊话:“大家不要激动,我们身为国家执法人员,不会放走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我们这次来只是想请肖冰。。。肖先生回局里,调查昨天发生暴力事件。”
又是官腔!
陈词滥调,没点创意,肖冰听的反胃,不放走一个坏人,不冤枉一个好人,真是大言不惭,他索性拉把椅子坐下,看杜局长一个人忙活,有警察不忿,想喝斥肖冰,瞅瞅周围似乎很愤怒的人群,没敢吱声。
“我们西山煤矿被火枪喷死好几个人,你们怎么不闻不问,东林市里的地头蛇隔三差五拦煤车,威胁煤矿安全,收保护费,你们怎么睁只眼闭只眼,华能,神华,国华,几家国企当你们是看门狗,我们赵董事长把你们当人看,每年给的好处费还少吗?不放掉一个坏人。。。不冤枉一个好人。。。。笑话。。。笑话!”黄海斌挤出人群大声质问,看来又犯老毛病了,他九六考入清华,那个时代的清华学子大多有颗赤诚的心,容易热血沸腾。
“说的好!”
肖冰慢慢起身,鼓掌,很有黑社会大哥的风范。杜文深深看了眼黄海斌,嘴角微微**,这是他记恨一个人的征兆,黄海斌的犀利言语触了他的逆鳞,要面子的人最忌讳别人撕扯他的遮羞布,这一切全落在肖冰眼里,肖冰冷笑,既然已经被这位局长大人怀恨在心,那必须得彻底踩倒他。
肖冰曾经执行过三十八次A级绝密任务,打蛇打七寸是防止反咬一口,所以他从不对任何对人手软留情,杜文磨破嘴皮子也没起到多大作用,最后还是西山矿业几位高管出面,送杜局长一行人离开。
肖冰安然无恙,谢过众人,他找了个僻静角落,拨了欧阳思青的手机号,正在金色港湾总裁办公室绷着脸训斥下属的大美人看了来电显示,妩媚一笑,走进里边套间,关上门,柔声问:“冰冰老公。。。。是不是想人家了?”
肖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半天缓过劲儿,无奈笑道:“思青,有正经事儿。”
“那想我就不是正经事?”欧阳思青气呼呼质问。肖冰听着电话里三分蛮横七分撒娇的柔媚语调,心尖有如电流淌过,麻麻的,暖暖的,说不出的受用,左右瞅了瞅,没人,很难为情道:“想了,想了,行了吧,咱们说正事,思青。。。。你派人给我查一查东林矿区公安局局长杜文的老底,我这次要他彻底完蛋。”
肖冰刚说完,手机里传出欧阳思青得意笑声,“早知道你会从这方面下手,我都提前准备好了,东林派这帮官手脚干净的真不多,上到市委书记付国强,下到矿区公安局局长杜文,他们的把柄都捏在我手里,你要整谁,我就派人把谁的材料送到纪委和北方新报。”
“先拔掉杜文,警告东林某些人,别主动往我枪口上撞。”
欧阳思青未雨绸缪,肖冰挺感动,有这么一个女人站在背后,何愁摆不平东林的牛鬼蛇神,何愁干不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一个成功男人背后总有一个女人默默支持,此时,肖冰无疑把欧阳思青当成了自己背后的女人。
“好,我听你的。”欧阳思青柔柔弱弱说了一句,单凭这语调谁能想到她是令河西无数老爷们既汗颜又害怕的女强人,肖冰要挂电话,那一边,欧阳思青不依不饶问:“冰冰老公。。。说说。。。你想人家哪里了?”
“呃。。。。。”
肖冰被问的哑口无言,憋了好久,才道:“都想了,都想了。”
这厮狼狈不堪的挂断电话,比起欧阳思青这熟透的大美人,刚破处没几天的雏儿还是显得有点稚嫩。
“冰哥,你怎么脸红了?”
猛子不知何时出现在肖冰面前,憨厚略带茫然的笑容使肖冰更加尴尬。
第2卷 第106章 反击(一)
矿区公安局局长杜文在西山矿业忍气吞声并不意味他是个有度量的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对杜局长来说是纯粹的扯淡。
他没啥文化,现在的电大文凭还是前两年找人替考才拿到的,当年能进入公安系统,托国家制度的福,那时候政府机关企事业单位全施行接班制,老子退休,儿子顶上,不用托关系,不用走后门,杜文勉勉强强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当了一辈子片警的父亲因病去世,成全了他。
要求这样一个人有容人之量或卧薪尝胆,那是赶鸭子上架,难的很,杜文回到矿区公安局把事儿捅到了市局,市局局长周明是他的老上司,也是东林派的强硬人物,听说西山矿业集团煽动矿工围攻执法民警,大怒!
这么一件小事最终捅到了市委书记付国强面前,奔雷虎耀阳死的不明不白,坤爷明里暗里没少给付国强施加压力,他在市交通局干了十三年,进入市政府,从副市长到市长,再到市委书记,一直扎根东林,是根深蒂固的土皇帝,党政权力两手抓,两手硬,被坤爷逼出了一肚子火气,终于有个发泄机会,焉能放过。
直接批复市局局长周明,调动武警支队,将西山矿业集团参与斗殴的人员绳之以法,当晚十二点,周明亲自带队,出动警车二十辆,武警官兵一个连,扑向矿区,凌晨两点抓捕行动结束,矿区保安队四十多人被捕,收缴雷明顿猎枪十三支,子弹五百余发,管制刀具五十五把,可谓斩获颇丰,肖冰一行人晚上在东林市里办事,没回矿区,侥幸逃过抓捕。
东林市西郊是一片仓库,这片地去年被坤爷的金鼎地产集团拍下,建于八十年代的二十多座大型仓库算是彻底废弃,其中一座仓库有微弱灯光溢出,空荡荡的仓库里只放了一把椅子,肖冰坐在椅子上,默默抽烟,韩建,猛子,一左一右。
肖冰脚下趴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中年人,这人正是美迪汽修店的老板,奔雷虎的悍马便是在这家店做的检修,只要不是别人主动撩拨,肖冰仗势欺人的毛病,今天他破例了,对毫无反抗之力的中年人玩了回严刑逼供。
其实,汽修店老板挺冤,他是靠手艺起家的本分人,跟黑道扯不上关系,东林地头蛇也好,西山矿业也好,他都得罪不起,也不敢得罪,莫名其妙被绑架,又被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揍了个遍体鳞伤着实冤枉。
不过,吃了一顿拳脚,他没被打闷,反而脑子灵活很多,思前想后,察觉到一点猫腻,他有个徒弟,十五岁来美迪学手艺,跟他整整六年,前两天突然无缘无故不干了,说要去南方大城市闯荡闯荡,当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想想,那小子临走前的言行举止与往常有差异,莫非问题就在这里?
再仔细琢磨,前些日子警察登门两次,虽然只是简单询问,但也令本分人后怕,而后,几波凶巴巴绝非善类的汉子光顾自家的汽修店,这群人操着宁和口音,像查户口似的问这问那,临走还阴阳怪气留下几句狠话,看来都跟自己那徒弟有关。
汽修店老板想到这里,痛哭流涕,毫不隐瞒对肖冰全盘托出,影视剧里,怕死的人临死前总要很狗血的呼喊,上有老,下有小,自己死了,一大家子得完蛋,他也是上有老,下有小,扳指头算算,连他老婆的父母算一块,靠他撑起来的汽修店要养活四个六七十岁的老人,要供两个儿子读大学,一个女儿读高中,他今晚被咔嚓掉,一大家子真就完蛋了。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年代早被历史的车轮碾了个粉碎,徒弟不会当他是父亲,他更不会把徒弟当儿子看待,出卖徒弟,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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