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天,我自己的神话
月琪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抑制着心头想要转身跑回去的冲动,慢慢地向前走去。“神使大人!太危险了!”姚羽缳连忙大声说道,身后的神卫更是纷纷冲了上来,准备用自己的生命保护尊贵的神使大人,藏在神殿大门里面的那几架蹶张,也随着神使大人的举动被推了出来。对于月琪的出奇举动同样十分诧异却又满心欢喜的西德拉却突然阻止道:“大家都不要动!神使大人这样做一定有她的深意!”卓娅并没有说话,望向月琪背影的眼中却多了一丝少有的敬意。只有格瑞丝的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令人莫测高深。
“所有的人都别动,这事情我会处理的。”月琪的声音传来,将那些不顾西德拉的阻止想要跟过来的神卫定在了那里。自打走出创世神殿的那一刻开始,月琪就施展出了宇宁传授给自己的精灵族魔法来。这是一种以现今人类的魔法理论还无法弄清楚的魔法,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就连月琪自己也不清楚,宇宁教给她的只是如何使用而已。短短的几句话的时间内,月琪的魔法就已经达到了预期的效果。这是一个探测类型的魔法,对象正是天上的耀日冬妮。所探测的东西并不是对方的武力指数或者什么魔力级别之类的无聊数据,而是对方的心灵波动。出奇的,月琪并没有感受到天上的两位龙族抱有任何敌意,甚至还可以感觉到他们心中的善意和对自己现在遭受到的对待的不满。尽管月琪现在已经是无人胆敢轻视的神使,但是可能是由于自己之前低微的身份,一直以来,她一直想找个机会来当众树立自己作为神使的威信。现在正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在这一刻,先前的恐惧已经被她完全忘记,所剩的只有维护好自己的神使形象,成为自己夫君的得力臂助的信念。所有的人都愣在了那里,呆呆地看着神使大人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到了神殿门前广场的正中央,向着天空中的龙族张开了手臂。
随着月琪魔法的催动,附近的光明元素被调集了起来,以肃然站立的神使大人为中心,一道满怀着光明力量的波浪迅速扩大开来,几乎将整个神之集市波及。这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治疗魔法,却能够令所有的人心中霎时充满了无限的鼓舞和欢欣,却又不象随军的牧师经常使用的“战神祝福”之类的魔法一般只是提高自己方面的士气和斗志。有了宇宁这个当今世界上对魔法的研究不做第二人想的明师的指点,对于光明系元素有着特殊的敏锐感觉的月琪,居然通过光明系的魔法达到了光明系的对立面,本应该是主要作用于人的精神的“灵魂魔法”——黑暗系魔法才能达到的效果。来自月琪的充满了代表人类心灵中美好一面的情感,不但充斥在神殿众人的心头,就连天上的耀日冬妮,现在也能够完全感觉的到。
肉球和晨星同时发出了欢叫般的龙鸣,拍动着双翼在空中上下飞舞起来,幻化成龙战士形态的耀日和冬妮离开了自己的坐骑,朝着地面降落了下来。在月琪魔法的作用下,地面上的人甚至没有因为他们很可能会威胁到神使大人的行动而产生出什么敌意反应来,好象这本来就是正常的事情一般,难道说不同的种族之间一见面就必须要打打杀杀的么?
落在月琪面前的耀日和冬妮对视了一眼,忽然同时向着月琪单膝跪倒了下来。在人们的惊异眼神中,两个头一次向着人类屈服的龙族同声说道:“耀日冬妮愿意从此归顺创世神殿,是王大统领叫我们来的,请神使大人收留。”一语即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随即又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响彻整个圣京城的上空。
梵天坐在西德拉府邸的屋顶上,远远地注视着这一幕。没想到自己刚刚布置给西德拉的任务,却被神使自己完成了。已经恢复了一定力量的他,在这么远的距离上,仍然可以对月琪进行观察。现在的他终于对于神秘莫测的精灵族有了初步的了解,一丝诡异的微笑浮现在他的嘴角:“精灵族的魔法,果然很奇特,不过更奇特的可该算是这个神使的人了。谁的种?那只前世里不近女色的猴子吗?等到再征服了下一个目标,看来还是应该和这些精灵族好好打打交道了……”
“大统领阁下,这个诅咒的滋味不好受吧?”钻进王天帐篷的可娄巴特拉,毫不客气地就一屁股坐了下来,头一句话仍然是这个曾经令王天的心中产生无数猜忌的问题。这个尼罗女人微笑着的美丽面庞,现在在王天和白秀真两人眼中却成了比凶恶的敌人还要难缠的象征。可娄巴特拉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两人,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一时之间,整座帐篷陷入了一片寂静。
王天的心中产生了无数的猜想,但是从可娄巴特拉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的端倪来,他实在看不出这个尼罗女人心中的打算,更无法估计那些都有可能发生的接下来一幕所带来的变数,是友?是敌?就算是在梵天的面前,他也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茫然无措过。他现在算是真正领教了前世里埃及艳后的厉害,只是区区的一句话,就将自己一直能够保持的很好的平和心态打破,如果一会儿说不好动起手来,以现在的心态,自己哪里还能发挥出本来的实力?尽管现在除了梵天宇宁那样强大的超出了人类乃至神灵限度的家伙,王天对于什么样的对手不会再有畏惧,可是面对着尼罗人今后派驻创世神殿的代表,他真的有了一种无力的颓唐感。
可能是由于同样是女人的缘故,在可娄巴特拉的面前,实力逊于王天的白秀真反倒首先恢复了过来。她忽然轻笑了一声,出人意料地从身后搂住了自己的爱人,将脸温柔地贴在王天的脸上,才语中带刺地说道:“深更半夜,不知公主殿下突然造访,究竟是有何贵干呢?”现在的可娄巴特拉,身份是尼罗王朝的法老王胡夫的女儿,还不是前世里尼罗河流域的统治者。白秀真这还是头一次在外人的面前和王天做出如此亲昵的动作来,也许是因为容貌绝对不在自己之下,风情又明显胜出一筹的可娄巴特拉,令她生出了女人特有的警觉吧?
耳边响起了白秀真的声音,王天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小心,看到可娄巴特拉并没有回答白秀真的意思,只是眉目含情般的看着自己,心一横,强迫自己恢复到平日里的状态,抱拳说道:“公主殿下行事高深莫测,王天甘拜下风,实在是猜不出您的来意,还是直说了吧,何必非这样兜圈子呢?”
“唉……”可娄巴特拉忽然深深地叹了口气,脸上的哀怨之色简直能够融化心肠再过冰冷的铁汉,“我在前世里的名声,也许你们也会有所耳闻。不过……不过,男人几乎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无论是恺撒还是安东尼,我不过是在……”说着说着,两行轻泪竟然从她面上滑落。
王天和白秀真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开场白之后这个尼罗女人居然说出这么一番不着边际的话来,不过他们也知道现在还不是自己插嘴的时候,因此只有静静地听了下去,只是白秀真忽然将王天抱的更紧了。“只有在我离开那个世界之后,才遇到了一个真正值得我去爱的人,一个整个世界包括天界之上最伟大,最优秀的男人,你现在身上的诅咒,也只有他一个人才有足够的力量加在你身上。他究竟是谁,相信你们应该能够想到了吧?”
王天的心中生出不妙的感觉,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和尼罗人撕破脸,不过现在对方明显是来者不善,已经不容他再多想。白秀真可以感觉的到自己爱人体内的灵力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运转起来,于是也默默地念动起咒语来。尼罗人的文明,可是完全能够凭自己之力和华龙相提并论的伟大文明,他们的神派在新世中的使者,其力量无论怎样估计都不能算是过分。两个人都做好了一旦可娄巴特拉有任何异动,立即全力出手的打算,至于接下来的后果,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可怜创世神殿的联军,在攻打耶路撒冷的时候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失,却要在和尼罗人的军队的冲突中付出惨重的代价了。
可娄巴特拉的头忽然抬了起来,眼中放射出凌厉的光芒,却出奇的并不是针对王天两人。哭的如同带雨梨花一般的尼罗公主并没有去擦拭脸上的泪滴,而是就这样带着泪痕向着两人说道:“我可以肯定,在你的身上强加上那道诅咒的人,绝对不会是他!这样的诅咒对于施术者本身来说,同样是一个巨大无比的能量负担,除非你已经死掉,不然的话他就要在每时每刻承受着昂贵的能量消耗。这样的诅咒,只是被他用来施加在金字塔内,保护自己的信徒死后不被人打扰而已。他曾经亲口对我说过,除了在金字塔内,无论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他都绝对不会用到这个诅咒的!王天,我知道你肯定遇到了强大的敌人,也知道你们现在心中对我的猜忌。但是不管你们怎么看,现在的我绝对是真心来找你们的。相信我,让我们联合起来吧!我以他的名义起誓,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真爱着他的可娄巴特拉,都要为他复仇,都要杀死那个夺取了他的能量的恶棍……”
第十六章
“柳生千兵卫!”随着邵野的又一声大喝,一只昏头昏脑飞的过于靠近这个煞神的乌鸦突然象是中了定身咒一般,直挺挺地从空中栽了下来,“一炷香的时间内,如果你还不出来,那么我就再次炮轰东京都!这次连你们的皇宫也不放过!”说着,邵野的手一抖,一炷早就握在手中的信香带着凛冽的劲气飞了出去,竟然插进了那被东瀛人当作城墙使用的巨木之中。华龙远征军的少帅,武功早就达到了传说中的摘花飞叶亦能伤人的程度。上次见面的时候还能稳稳压制住他一头的东瀛刀王,现在却已经被他当作了奴仆走狗一般对待。再没有任何保留的邵野的威势下,无论华龙军的战线还是东京都的城内,现在都是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静悄悄地听着看着,甚至就连那些受惊飞起的群鸦,也忘记了聒噪。
时间不长,东京都的城门处发出了声响,缓缓地露出勉强可以供一个人出行的缝隙来,却并没有人马上走出来。可能是由于让华龙军的火炮打怕了,就算是附近山坡之上的华龙军了望手们也根本没有发现东京都里有任何人员的走动。但是邵野却清楚柳生已经来了,而且就在那扇门的背后。不过出奇的他现在并没有面对强敌时所应有的紧张,更没有一般年轻人的兴奋,他还是那样静静地站着,仿佛城门的开启和自己根本无关。他的人已经投入到了李天晶所说的那种“无”的境界去了,无天无地,无我无人,如果有一个够的上级数的对手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话,一定会恐惧地发现,尽管邵野就站在那里,可是自己却根本无法凭借感觉察觉对方的存在。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就是邵野自己实际上也说不好究竟是自己融入了世间万物当中,还是外界的一切融进了自己体内,他唯一知道的就是,无论有多少敌人,无论敌人有多么强大,对于现在的自己都根本构不成威胁,甚至连敌人本身,在某种程度上也不过是这个可以囊括一切的“无”的一部分而已。尽管之前邵野也曾经很多次步入这个境界,但是无论哪一次的感觉也不象现在这样空明清灵,甚至柳生故意营造出来的诡异气氛,伪装的简直天衣无缝的凛冽杀机,都不必自己刻意去堪破,就会自动清清楚楚地摆到面前来。明显掌握到了先机的邵野并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站在那里,他知道今天自己已经胜了,不过心中却期待着那个柳生还能玩出什么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花样来,毕竟象他这样的对手是可遇不可求的。实际交手时候一刹那的收获,有的时候就要比一个人埋头苦练上一辈子还要多,想到柳生原先的样子,他的确是一个值得自己等的对手。
两个人到现在为止,不但没有直接面对,甚至连彼此的气势都没有发生过碰撞,可是就连远方茫然观望的华龙军中最普通的战士都清楚刚才两个人已经过了第一招,但是却又根本说不出来他们之间的胜负,甚至连他们用来对抗的东西也说不明白。“人、招、气”,除了这些东西之外,还有一个能够决定武者之间的胜负却又被绝大多数修为不足的人所忽略的东西,那就是“意”。双方刚才的较量,纯粹是在这个“意”上。
邵野的身上,根本看不出一点决斗时候的全神贯注,这一点就连他自己都很奇怪。这时候的他,忽然想到了如果在现在的这个意境中再使用刚才用在那两只乌鸦身上的那种不知名的力量来,将会是怎么样的一回事。就在他心念的这一丝几乎不可能被人发觉的浮动的同时,一声怪啸骤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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