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了
“小舅妈,我任昊。”
“哦,是小昊啊。”小舅妈的声音有些疲惫的味道,“你爸妈在家么,我正好有事找他们。”
任昊听出了些不对,“他们上班去了,您有事跟我说吧,我给您带话,对了,刚才打小舅手机怎么关机啊?”
“唉,别打了,短时间内怕都是关机。”小舅妈唉声叹气道:“我要说的也就是这事儿,你小舅公司昨晚出事了,负责送货的司机违章行驶,撞了一个当官的女人,之后还跑了,你小舅夜里得到消息,就打电话找人打点,怕因为这事儿连累到公司,唉,那女人很有背景,你小舅他想往上递钱,可就是递不上去,最后,也不知道哪个狐朋狗友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去外地先避一避,躲一躲,这不,刚走一个小时,说是短时间内不回家了。”
“您别着急,会没事的。”任昊安慰她。
“我估计也不是个大事,说破大天,撞人的也不是你小舅,他怕什么呀?”小舅妈有些自我安慰的感觉,毕竟,当官的心思不是她能揣摩出来的,“嗯,就这么着吧,跟你父母说一声,也别让他们挂心了。”
“我知道了,小舅妈再见。”
放下电话,任昊陷入了沉思。
按照历史,一个星期后,小舅的公司才受到打压,时间还算富余,自己应该可以摆平。其实,卓谦在与不在都没太大关系,任昊手里的牌,似乎足够解决了。
自己救了她的命,即便,送去医院晚了她都不会有生命危险,但这救命恩人已注定要落到自己头上,那么,让她不追究小舅公司的责任,或许根本不是问题了。
再来,任昊还有一张暗牌,那就是他前些日子在银行救过的女人――谢知婧。
婧姨虽然是一个在丰阳上层官员中不大不小的教育局副局长,但官与官之间想搭上话,就简单多了,实在不行,托谢知婧联络上她,递些钱过去也能摆平这事儿。
熬了一宿夜,也顾不得睡觉了,任昊揣着银行卡赶紧出了家门。
他先去加油站旁的自动取款机提了五百块钱,继而过马路,跟小商店那买了个大果篮,提着它直奔急救中心。
服务台前。
“您好,我想问下昨天夜里被送来的一位女士,现在跟几楼?”任昊回忆道:“嗯,时间大概是凌晨两点左右,医生说她肌肉多处拉伤,头皮出血,但没有大碍,劳您驾帮忙查一下吧。”
工作人员低头查了好一会儿,方抬头看着他道:“你说的人刚刚转院,去宣武医院找吧。”
“谢谢您。”
任昊方是想了起,急救中心一般只负责急救,伤势不重或病情稳定下来的患者,都会被送去其他医院接受进一步治疗。
走到十字路口边的公交车站,任昊坐车奔向牛街。
宣武医院住院部。
三辆黑色奥迪停靠在小树旁,虽然算不上顶级车辆,但一看就知道,这属于政府配车。另一边还有几辆奔驰,不知这些高档车的主人,是不是来看望她的。
在住院部里四处打听了一下,任昊旋即从安全梯上到了三楼西区位置。这个区域跟一般双人间、六人间病房不太一样,一水的单人病房。
不过,女人似乎比较低调,没有选择高干病房,否则若是入住那里,任昊便不容易进来了,毕竟,高干病房是要通行证的。
任昊早就预料到女人的官职一定不会小,然而真进到了这里,却实实傻了眼。
不算宽敞的楼道里,几个电视上常见的市领导陆陆续续晃入视线,一个个还都带着秘书,拎着鲜花提着果篮,看样子,都是来探望她的。任昊根据他们的官职和表情初步判断了一下,受伤的女人怎么也得够进市委常委一级了。
底层小市民心态的任昊不想与这些大官接触,他乖乖站在角落,待这拨人走后,才是快步过到那个挂着308数字牌子的单人病房。
恭恭敬敬守在病房前的一个三十岁男子瞧了步步走近的任昊一眼,很客气地点头问道:“请问您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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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 ~呃……~
洪远是秘书,来这里探病的人,他一般不会拦着的,但任昊实在太过眼生,所以才客气地问了那么一句。
女人一转院,事情生出了稍许变化。任昊略微考虑了一下,这医院没人认识自己,自然不可能达到那种偶遇恩人的效果,若他直说自己救过女人的命,倒是落了下乘,不太好。
想了一想,任昊谨慎地试探道:“您好,我是代表谦敏货运来探病的。”
洪远的脸色不经意的变了变,上下看了他两眼,继而横身在了门前:“不好意思,我们局长正在养病,你请回吧。”洪远自然知道撞人车辆隶属谦敏货运公司,所以,没给任昊什么好脸色。
局长?
难道不是常委?
任昊狐疑地揣测着,不是常委,那也应该是工商、税务一类的局长,不然不可能让小舅公司那么狼狈。这条路不通,任昊又换了一条,“嗯,其实,我跟婧姨打过招呼的,是她让我过来的。”任昊的目的是进屋,实在不行也只有舔着脸说出救人一事,但跟这个秘书,没必要解释那么多,所以,他斗着胆子借了借谢知婧的面子。
即便谢知婧知道了,想来也不会怪自己吧?
洪远明显楞了一下:“婧姨是谁?”
“谢知婧阿姨啊。”任昊理所当然道,不过心里有点没谱,毕竟谢知婧的官职一定比屋内女人小。
“跟谢局长打过招呼?”洪远有些犹豫地瞧了瞧这个中学生,或许看他不像在说谎,身子迟疑着向旁边一让,“那,嗯,你请进吧。”
成了!
看来婧姨的面子还真大啊!
“多谢。”
任昊心里偷笑,脸上却挂着腼腆的微笑慢慢进入病房,旋即,一股花香迎面而来,只见白色小柜子和窗台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传来阵阵幽幽绵绵的味道。几筐果篮挨着墙边放了一地,十五平米的单人病房,顿时有些见小。
最里面把角的病床上,一个头部被白色纱布包得严严实实的女人安静地靠躺在那里,看气色,似乎真的没有大碍。她的目光落在任昊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似笑的色彩:“你刚才在门外说,你跟谢知婧阿姨打过招呼?”显然,那个小门没有隔绝住声音。
任昊没敢继续靠近,忙做一连恭恭敬敬的表情:“是的。”
女人看着他:“是谢知婧叫你来的?”
那语气间略微不善的味道,让任昊清楚地捕捉到了,难道,婧姨跟她有矛盾?
是了!
官场那么复杂的地方,关系貌似都很不融洽。
任昊心道不好,这回看来是选错牌了,然而话已甩了出去,他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是这样的。”
女人神色未变,也没有收起那抹淡淡的笑容:“小同学,说谎话可不是一个好孩子应该做的。”话音刚落,在门外听着的洪远立刻推门而入,面色愠怒地盯着任昊的眼睛:“局长要休息,请你出去!”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见任昊尴尬着没有动,洪远上前拽住他的胳膊,就要往外拉。
任昊感觉见了鬼了,她怎么知道谢知婧没打过招呼,这一时半会也查不出来啊?
“咦?”病床上的女人忽然凝眉瞧着他:“小同学你走近一些,让阿姨看看。”待不明所以的洪远把任昊推前了两步后,女人咯咯笑了出声:“原来是你啊,我说怎么眼熟呢。”
任昊也怔住了,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女人,下一刻,豆大的汗珠顺着脑门快速落了下去。
上帝!
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曾经在工商银行救过的……谢知婧!
任昊霎那间回忆起,自己救人时根本没注意女人的相貌,加之她满脸鲜血,所以才没能当时就认出来!
天!这也太巧了吧!
小舅公司的司机居然把谢知婧给撞了!
洪远奇怪道:“是您叫他来的?”
谢知婧细细长长的眼睛眯了一下,很是妩媚的味道:“把严顺叫上来守着吧,你去帮我查查昨天救我的那个小孩,务必要找到他人。”
“好的,我去办。”洪远临走前尚在打量着任昊。
任昊张了张嘴巴,最后还是没能说出救人的是自己。
谢知婧瞧他怔怔发呆颇有心事的模样,也就没说话,待任昊回过神来后,她方是伸出细嫩的手掌,在床边的空地拍了拍,“过来坐,我没记错的话,你叫任昊是吧?”
“对,对。”任昊没敢造次地坐到床上,而是从角落拉了把圆椅过来,“您的身体怎么样了?”
谢知婧那身蓝白条的病号服被她火辣丰满的女体撑的很紧,两团嫩肉好似有种呼之欲出的危险,看得任昊一阵心惊胆战,躲闪着视线。
“没大事,脑袋上碰破点皮儿,你看里三层外三层包着,其实连针都没缝。”也不知谢知婧是瞧出了任昊眼神不对,还是很随意的举动,她将白色被单往上面拉了拉,略微盖住了深深的乳沟。
任昊就这么跟美妇一句一句的闲聊,谢知婧虽是大概瞧出了任昊的目的,但也没有直接问他,他扯什么,谢知婧就扯什么,来来回回兜圈子玩儿。
任昊一看不行,还是自己老实交待吧,“婧姨,实话实说,昨天夜里撞您的是我小舅公司的司机,真对不起,我替谦敏货运向您致歉。”起身鞠了一躬后,任昊也没再坐下,“您看这事儿闹的,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任昊舔着脸跟谢知婧套近乎。
谢知婧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啊,坐下说话吧,婧姨这不也没受什么伤么,不碍事的。”
任昊没敢坐,想来想去还是从兜口捏出那种银行卡递了过去,“这是赔您的医药费,钱可能不多,您见谅,见谅。”他寻思两万块对她来说或许是九牛一毛,但任昊也没想真给她。
谢知婧先是轻轻推开银行卡,继而食指习惯性地落在床单上,慢慢画着圈圈,“你先坐下吧,你救过婧姨一次,这钱我怎么能收,呵呵,你别急,我也跟你交个底,其实,这件事我本来就没打算追究,所以,你大可不必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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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 ~谢知婧~
谢知婧说她本没打算追究,任昊自然不相信,他有些摸不清楚,到底是自己的面子不够,还是谢知婧嫌自己没给她现金?
诚然,任昊有二十五年的阅历,但即便这样,面对三十六岁的谢知婧,依然差着将近十一年呢。更别说谢知婧还身居高位,她的行为处事都叫任昊看不清,摸不透。
“婧姨,我给您洗个苹果吃吧。”任昊一时间没琢磨明白谢知婧的意思,旋而打起了感情牌,正好接着机会探探她。
谢知婧类似狐狸的妩媚眼眸露出一丝笑意,“任昊,你还是没明白,婧姨说了不追究,自然就不会追究,嗯,你也快开学了,别跟这儿忙活了,快回家复习去。”言语间有了一种长辈说话的味道。
然而任昊却断然了谢知婧是跟他打官腔,不由分说地从自己带来的果篮取出个红彤彤的大苹果,自病房内的卫生间里洗了干净,又去服务台借水果刀、托盘、牙签,这才挨着谢知婧坐好,熟练地削起苹果。
谢知婧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地瞧着他,不过,自方才几番对话下,她倒是瞧出任昊不像个普通中学生,说话做事都很讲究,很懂事儿。
感觉到谢知婧审视的目光,任昊有些小怯懦地将一片片苹果肉整齐地码放在托盘里,捏起牙签扎了上,方恭恭敬敬地递给她:“婧姨,您吃。”任昊怕她不给面子,旋而又快速拍了下脑门,“哎呀,该吃午饭了,您瞧我这脑子,那您先别吃苹果了,我去给您点餐吧。”
谢知婧道了声谢,继而接过果盘摇了摇脑袋:“我很少吃饭的,一个苹果就够了。”谢知婧倒是没拂了他的面子,可左手举起托盘,想动右手时却浑然响起,右手、右脚拉伤的最为严重,此时,根本捏不起牙签。
正待她准备把果盘放到腿上,腾出左手时,在一旁察言观色的任昊忙是前探着身子替婧姨举着果盘,让她腾出只手来好取牙签。
谢知婧若有若无地瞧瞧他,展颜一笑:“放我腿上吧,婧姨自己能来。”
“您客气,客气。”任昊让自己笑得很甜。
谢知婧瞅得没辙了,也是放弃劝他的打算,慢慢悠悠地将果肉送进厚实性感的嘴唇里,“年岁大了,真是越来越不中用,婧姨现在连主食都不敢吃,呵呵,一顿饭吧,有两个水果也就差不多了。”女人年龄一到,身材就很难保持了。
谢知婧的话很随意,感觉没有把任昊当外人的样子。
任昊咀嚼了一下她的话,“年岁大?不能吧,我看婧姨您才三十岁啊?”
谢知婧嚼完口中的苹果,忍不住吃吃一笑,“你忘了婧姨跟你说过的,我女儿都与你同岁了,嗯,婧姨吃好了,谢谢你,快放下吧。”
放下盘子,任昊作恍然大悟状:“对,对,抢银行那天您跟我说的,不过您可真不像,这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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