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了
苏芸一听,脸一下就拉长了,她眼巴巴地瞅瞅任昊:“任昊啊,期末考试还好几天呢,你能不能明天再补?反正也来得及,今儿个呢,我们三姐妹还不容易能聚一回,你看……”苏芸意思就是轰他走。
任昊摸摸头,慢慢站起来:“那行,我就先回去了,明儿个我再来。”
“呵呵,那就不好意思啦,你路上注意……”
“不用走。”顾悦言突然压压手臂示意任昊坐下:“让小昊跟咱们一起吃的,也都不是外人,夏姐,家里有菜吗,我去做饭吧。”
夏晚秋去厨房看了一眼,回来后轻轻瞅了下任昊,“……有菜,可能是我妈买的,而且都切好了。”
任昊赶紧接口道:“哦,是阿姨切得菜。
”
“等等,你们先等等。”苏一直在想顾悦言那句“不是外人”是什么意思:“悦言,你刚才的话是……任昊也找你补习过?”
顾悦言摇了摇脑袋:“小昊是我弟弟。”
苏芸愣了愣:“啊?弟弟?你家不是独生子女吗?”
“我认的弟弟。”顾悦言难得笑了一下,转头看了眼任昊:“有次夏姐让我帮她去樱桃园拿东西,结果因为年久失修,过道突然塌了,小昊正好在那儿,用被子把从楼上掉下来的我接住了,甚至,还受了些伤呢。”
苏芸张大嘴巴:“我晕,你
和我说过啊?”
顾悦言理所当然道:“你也没问我。”
“呃,我什么都不知道,能问你什么啊,你可真行,这么大的事儿都不说,服了你了!”苏芸一阵抱怨:“你和夏姐一样一样的,有事儿都瞒着,哼哼,真不把咱当姐妹,绝交!我要和你俩绝交!”
任昊很理解苏芸的心情,跟顾悦言和夏晚秋相处,着实需要些耐心,不然绝对会疯的。
顾悦言无所谓地耸了下肩膀,笑了一笑,意思好像是,绝交就绝交呗。
苏芸抓狂地挠着头,嗖地走到任昊身旁,同情地拍了拍他肩膀:“弟弟啊,今后你可有苦受喽,认了这么个姐姐,大概是你这辈子做得最错误的选择,唉,我代表党和人民,同情你。”
“呃,您怎么叫我弟弟?”
苏芸眨眨眼:“你是悦言的弟弟,自然也就是我和夏姐的弟弟啦。”知道他和顾悦言的关系,苏说话也没什么顾忌了:“弟弟啊,会做饭不,今儿的晚饭给你个表现的机会,咋样?悦言就会做那几道菜,吃得我都腻味了。”
顾悦言失笑着白她一眼:“有本事你自己做去,你啊,自己不会做,还老挑别人的理,真没法说你了。”
任昊站起来往厨房走:“那行,我去做,不过我手艺有限,您几位不嫌弃就行。”
“啊?你真会做饭啊?我就是开个玩笑,悦言,还是你去吧,别让孩子忙活啊。”
“没事没事,您仨歇着吧,一会儿就好。”走到夏晚秋身边儿时,她也没看自己一眼,依旧沉目看着那不知名的电视剧,任昊知道,这种节目不是夏老师喜欢的,所以,她眼神虽然在那儿,心思却肯定不在。
大概,还在为自己的擅作主张而生气吧?
任昊暗暗叫苦,走去厨房做菜了,本来他已把菜切好,现在只剩下锅一炒就可以了。
客厅。
开朗的苏芸手捧玫瑰在夏晚秋面前转来转去,嘻嘻一笑后,她假模假式地学着男人的样子行了个礼:“晚秋,嫁给我吧。”
夏晚秋凛凛地目光刷地打在了苏芸身上。
苏芸咳嗽一声,颠颠又跑到顾悦言面前,对着正在看的她道:“悦言,嫁给我吧。”
顾悦言头也没抬,继续看。
“喂喂,你们俩也太没意思了吧,一个看电视,一个看,都没人陪我说说话。”苏气闷地嘟着嘴巴:“认识了你们,我算倒了血霉了,算了算了,我去把玫瑰插上,夏姐,你家有瓶子吗,给我找十个。”
“没有。”
“那有什么啊?能插玫瑰的罐子就行。”
夏晚秋下巴努了努厨房方向:“那儿有啤酒罐,五十几个,还没来得及卖呢,要是不够,你跟床底下、沙底下翻翻,可能也有不少。”
苏芸做了一个“被你打败了”的动作,去厨房找出二十几个燕京啤酒罐,灌好水,将玫瑰插了进去,满屋子乱摆一气。
……
饭后。
苏芸拍着小肚子舒舒服服地半靠在沙上,唉声叹气道:“完了完了,今儿可吃多喽,弟弟啊,你可把姐姐害苦喽,你说你做那么多好吃的干什么呀?成心想让姐姐吃成肥猪吗?可恶啊可恶,夏姐,您家有量体重的东西吗,我得看看我胖了多少。”顾悦言也吃得很饱,又是独自坐到角落看去了。
“没有。”
苏芸恨恨地看了夏晚秋一眼:“悦言也就算了,她本来吃得就少,可您,唉,我就纳了闷了,您吃得比我还多,就您天天这么吃,怎么也不胖啊,真是人比人气是人啊,啊啊啊,老天不公平呀。”
夏晚秋侧目看看她,旋而起身往卧室走去:“任昊,补习。”
“哦,好,好。
”任昊简单擦了下桌子,赶紧跟上了夏晚秋的脚步,进到卧室后,反手把门关上,眼巴巴瞧着她,小声儿道:“对不起夏老师,今儿又给您添麻烦了,呃,我真不知道顾老师她们也来了,不然,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可能过来的。”
夏晚秋坐到床边儿,目光望向窗外:“为什么不事先和我打声招呼!”
任昊可怜巴巴地眨着眼睛:“我不是想给您个惊喜吗,夏老师,您别生气了,下次我真不敢了。”
夏晚秋扭头瞅瞅他,迅即收回视线:“……那花,是送我的吗?”
“当然是了,咳咳,您喜欢么?”
“不喜欢。”夏晚秋眼眸儿向下一垂,迟疑了片刻,又是瞧了瞧他:“……真的是给我的?”
“真的啊。”
夏晚秋嗯了一声,把视线挪到了地面:“……没骗我?”
任昊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当然没骗您了,呃,您真的不喜欢?”
“我对花粉有轻微的过敏反应,闻得时间越长,鼻子越痒痒。”
任昊啊了一声,忙是把窗台上的啤酒瓶拿在了手里:“哎呀,抱歉抱歉,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夏老师,我马上就给处理掉。”任昊暗暗自责,有些过敏反应都会出人命的,要是因为这个害了夏老师,那他罪过可就大了。
任昊拿着玫瑰刚要出屋,夏晚秋的声音却是阻止了他:“不用仍。”
任昊回头关切地看着她:“那怎么行啊,放屋里不是让您受罪吗,要不,我扔阳台去得了,那儿透风,把门一关,花粉也飘不进来。”
“不用。”
“别啊,这过敏反应可……”
夏晚秋一把将玫瑰花抢在了手里,啪地一声重重拍回了窗台上:“说了不用的!哪那么多话!”夏晚秋呼了两口气,眼睫毛向下轻轻一坠:“颜色……嗯……也凑合能看,快过年了,正好家里缺点喜庆……嗯……嗯……凑合先放着吧。”
夏晚秋那口不对心的模样,实在是太可爱了,任昊呆呆地看着她,心里怦怦乱跳起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任昊迈前一步,深深看着夏晚秋的眼睛。后被她这么一看,视线下意识躲了一下:“……看什么。”
任昊吸了口气,郑重其事道:“夏老师,我爱您。”
夏晚秋表情一愕,煞那间,脸色阴沉了起来:“你给悦言寄情的事儿,我还没上报学校,你知不知道,就凭这句话,连上那封情,足够让你留级退学了!任昊!你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
任昊眼巴巴地看看她:“当然明白,处分也好,留级也罢,可我还是爱您。”
夏晚秋脸色变了变,吸着冷气指着门边儿:“出去!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任昊这一次没有听她的,反而挨着夏晚秋坐在了床上,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我为什么要出去?难道您不喜欢我吗?”
“或许你误会了。”夏晚秋阴沉着脸庞瞅瞅他:“我是对你好,帮你翻译脚本,陪你去山东办事儿,不许你早恋,但,这只限
老师对学生的喜爱,你是个好孩子,作为老师,我喜T生,仅此而已。”
“您真的一点儿也不喜欢我?”
夏晚秋板着脸道:“一点儿也不!”
任昊已经预料到她会这么说,心中没有太多波动,他眨眼看着夏老师:“可我觉得您是在说谎,您是顾及外界的眼光,所以才不承认喜欢我的。”
夏晚秋眉头猛地一蹙,寒着小脸儿盯着他:“我为什么要喜欢你?你才十七岁!没钱没势!相貌普通!除了写点破脚本,其他一无是处!你说!我喜欢你哪里?你有哪点值得我喜……啊……唔……”
任昊没等她说完,就一把将夏晚秋按在了床上,身子一矮,吻住了她薄薄的嘴唇。
夏晚秋惊呆般地瞪大了眼睛,手上飞快推着他,想把压在自己身上的任昊推开到一边,然而夏晚秋即便力气再大,也终归是个女人,奈何她怎么用力,任昊也还是重重地吻着她,甚至,舌头都被他吸到了嘴里。
“唔……别……唔……唔唔……”
一秒……
两秒……
夏晚秋的眸子轻轻颤抖,眼神向侧面躲了躲,慢慢的,眼皮下垂,她轻轻闭上了眼睛,与此同时,夏晚秋飞快收回推他的手臂,两只手掌紧紧捂在了红扑扑的小脸上,眼睛、鼻子、脸颊……都被她死死捂住了,只留下嘴巴在外,任由任昊亲吻着。
夏晚秋没有回应他,只是捂着脸,就一动不动了。
任昊心中一喜,稍稍侧移,嘴唇落到了夏晚秋红艳艳的脖颈上,慢慢伸出舌头在小肉上转了一圈,耳边,夏晚秋嗯嗯的喃喃声,更给了任昊鼓励,他噙着舌尖顺着她脖颈慢慢上移,最后,含住了夏晚秋那晶莹的耳垂……
十分钟后。
任昊满足地呼出口气,抱着夏晚秋的身体静静躺在她身边儿,嘴唇正好贴着她耳朵:“这不是我第一次吻您吧?我知道前几回您都在装睡,不管我拉您手也好,吻您嘴也罢,您都装作不知道,对不对?”
夏晚秋身躯霍然一颤,捂着脸蛋的她手指轻启出一道缝隙,里面露出一对讶然的眸子,旋即,指缝快速合上,夏晚秋仰面朝着天花板,还是一动不动,只不过,双手却依然盖在脸上,没有放下。
任昊笑着紧了紧抱着她女体的手臂,趴在她耳边儿轻轻道:“我才十七岁,那您为什么让我拉您手?我没钱没势,那您为何默许我吻您?我相貌普通,除了写点破脚本便一无是处,那……您为什么还喜欢我?”任昊把夏晚秋方才的话还了给她。
夏晚秋一语不。
任昊伸手去掰她盖在脸上的手掌:“夏老师……您倒是说话啊……您不是说一点儿也不喜欢我吗?”
夏晚秋用力拉紧手臂,死也不从脸上移开半厘米,可偏偏,任昊的力道占据了优势,眼看双手就要失守,夏晚秋腾出一只手臂,徒然后伸,拉过那床早上没有叠的被子,另只手猛地推了任昊一把,随即,她快速把头埋进了被面,顿了顿,夏晚秋跟个可爱的大虫子一般,慢慢地往被窝里蠕动,一点一点,最后,整个身子都钻进了被窝中,不论任昊怎么拽,夏晚秋都紧紧抓着被子角,死也不肯出来。
任昊呃了一声,憋着笑,用手指捅了捅被子下的夏晚秋:“夏老师,您钻被子里干嘛,出来吧,咱们好好谈谈,行不……哎呀,您,您怎么这样啊,顾老师她们还在外面呢,您快出来吧……”
无论是谁,只要接触过夏晚秋的人,几乎都会用“野蛮”“雷厉风行”“干练”“可怕”等等词汇形容她,不过,只有任昊知道夏晚秋是多么多么的可爱,她就像个小孩儿,像只小猫儿……
又过了好一会儿,任昊见她还是不肯出来,不由苦笑了一声,挠挠头,捅了被子一下:“夏老师,您出来吧,我什么也不问了还不行吗?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您说不喜欢也就是不喜欢,行了吧?我不问了。”
被面下终于传来了夏晚秋低沉的嗓音:“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
轻轻的,被子向下动了动,另一边儿床头徐徐升起一个小脑袋,夏晚秋从被子下探出眼睛看了看任昊,旋而,又把脑袋蒙了上:“……没骗我?”
任昊哑然失笑:“当然没骗您,快点儿吧,顾老师她们万一进来可就解释不清楚了。”
夏晚秋哦了一声,缓缓钻出被子,背对着任昊坐到了床边儿,踩上拖鞋沉默了片刻,蓦地,她强自板着脸回头瞅瞅他:“我告诉你,让你亲可什么也代表不了!我还是那句话,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你!知道吗?”
任昊好笑地点点头:“知道了。”
夏晚秋淡淡一嗯,理了理型和略微凌乱的衣衫,脸上正色道:“以后不许这样了!最近我看你感情上好像有问题,才特别默许你那啥的!但今天是最后一次!否则,我可真的翻脸了!记住了没有!”红晕褪下,夏晚秋脸色又恢复了往日的威严与干练,语气之中,有种不容抗拒的味道。
这一点,任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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