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了
谢知唬着脸瞪了女人一眼:“没你的事儿!回屋做作业去!”
崔雯雯撅撅嘴巴,赌气似的一跺脚,蹬蹬跑上了楼。任昊在离开后也不再自讨没趣,把那张表格平放在茶几,慢步回了屋。
任昊的郁闷可想而知,躺在床上越想越烦,干脆脱了衣服睡起觉。
客厅内。
四女相互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将电视关掉,手拉手走去楼上,开了主卧室的门,陆陆续续地走进去。她们四人围坐在席梦思床上,低声议论起来。
“咱们会不会有点过分了?”范绮蓉忧虑重重,她疼了任昊十几年,这突然的转变让她颇感不适应,今天一早没给任昊做饭,就让范绮蓉稍有内疚,生怕他跟学校饿着:“我看给他个教训就得了,适可而止吧。”
夏晚秋咬着后槽牙恨恨道:“……不行!”跟夏晚秋这里,是完全没有道理可讲地,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被任昊气得死去活来。
顾悦言坐着不说话,不过看她的表情,似乎也是同意夏晚秋地话。
谢知笑吟吟地看看她们:“绮蓉,昨天不是说好了吗,给小昊三天脸色看,然后再说,这刚一天啊,你咋就心软了呢,呵呵,再不整治整治那个臭小子,以后还不知道他能过分到什么地步呢。”
“可我看他今天脸色不太好……”
“没事的,他胆子再大,也不敢跟咱几个翻脸啊,你说是不?”谢知》眯着眼睛看她一眼:“别忘了,咱们可都在他面前丢尽了脸面,绮蓉,你是最惨地吧,连那里都被他看过了,呵呵,怎么也得出了这口恶气吧?”
小心眼,似乎是大部分女性的通病。
范绮蓉脸上烫了烫,幽幽一叹,迟了片刻,慢慢一点头:“好吧,那我明天也不给他做留饭了。”
……
第二天一早。
任昊再一次饿着肚子上学,不过今天起得很早,他跟路边小摊吃了油条豆浆,才是去地学校。心情不佳的他也没怎么聊天,整整一天都埋头写着《高》的脚本,直到放学,任昊方停下笔,让崔雯雯先走,自己则是慢吞吞地出了学校,跟街边地小饭馆简单凑合一了顿。
鱼香肉丝盖饭,六块钱。
任昊不是没想过拉下脸来跟几女道歉,可一来,昨晚几人甩了自己脸色,如果就这么道歉的话,任昊心里有点接受不了,二来,他也觉着
啥过错,无非是愿赌服输,自己还妥协了很多,没溜达,这已然很上道了吧?
算了,再忍忍吧,她四个能缓和关系就是最大的成功,自己委屈点也无所谓。
任昊如是想着,叹息了一口,坐车奔去别墅。
别墅前。
或许是有心,王月珍竟然擦着黑在小院子里浇花,看得任昊背着书包回家,她急忙叫了一声,寒暄了几句话,她愁眉不展道:“眼看就期末考试了,这段日子学业重,老师讲的课含金量也高,我家明明死活不去学校,怕是课程等耽误一大截儿啊,小昊,你别怪婶嗦,我也是着急……”
可怜天下父母心。
初中高中最是要劲儿地时候,耽误一天都损失不少,这个,任昊自然理解。
“行,您放心吧,我去催催,尽快帮明明争取下来。”
王月珍不断道谢,还邀请任昊去她家坐坐,任昊借口有事,回了自己家。家里地气氛跟昨天大相径庭,几个女人手挽着手坐在沙看电视,曾经因为抢遥控器的争吵声,已然无法听见了。
任昊摸着鼻子想了想,一咬牙,过去跟四个女人挨个道了歉,态度还算诚恳,看着几人面色不变,任昊面向谢知:“姨,柳明那边的事儿您看?”
谢知有点不依不饶的味道,爱答不理地敷衍了几句,显然没打算帮任昊办事儿。夏晚秋、顾悦言、范绮蓉好像也没有原谅任昊的意思,一个个板着脸,却不说话。
任昊砸了下嘴巴,往茶几上一看,那种表格竟然还放在那里没动窝,呼呼喘了口气,任昊强自保持着耐心,将表格往前推了推:“我知道您一句话就能办完,姨,人家求到我头上,我真不好意思拒绝,也没多大事儿,您帮着打声招呼行吗?”
谢知不冷不热地微微一点头:“放哪儿吧。”
“那我当您是答应了。”任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前世,都是任昊求别人办事儿,很少有人求到他地头上,所以,任昊感觉压力不小,要是真给人家耽误了,没把事儿办成,自己的脸可就丢尽了。
当天晚上,十点半。
次卧室内。
崔雯对着镜子梳了梳头,瞅得母亲进了卫生间,不由得嘟嘟嘴:“妈,你们干嘛那么对任昊啊,他到底怎么得罪你们啦?”那幽幽怨怨地声音,显然是在为任昊抱不平。
“死丫头,心疼啦?”谢知》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崔脸上红扑扑了一片,扭捏道:“没有……”语气一顿,崔雯有些不满地瘪瘪嘴:“您还没告诉我呢,到底怎么回事?”
“具体啥事,这你甭管,雯雯,妈交代你的事儿做了没?”
崔雯雯迷茫地嗯了一声。
“那就好,记住喽,这两天尽量对任昊殷切一点,必要的时候,你夏姨和我的脸色你都不用管,把小昊伺候好了就行,知道没?”谢知》苦笑着摸摸她的脑袋:“妈为了你,可把什么都豁出去了,你要是不给妈争脸,看我不收拾你的!”
“知道了,妈……”
……
次日清晨。
任昊刷牙洗脸过后,就回到卧室收拾书包准备上学,让他意外地是,崔雯雯竟然偷偷摸摸地端来了一盘热乎乎的早餐,鸡蛋,牛奶,全麦饼干。任昊两天都没跟家见到早点地,他肚子很没出息地咕噜咕噜了几声。
“雯雯,这是……”
崔雯雯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小心翼翼地回头看看,快速关上门,将早餐地托盘放到写字台上:“趁热吃吧,你,你可千万别告诉蓉姨她们哦。”崔是趁着几人都不在客厅时,把任昊的早餐准备出来地,心里紧张的很,生怕蓉姨和夏姨因此责怪自己。
要是不感动,那真是假地。
任昊心中一热,瞧着崔雯雯那深情款款的眼眸儿,也不知怎么的,突然有种想把她抱在怀里的冲动,于是乎,任昊付之了行动,拉着她地小手儿轻轻一拽,缓缓将崔雯雯纤细地身条搂在怀中。
崔雯雯完全傻掉了,巴巴等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面满是错愕的色彩,“昊,我,你,我,我,你,……”她全身都僵硬住了,动也不会动,只是口不择言地叨念着不知所谓的东西,震惊过后,却是欣喜异常。
崔雯雯壮了壮胆子,一咬牙,羞涩地把脸蛋贴在任昊脸上,身子一颤,两只小手儿垂在半空,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手足无措的感觉:“我们这是……这是……”
“谢谢……”任昊噙着微笑一下下抚摸着崔雯雯地头,心中充满宁静祥和,“好了,吃早餐,可不能浪费我们雯雯一片心意呢。”任昊松开她,回身捻起鸡蛋咬了一大口,咀嚼着,嘴里含含糊糊道:“你吃了没?”
“吃过了……”崔飞快整理着衣衫,看看任昊,她双手啪啪在脸蛋上轻轻拍着,想要褪去脸上的红霞。
这一突件,让任昊与崔雯雯地关系瞬间拉近了很多。
一丝若有若无的情愫,缭绕在两人心头。
……
当天下午五点四十。
谢知第一个下班回家,接着是崔雯雯、夏晚秋和顾悦言一起进的别墅。屋内,已是蔓延开饭菜的香气,令人食欲大振。谢知》支开了崔,和范绮蓉等人围坐在餐桌商量了起来。
“小昊估摸又跟外面吃饭了吧,嗯,等他晚上回家,咱们再甩他一次脸色,待他气势最弱的时候,就弄点果盘什么的给他吃,随意聊聊天,让他尝尝甜头,今后也就没事了。”谢知》起提议。
范绮蓉第一个点头:“我看行,给他个教训就好了,别弄得他情绪反弹。”
年纪最大地两人了话,夏晚秋和顾悦言也没说什么,点头同意。
说起来,她们也就是想把丢了的面子找回来,打压一下他得寸进尺地气焰,倒不是真的要跟任昊翻脸。
可偏偏。
等了将近两个小时,也不
回家。
范绮蓉想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可终究还是放下了手机,崔雯雯在楼上做作业,四女则摆下阵势,继续等待着,
八点十分。
别墅那扇厚重地大门“吱呀”一声被人推了开。任昊一边儿换鞋一边儿丢掉书包,“抱歉,门口遇见柳岩海一家子了,非要请我吃饭。”任昊有些疲惫地一屁股坐在沙上,抹了把汗水:“哦对了,》姨,那事儿我跟他们说最近几天就能办完,嗯,还是越快越好,学业可耽误不得,您看,是不是这星期就能转过去了?”
谢知》心不在焉地盯着电视屏幕:“办什么?哦哦,我想起来了,你不说我倒忘了,嗯,让他们把表格再给我一份。”
“我不是给过您了吗,茶几上那份……”
“哦,上次那份丢掉了。”
“丢了!”
任昊骤然沉下脸来。
“谁叫你那么快答应他们的,转学不好办啊,就算手续齐备,也得下个月再说了,小昊啊,我看还是等等吧,下个学期正好赶上升级,那时再转多方便?”谢知根本没看见任昊地脸色,她的注意力全在电视上呢。
范绮蓉第二个难了过去,她板着脸不悦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到了家门口不会进来说一声啊!打个电话说你晚点回来也行啊!”
夏晚秋冷言冷语:“从没见你办事儿这么上心过!他家孩子是女孩吧!”
顾悦言凝眉而视:“下次别回来这么晚!”
任昊脑子里轰了一下,他怒然地抡起手臂在茶几上一甩,咔嚓,一个玻璃茶杯飞出去五米,砸在墙壁,摔得粉碎:“没完没了是不是!我他妈怎么得罪你们了?玩扑克是你们逼我去的!愿赌服输!这话是个人就听说过吧!好!你们输了!无中生有地弄个假规则!我不说什么!也没让你们脱光吧?你们还要怎么样?”
夏晚秋、顾悦言、谢知、范绮蓉一个个全都愣住了。
看着不远处粉碎的玻璃碴子,谁也没说话。
任昊头一次这么大火,弯腰把手伸到茶几下面,在四人愕然的视线下,拎出一把削水果的刀具,啪地一把重重拍在桌面上:“好!你们不是要闹吗!不是生气吗!给你们!一刀捅死我!要是眨眨眼睛我他妈跟你们姓!”
崔雯雯听得楼下地争吵,立刻跑了出来,结果就看到满脸煞气的任昊拿着小刀,崔当时腿都软了。
任昊见几人不言声,刷地一下将刀具抄在手里,走到吓傻了的顾悦言面前,掰开她的手掌,将刀狠狠塞进去:“不让我晚回家?这两天你们谁跟我说过句人话!我早回家干嘛?没饭吃!没人理!我贱啊?早早回来看你们脸色!你不是埋怨我吗?我就晚回来了!我还告诉你!我他妈以后天天晚回家!你弄死我?”
顾悦言耳朵都被任昊大喊大叫地声音震得嗡嗡作响,躲开他地视线,一言不地低下头。
任昊看看她,一把将刀子抢过来,顺势拍在范绮蓉的大腿上:“你也是!摆着张臭脸给谁看呐!还让我打电话跟你说一声晚回家?我回了家干嘛?等你们吃晚饭我再去做饭自己吃?我他妈有病啊!告诉你!以后我就跟外面吃饭了!您身子娇贵!我麻烦不起!”
范绮蓉一缩脖子,快速把大腿上的小刀丢给身旁的夏晚秋。
“呼……”任昊把目光挪到夏晚秋身上,指着她的鼻子喝道:“你刚才说什么?柳岩海家孩子是女孩?你瞎呀!那张表格上舔着柳明地个人资料!你他妈看不见啊!找茬是不是!好!我告诉你一个解决的办法!你拿刀捅死我!来!照这儿来!”任昊掀开校服指着自己地肚子:“别跟我来这套!夏晚秋我告诉你!就算我给女的办事儿也轮不到你管!”
夏晚秋瘪着嘴巴不敢说话,旋而,似丢烫手的山芋一般把水果刀扔给谢知。谢知》脸色惨白了一下,眼疾手快,马上又把刀子丢了回去,看着望向自己的任昊,谢知气势顿时一萎,抱在胸口的两只手臂也慢慢垂下来,平放到大腿上。
“谢知!这里面就属你最能耐了!是!我是求你办事儿!平心而论!这转学手续对你来说是很难办吗?我都低声下气跟你们四个道过歉了!你还想怎么样?你要是不想办!你早说一声行不行!答应了我以后又不张罗?还跟我打官腔?你他妈逗我玩呢!表格丢了?好!您是我祖宗!您是教育局的大官!我麻烦不起您!一会儿我就跟柳岩海说!这事儿办不了!爱他妈找谁办找谁办!”
一直以来,任昊都拿她们四人当自己人,吵架也好,赌气也好,任昊就算占着理,主动跟她们道歉也无所谓,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不好说地?
再,他是男人,本就应该让着女人一些。
可这一次,任昊是给别人办事儿,而谢知却全然不给面子,又是拖拖拉拉不张罗,又是不好办不好办的打官腔,这才导致任昊地爆!
范绮蓉、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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