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了
夏建国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刚才说身份证拿去办外汇转账业务了,怎么,你们报社还跟日本有生意往来?”
“那倒不是。”任昊快速过了遍脑子,“我们干编辑的,平常总是看书,看的多了,自然就想写上一写了,这不,我前些日子写了段剧本,准备给SUNRISE公司发过去,如果他们采用,就得用到外汇转账了,呵呵,还是没谱的事儿呢,我只不过提前做做打算而已,让您二老见笑了。”
刘素芬插了一句:“SAN啥啥的是个什么公司?”
“哦,SUNRISE是个日本动画制作公司,隶属BANDAI旗下。”
“年轻人有点拼劲儿,总是好的。”任昊的一番话叫夏建国收起了小觑之心,重新打量了他一次,忽然发觉,言行举止来看,他还真不像是个二十岁的孩子。
任昊滔滔不绝说了好一会儿,直到服务员敲门而入,他才闭口,张罗着为二老夹菜:“您尝尝这冰镇毛肚,上回我吃过一次,挺好吃的。”而后又加了一筷子放到夏晚秋盘中:“晚秋你也尝尝。”
夏晚秋神吸了一口气,用只有他俩才能听到的声音沉沉道:“这些都是跟哪学的?你父母是做编辑的么?”任昊今天的表现,越来越让夏晚秋惊讶,尤其是那份淡定从容,随机应变的能力,让她重新认识了一下这个十七岁都不到的学生。
以往,任昊在自己面前那怯怯生生的形象无论如何也无法与此时的他重叠在一起,甚至,给了夏晚秋一个“他真是二十五岁”的错觉。
对于夏晚秋的疑惑,任昊只能用蓉姨搪塞过去,说他家有个邻居就是这个行业的,有一次和自己说过一些出版社的事。
夏晚秋信以为真。
席间。
“你俩怎么认识的?”继夏建国之后,刘素芬又开始问了起来:“谈了多久了?”
夏晚秋不紧不慢地吃了口菜,侧头瞧瞧任昊,示意让他说,不,是让他编。
任昊硬着头皮编起了瞎话:“挺偶然的,有次我路过师大附中门口,一个没注意,把晚秋给撞倒了,她脚受了伤,看样子还很重,我提议去医院,可晚秋死活不干,呵呵,于是没办法了,我只能打车送她回家,路上我俩聊了聊,才知道她是教英语的老师,嗯,正好那时我也想补习一下英语,于是就问了晚秋,没想到她同意了,一来二去,我俩就……呵呵……”
任昊注意到身旁夏晚秋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他咳嗽了一声,赶紧低头吃饭了。
“那还真够快的。”刘素芬若有所思着抬眼看了看女儿,旋而侧头与夏建国嘀嘀咕咕起来。
任昊见饭也吃完了,于是起身道:“不好意思,我去个洗手间。”言罢扭身出去了,有些话,自己在这里他们不方便说,任昊干脆给他们三口留下讨论时间。
……
任昊一走,包房里可就热闹了。
刘素芬拧着眉头看看女儿:“我看你对任昊不冷不热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没怎么想,你俩同不同意,给个痛快话。”夏晚秋就是直来直去的性格,不喜欢拐弯抹角。
夏建国重重放下茶杯,碰,茶水溢出杯外:“怎么跟你妈说话呐?”
刘素芬轻轻哼了一声:“你先给我个实话,是不是真准备跟他过一辈子?”
夏晚秋老大不情愿地一点头:“……嗯。”
“嗯什么嗯?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你倒是说句痛快话啊!”刘素芬气哄哄地瞪着眼:“晚秋,我看你俩的样子,怎么不像是在处对象啊?”
夏晚秋沉眉咬了咬牙,这件事本来就是假的,只要刘素芬相信了任昊的假年龄,以后再找个日子说他俩分了手,那一切就都了结了,想到此处,夏晚秋沉吟着蹦出几个字:“我就认他了,你们看着办吧。”
如若当着任昊的面儿,这话,夏晚秋是万万说不出来的。
刘素芬没好气地瞪她一眼,逐看向夏建国:“你觉得呢?”
“我还是觉得他太小了一点,要是二十八岁就好了。”跟方才的斩钉截铁相比,夏建国此时有些踌躇的感觉:“不过,这个叫任昊的小伙子,看上去倒是挺踏实,嗯,应该是个过日子的人。”
刘素芬敲敲桌面:“晚秋,他一月能挣多少钱啊?”
夏晚秋看着窗户,爱答不理地嘟囔一句:“我怎么知道。”
“你都跟他睡过觉了,怎么会不知道!”
听得此言,夏晚秋成熟的俏容瞬间通红,就是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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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 ~蒋贝贝的父亲~
“你还知道害臊啊!”一想到他俩睡过觉,刘素芬就一阵来气,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往常我给你介绍的对象你都是爱答不理的,哼,这回你倒是积极,先偷着把事儿给办了,夏晚秋,你就不会先征求一下我俩的意见啊?”
夏晚秋憋着脸呼呼喘气,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气哼哼地别过头去:“用不着!我自己能做主!”
“你能做什么主!”刘素芬气得站了起来,抬手指着夏晚秋的鼻子:“你们才认识几天啊,就都一块睡觉了,我问你,你对他了解多少,你对他们家了解多少?哼,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万一不是个过日子的人,你不是吃大亏了!”
“你能不能别老提睡觉啊?”夏晚秋对这个词非常敏感。
“许你做,难道就不许我提么?”刘素芬越说越气,仰脖灌了口茶水,继续轻哼道:“我就不明白了,平常你不是挺保守的么,怎么一遇见任昊,就犯傻了呢!”
夏晚秋脸色一阵变幻,良久之后,重重吁出口气:“亏已经吃了,您说怎么办吧?”
“好了好了。”夏建国不耐烦地拧了下眉头:“都少说两句,嗯,我看任昊这孩子也算马马虎虎,虽然年纪小点,但其他方面倒都过得去,晚秋,你妈说得也对,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俩的事儿暂时还不能定,等我跟你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吧。”
刘素芬自言自语一句:“出版编辑,每个月顶多一千二的工资吧,是不是有点少?”十年以后,一千二月薪确实不多,但2001年,这等工资绝不算少。
“还少?”夏晚秋气闷地哼了一声:“悦言跟小芸每月不也才一千出头么?”
“我是说跟你比!”刘素芬瞪着她:“你倒是真向着他,哼,钱没你挣的多,年岁也没你大,我怎么想怎么别扭!”
“素芬,刚才你不是还劝我么,怎么这会儿你倒不乐意了?”
刘素芬气消了一些,慢慢坐了回去:“你同意,我也同意,这事儿不就定了,总得有一个唱反调的吧?”对于这方面,刘素芬脑子很清楚,“我跟你爸的意思一样,你结婚的事儿,不能急着订。”
夏晚秋霍然一怔:“结婚?我结什么婚啊?”
“别跟我装傻!不结婚你跟他处什么对象?”刘素芬眼看又有发作的趋势:“别忘了,我们俩说考虑一下,但前提他的年纪必须是二十五岁,否则,一切免谈,哼,上次给你的照片看过了吧,要是任昊虚报年纪糊弄我俩,你就老实儿给我见霍卫东去!听见了没有?”
夏晚秋默然。
“你也真是够可以的,连他年纪都没弄清就和他睡觉,你……”
夏晚秋勃然而起:“睡觉睡觉的!您没完没了了?”
“坐下!”夏建国板起脸来喝了一声:“你妈说的对,这回你太莽撞了!”
被误会与自己的学生上床,夏晚秋浑身顿感不自在,然而,为了不越描越黑,她只得怏怏作罢,独自喝起闷茶。
恐怕,夏晚秋这辈子都未曾这么窝囊过,明明没有的事,却是反驳不了!
不多久,任昊敲门后推开包间门走了进来,不动声色地自三人脸上窃取到情报,他眉头微蹙,看的出,方才包间里经历过一场大战。
“要不咱再点个果盘吧,我去叫服务生。”任昊想着缓和下气氛,可还没等他坐稳,一旁的夏晚秋便霍然起身,椅子都被生生向后挤了出去,“吃饱了,回家!”
任昊哭笑不得。
大蓉和酒楼前,马路附近。
“伯父伯母,这次时间太紧,您看,我也没准备什么东西,两手空空就来了,呵呵,真不好意思,下次一定登门拜访。”
夏建国摆摆手:“不用客气。”
忽地,任昊自夏建国身后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坐在一个面包车上,正跟东西向的马路堵着呢,车速很慢。
眼熟。
可猛地一看,还真没认出来是谁。
任昊也没在意什么,又跟夏父夏母简单聊了几句,就准备告辞离开了。可谁知,面包车上的中年男子目光正巧瞥见他们这边儿,微微一愣,赶忙对身旁司机说了句话,后而,车子缓缓停靠在路边。
夏晚秋闻得右手边关车门的声响,逐下意识地侧目看了看,“嗯?”
就在夏晚秋、任昊愣神的工夫,中年男子已到了四人身前,表情很是客气:“是夏老师吧?”
任昊本以为他是来找自己的,谁想竟与夏晚秋搭上了话,一时间凝眉沉思起来,蓦地,任昊眼睛动了动,旋即,快速往夏晚秋身后凑了过去,遮挡住自己的身体。
是他!
夏晚秋与伸来的手掌握了一下:“您是?”
“哦,我是蒋贝贝的父亲,蒋勇,最早去学校报道的时候,咱们见过一次。”蒋勇笑呵呵道:“我家贝贝淘气,平时肯定没少给您添麻烦,嗯,今天是教师节,我就带了点东西过来。”
“您客气了。”夏晚秋淡淡摇了下脑袋:“不过,东西我可不能收。”她也琢磨过味儿来,知道任昊跟蒋贝贝是一个班的,谁知到蒋勇认不认识他呢?
瞥了瞥身后的任昊,夏晚秋移动了一下,尽量挡住他。
“呵呵,就是些水果饮料,也不是什么值钱的,您一定得收下,嗯,刚才我去了趟您家,看您不在,就把东西放您对门邻居家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蒋勇的视线老在任昊身上瞄。
瞅得如此,夏晚秋也只好道了声谢,蒋勇摇头客气了一番,狐疑着再次瞧瞧任昊,方是告辞离开。
其实,现在的蒋勇根本没见过任昊,然而任昊担心的是下次,万一开家长会时蒋勇把自己认了出来,恐怕又会添上些事端。
“那伯父伯母,我也告辞了,您二老注意身体,家里有事的话就让晚秋给我打电话,随叫随到。”
夏建国难得露出一丝笑容:“嗯,让晚秋送送你吧。”
第69章 … ~夏老师,有男朋友了!~
自新路路口东北角,立交桥下的车站牌子边。
任昊稍显不安地瞧瞧抱着胸口的夏晚秋,踌躇着问了一句:“您父母怎么说?”
夏晚秋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目光直视前方:“他们说要考虑观察一段时间,才能决定,我妈特意嘱咐你,尽快把身份证给她拿来,要是办业务的话,户口本也可以。”
任昊凝思了半晌,苦苦皱眉道:“晚秋,二老对我的印象怎么样?”
“你叫我什么!”夏晚秋霍然变色,黑沉着脸颊猛然盯住他的眼睛:“晚秋?你叫的真利落啊!”这一声,引得等车的男女纷纷移去视线。
任昊被她这一咋呼,心脏差点跳出来,心有余悸地擦着汗水:“不是不是,我刚才的劲儿还没过去呢,一下就叫顺了口,不好意思,夏老师,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夏晚秋脸色没有丝毫缓和的迹象:“他们对你印象好能怎样,印象不好又能怎样,只要你把证件给他们,让他们相信你的年纪,那就足够了,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根本没有丝毫意义,任昊,我想你明白你的立场,不要太入戏!”
最后一句,语气有些冷然的味道。
任昊不经意地撇撇嘴,嘀咕了一声:“我还不是为了帮你。”
结果,这句话被耳尖的夏晚秋听到了,她漂亮的眉头往上一挑:“这是你应该的!我妈要死要活的折腾,归根究底是谁的错?任昊!别以为那粘床就睡的解释可以糊弄过去!哼!你为什么会睡在我床上,你都干过什么,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这下,围观的人更多了!
夏晚秋那似笑非笑间夹杂的一丝厉色,让任昊看得毛骨悚然,“我真没干什么呀,啊,车来了,我得赶紧回家了,夏老师再见。”
任昊逃之夭夭。
他早该想到,那种蹩脚的谎言定是无法瞒过夏晚秋,唉,现在可好,当场被拆穿了。
任昊感觉自己这面子丢大了,而且,夏晚秋既然知道自己偷偷占过她便宜,那以后对自己的态度会不会更糟糕呢?
由于急着逃走,任昊见公交来了,连车号都没看就上去了,一问之下,方知道坐错车了。过了两站地,他下来换乘两趟车,下午一点才进了家门。
躺在床上,任昊忽然又想起一个问题,夏晚秋那晚确确实实地喝醉了,那样的话,她怎么知道自己干过什么?
如果夏老师以为自己亲过她或者摸过一些比较关键的部位,那,岂不是完蛋了?
任昊惊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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