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仙魔录
他说着,双手一动,身旁另二人与他好似心意相通,也同时动作起来,三人原本便是以一三角形将孙寒月包围在内,此时三人眼中均发出了一层淡的若有若无的粉色光芒,在孙寒月头顶一聚,而后顷刻洒下,将其笼罩在内。
“迷心阵。。。”
那阵势一起,旁人只看见一层粉雾稍显即敛,虽有些疑心,但也不知那为何物,周道儿心中却大为惊讶,九缘玉简包罗万象,他曾在玉简中学过一门惑心术,而其中另有记载,惑心术演化结阵便是迷心阵,这一术一阵据说乃是魔道‘九天搜魂大法’中的法门,早已失传多年,却不知身在仙道的朝阳岛从何学来。
孙寒月却没料到抬出了师尊的名头这三叔还敢下手,一时不防,脑中顿时一片迷糊,随口说道:“是啊。。。也该回去看看了。。”
孙耀阁一声长笑:“好好好。。。嗯,我叫你师叔去找你师傅请一假,我们叔侄难得重逢。。。找个地方好好寒暄几句,这便去吧。。。”说着对身边一人使了个眼色,那人转身而去,自己与另一人挽起孙寒月便要离去。
将走之时,一阵朗朗的笑声从空中传来,“哈哈哈哈。。。孙兄。。。你若实在挂念我这小徒儿。。等此次事了,便去我玄心宗盘桓些时日吧。。。也好让你们二叔侄好好聚聚。。。”
那声音旁人听来溫婉平和,落到孙寒月耳中却有如寒冰冷雪,顿时打了个颤,猛然清醒,身子一晃,便将那孙耀阁一把推开,他知方才着了道,心中恼怒之极,手一扬,一面椭圆的古朴铜镜已然召出。。。
孙耀阁却是心中大震,知道今日之事只怕难了,抬头往那笑声传来处看去,一时间却也顾不着他了。
云间,一个身着纯白道袍,蓬头赤脚,肤色黝黑的道人正缓缓拾步而下。
他不借法宝虚空而行,就好似脚下踩着一层层坚实的石阶一般,动作有如行水流云,丝毫不带半点烟火气息,潇洒之极,此时正是清晨时分,他自西而来,一轮红日当面映照,将他身旁镶出了一道绯红的轮廓,配上身后那湛蓝天际朵朵白云,仙姿翩然,让人真以为是仙界门开,天仙下凡。
此处虽然离那比试的场地不远,但那场地外凸里凹,乃是一碗状,入场的却看不见外面发生之事,故此在此处闹腾了半天,却也只有在场之人得见,里面却仍是闹哄哄的一团。但这沈仙忽然自天而降,却是人人瞩目,一时间鸦雀无声,数万人的场面,竟然变的坠针可闻。
等到一众玄心宗弟子拜伏下去,高呼:“恭迎宗主!”众人方才回过神来,此时那些名门大派的长辈均还未至,在场的却人人忌惮沈仙威势,却也无人敢大声喧哗。
就在此时,有人大声叹道:“沈宗主好威风啊。。。有道是‘天地君亲师’,这亲字还排在师前面。。。你身为一派宗主,却去打扰人家叔侄相聚,怎如此不晓事。。。”
周道儿回头一看,却是一黄袍道人正自远处缓步走来,他白发飘飘却貌似童子,一身黄衣,长袖流苏,衣襟飘飘之中竟带着隆隆雷声,声势浩大之极,此人步伐不大,一步步走的极为稳重,但却又给人一种飘浮在地向前滑来的错觉,眨眼间便已到了众人身前。
沈仙双瞳一缩,身子盘旋而下,正好与那黄袍道人同时到达,展颜笑道:“原来是乾鹤发乾道兄。。。沈仙有礼了。。。”
乾鹤发面色阴沉,朝着沈仙抱拳说道:“沈宗主修为高深,手下也是人多势众,当今仙道可谓是你玄心宗的天下,怪不得日渐骄横。。。但万事都逃不脱一个礼字。。。请问沈宗主。。。我门下这些弟子究竟犯了何罪,你们要下此杀手取他们性命!”
孙寒月在旁大声叱道:“休得胡言!他们出言不逊,我已留手,只是将他们。。。”他话说到一半,随着乾鹤发与沈仙的眼神看去,心中剧震,再也说不出话来。
地上,那些昏晕过去的乾罗宫弟子个个面色惨白,嘴边已流出了暗黑的血迹,便是站在远处看,也知定然已经是死人一个,哪里还有活气。
沈仙面色凝重,对着乾鹤发摇头叹道:“乾宫主好手段啊。。。看来此事已不能善罢。。。你划下道来便是。。。沈仙虽然无能,但也愿一并接下。。。”
乾鹤发对着孙耀阁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站过一旁,孙耀阁一喜,这乾鹤发数十年前便已名动东海,一身‘明真破妄雷机大法’已到了与仙合神的境界,得此强助,只怕今日之事会有转机,连忙狠狠的瞪了孙寒月一眼,远远退开。
周道儿心中也是大喜,看这形势,那比试尚未开场,仙道二大门派便要来场火拼了,无论谁胜谁负,均是好事,况且以此看来,这仙道门派之间龌龊甚多,绝非铁板一块,那战力便要大打折扣,己方已然大有胜机。
第十二章
橙红的朝霞褪去,远处,洁白飘逸的云朵就好似一丝丝随风飘扬而去的柳絮,挂在天边,点缀着那犹如宝石般湛蓝的天空。
天高云碎,和熙而又带着一丝丝凉意的秋风徐徐吹来,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沁人心脾。
二片落叶随风荡来,恰巧落在了二人身前,乾鹤发面前的那片刹那间便被无形的气机撕的粉碎,连一丝渣滓都未留下,就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而落在沈仙处的却是好运的多,毫无阻碍的直坠到底,轻飘飘的落在了他的脚边,随着风势翻了几翻,才被一株还挂着露珠的小草挡住了去路。
风渐大,空中不知何时已渐渐聚集起了一片乌云,方才还晴朗宜人的天气忽然间便有了转恶的迹象,沈仙仍是巍然不动,嘴边挂着一丝微笑,态似安然,仔细看去,才可以发现,他双手不知何时都已摆出了一个中指食指交缠的姿势,指间向地,一丝丝若有若无的黄褐色光芒正在泥土与指间中来回游动,身子似乎也被那黄褐色的光芒同化,渐渐变色,一时间,竟然给人一种错觉,他与那地,本是一体。
相比之下,乾鹤发的气势则要强盛的多,浑身衣裾飘飘,发髻已散开,长发随风而立,发端,一道粗如儿臂的黑光直射九宵,天际的乌云似乎与这黑光有所感应,一堆堆的飞驰而来,聚集在了一起,只是一会,天地之间便已一片萧索,黑漆漆的宛如夜色突临一般。
“一个借土之力与地同化,一个以天之力呼云唤雨,还真不知道究竟是谁更强些呢。。。”
“他们这种级数的高手对峙,百丈之内都乃险地,你还敢在此犯愣?还不快随我走。。。”
周道儿咂着嘴正在那看的开心,耳边却传来渺空的声音,这才发现身前早已空荡荡毫无人影,回头一看,除了渺空之外,最近的一个都已跑到十丈以外,连忙跟上,奔到了数百步开外这才停了下来。
“今日一战,只怕那乾鹤发危矣。。。”等到站停,渺空这才回身过去,仔细打量了二人一眼,叹道。
“这是为何?我瞧那乾白头的样子,也凶猛的紧啊。。。”周道儿抬头看了看那越聚越多的乌云,颇有些不解。
渺空呵呵一笑,指着二人说道:“乾鹤发看来已修成了七层的‘明真破妄雷机大法’,难怪敢与沈仙一战,照理来说,二人修为相近,这一场比拼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但沈仙却有那护身仙器鸿钧之袍,乾鹤发的雷机大法能否破之还不好说,更何况沈仙祝融戟尚未出手,二件宝贝在手,他想不赢都难啊。。。”
周道儿顺着渺空的手指看去,忽然一笑,说道:“果然。。。如若沈仙没有把握,又怎会让那乾鹤发安然作法。。。不过这‘明真破妄雷机大法’也真是垃圾啊。。。怎搞了这么半天还无动静,如若敌人在此时突袭,岂不糟糕。。。”
渺空笑道:“你这却是在杞人忧天了,‘明真破妄雷机大法’乃是仙道七大秘法之一,岂会是垃圾,此法分为立行和蓄势二种,方才那些乾罗宫弟子召雷所使的便是立行之法了,而现在乾鹤发用的则是蓄势,立行之法虽然快捷,威力却远不如蓄势,以乾鹤发的修为,二个法门之间的转换只是瞬间之事,如若沈仙此时出手,只怕未到他身前,已是天降狂雷了。。。不过这沈仙也真是托大,想那七层的‘明真破妄雷机大法’岂是易与,等乾鹤发蓄势一成,就算是有那鸿钧之袍只怕也难免会吃一小亏。。。”
周道儿对这渺空老道的博文广记甚为佩服,正想拍拍马屁,眼前异变突起。
空中传来轰隆隆的巨响,乌云狂卷,刹那间,厚密的云层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孔洞,孔洞之中,一道道金色的光芒顺着乾鹤发头顶的光柱蜿蜒而下,到了离地百丈处,忽然迸裂开来,散做数十道粗如碗口、金蛇般的闪电朝着沈仙所在之处狂轰而下。
沈仙‘喏’的低吼一声,浑身一震,身上那黄褐色的光芒顿时大涨,那颇为平和的颜色原本不该如此刺眼,但这一放之下,却让众人纷纷闭上了双眼,不敢直视。
随着那光芒,大地突然颤动起来,轰的一声,一块块巨大的岩石毫无征兆的从泥土中钻出,带着‘唆唆’的声响拔地而起,刹那间便在沈仙头顶结出了一个百丈来宽的厚厚屏障,恰好与那道道闪电正面迎上。
‘轰隆。。。’有如山开地崩,刹那间那巨大的响声充斥了整个天地,等到一切平息,那滚滚的声潮还在往四处散开,撞击到远处的山峦上,发出低沉的回声。
漫扬的尘土飘然而落,灰蒙蒙的,将面前的一切都屏蔽了起来,在众人尚不知胜负如何时,场内已传来沈仙的朗朗笑声:“乾道兄的‘明真破妄雷机大法’果然了得,来而不往非礼也,道兄也接我一招‘祝融戟’吧。。。”他声音清亮高昂,好似方才那一轮斗法全无用力,轻松的紧。
渺空忽然吸了口气,惊道:“我也算看走眼了,七层的‘明真破妄雷机大法’竟然不能损他分毫。。。这沈仙难道已突破地仙境界了不成。。。如真如此,这次乾鹤发只怕是踢到铁板了。。。”
尘土之中,一道火红的光芒耀了起来,如针如芒,只是那细小的一点,与方才乾鹤发的攻势相比,宛如儿戏。
那光芒一闪即敛,尘土之中电光一闪,众人只听见一声闷哼,一道黄影从内掠出,晃了一晃站立不动,却正是那乾鹤发。
过了一会,沈仙缓缓从尘土中走了出来,一身白衣仍是洁净如初,朝着乾鹤发抱拳笑道:“乾兄,承让了。。。”说罢,朝着孙寒月一招手,携着他转身而去。
乾鹤发面色苍白,恨恨的看了他的背影一眼,长啸一声,身子一转,犹如一道飓风般划过众人面前,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这便打完了。。。好歹倒下一个才能作罢啊。。。”周道儿大为不满。
渺空笑吟吟的敲了他脑袋一下:“高手相争岂是儿戏。。。各自的道行都摆在哪里,就算强如沈仙,如定要取乾鹤发的性命也非易事,只怕非得损折个数十年的修为方能得手,此时玄心宗也算是强敌环立,他又怎肯折本去做这二败俱伤之事,没得让别人占了便宜。。。”
“强敌环立。。。这却是怎说的。。。难道仙道之中还有如那乾鹤发一般敢去招惹玄心宗的人吗?”周道儿面上一副惊讶表情。
渺空微微一笑却不作答,只是淡淡说道:“盛极必衰乃是千古至理,玄心宗风光了千年,算算时辰,也该到了走走下坡路的时候了。。。”
周道儿却默默的将这四个字记在了心里,已盘算着如何帮玄心宗寻点‘事’做,那沈仙的厉害他已目睹,如若真如渺空所说,此人已突破地仙境界,那便是化蛇也敌他不过,而自己的修为与人家相比却着实太烂,鬼才知道那只能发挥三成功效的神器能否弥补差距。。。
只是一会,又一群玄心宗道士飞奔而来,顷刻之间,便将那被沈仙与乾鹤发整的乱七八糟的地面平整干净,见了玄心宗的威势,这次也已无人再敢捣蛋,一会儿,便领到了位牌,却是白虎―亥-奎宿,乃是西方最后一排还是最偏之处,奇峰子在旁边狠狠的唾了一口唾沫,口中低声诅咒了几句,渺空却是笑吟吟的毫不介意,领着一众弟子便去寻位就坐。
耽搁了会,已快到了开场时分,方才坐下没多久,远处便掠来了道道彩光,却是那些大门派的长辈姗姗来迟,沈仙却早就端坐在了朱雀的甲位正中,见了来人,也不多加客套,站起对着空中微微拱手示意了一番,便又落座。
周道儿看了看他再看了看他对面的仍是空荡荡的青龙甲位,颇为奇怪,这许多位置之中,最尊贵的便是那一位置,玄心宗乃是仙道第一大派,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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