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法变
更没有想过,倘若将两者所包含的无量功德,作一个比较,到底谁孰谁劣!?
天地玄黄塔之所以万法不沾,无非是因为天地玄黄塔中包含了,混沌未开之前的玄黄之气,根脚浑厚,再以开天无量功德相合,才当真万法不沾;而胡卢“修炼”出来地那尊七彩葫芦法相,除了本身与那先天水葫芦藤关系密不可分之外,内中还包含了远超天地玄黄塔所凝聚地无量量之大功德,其威能又当何其之博大,几乎至可惊可怖之境!
但必须要注意的是,天地玄黄塔到底只是一件神异之极地法宝,即使老子当真选择和天地玄黄塔性命交修,联系再紧密,两者终是截然不同的;人是人,宝是宝,永远无可更改。老子所能做的,仅仅是使用天地玄黄塔,或防守,或攻击,哪怕须要的仅仅是一个动念;永远不能、也不要指望,天地玄黄塔自行发挥效用。
胡卢和自身那尊七彩葫芦法相,却不存在这等问题,不管胡卢愿不愿意承认。七彩葫芦法相确是
修炼”而来,法相即是自身。非但可以在胡卢动念来自于别人的法术攻击;同时还可在胡卢本人,未曾注意到地情况下,自行发挥别样的效用。
这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其一是极大的强化的胡卢的肉身,在某种程度上,帮助胡卢,抵挡了大部分法术及物理攻击;其二是消弥天道劫数作用于胡卢地影响,这也是为什么胡卢自从有了七彩葫芦法相后,不管修为如何精进,却一直未曾有天劫加身的原因。
至少现在的冥河老祖,就在为斩出第二尸而渡天劫;虽说这天劫对于冥河老祖而言,并无生命危胁。但它终是降了下来。单以此点论。就足见七彩葫芦的霸道之处。其实功德本来就有在一定程度上削弱天劫的作用,天地玄黄塔和七彩葫芦相比亦不过是更进一筹。
圣人的强大与美妙之处,就在于得证混元、成就圣位的那刹那,只有天地异像。无有天劫临身,须要在意的仅仅是每隔数千年的无量量劫,其它一切灾劫皆可用神通算法避过,至于人祸,“圣人之下,皆为蝼蚁”,凭圣人地修为法力,自根本不必放在眼内;即使是遇到同样地圣人,至少亦可自保无恙。
胡卢虽然未曾知晓的这般真切。但仅凭包括圣人在内的天下群修,心中不愿、轻易不敢对他下杀手,就足以叫他信心百倍。当即胡卢面露微笑,说道:“兄长之意。小弟已经尽知。但仍有一幢疑惑,须向兄长请教。刚才兄长曾言。估计绝大多圣人会选择,以道统来抵劫,最终引动三界杀伐,皆须有门人弟子投身其中。想必这其中有个说道,只是在小弟想来,那老子门下,迄今也仅有一个玄都大法师,又该如何消劫?”
镇元大仙叹道:“说到此点,为兄不得不佩服老子的先见之名。如今洪荒主角乃是人族,欲渡无量量劫,势必要以人族为主。而那人族帝皇之位,本就是老子所立,当属人教。
凭借三皇五帝积下地功德信仰,老子只须引导一场王朝更潜,再立新皇,便可消劫,甚至连玄都大法师都不必参与其中。”
胡卢闻言,恍然大悟,心道:“原来老子平日不显山不露水,却有这般算计,早早谋得先机,将人间帝王这个关键性的人物,牢牢地抓在了手里。争来打去,其实是自家人打自家人,不论谁坐了江山,总少不了老子的好处,正好安然消去劫数。
想必那元始天尊收姜子牙为徒,行那代天封神之举,亦是此理,不单是为谋先机。也就是说,将一个关键性的人物收在门下,在量劫中发挥的作用,足以抵得上数十,甚至数百门下的历劫。那么,杨戬这步棋,只怕亦有贫道不曾想到的计较。
其它人等,通天教主用的反而是阳谋,截教凭的就是人多,如今又几乎独占了人间道统,就理论上,随便派上一小撮门人弟子历劫,便可安然无恙;至于西方教,只怕亦有旁人不知地计较,否则何以能在封神中谋得诺大好处?说起来,这些圣人当真是个个谋深似海。
唯有镇元大仙赶了个好时候,即使有天大的谋算,时间上也来不及啦。不过……飞熊不就是姜子牙么?若能让镇元大仙将其收入门下,一方面可以用来渡劫,一方面亦是飞熊的缘法。要知镇元大仙不过是收了几个看守山门的童子,之前推荐地那个琅辛亦只是外门弟子,如此一来,这开山大弟子地名号,怎么也跑不了。圣人首徒,岂是等闲?”
念及此处,胡卢笑道:“兄长不必担忧,小弟已有计较了。兄长门下弟子少,便畅开山门,大肆收他一群,收够了为止。正好小弟再传弟子飞熊,将要转世重修,若是兄长不嫌弃,可收其入门,不论对兄长而言,还是对飞熊而言,均是一番绝大缘法。”
镇元大仙闻言苦笑,尴尬道:“实不相瞒,为兄再打算这样做。只是时间太短,即使所收弟子皆是天赋惊人,成就亦是有限,最终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听天命、尽人事而已。贤弟实在没必要让飞熊趟这浑水。”
胡卢神秘地嘿嘿一笑,说道:“这反是兄长有所不知了。这一切乃是飞熊的命,天数如此,定数如此,绝无可更改之余地。为这事儿,道祖鸿钧亲自来寻小弟。言道飞熊乃是历劫之人,兄长万不可等闲视之。否则地话,小弟早为其重塑道体,何用在地府蹉跎,让其做那阎君?”
镇元大仙浑身一振,惊道:“贤弟是说……”
胡卢正色答道:“正是!”
镇元大仙其实早有耳闻,只是万万没有想到,所谓的“历劫”指的竟是这无量量劫。大喜之余,镇元大仙忽然省起一事。迟疑道:“虽说为兄凭贤弟这层关系。名义上占了先机,但是事关生死大劫,只怕其它圣人不会坐视。另外,飞熊身为历劫之人。道祖鸿钧必会从旁干预,岂容我等借用六道轮回之利?待飞熊转世之后,亦有天道相护,根本无法事先推算清楚,只能静待机缘相至,实在难保万全。”
胡卢亦知此理,只是他另有所峙,笑道:“兄长只管放心,贤弟自有计较。届时定然不会叫兄长失望便是。除此之外,地府中尚有不少在伐夏之战中身陨的不凡修士残魂,想必转世投胎之后,在修行上当有常人不及的天分。毕竟曾经经历过。即使已经忘却,多多少少会有些印象。轻车熟路嘛。兄长坐镇地府,可择根行深厚之辈,提前准备。”
镇元大仙闻言大喜,笑道:“仅凭飞熊一人,为兄便已凭空多了三分把握,再有贤弟此计
万全。虽说这些残魂大多原是阐、截两教门人,为但那散修之中却可随意挑选。而且为兄经贤弟提醒,另生一计,可另着清风、明月转世重修,谋个好点地根行资质。有人生果作后盾,再加上他等前世对大道的理解,两百年内,足以修至太乙金仙之列。虽说是历劫,但总是一番机缘,也不枉他二人跟随为兄多年。”
胡卢倒是因此省起一事,寻思:“难不成封神之中阐教的三代弟子,及商朝众多身怀异术的大将,尽皆由此而来?若是果真如此的话,倒也可以理解,缘何阐教那些三代弟子进步神速了。短短数十年修行,以至某些弟子,如殷郊、殷洪等,竟然敢于直面自己的老师,甚至借法宝之利,直接放对而大占上风。”
或许胡卢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他听了镇元大仙关于圣人算计的内情,居然不觉有不妥之处,或者说竟然不觉反感,甚至还帮着镇元大仙算计起旁人来,而且还是在人家未出生之前,就算计起来,当真是良心大大的坏啦。不知这算不算一种进步,又或者应是退步。
兄弟两个计议已定,镇元大仙感激之余,说道:“如此难解之事,竟被贤弟三言两话随手化解,当真不愧为三界第一智者,总是能在旁人未有所觉的情况下,早早掌握了大把地致胜筹码;为兄佩服之极,自愧弗如也!亏得贤弟相助,又是出谋,又是出人,否则为兄还真不知如何才能渡过此劫,他日有事相招,为兄也不问是非,只知义不容辞!”
胡卢心中惭愧之极,但听镇元大仙说地有理有据,亦不好辩解,亦不愿辩解。因为即使胡卢据实而言,想必镇元大仙亦不会相信,只道胡卢果然谦逊,少不得赞一声:“急公好义,不图回报。”何况胡卢本就听着挺高兴,毕竟能得圣人赞语,相当“难得”,寻思:“貌似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儿,贫道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却听镇元大仙又道:“如今有此计议,为兄也只须依计行事,料想无甚大碍,倒是贤弟你,切记不可卷入劫中,定要隐居避世,待量劫过后,你我兄弟再论大道不迟。”
胡卢叹道:“兄长好意,小弟岂能不知?只是世之不如意者,往往如此,不是想避便能避过的,相信用不了多久,兄长便知小弟此言不虚。”
镇元大仙还待再说,却又觉得胡卢不可能信口乱说,既然能够一早就“知道”圣人的辛秘,想必定是提前知晓了某些东西,才会如此说话。随即镇元大仙不再相劝,只是想:“葫芦贤弟对贫道可算是仁至义尽,贫道便是拼了性命,亦要护得葫芦贤弟周全!”
胡卢见镇元大仙面色郑重,失笑道:“其实兄长不必为小弟担心。说起来,小弟倒是有些好奇,不知这混元圣人,比之小弟这等准圣,究竟强在何处?”
镇元大仙闻言释然,寻思:“凭葫芦贤弟智计,自可无恙。即使当真事起突然,只怕也非贫道所能应付,届时勉力而为便是。”正色道:“单以法力上限,及神通本身而言,准圣未必就一定比圣人差了。但圣人即为圣人,自有他的独到之处;以为兄和贤弟为例,若是果真交手地话,为兄虽已证道成圣,在短时间内,为兄未必能在贤弟手里讨到好处。贤弟凭借三光神水之妙,配合玄元控水旗,甚至还能占得一时上风。
但是最终的结果,贤弟必败无疑,若为兄当真有心为难,只怕贤弟连性命都难以保全。”
此时,镇元大仙虽然未将七彩葫芦的特殊效用计算在内,但在事实上并无太大差别,七彩葫芦的存在,至多不过是让胡卢多挨些时候;胡卢倒是不觉镇元大仙有夸大之处,奇道:“既然圣人的神通法力皆不是一定占优,这却又是为何?”
镇元大仙笑道:“贤弟刚开始,只怕很有些激动吧。其实很好理解,若是贤弟法力耗尽,须多久才能恢复?即使贤弟乃是水系灵根得道,先天在些点上占优,却也须要些时日吧,但对于为兄而言,至多只须一刹那!”
胡卢立时明了其间的差距,对于修道之人而言,法力即是生命,只要法力足够,不论是攻击还是防守,甚至是疗伤,皆不在话下。寻思:“虽然镇元大仙未曾细言,仅凭此点,圣人当真已是立于不败之地。想必圣人在其它方面,如对天道的把握,以及对环境的控制力等相关之处,皆要强于准圣甚多。综合下来,所谓准圣或可在一定时间内占得上风,只怕亦是镇元大仙顾全贫道颜面的宽慰之言。不过,说一千道一万,关键之处仍是法力。贫道地功德已经足够多,却仍然未能证道,只怕此生无望再以功德成圣了。然而,既然圣人与准圣最大的区别在于法力的恢复速度,那么贫道若是用其它方法解决了此点,具有和圣人一般的法力恢复能力,会不会因此证道成圣呢?”
这个念头一经生出,就在胡卢地内心深处爆发,再也无法湮灭;由此引动了胡卢地好奇心、研究癣,就如当年在葫芦山葫芦庙发现葫芦种一般。
胡卢忽然想到了前世记忆中诸多的公理、定理,心绪一时混乱,没个分明地次序,终于暗暗对自己说:“回头却须好好研究一番。”
正在此时,忽有一个童子驾云而来,言道:“道祖鸿钧请葫芦老师、镇元圣人,望紫宵宫一趟,有要事相商。”
第二卷 124回 紫宵宫共议封神(上)
祖鸿钧使人相招,镇元大仙和胡卢岂敢怠慢?镇元大惑,不知道祖鸿钧会有何事相招;胡卢却已有了几分猜想,判断多半是因镇元大仙意外成就圣位,也须参与共议封神之事,真正让胡卢感到意外的反而是,签榜之事居然会请他这非圣人列席,一时不知该喜该忧。
且说镇元大仙和胡卢来至天外天紫宵宫外时,三清、女娲、接引、准提等圣人早已到来,见镇元大仙尚觉在情理之中,但见胡卢同来,却感诧异,不过一众圣人是什么人,面上不露声色,各自上前向镇元大仙贺喜,皆道:“恭喜道友证道,洪荒从此再添一位圣人,诚为三界幸事也。”
镇元大仙面上含笑,依礼相还;胡卢从旁相看,心下一时感慨,寻思:“却不知这贺喜声中能有几分真情?”众人复又与胡卢见过,其中接引、准提分外热情,三清不冷不热,女娲很干脆地视而不见,只与镇元大仙叙话。胡卢同样面上含笑,依礼相还。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