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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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回,本属好事,岂料降香之际,殿中忽起狂风,委实令人生疑。纣王未及细思,却因得见女娲娘娘圣容,被娘娘无上风仪迷得神魂颠倒;一时淫心陡起,诗兴大发。当即命人取来文房四宝,挥毫就一诗,颇有几分文采,曰:
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
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
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
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
旁有商容观之大惊,急忙相劝;纣王兴致正浓,笑道:“朕看女娲之容。有绝世之姿,因作诗以赞美之,岂有他意,卿无多言!况孤乃万乘之尊,留与百姓观之,可见娘娘美貌绝世。亦是孤之遗笔耳。”文武百官,默默点首,莫敢谁何,俱口而出。
纣王率文武众臣出了女娲宫。游兴未减,忽见在女娲宫左近另有一座祠堂:殿宇齐整,楼阁丰隆;乃问左右文武,说道:“此为哪路神仙祠堂,竟敢与女娲宫并列?”商容接道:“此乃‘圣父祠’,用以供奉天工至人道德无量显圣真君葫芦先师及文宗兵祖。手机醉露网”纣王亦知胡卢之名。也久闻仓、柏鉴之贤,乃道:“即是先师先贤祠堂。孤与卿等经过门庭,不可不拜。”
随行文武虽觉时机不当,但也觉得纣王之言在理,只道纣王原是一番好意,当即亦不多言。于是纣王命人准备香火。率文武群臣入“圣父祠”。祠内不比女娲宫,无有宝帐香幔遮掩;纣王观看胡卢样貌,忽觉心中不快。又逢诗意汹涌,再次取来文房四宝,诗曰:
同为泥金巧样妆,堂皇典雅格有别;
纵使昔日功盖天,受朝万民亦知足。
上有文宗伴前后,下有兵祖侍左右;
岂以老朽枯木容,竟使妖娆常相随?
左右文武观之再惊,急忙相劝;纣王不悦道:“朕不过是据实而言,并未否认先师功绩,难道众卿以为,凭葫芦先师老朽形容,和女娲娘娘绝世风仪很般配么?”一众文武大臣哭笑不得,寻思:“人家乃是神仙之宗,般配不般配,岂是吾等俗世凡人可以多嘴置疑?即使葫芦先师发髻斑白,亦该称‘鹤发童颜’、‘道骨仙风’,岂可用‘枯木老朽’形容?”
但纣王的问题不可不答,事关先师又不可回答,于是商容出来和稀泥,说道:“神仙眷侣,岂是吾等凡人可以讨论计较的,何况世间有男才女貌之说,岂可武断而论?今陛下题诗质疑,亵渭圣明,毫无虔敬之诚;是获罪于神圣,非天子巡幸祈请之礼。愿请主公亲身以水净之,恐天下百姓观见,传言圣上无德政耳!”
纣王如何不知群臣心思?失笑道:“朕知尔等心有顾忌,不敢直言就明说,何必用此虚言空话?朕亦知晓尔等虽称贤良清廉,家中却少不得眷养美姬,多是老夫少妾,固有郎才女貌之语。朕非常理解,亦不会怪罪尔等,只是众卿却须注意身体康健,莫误了朝堂正事。”文武群臣大多面露愧色。
商容亦不好再劝,唯恐纣王再出惊人之语,胡说八道,有失君仪。手机醉露网
不说天子如何回驾,如何理政;单表胡卢闭关出来,忽然发现自己在这闭关的两百年间,又凭白得了不菲地功德,料想是众位门人弟子按自己吩咐行事,只不是缘何会有功德分给自己。正好仓、柏鉴等人皆依师命,按时回山;胡卢招来一问,方知此次门下竟是集体行事。在莫言的主导下,结合胡卢的支言片语,以“莫”字为源,创下“莫氏”一脉,囊括了文字传承、匠人机巧、兵法演化、风水数术、天文地理、医药治理等数门大神通大学问于一体,变相地立下了道统。胡卢身为其祖师爷,虽非本意,却也脱不了干系,自然有大把的功德可拿。
要知莫言作为胡卢的开山大弟子,千年闭关静修,久隐不出,看似名声不显;实则师从胡最久,所学最全,融会贯通之后能为最高,神通道行几已臻准圣之境,才当真为胡卢门下之第一人,更自创新法,提出了种种新颖学说,
门尊敬。比如在文字方面,莫言提出了“文以载道”不谋而合;在兵法方面,莫言提出了“非攻”之论,与柏鉴的“止戈”思想,亦有异曲同工之妙;在风水算术方面,莫言精通“伏羲先天八卦”、“奇门遁甲”,与赤马猴明理亦不乏共同语言,开创了以先天易理指导器械制作、以器械强化风水推算精度等,较为完整地理论体系;六耳猕猴知事,生性好动喜战,亦与莫言相处甚欢,盖因莫言自创剑修武法,又作“侠”论,颇合六耳猕猴脾味。
胡卢甚感欣慰之余,又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只因胡卢要么单修道法。
要么就是试图用科技理论来理解道法的发生原理;莫言则恰恰相反,用道法来融合胡卢传下的“物理初步”等内容,把诸多简单明了地公式定理,生生弄的稀奇古怪、复杂之极,充满了异样的神秘感觉,难解之极。胡卢寻思:“貌似前世有不少神棍骗子。就曾这样干过,演生出许多似是而非的学说,被斥为‘伪科学’。不过如今身在洪荒,倒也没必要太过计较。何况莫言所为若当真细究。其实也都在清理之中!”
待得理清前事,胡卢吩咐众位门人弟子,无事不得轻出,随后又道:“世事无常,虽说为师自认安排妥善,但难保没有什么意外。譬如说。六耳猕猴知事外出历劫,遇到难解之事。回山门求助,尔等帮是不帮?不帮则有违同门之谊,若帮必会卷入事非,难以脱身。如今适封无量量劫,又有封神之事。不比往日,为师便给尔等立个章程。同门之谊断不可违,一方面尔等要量力而为。切记集体行动,不可逞个人英雄,亦不可有意气之争,徒生事端;一方面尔等若是决定出手,就不要讲情份顾颜面,定要瞅准了对像直接下死手,莫要怕结怨,最好一次性将其打得永世不得翻身,这样才当真的不沾因果,免得事后其招朋唤友、临终反扑。尤其是知事你身在劫中,更要小心谨慎,不可存了争功好名之意,非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主动请战。”
众弟子见胡卢说的郑重,皆记在心中,各自领命应诺。
且说胡卢安排完毕,这日忽感心血来潮,知和纣王有关,不觉有些诧异,寻思:“算算时间,当是纣王题淫诗,得罪了女娲娘娘,但这和贫道有什么关系?”当即以元神显化之法,通过“圣父祠”内“金身法相”,看见粉壁上诗句,立时老脸微红,颇有哭笑不得之感,寻思:“贫道何尝说自己不知足了?女娲娘娘何尝常伴在贫道在侧了?原本贫道不欲理会此事,奈何竟扯到贫道头上,商纣你如何说贫道,贫道也懒得和你计较。但这事情既和女娲娘娘有关,念在商汤地往昔情份上,贫道倒不好坐视。虽明知多说无宜,但亦要劝你一劝,总是尽了故人的人情本份。”
于是胡卢以“圣父祠”地“金身法相”为基准,使个乾坤挪移之术,至朝歌来见纣王。其时,纣王正与朝臣议事,忽然闻报:“有一方丈仙山炼气士见驾,言有机密事情。”纣王正觉朝议无趣,寻思:“不如宣道者见朕闲谈,省得百官纷纷议论,吵得寡人心烦,又得纳谏美名。”传旨:“宣来一见。”
胡卢进午门,过九龙桥,走大道,宽袍大袖,手执咫尺杖,飘飘徐步而来,正是:
头挽一叶著青碧,脑生两晕显日月;
袍染翡翠按阴阳,鞋踏云雾步乾坤。
鹤发童颜真人相,道骨仙风隐世名;
一心分免帝王忧,两手补全天地缺。
胡卢至阶下打个稽首,言道:“陛下,贫道有礼了!”纣王闻见,心中不悦,寻思:“朕贵为天子占有四海,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虽是方外,岂可如此失礼,端地可恶。本当治以慢君之罪,诸臣只说朕不能容物,朕且问他端的,看他如何应我?”当即问道:“那道者从何处来?”胡卢也不答他,只道:“前日陛下做诗讽喻贫道,今日相见如何不识?”
一众文武群臣闻言大惊,急忙伏地而拜;便是纣王亦吃惊非小,自宝座上起身,指胡卢而问道:“你便是葫芦先师?”胡卢笑道:“不才正是贫道。”纣王心道:“难不成是找茬来了?”又见群臣模样,不觉即惊且怒,寻思:“彼等对寡人亦不曾如此恭敬过。”色厉内茬地问道:“朕就是做诗讽刺你了,所言具是实情常理,今日你找上门来,却待如何?”
胡卢颇觉好笑地望了纣王一眼,寻思:“同样的昏君,并无英雄气概,不如那履癸多矣!”笑道:“陛下如何讽喻贫道,贫道念在汝祖成汤面上,便不和你计较,但你千不该万不该,非要将贫道和女娲娘娘扯到一起,贫道岂可坐视?以贫道之见,为陛下计,最好尽快至女娲宫,诚心认错;否则,商汤六百年江山不在,陛下亦是大祸临头矣。”
第三卷 128回 临时起意招圣剑 却道冲冠为红颜
管胡卢也没抱什么太大希望,心下亦不过仅仅是存了事、听天命的心思,且不说纣王会不会认错,即使纣王果真肯诚心认错,女娲娘娘也未见得就会原谅纣王,毕竟是亵渎圣人尊严,但胡卢终是一番好意。醉露书院
文武群臣本就认为纣王不该亵渎神灵,自然适时随声附和,一时间声势无两,希望纣王能回心转意,主动认错,以求得女娲娘娘宽恕谅解。
奈何纣王如今色迷心窍,根本不认为自己有何错处,寻思:“葫芦道人你不和寡人计较,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寡人不过据实而言,你有什么可计较的?至于女娲娘娘,寡人亦是心生爱慕,由衷而赞,女娲娘娘岂会怪怨?当真是无的放失!”
又见满朝文武见风使舵,貌似对胡卢的敬意,比对自己这人间帝王还虔诚几分,不觉生出逆反之心,怒道:“葫芦道人,任你说的天花乱坠,亦不过是巧言诡辩;寡人原还敬你是远古先贤,岂料你竟敢信口开河,危言耸听,当真以为寡人少不更事,会被你言语所惑么?本该治你欺君之罪,夷灭九族,念你先时功绩,寡人暂且相容相忍,下不为例;金瓜武士何在!?还不给寡人将这无礼道人轰将出去!?”
胡卢原是一番好意,岂料纣王竟敢如此不给自己面子?寻思:“贫道何等身份,便是天上昊天上帝、火云洞历代得道人皇见了亦贫道须以礼相待,此次专程前来好言相劝,已是念在当年与汝足成汤的故人之谊,已是自贬身份。子寿德你不肯接受也还罢了。居然还妄想治贫道的罪过,居然还令人欲将贫道轰将出去,即使夏帝履癸当日,亦不曾如此放肆!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若是果真叫你轰走,贫道颜面何存?”当即勃然大怒。喝道:“竖子尔敢!?”
纣王尚不知胡卢神通本事,只道自身威严不容逆许,亦是怒由心起,态度强硬的很。醉露书院心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虽是方外之士,想来亦在寡人版图之内,寡人不治你欺君之罪已是法外开恩。”当即高呼道:“寡人如何不敢!金瓜武士还不听令?”
胡卢眼见事无可解,怒声言道:“神农、轩辕等求吾照看人族,担当鞭策后世子孙、监管人间帝王之责。既然你殷寿恣意妄为,不知好歹。不识尊长,贫道亦不须顾忌你颜面。”说罢,挥咫尺杖来打纣王,自是不用神力,否则当真吹口气即可制纣王死命。那纣王却不自量力,竟自持勇力,仗剑相迎。与胡卢放对!
纣王虽有勇力,俗世罕闻罕见,但到底不过凡夫俗子,岂能与胡卢相比?况且胡卢身为人皇帝师,又得三皇五帝授意,本就有监管帝王之责,可谓名正言顺;又有崆峒印集合五位人皇功德帝气,与自身心神相系,施展地手段又非道法,所谓人间帝皇有功德龙气护体,万法不沾,自是空无用武之地。再说纣王继位不过七年,民心人气积垒尚且有限,略嫌薄弱;以胡卢如今的修为境界,若当真使用夺命道法,纣王那点有限的护体龙气,亦无法保得自己万全。这也是为什么皇权更替,多是发生在继位之初或失政之后,前者是未及积垒人心民气,后者则是大泄民心人气,帝王亦因此缺少龙气相护。
因此,二人相斗,各有神妙帝气异像显露,奈何纣王帝气声势根本无法与胡卢,或者说崆峒印相抗,些微帝气几乎一闪即逝;不一合,纣王早被胡卢一杖打在肩头,跌了一跤,手中配剑也落在地上。亏得胡卢不曾下狠手,只想教训惩戒纣王一番,否则只此一杖,几乎就可取了纣王性命;另一方面胡卢却又得势不饶人,挥杖再打;纣王眼见敌不过,绕柱而逃。一个斥道:“好竖子!”一个骂曰:“好贼道!”
一众文臣武将只看的目瞪口呆,有心相帮相劝,却以不知帮谁劝谁。醉露书院要知商汤向以黄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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