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法变
应龙放心不下轩辕安危,说道:“族长身系有熊兴衰,不如改收我率军去燧人氏,族长守亲守营盘。”轩辕摇了摇头,苦笑道:“此战非我亲去不可,如若对方的目的是袭营,尚须与燧人氏合兵来救。”应龙一想,果然如此;毕竟联盟的统帅是轩辕,而非自己,万一有人借此刁难,反而不妙。只好说道:“族长路上小心。”
轩辕点了点头,笑道:“在我看来,留守反而更加危险,希望老师可以尽快出关。”应龙却是不以为意;轩辕燧起大军。
女魃有异能,所过之处,水汽皆散,虽不能及远,但足够大军行走无碍。才行得数里,侧面便杀出一军,只是并无大将坐阵,钓在左右,不与交战。女魃正待率军驱散,却被轩辕拦住,说道:“此为骚扰之计,严守军阵便可,不须理会。”
果然一路之上不断有人杀出,均是光打雷不下雨,生生将轩辕的行军速度拖慢不少。眼见到了燧人氏地界,并不闻喊杀之声,轩辕心知中计,暗道:“幸亏早有防范,待我汇合燧人氏大军,定要杀你一个片甲不留。虽说由于一来一回,误了不少时间,但我有熊大营岂能让你随意攻破?”
正待叫女魃将尾随之敌杀散,不料对方却主动退去,隐入大雾之中。轩辕心系大局,见对方如此识趣,遂不做理会,径直去见神农炎帝,说明来意。神农如何不知事态紧急,也不废话,马上招集兵将。
轩辕汇合大军,又给神农留下足够的人手,不敢停歇,立刻回军。方行数里,右侧杀出一军,是那大巫风伯率领;才战片刻,左侧又杀出一军,是那大巫雨师率领。轩辕令九天玄女敌住雨师,令女魃敌住风伯,自居中军随时调度。
大巫雨师身在雾中,如鱼得水,掌中异宝乾坤袋,更是威力倍增。九天玄女却是不惧,祭起一件先天灵宝,名字唤作素色云界旗。此旗又名聚仙旗,是那先天混沌清气孕育而成,摇一摇众仙便受牵引,本为西天王母所掌;此次不过是借与九天玄女暂用。只见九天玄女将旗一摇,便招来西方白虎之神助战;雨师心中惊惧,他连日作法,不及恢复,料想无法占得上风,便望风伯处退去。
大巫风伯也不好过,一见来人竟是女魃,便知不妙,苦笑连连,连那异宝顺风旗也不曾祭起,硬着头皮战了数合,便向雨师处退去。这哥俩倒是心有灵犀,且战且退,心知不是办法;雨师说道:“兄长,我等作法耗去太多心力,根本无法完成大王命令。”风伯接道:“只好退军,再作计较。”
轩辕关心大营安危,也不追赶,将兵马收拢之后,才发现乱战中,早偏离大道。派人寻路,半晌也不见回报;九天玄女接道:“定是风伯、雨师暗中搞鬼。”女魃也道:“此时大雾却比刚才浓厚了不少。”轩辕忙用先天八卦之术推算,结果朦胧不清,根本不足为据。
无奈之余,只好按印象中方向行军,走了半日,也不曾寻道路途。九天玄女说道:“族长不宜再行,此等景象,怕是中了内外俱迷的幻阵。”轩辕忙问:“可有解救之法?”九天玄女叹道:“此为巫族异术,以五行八卦原理破阵怕是不得要领,何况有人控阵,少说也须三五日,我军却是等不得了。”
轩辕面露失望之色,寻思:“果然如老师所说,做人要靠自己。”说道:“可惜吾师不在身边,否则一定可以想出办法。”九天玄女却是不以为然,心道:“你那师父修为还在我之下,有何异术,能解此局?未免太过迷信自己的师父。”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葫芦道人这个老师做得非常成功。何况又觉得自己没有帮上大忙,心中惭愧,实在没必要多事,说道:“实在不行,贫道可以到天庭求助。”轩辕只是摇头不语。
寻思:“如果换作老师,会怎么做呢?如今推算之术完全不起作用,身边又无大法力之人破去大雾,要想辨别方向只有另想他途。等等,事情的重点便是失去了方向感,老师曾言有一异物叫做磁石,可指南北……只要辨清方向,再以此为基点,计算路程,便可明了营盘所在的大致方向;只要到了营盘附近,便可听到喊杀之声,一切均不是问题。”
想到此处,轩辕不再犹豫,令人收集材料,终于造出一车,命名为指南车。此车不同于后世的指南针,并非单纯的利用地磁效应,另有许多其它机关,配备自动离合装置,利用齿轮传动系统,根据车轮转动,由车上木人指示方向。即使车子改变方向,木人的手始终指向南方;谓之“车虽回运而手常指南”。
九天玄女不明其意,终于忍不住问道:“此乃何物?”轩辕笑道:“此为‘指南车’,是我根据老师所传异术而造,不同与道术玄法,自然也不会被其所制。”其实轩辕太抬举胡卢了,至少胡卢本人便做不出此等神奇之物。
经过演示,众人发现此车果然妙不可言;九天玄女初见这等异物,对轩辕的智慧佩服不已,对轩辕本人也生出些许爱慕之心。不知这算不算爱车及人?有了指南车的帮助,轩辕很快便推算出自己的大营所在,遂令大军随车而行。
正如轩辕所料,他率军刚走不久,蚩尤便引军来攻营盘。蚩尤却是做了两手打算,有熊氏不动则罢,只要怀疑自己去攻燧人氏,分兵之后,正好攻营;否则的话,蚩尤只好去攻神农炎帝了,即使因此引来天庭责难也顾不得了。其它手段倒是不用细想,不外乎骚扰延阻之法。
幸好轩辕分兵了,而且还是亲自率军;蚩尤觉得机会来了,便令大巫相柳、雷神分别攻营。应龙早有准备,双方展开恶战;一方胜在地利之便,一方胜在高手略多。应龙敌住相柳;雷神却是往来冲突,无人可挡。轩辕军中骁将有那陆吾,生得九尾虎身;又有英招,生得马身人面;此二人见了,顾不得实力不及,双战雷神。
蚩尤统中军观战半日,眼见有熊氏大营再无高手,料想此战旦夕可下,于是亲自出战,全线推进。不料营盘之中忽然飞出一个道人,将他拦住,却是胡卢被喊杀之声惊动,退出静修。蚩尤发现对方修为不凡,问道:“来者何人!”
胡卢笑道:“葫芦道人便是。”说着双目射出神光,想将蚩尤定住,不意对方是大巫之身,不修元神,哪是他这半调子的左道之术可以奈何?
第十五回 成王败寇现准提 胡说八道论佛理
蚩尤一听对方就是葫芦道人,即知不妙;他早听闻曾有一妖族大圣,为人皇之师胡卢的一道莫名神光定住,再为一柄巨锤杀灭。此时见对方骤施此技,偷袭于已,心中大怒,顾忌对方巨锤威猛,于是冲到近前,便是一剑;胡卢急切间也不及躲闪,只得运起金刚不坏之身硬撑。
一阵金铁相交之声,胡卢却不曾被伤得精骨,但一阵剧烈的疼痛却是难免;胡卢咬呀忍住,伸手抓住剑脊,叫道:“拿来!”蚩尤对自己的神剑颇有信心,却如何防得到胡卢这一手,更没想到一个人族竟能有超越自己大巫之身的巨力,登时被胡卢连人带剑扯了过来。
蚩尤也是了得,虽慌不乱,更顺势就是一拳。这一拳力道十足,实有莫大压力;可惜近战本就不是胡卢所长,如何能够躲得开?被打得生疼不说,元神也似乎晃了一晃;他发起狂来,双臂叫力,身体旋转,连刀带人抡起来,充作一柄奇门兵器,演了一套全武行。蚩尤被弄得头昏眼花,心中惊惧:“此人实力怎么比相柳所言还高这许多?肉身之强悍只怕远在我等大巫之上!”
有那蚩尤手下力牧、大庭氏、九龙氏上来帮忙,却又顾忌伤到主帅,那敌胡卢手中的奇门兵器凶猛,尽皆惊叹这小小人族竟有如此高人?蚩尤眼见不是个事儿,不得已舍了兵器,却被惯性甩出老远,好半晌才恢复过来。胡卢意外得了宝刀,兴奋得“哈哈”大笑,但他刚才的优势也不复存在。被几人围了,乒乒乓乓便是一阵乱敲,便是他金刚不坏,也给打得全身青紫、头脑发胀。这还是众人惊于胡卢刚才尤盛大巫的巨力,未曾全力以赴,否则胡卢没准就栽在这了!
胡卢心中愤恨可想而知,只是苦于没有应手宝物可用,些许普通法术对于巫族高手又无大用,只得用出老伎俩,吐那三昧真火和三光真水。心中暗道:“以后得闲,一定好好收集些宝贝来用。”那三昧真火与三光真水倒也有些用处,至少堵住对方不少士卒,便是力牧等人不敢轻易上前。
蚩尤却是勇悍,不知从那里寻来一钩一杖,照着胡卢便打。胡卢本想再度故计重施,对方却不再上当,无奈之余只好拼命抵挡。然而他的手段委实太差,没了重兵器,只有挨揍的份儿。时候一久,众人渐渐察觉胡卢倒似是银样蜡枪头,并无真实本领,围攻之势愈发猛烈,围殴之下的胡卢却也发现了,对方并无能力伤不到自己根本,索性不再理会对方攻击,将掌中宝刀抡起来,只等对方攻击自己时,便来上一下,倒也挽回些许劣势。
胡卢这边觉得委曲;蚩尤心中也是头疼之极,对方的肉体强大的太过离谱,较之祖巫之身只怕也不遑多让;若非对方近战能力极差,只怕这战就没法打了。可恨的是偏偏此人力大无穷,便是如自己一般的大巫大力也相差甚远,稍不注意被碰上少许,就要受不小的伤损。虽然自己的大巫之身亦是强悍无比,但因对抗三昧真火和三光真水的水火交侵之势,却也没有余力防护其他。更可恨的是对方手中兵器,却原是自己的东西,如果不是顾忌这把宝刃,对方只凭神力能否伤到自己都是未知之数。
再说应龙,本来他的实力要强于相柳不少,除了顾忌对方的毒液,其它手段根本不惧。只是应龙眼见已方的地利优势正一点点地丧失,对方的人数优势一分分地扩大,心中老想将相柳尽速击杀,以便挽回颓势。所以,他对那毒液不闪不避,对方却是奸猾的很,似乎看出了他的目的,总是能在最危之时避开。
总地说来,应龙似乎占尽上风,实际却吃大亏。另一面恰恰相反,陆吾、英招二人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求能拖住对方,便是成功。本来以雷神的速度,要伤二人并不困难,偏偏对方只是游斗,不时借助军阵拖延。有心舍了不顾,专杀军卒,但是对方的手脚也不慢,不过是个两败俱伤,反而失去了大巫应有的作用。
双方酣战多时,损伤残重;如此过了七八日,有熊氏的人数越来越少,渐渐补充不上。恰在此时,轩辕带领大队人马适时赶到,形势立刻逆转。女魃使出异术,周身是火,杀起普通士兵,端是摘瓜切菜般爽利。九天玄女亦不甘示弱,将那素色云界族祭出,摇了三摇,便招来大量的仙兽助战,一时间,漫天皆是仙鹤,仙鹿,青鸟……
蚩尤眼见大势已去,急忙招呼手下撤退,但退路已封,唯有另外杀出一条血路。大巫相柳一个没留神,被应龙一抓击在后心,登时受了重伤。相柳也是心狠,料想对方不会放过自己,也不再逃,回身迎了上去,一口本命精血喷在应龙身上,使那应龙百毒缠身无力再战。
胡卢吃了大亏,如何肯让对方从容逃走,仗着自己身坚力大,认准了蚩尤便是一阵穷追猛打。雷神压力最轻,有心帮忙;可惜胡卢根本不予理会,拼着挨打,也要刺上蚩尤一剑,只是他招法太差,不能全功。须臾,雷神也被追踪而来的九天玄女和女魃弄得束手束脚,自顾不暇。
最终,还是被蚩尤杀出一条血路,往南逃去;可惜,慌不择路,逃入一条峡谷是个死地。蚩尤心生绝望,说道:“道友与我无怨无仇,何必苦苦相逼?”胡卢堵在谷口,笑道:“你刚才打得我鼻青脸肿,这仇怨可结大了。何况即使叫你逃了又能如何,还有千万之兵么?凭白给族人带来灾祸。”
蚩尤冷笑道:“如若我一心要逃,你未必抓得住我。”胡卢亦是冷笑道:“你能逃得了,手下却逃不了,只须一口三昧真火,便能烧个干净。然后杀上你九黎,想必也再无高手,终有你丧命之时。”蚩尤无奈,叹道:“我若束手就擒,道友能否放过他们。”胡卢大略一数,不过三千之数,说道:“便依你放了他们,料想也成不了气候。”
胡卢先收了蚩尤兵器,又待那三千余人走远,忽道:“其实贫道只想打你一顿,找回场子而已,没想到你自以为是,凭白叫贫道得了两件宝物,还搭上了性命。”蚩尤冷哼一声,说道:“我却不像你这般口似心非,既然答应,便不会反悔。”胡卢叹了口气,说道:“傻B一个,我都懒得和你多说,自有轩辕理会,反正你也注定要命丧轩辕之手。”
回到大营,轩辕已经令人收拾残局,自己却在会客,帐下缚了两人,却是风伯、雨师。见过轩辕,虚礼不提;轩辕却给胡卢引见了一位道人,竟是那西方准提。胡卢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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