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法变
求见,自称是老爷同门。”
白远即是前文中提到地白面猿猴,朝堂上被纣王一拳打死,此刻却是死中得活,复得大机缘;这却是姜尚自认因果,借机巧言向纣王讨来尸身,乘白面猿猴魂魄未散之间,用丹药救活,改名白远。白远感恩,不愿离去,主动投在姜尚门下候用,已有多时,这数年间白远得姜尚传授道法,修为骤增,妖身退去,化为人形,姜尚怜其身世,便收其为记名弟子。
姜尚闻白远禀报,急忙迎出府门;原来是清风、明月来了,至于另一位道者,姜尚虽是颇觉面熟,却当真不识,乃问:“不知这位道兄如何称呼,仙乡何处?”
那道人笑道:“多年未见,姜师弟居然不识得贫道,委实令人失望。贫道即是人皇帝师胡卢真君门下知事。”姜尚先是吃了一惊,继而失笑道:“原来是知事师兄到了,料想以师兄玄功之妙、变幻之精,岂是贫道所能看破?勿怪!勿怪!”
姜尚把六耳猕猴知事及清风、明月迎入府中,分宾主坐下;六耳猕猴乃道:“贫道此行,却是奉了师命,来顺天命,以应劫数,准备投在姜丞相门下,听候调令。另有贵师门口信传来。嘱咐姜师弟非但不要与那人争功,连自身修为亦不要轻易显露。以免被人窥透虚实,招来杀身之祸。”姜尚苦笑一声,以六耳猕猴知事的身份。姜尚岂敢随意指派?于是姜尚拜请六耳猕猴暂为客卿,然后又说道:“师门之命。岂敢有违?”遂把日间之事说了一遍。
六耳猕猴闻言抚掌大笑,说道:“天道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九,万法尽在其中;据吾师所言,姜师弟才是那真正代天封神之人。****命中合该有七死三灾,避无可避。未料阐教贼心不死。意欲逆天改命,强行把另一位与封神有极大地渊源的申公豹推将出来,或者竟是封神中那遁去地一,然而天命早定,岂是说改就改?只怕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好处不曾捞到,却先把姜师弟的灾劫主动挡下;委实妙不可言。”
且说申公豹初掌大军,当真是春风得意,意气风发。战况亦如所料,委实轻松之极;逆转天时之后。风雪骤至。商军战力三日间尽皆丧失,主军鲁雄、参赞费仲、尤浑皆被生擒。申公豹寻思鲁雄等即是手下败将。即便降服,亦是无用之人,传令将鲁雄等三人一并就地处决。
经此一役,申公豹威信大增,又和众将交情不浅,一时颇得西歧军士拥待。申公豹见自己立得大功,心中欢喜无限,回报文王之时,乃乘机言道:“商纣先后折了张桂芳、鲁雄,料想不肯轻易干休,知晓之后必会再次来伐,多有异人坐阵,届时恐非寻常士卒可敌。适逢贫道师门遣三代弟子金吒、木吒、黄天化来投,贫道有意用道门之术,练就奇兵,以备不患;还请王爷恩准。”
文王姬昌深觉有理,然而此举无疑却是在分薄姜尚地军权,一时心中犹豫,乃问姜尚:“不知姜丞相意下如何?”姜尚晓得申公豹练兵倒在其次,旨在谋那领兵之权,但其所说亦在情理,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无有军权如何练兵?况且既早有师门叮嘱在先,又有六耳猕猴之言在后,于是说道:“申道友所言不假,贫道帐下郑伦,当日为赏州候苏护效力之时,就曾练得三千乌鸦兵,非是寻常士卒可敌。即是申道友主动提出,所谓有备无患,王爷不若许其自立一军,专练道门奇兵。”
申公豹心中却有些不满,只因姜尚明言“三千乌鸦兵”,文王以此为例,许给申公豹地统兵之数不足两万,是以绝大部分军权仍在姜尚手中,而且他申公豹本人在名义上,亦须听从姜尚的调度。申公豹寻思:“兵贵精不贵多,只要贫道练得精兵,不断取胜、立功,终归能得到文王地认可,待他日天下大势分明,贫道再行扩军亦是不迟。”
此议即定,申公豹遂于军中挑选健壮精锐之士,凑足一万五千之数,依五行之分,开始训练道门奇兵。姜尚虽然无意与申公豹相争,但想及有备无患,亦令郑伦重建乌鸦兵,以供后用。不觉已是数月过去,忽有一日,探马来报:“佳梦关魔家四将率军来伐。”
申公豹自思奇兵初成,正欲建功,又得金吒等三代弟子相助,自觉底气十足,乃道:“据武成王黄飞虎将军言,魔家四将各怀异术,恐非常人能敌。贫道练兵日久,初见成效,正可借此检验一番,还望王爷和姜丞相成全。”文王姬昌自然没有异意,目视姜尚;姜尚更不会阻拦,即时传令,说道:“谨祝申道友旗开得胜,马到功成;贫道静候佳音。”申公豹奉令,乃率金吒等四人点兵出城,来迎魔家四将。
料想阵前对话自不投机,临兵决胜终须刀兵;正是:
魔礼青率先冲阵,黄天化自来相敌;土行孙拖棍挑衅,魔礼海执戟应战。
金吒来迎魔礼红,木吒去接魔礼寿;四小终归经验浅,怎敌四魔道行深。
金吒等四人原是骁勇之将,奈何初出茅庐,临敌经验终是差了一筹;除了土行孙仗地行之术,前窜后跳未落下风,其它三人早被杀的大汗淋漓,遮拦不住。黄天化眼见战不过魔礼青,忙将怀中秘宝“攒心钉”祭出,来打魔礼青。
攒心钉长有七尺五寸,有光华放发。火焰夺目,乃是清虚道德真君秘授之宝。魔家四将本该丧命此钉之下。然而由于胡卢地介入,早将天机搅乱。此时魔家四将护身之宝未失,攒心钉固然玄妙。却也不能见功。
正巧魔礼红看见,忙舍了金吒。把混元珍珠伞撑开一晃,抢先一步收了黄天化的攒心钉。金吒见花天化之宝被收,忙使遁龙桩,在空中化作三道金圈,来套魔礼红。结果亦被收去。土行孙把捆仙绳起在空中,岂料魔家四将乃是修罗族出身。却非捆仙绳所能克制,亦被魔礼红用混元珍珠伞收去了。
魔礼青见黄天化敢用法宝暗算自己,不觉大怒,忙把青云剑一晃,往来三次,但见黑风卷起,化作万千戈矛,正是:
黑风卷起最难当,百万雄兵尽带伤;此宝英锋真利害,铜军铁将亦遭伤。
黄天化法宝被收。料不能敌。赶忙转身就走。不料魔礼青复又丢起青玉金刚镯,化作一道霞光。打将下来,正中黄天化后心。申公豹身在本阵观战,望见黄天化跌下坐骑,忙把打神鞭祭起;然而此鞭只打得神,同样克制不住魔家四将。金吒等人瞧见黄天化遇险,亦舍了对手,赶来相助。魔礼红也不追击,只将混元珍珠伞撑开,先收了打神鞭,然后连转三四次,咫尺间黑暗了宇宙,崩踏了乾坤;但见烈焰黑雾,满地飞腾,金蛇乱搅,半空无光。正是:
万道金蛇火内滚,黑罩体命难存;阐门道术全无用,今日西岐尽败奔。
魔礼海亦拨动地水风火琵琶,以壮声势;魔礼寿把花孤貂放出,任意食人。亏得土行孙机敏,抢步上前,拖动黄天化,从地下逃回城中。申公豹眼见黑风卷气,烈焰飞来,即使帐下皆是道门奇兵,亦不能挡。须臾间全军大乱,人亡马死;死的尸骸暴露,生地逃窜难回。
正是:
惊天动地哭声悲,嚎山泣岭三军苦。愁云直上九重天,一派残兵满地奔。
申公豹败回城中,眼见万五兵马仅剩千余,数月努力尽付东流,不觉心中凄惨、面带愁容。待到回报文王,当真是君臣皆惊,唯有姜尚为稳定军心,努力保持一派风清云淡模样。不意叫申公豹看到,还当姜尚意在嘲讽自己,寻思:“即是你姜尚幸灾乐祸在先,莫怪贫道不仗义在后。”乃道:“姜道友镇定如常,想来是胜券在握,不若由姜道友带兵出城,自可轻取强敌。”文王一面担心,一面失望,正是心神无主之际,骤闻此言,不及区分真伪,忙问姜尚:“若是果真如此,还请姜道长速破强敌!”
姜尚愕然,诧异地望了申公豹一眼,寻思:“贫道即没招你,又没惹你,如何来与贫道为难?”然而文王已经问话,姜尚不能不答,而且还不能未战先怯,胜与不胜,终须试过才知。姜尚念及有六耳猕猴知事坐阵,料无危险,乃道:“贫道愿意一试。”遂点兵将,率知事、郑伦等人,出城列阵,来战魔家四将。
待到阵前,姜尚定睛看时,心中已是一惊,只见魔家四将尽是步战,身材却比常人骑在马上还高,不说魔家四将本事如何,单凭这身材,就已威武之极。看罢多时,姜尚心中疑惑,总觉魔家四将面熟,似乎曾经见过,但是却想不出乃是何时之事。
魔家四将轻易胜了一阵,本待休整兵马,次日攻城,不意姜尚亲来,心中委实不爽快。然而在见了姜尚之后,不觉大惊,魔礼青急忙问道:“三位兄弟,可曾看清?”魔礼红肯定地点了点头,接道:“错不了,定是此人!”魔礼海面露迟疑,问道:“那还等什么?”魔礼寿斩钉截铁地反问道:“即已相见,何不早投?”
随即魔家四兄弟互视一眼,各自点头,然后喝令军士不许乱动,齐齐奔出本阵,望姜尚而来。郑伦瞧见,不知其故,还道他四人冲阵而来,忙驱战马,上前来迎。岂料魔氏兄弟各将兵刃一挥,喝道:“闪开来!莫要阻拦!”纷纷架开郑伦,仍向姜尚来。
郑伦连忙拔转马头,待要追赶,却见魔家四将忽然推金山、倒玉柱,跪倒在地,恭说道:“修罗教下魔礼青、魔礼红、魔礼海、魔礼寿,参见阎君大人。”不论敌我,皆是未料此变,登时惊立当场,一时寂静非常,呼吸可闻。饶是姜尚多年修炼,自觉道心极稳,骤见此景,亦不由得怔住半晌,然后诧异地问道:“四位道友,此乃何故?”
魔礼青闻言,似是伤心已极,哀声道:“阎君大人,何以不识得小的们了?”魔礼海会弹琵琶,文化最高,略有智计,较早省悟,忙扯了扯兄长地衣角,悄声说道:“大哥,阎君大人不似我等直接入世,乃是喝了孟婆汤之后,托胎转世而来,早已忘却前事。”魔礼寿是个训兽师,听到三哥之言,自作聪明,插言道:“我等兄弟四人,初睹尊颜,但觉仙长玉树临风、才高八斗、智勇双全、外秀内慧、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乃是一枝梨花压海棠的无敌大帅哥……”魔礼红善用混沌珍珠伞收人法宝,相较而言,最识时机,最识眼色,听到四弟胡说八道,赶忙接道:“不由心生仰慕,愿举众来投,还望仙长收录。”
姜尚听地莫名其妙,仅是隐约猜测,魔家四将似乎准备向自己投降。然而,此事实在匪夷所思,叫人难以至信;姜尚害怕他等诈降,一时未敢答应。倒是六耳猕猴知事,天生异禀,能查理,知前后,万物皆明;又听魔家四将之言,隐约猜想他等四人应是得了冥河老祖地授意,乃道:“魔家四将即是诚心相投,姜师弟何不成人之美;至于其中详情,稍后再议不迟。”
于是,魔家四将并十万精兵,就此归降姜尚;申公豹原想叫姜尚阵前出丑,颜面尽丢,怎料此变?最终却是成全了姜尚。闻讯之后,申公豹亦觉莫名其妙,百思不得其解;简直叫申公豹疑心姜尚,故意一早派人潜伏在商军内部,合力演了这出戏,来落自己地面子。申公豹不觉心中暗骂:“这TM怎么回事儿?姜尚地运气未免太好了吧!”
姜尚地运气确实太好了,但这不过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第三卷 149回 截教天君摆十阵 阐教金仙暗施谋(上)
遭败绩,缕损大将;太师闻仲得知魔家四将举众而:从心起、惑由心生,一面无法容忍西歧的不臣之心和日渐强盛,一面又担心倘若再派别个,被那西歧蛊惑,遂上表纣王,决意起兵三十万,亲征西歧,以安天下。
太师闻仲戎马多年、熟知军事,征粮集草、调兵遣将等事自是轻车熟路、手到擒来,不必细述。且说军马出朝歌、渡黄河,兵至+池县;总兵官张奎迎接至帐前行礼毕,太师闻仲平乱之心切,便问:“往西,那一条路近?”张奎答道:“往青龙关近二百里。”太师闻仲遂传令往青龙关去,未走五关,不意离了青龙关,一路山险水恶,人马甚是难走,跋涉更觉险峻。太师闻仲心中渐生悔意,途经黄花山收得邓忠、辛环、张节、陶荣四将,才知天数使然;又经“绝龙岭”,忽忆恩师金灵圣母之言,省及己身一生逢不得一个“绝”字,虽有左右安慰,心中亦生不详之感。
待闻太师兵至西歧,早有探马报入王府;文王姬昌素仰闻仲威名,心中早惧,方寸自乱,哪里还有什么主意?急切间,只得招集文武,共议退敌之策。按理说,姜尚身为丞相,自是当仁不让。然而,自从魔家四将举众而降以来,姜尚声威大振,尤其是那十万精兵,对于整个西歧而言,更是一支举足轻重的军事力量,足以颠覆西歧的平衡。即使姜尚并无异心王姬昌亦相信姜尚没有异心,双方却也不得不各自做出一翻姿态,平衡彼此间的力量对比。一方面姜尚自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