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法变
六耳,你那兄弟却是无缘。”
此语果然被六耳猕猴听了个清楚明白,六耳猕猴见胡卢并不理会于它,怒道:“你这道人你端是可恶,自己没本事,却说什么法不传六耳,糊弄我兄弟,可敢与我赌斗?”那赤尻马猴会人事,善出入,须臾便猜出胡卢心事,于是并不理会六耳猕猴之言,恭恭敬敬行了拜师之礼,口称“老师”。
胡卢先叫赤尻马猴起身,然后才对六耳猕猴说道:“如何赌斗?最好用得上你最得意的本事,免得事后狡辩反悔。”六耳猕猴寻思片刻,接道:“与我半天时间躲藏,你若能在三天内抓到我,便算你的本事;莫要想借助我兄弟之能,要知你的一言一行均瞒不过我的耳朵。”胡卢笑道:“此小术耳,我只须放出神识,方圆万里之物便无半点遗露,以你目前修为法力,料想在半日之内既脱不出万里之内,亦无法避开我神识扫描。”
六耳猕猴心中惊疑,不知真假,强撑道:“不曾试过,如何知你不是出言讹我?”胡卢之言虽然有所夸大,但也相去不远,只是他怕用神识到处察看,被隐修的高人误会,凭白惹来祸事。于是笑道:“我不用大法力欺你,亦不用神识察你,只是为了省时省事,便将半缩短为一个时辰,三天换成半天,将范围缩小至五夷山地界,可好?”
六耳猕猴原就没打算离开五夷山,所谓的半天也不过是烟雾,三天才是真正规定的时间,此时听到胡卢主动缩减时间,那有不应之理?说到:“这样我太过吃亏,须将我躲藏的一个时辰算到你寻找的半天之内才行。”胡卢接道:“都依你,只是怕一直移动,我才说了个半天。”六耳猕猴嗤笑道:“想讹我现身,我却不会上当。”
待六耳猕猴走远,曹宝担心道:“我观那妖猴原就没想离开五夷山,道友这样做可谓自陷绝地。”萧升亦道:“正是,那混世四猴不入天地人神鬼怪妖魔范畴之中,若不能用神识察看,单靠推算之法,断断无法确定妖猴的位置。”胡卢成竹在胸,笑道:“两位道友稍安勿燥,山人自有妙法。”
萧升、曹宝二人心中好奇,便留下来看胡卢如何应对;约摸时间已到,胡卢便问赤尻马猴,说道:“你与六耳猕猴有旧,想来不会亏待于他,如今时间可到?”赤尻马猴才入门墙,尽管极擅揣摩人心,一时也不知胡卢为人心性,恭恭敬敬答道:“回老师,一个时辰早过,尚且多了半刻。”胡卢点了点头,说道:“且看吾施法!”
只见胡卢双眼射神光,两耳略一抖,方圆千里尽入眼中,尽在耳内。萧升、曹宝面露惊色,奇道:“这是何种神通?”胡卢收了法术,笑道:“此为千里眼、顺风耳,聆听之能虽逊于六耳猕猴的万物皆明,但贫道这妙法胜在能看。吾已得知六耳猕猴所在,两位道友可愿与我一起前往?”萧升曹宝接道:“正要求证道友异术是否灵验。”
连同赤尻马猴在内,一行人径直往那六耳猕猴的藏身之处而去;六耳猕猴早听得胡卢之言,心中惊疑,仔细聆听,果然发现对方所言不虚。正心存侥幸间,胡卢等人已经到了左近,胡卢对着六耳猕猴的藏身之处,高声喝道:“六耳猕猴还不主动现身认输,难道非要贫道将你揪出来不成?”
六耳猕猴心知不能幸免,跳将出来,叫道:“葫芦道人你莫要得意,现在你只是找到了我,却还未抓住我,胜负尚未分晓,还须战过再说。”胡卢闻言,气急而笑,寻思:“此妖果然桀骜不逊。”笑道:“这可是你自讨苦吃,莫怪我出手太重。”
第廿四回 虐妖猴萧升赠宝 述缘由胡卢报德
话音方落,胡卢便用穿梭空间之中的瞬移之法移至六耳猕猴背后,举起手中咫尺杖兜头便打。莫说六耳猕猴并无戒备,便是准备充分至极,以他未得化得人形的修为也无法躲开。脑后登时中了一杖,六耳猕猴只觉眼前一黑,然后周身都疼痛起来,片刻间便不知挨了多少杖,连人都找不找,更别说抵抗了,唯有双手抱头,口中惨叫不已。
胡卢自重生以来,与人几次动手,从来没有向今天这般称心痛快过,打得那叫个过瘾,或者这都不是“打”了,根本就是“虐”了,是十足的蹂躏!其它几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却看得呆了;终是赤尻马猴心疼自己兄弟,大声说道:“兄弟,莫要死撑了,快点向老师求饶。”六耳猕猴听得此语,心道:“就是讨饶,也得给我这个机会才行。”
“弟……唉呀——子……啊——服……疼——了……”
赤尻马猴终于看出门道,不是六耳猕猴不想求饶,而是根本无法完整的说出来,急忙对胡卢喊道:“老师,莫打了,他若不服,再打不迟。”胡卢听到此言,正好感瘾过得差不多了,顺势一脚将六耳猕猴踢飞,收了咫尺杖之后,心中电闪间一动,将重达一百零八万斤的“板砖”取出,却是要在最后吓一吓六耳猕猴。
六耳猕猴还没来得急从地上爬起来,忽觉背后生出一股恶风,然后发现有一物擦着他的脑袋飞过,耳中传来一阵隆隆巨响,整个五夷山在这刹那似乎都抖了一抖。定睛细看时,隐约在尘土飞扬中见得一物,占地约有三五百丈方圆,分量怕是重到了极点。一念未绝,只见那物呼啸着从自己头顶飞过,回头看去,那物却是越来越小,最后落在葫芦道人手中,不过是寸许的方正之物。
萧升、曹宝二人见识不凡,识得胡卢种种手段,心中惊疑,寻思:“人皇之师果然非同一般,看他来无踪去无影,绝非速度快极,而是穿梭空间之能、挪移乾坤之术,此等异能玄术最是难得,非大机缘、大法力者悟不得、用不得,端是叫人防不胜防。再看那一件‘印’类法宝,应该是后天炼制,体形不小,重量不轻,虽说是最为简单的炼器手段,但也最是考验一个人的心性、道行,无奈心者炼不成,道行浅者制不好。只是葫芦道人为什么要在‘印’上拴一条索链呢,难不成想当奇门兵器来用?以那枚印状法宝的重量,至少也有百万斤,需要何等神力才能使动?”
胡卢声言厉色喝道:“六耳猕猴!可曾心服?”六耳猕猴这才回过神来,感到周身疼痛,没一处完好的地方,呲着牙,咧着嘴,连哭带喊道:“弟子服了……”那叫一个梨花带雨,那叫一个凄凉!
然后立马两眼一翻,昏死过去。赤尻马猴虽知老师会手下留情,但是怕发生意外。他担心六耳猕猴的安危,一见胡卢停手,急忙跑过去察看,发现六耳猕猴的伤势只是看起来可怕,其实并未伤及丝毫筋骨,这才放心下来。
这时,萧升、曹宝二人来到胡卢身前,说道:“恭喜道兄收得佳徒!”胡卢亦拱手笑道:“同喜!同喜!”却是说五夷山得以回复清静,萧升、曹宝二人自然省得,笑言相谢道:“多亏道友出手,此间事了,道兄若无要事,不如到我二人洞府少住几日。”胡卢接道:“正要讨扰一番,也好与两位道友论道说法。”
令赤尻马猴抱了六耳猕猴,一行人有说有笑,绕山而走。片刻后,来到一处好山水,有碧草茸茸,青色蒙蒙;有奇花馥馥,异香依依。洞府前,焦桐下,有一石桌,上刻棋盘;交错处,纵横间,内中落子,黑白分明。胡卢笑道:“阴凉处对局,月华下饮酒,端是闲情逸致。”萧升说:“闲室粗陋,不比都市繁华。”曹宝道:“蜗居不堪,却叫道友见笑。”谈笑中入得洞内,但见眉藤似霞,电火如烟;曹宝、萧升给胡卢等人安排了静室,说道:“且去处理些琐事,夜间秉烛长谈不迟。”
胡卢正要处理一下两个妖猴弟子的事情,便应了;将六耳猕猴拍醒,说道:“你二人入我门下,当忘旧事、得新生,须有个称呼;赤尻马猴你便叫明理,六耳猕猴你便叫知事。”明理、知事谢过,胡卢便传授了两人太清上法初篇,又鉴于两猴根脚,传明理伏羲所创的八卦推演异术,传知事巫族煅体的无上法门,侧重各有不同,却也颇符两猴心意。
忙完这些,天色已近晚,萧升、曹宝二人来请胡卢吃酒论道。胡卢对知理、明事说道:“你二人可按玉简自行领悟,若有不明之处,可寻隙问我,切不过急于求成。”然后又取出几粒自己用“神农鼎”炼制的丹药,分与明理、知事,说道:“用为师传授的服用方法和行功法门化开丹药,自有好处。”
然后又对萧升、曹宝说道:“贫道云游天下,采到不少灵草异果,寻隙炼了不少丹药,留着也是无用,正要分给两位道友一些。”萧升、曹宝谢过,却见这些丹药品类繁杂,用途不一,色香味均不似凡物,料想功效卓著,叹道:“不想道兄竟精通丹道。”
三人出了洞府,正逢满天月华落下,遍地生辉;清爽夜风吹来,浑身舒畅;草味花香扑鼻,感观皆悦;虫鸣鸟啼入耳,心神俱明。萧升笑道:“值此良辰美景,不若席地而坐,对月相饮,可好?”胡卢和曹宝相视一笑,应道:“合该如此。”
酒过三旬;曹宝说道:“日间许了道兄一件灵宝,如今也该兑现承诺了。”胡卢推辞道:“贫道只是适逢其会,说起来还要谢谢两位道友,如何敢谋两位道友的灵宝?”萧升笑道:“修道之人最是重诺,万万不敢毁诺,道友切不可再作推辞了。说来惭愧,我们兄弟前些年无意中得到一宝,却不识得它的用途,想来是无缘,正好送于道友;虽无大用,却也是个稀罕事物。”曹宝亦道:“道友收下的两个弟子说不定识得此宝,如果不识,我们兄弟当另作补偿。”
说话间,萧升取出一物,外圆内方;胡卢见了,脱口说道:“这不是铜钱么?”萧升、曹宝面面相觑,没想到胡卢竟然识得宝物,问道:“何为铜钱?”胡卢随口应道:“所谓钱,指的是一般等价物,用来方便物资流通之用。比如道友有牛而无米,所以想用牛来换米,但是有米的人却不须要牛,道友便须先将牛换成对方须要的东西,而道友在这个过程中又可能遇到前一种情况,最终完成交换时,交换的次数便可能很多。这样一来,未免太过繁琐,于是大家可以用一种全都认可的东西来做中间物,以此来减少交换的次数。用来充作中间物的东西,便可称为钱。”
胡卢解说了半天,忽然省到,现在还处于上古时期,交易还停留在以物易物的阶段,所谓的钱,根本没有产生;萧升、曹宝二人自然不会认得。却听二人问道:“如此说来,那钱本身岂非无用?”胡卢心有所思,说道:“只要钱能得到大家的认可,成为一般等价物,使交易无碍,便是它最大的用处。一旦到了那个时候,钱就会成为一切交易必不可少的部分,所谓钱能役鬼,亦能通神,说的便是此理。”
说到此处,天地有感于胡卢之言,降下大功德,他立时明了前因后果,才知手中之物,名字唤作“落宝金钱”,乃是天地中第一枚金钱,份属先天,几可落世间一切灵宝,委实不是凡物。将心神沉出体内,胡卢发现“七彩葫芦”法相长大了不少,暗道:“难道七彩葫芦需要功德来养?以后却要多加留意。不过功德这个东西,好赚的紧!”典型的没心没肺啊!
此等异相,萧升、曹宝自然有所察觉,曹宝说道:“此宝果然与道兄有缘,恭喜道友。”胡卢得了一件先天灵宝,又得了大功德,心中欢喜,笑道:“却是机缘巧合,多亏两位道友成全。”萧升心中则有些黯然,接道:“贫道获得此宝多时,研究来研究去,也没弄明白有何用途,道兄却多福之人,只一眼看到便明究理,可见此等大机缘是无法强求的。”
胡卢暗道:“你却不知我全靠后世的见识,一早便见过许多类似的东西。”眼见萧升言语颇有没落之色,胡卢心中理解,于是劝道:“贫道却不这么认为,所谓不可强求或者很有道理,但道友却不可因此失了上进之心。眼前便有一桩功德可以强求,只看两位道友愿不愿做了。”
萧升听到此言,精神略微振奋,但却不信世间有这等好事;曹宝亦是如此作想,接道:“道兄得了好处,何必拿我们兄弟开心?道兄便是身具大功德,但也没到了随意让给别人的地步;我们兄弟修行多年,见识也算不凡,却没听说有功德可拿,自己不去,反要让予别人的道理。”萧升却见胡卢神色不似作伪,迟疑道:“若是真有这等好事,我们兄弟却是求之不得,岂有不应之理?”
胡卢见两人对功德如此看中,自己反倒迟疑起来,毕竟所谓有一桩功德,只是他的猜测之言。萧升却道胡卢改变了主意,补救道:“道友若能给我们兄弟指出一条明路,事成之后,甘愿与道兄平分。”胡卢苦笑道:“两位道友却是误会贫道的意思了,却是和两位道友所送之物‘落宝金钱’有关,落宝金钱乃是世间第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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