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法变
叹我以已度人。竟怀疑道太师头上,实有大不敬之罪。罪过!惭愧!”
见到夏王,琅辛把表单呈上,夏王却是看也不看,很随意地说道:“两位爱卿既然已经计划妥当,那就尽快动工吧。一应所须皆可从国库调取,不必事事来征求寡人地意见。”琅辛却仍自放心不下,把夏王秋后算帐,说道:“为了尽早完工和保证质量,太师与下臣准备推行奖励之策,视做工多寡和质量分发一定地钱粮,又可张显大王仁德,此事有于前例,还须大王首肯。”履癸无所谓道:“些许小钱,发了便是!”
得到夏王首肯。琅辛便开始准备材料,征发民夫。着手兴建事仪。这番动作不小,关龙逢等人岂能不知?各个义愤填膺,纷纷准备向履癸进谏;奈何履癸正和妹喜如胶似膝,本就甚少上朝,哪有“闲功夫”搭理他们?关龙逢等人无奈,又去寻琅辛理论,不意琅辛却道:“我不过是奉令行事,诸位大人寻我分说有何用处?若说叫我停工,却是天大的玩笑,想害我性命便直说!”
育潜怒道:“我早就说过,道不同不相为谋,似琅辛这等小人,决计姑息不得,偶尔发一回善心,只怕也是心怀叵测。合该将他参倒、斩杀!”费昌接道:“此言未免失之偏颇……”育潜打断反问道:“为什么此事负责之人不芶肥,而是琅辛,大王之所以大兴土木,只怕少不了琅辛的纵容。”关龙逢止住二人,说道:“两位,少说几句吧,当务之急是如何劝说大王。”
经过一番拖延,终于等到夏王上朝时,已是一月之后。关龙逢说道:“年前大王兴师,已经伤民至深,本该修民养政,奈何征发民夫,大兴土木?”费昌接道:“况且如今农时将近,宫殿又非一时可以造就,届时害民之意更甚,若把农时误了,无疑于夺去万民生存之基,必然群心汹涌,鼓噪不安,君上如何自处?”育潜说道:“加之君上所托非人,琅辛私心甚重,为了达成王命不择手段,不知体恤民众,以武力相协,刀鞭相加,欺上瞒下,致使万民生心生怨念,坏大王仁德之名,此等不恕之罪,合该受诛!”
琅辛不待履癸相问,从容出列,说道:“关龙逢、费昌所言或有道理,却也失之偏颇;民众听闻大王欲造宫室,皆欣然而来,自愿出力。至于育潜之言,纯属无从生有,诽谤臣下。”履癸抚掌笑道:“琅爱卿不必担心,汝乃寡人的股胘之臣,寡人岂会不分是非、不辨忠贤之人?”育潜大怒,指琅辛骂道:“此为小人,天下皆知,民众恨不得食其肉,噙其骨,岂独大王不知?”琅辛闻听育潜之言,不由哑然失笑,说道:“大谬之言,汝区区一家之言,便为天下之言?”育潜激愤道:“大王可寻做工之人相问,便知臣言非虚。”琅辛心道:“你自寻死路,可怨不得我。”说道:“请大王从育潜之言,最好多问几个,使其心服!便由育潜亲身下问,又有何妨!”
履癸见琅辛极为自信,遂命人去寻做工之人,不意那做工之人皆道:“大王仁德,琅辛亦是贤臣!”育潜不肯相信,亲身再三下问多个做工之人,亦复同答,育潜无法置信,精神散乱,诡言道:“做工之人尽数被琅辛收买!”!此却是琅辛听从胡卢之言,民众做工有钱粮可拿,比之务农耕种的收入还要高上几分,哪有不愿之理?尽皆出全力,巴不得多做些时候,以求多得奖励钱粮。履癸闻报大怒,戟指育潜骂道:“汝诽谤寡人股胘爱臣,琅辛纵能收买一人两人,能买尽天下人吗?!汝如此欺心枉答,何称君子,实是小人!”遂命武士将育潜处斩,可怜育潜至死也不知究理。
关龙逢、费昌等人待要为育潜求情,却被履癸斥道:“事实俱在眼前,尔等不思正途,整日吹毛求疵,说三道四,不当人子,枉为人臣!”
第二卷 071回 乐穷长夜杀忠臣 聆隧倾覆捕商侯
说关龙逢、费昌等人被履癸斥退,自是烦闷之余,心知为何此等劳民伤财之举,竟能叫万民连声称颂。遂到那施工之处详加打探,才知其中究理,似乎竟与太师胡卢有关。
“这……”关龙逢叹道:“育潜死的实在不值!有这补贴之策,大兴土木虽然不再是害民反是惠民,但终是大伤国之根本,我等自当再谏大王。”费昌忧心道:“奈何我等刚刚被大王斥责,再次进谏,恐为大王所厌。”关龙逢说道:“为人臣子,便该忠君为国,岂能计较个人得失?”又有太史、终古二人接道:“公言大善,吾二人愿马首似瞻。”
众人遂又来谏夏王,述说其中隐情;履癸早觉不奈,那里听得进去,说道:“尔等先前空言有害于民,结果如何?如今又言有害于国,证据何在?尔等不烦,寡人还嫌烦呢,难道就不能安静些时日么?难道就不能像琅辛一般,用心为寡人做事么?不当人子!”关龙逢等人还待再言,琅辛说道:“且不论诸公之方是否有理,但就如今宫室已有半数建成,若此时贸然停工,空把宫室荒费,先前的国帑必然无法挽回,悉数附诸流水,便有益于国了?!”
履癸笑道:“还是琅辛之言深得吾心!”关龙逢眼见事已不可为,寻思:“琅辛此言倒也在理,若是此次宫室建得能叫大王舒心合意,自然不会再建。只是我却信不过琅辛。难保此人不会以权谋私,贪墨钱粮。中饱私囊。”说道:“为臣自请协助琅少师!”费昌亦道:“为臣亦请相助。”履癸倒颇觉意外,怔了怔,说道:“准了,但须谨尊琅辛调配!”
关龙逢等人领旨谢恩,退出宫门。太史、终古二人问道:“二公皆欲和琅辛同流合污耶?”费昌笑道:“关天官此法不过是想从旁监督琅辛罢了,免得他行为不端。凭白把钱粮贪污。”太史、终古二人恍然,说道:“若能探到琅辛恶行,抓住把柄,正可为育潜正名。”
他们却不知琅辛难得被民众称赞,又经过朝堂育潜之事,亦知爱异羽毛,早把心意改变,寻思:“太师葫芦之言果然大善,既然能用正常手段谋得,何必去妨碍他人?”至少在兴建宫殿这件事上。根本就没有贪污之心,那里会叫关龙逢等人抓住甚把柄?反而暗自得意:“彼等自诩为君子。如今还不是在我手下依令做事?”
只半年许,宫殿建成;琅辛花费大量国帑,酬役数万民夫,先开一条隧道,约长四五里,用砖石琉璃铺就成巷。巷中不见天日,只闻人声,名曰“聆隧”。由聆隧面进,开地二十里阔,内中筑砌一宫,名曰“长夜宫”。宫中器物美伦美焕,灯烛光耀辉煌。宫舍四围,俱设廊房,轮值男女把守。又依夏王、妹喜之意,在宫门悬巨烛。燃之为昼,息之为夜。入宫之后。以五日为昼,五日为夜,十日为一循环。夏日则开幽巷,引地风,不知其热;冬夜则周围炭火,不知其寒。简直仿若另一世界,极乐天堂。
由于琅辛尽尊胡卢之言,行护民惠民之举,只叫夏朝的国力储备因此元气大伤,民众损伤反而甚微,有甚者竟颇有盈余。民间竟因此生出一种新兴地半职业,多有勤劳之人利用农闲,代人做工赚钱。朝野上下虽颇有怨言,却只对夏王而发,对实行之人琅辛却只有赞誉并无半分毁语!却是关龙逢等人不但没有抓到琅辛把柄,反而发现琅辛之能竟然远在自己之上,尽皆唏嘘不已!
夏王履癸自从得了妹喜,就已经很少上朝,如今宫室新成,更是流连忘返,令男女成队侍候,嫔娥成队从游;又携妹喜,脱衣光体,纵欲成欢,不复人理,不知日月。
正是:“穷民度日已如年,暴主将年作日延。似此光阴能几日?南巢应有谁恨天。”
关龙逢、费昌等一众纯臣也没有闲着,多有谏言,希望夏王能多花些时间处理政务,奈何见夏王一面着实不易。即使见了,非但不能劝夏王回心转意,反使夏王更加厌烦群臣。众朝士相聚叹息之余,费昌说道:“太师尝用婉转之言,还可使大王生出些许愧意,我等直谏却反被大王所恶,奈何?”太史说道:“大王一意孤行,太师所用之法收效太缓,唯今之计,只有以死相谏!”关龙逢说道:“我为天官之首,理当由我来行此举。”费昌说道:“不可,如今朝中,唯有太师与公能维持夏朝数百年江山社稷。公当保留有用之身,由我这无用之人来行此事。”
费昌辞别众朝士,准备了一口棺木,侯在长夜宫宫门。待夏王履癸一出,费昌抱棺大哭,嘶声呼喊道:“呜呼!大王被万民所怨,夏国将亡矣!为臣不忍心看到大王被他国所杀,愿为烈士,先行一步。”履癸大怒,命左右武士上前,欲把费昌拽入棺中,盖棺闷杀。关龙逢对此早有意料,心中黯然,却也因为先前计较,生生忍住。太史、终古二人却是忍不住上前来救,履癸怒道:“皆是恶党!”遂命武士一并斩杀,又把闷杀费昌的棺木用火焚烧,其时费昌还未被闷死,被大火一烧,当真凄惨无限。
关龙逢见到此情此景,早忘先前计较,亦上前来救,亦被武士按在当地。
恰在此时,胡卢赶到,他原不想多事,准备坐视履癸失德,好助商侯兴兵,此时却被费昌死后地惨状所惊。胡卢自从被三清赶鸭子上架,应承了“伐巫”的差事,就没有舒心过。准备辅佐商汤吧,偏偏对方还对夏王忠心耿耿,弄了半天反因碍于颜面,不得不来夏都“辅佐”履癸。当真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进也不得。退也不得。此时怒由心起,把脚一跺,心中烦
尽数迸发,引得风云变色,天崩地裂,事情也是凑巧夜宫”的入口、长约五里地“聆隧”尽数震塌,化为一处无底深潭。
在场之人尽数被惊住,一片寂然。一位武士本来已经将刀挥出,却因这般大变故,生生将刀顿住;刀之人关龙逢,对颈上之刀不管不顾,两眼无神地望着那巨大的深潭;便是胡卢本人亦不曾料到会有这样地结果。不意履癸只是怔了怔,遂把惊色变作喜色,笑道:“寡人正欲辟一大池,以为游乐。不意上天竟从寡人之念。”
众武士闻言,尽皆拜倒在地。山呼:“大王仁德!上天亦从君命,上天下地,惟我王独尊!”履癸大笑,复又问关龙逢,说道:“你们一直说朕是亡国之君,如今上天亦应寡人所请。自化无底深潭,你还有何话说?”关龙逢气得面皮发紫,戟指履癸:“你——”履癸自负得意,哈哈大笑,说道:“无话可说了罢!寡人现在心情甚好,懒得和你计较
关龙逢缓过神来,不依不饶,叫道:“此乃天罚,奈何君上自欺其人,不以为忧。反以为喜?”履癸大怒,欲斩关龙逢;胡卢上前说道:“君上因此斩杀关龙逢。恐怕会招人非议。”履癸颜色稍霁,遂道:“且把关龙逢囚禁起来,令其思过!”复又对胡卢说道:“上天从寡人之意,把‘聆隧’化为一处深潭,寡人欲以此为基造一大池,然后征集酒米,注入池中,名命为‘酒池’。太师以为如何?”
“呃……”胡卢心道:“分明是贫道不小心弄出来地,和上天有什么关系?只是…酒池是这么来的?”口中却是说道:“贫道并无异议,只是据琅辛所说,前次造‘长夜宫’,国库储畜用去大半,只恐有力未逮,还须仔细谋划才是。”
履癸遂招琅辛问话,果如胡卢所言,履癸不以为意,说道:“国库不足,向治下之民征些便是。”琅辛说道:“前次大王造长夜宫,民众自愿出力,大王亦是爱护民众,为出力之民分发钱粮,父老皆颂大王仁德,尽心竭力,方使长夜宫造得完美无缺。如今若是强征暴敛,凭白败坏大王仁德之名不说,又使民众心中生怨,影响工期反而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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履癸大喜,依照高啵е猓铝钚攀勾臀宸街詈睿忠浮8哙'又道:“大王此意甚妙,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只是仅有酒池,略显单调,不若以肉成林,正可交相成映。”履癸笑道:“爱卿之意甚合朕心,大善!”
胡卢本就心存二意,若非实在看不过去,根本不会出言反对;眼见关龙逢被囚,费昌等人尽死,芶肥、于辛、武能言、侯知性等人又均是曲意媚上之辈,朝中再无忠直之士,琅辛虽为能臣,却也因心性原因,于大局无补;遂闭门谢客,坐视夏朝败亡,静等时机。
一日,忽有门童来报:“门外有人自称是老爷的弟子、故旧,见是不见?”胡卢说道:“有请!”门童遂把来客迎入,却是应龙和女魃;二人向胡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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