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法变
一日,忽有门童来报:“门外有人自称是老爷的弟子、故旧,见是不见?”胡卢说道:“有请!”门童遂把来客迎入,却是应龙和女魃;二人向胡卢见礼,说道:“老师安好!”胡卢问道:“你二人来寻我,可是有事?”应龙说道:“夏王令信使传谕各方诸侯,索要财物;又有豫方诸侯之长葛伯垠从中作梗,所定钱粮上限远远高于其它诸侯。商侯不愿害民,无法凑到足份额,因此获罪,被夏王派虎、罴二将拿了,如今正在押挟途中。”
胡卢问道:“仓、柏鉴二人为何不作阻拦?”女魃接道:“商侯名为贤者,实则是个傻瓜,自己不愿反抗,仓和柏鉴两位师弟有什么办法?”应龙说道:“柏鉴师弟寻思老师必有用人之处,便叫我们前来相助老师。”胡卢问道:“在这件事上,仓和柏鉴可有建议?”女魃笑道:“两位师弟真坏,他们的意思是最好能让夏王多关商侯几天。”
应龙解说道:“如今商地正由两位师弟全权负责军政,柏鉴师弟准备借此机会大展拳脚,扩充军力,整备兵马,省得商侯碍手碍脚。”女说道:“正可乘此机会叫商侯吃些苦头,绝了他对夏王的希望,也好顺着老师地心意,早日起兵。”胡卢失笑道:“如此也好,为师早觉不耐,关键是读者等不及了,宁可厮杀一场,也好过在夏都受气,空自郁闷。”
商侯被捕!关心者大有人在。
胡卢正待去见履癸,寻思如何进言,把商侯关而不杀。不意履癸忽然升朝议事,却是忆起芶肥之言,寻思:“太师竟是由商侯引荐,这其中未必没有别样的图谋,虽说以太师身份,不太可能和商侯图谋害寡人,但终是令人生疑,正可乘此机会试探一番。若是太师真来劝寡人赦免商侯,寡人说不得要找个机会,将商侯斩杀。”
及至上朝,虎、罴二将前来复命,说道:“商侯已经押到,如何处置,请大王下旨!”换作往常,履癸早就直言道:“推出去斩了!”今日却主动来征求群臣意见,问道:“诸位爱卿,商侯枉视王命,以领地贫乏为由,拒不交纳寡人定下的钱粮份额,以为该如何处置?”
PS: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还有一回;努力更一天八千字。
第二卷 072回 本是歪打反正着 原为直言却妙解
肥素知履癸心意,暗中又收了豫方诸侯之长葛伯垠的赂;却是商侯甚有贤名,多为子民称颂,自身又前前任豫方诸侯之长,在天下诸侯之中甚有威望,是以葛伯垠对商侯极为忌惮,便是没有机会尚要诽谤、暗算,有了机会自然更是落井下石,置商侯于死地。此时履癸才一发问,芶肥急忙出班,说道:“此等目无君上,不尊王法之辈,其罪当诛!”
关龙逢向来敬重商侯为人,岂会坐看商侯无辜被杀?出言说道:“大王抓捕商侯,只是听了那葛伯垠的一面之词,其间或有波折,商侯向来崇敬王室,从未缺了朝贺。此次大王向天下诸侯索财原就有不妥之处,商侯仓促之间未能备齐,亦是情有可援。何况为臣却听商地中大夫巫说,葛析垠赏罚不明,有意将商侯的份额高定,实则超出了商侯的能力范围。”
芶肥反驳道:“此言尚属流言,何足采信,然商侯确实未曾上交分毫钱粮,实已有不臣之心!”然后有于辛、高啵А⒑钪浴⑽淠苎缘热烁胶稀9亓晁档溃骸拔胰刺派毯畋徊吨埃丫攀殖锎肭浮6冶徊吨保醋鏊亢恋挚怪猓跄芷渌涤胁怀贾模俊庇钟性甑热顺鲅韵喟铩A较嗾哿税胩欤嗝桓鼋峁?br />
履癸忽忆起昨日芶肥秘密进宫,再三言说胡卢为商侯靠山,商侯才敢如此不把夏王意旨、威仪放在心上,不但商侯该诛。便是胡卢也不可放过,此却是芶肥不知胡卢神通根底。只直其或为先代人皇之师才有此厥词。履癸自是不信,但芶肥也为自己心腹,故也有几分狐疑,芶肥见无法即刻扳倒胡卢,颇为不甘,便请夏王明日须动问胡卢如何处置商侯。若胡卢偏帮商侯自有私弊,履癸为释狐疑,是故相问胡卢道:“未知太师意下如何?”
胡卢正在那里寻思如何措词才好,不意履癸忽然发问,随口接道:“最好多关几天!”此言大出履癸和群臣的意料,而且胡卢回答地也太过随意了,几近儿戏,也太过不和情理。几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胡卢乃是由商侯引荐给夏王地,怎么着也应该有几分香火之情。无论如何也应该为商侯说几句好话,总之不应该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草率发言。便是履癸、芶肥也未曾想象胡卢会如此说话!
履癸与一众群臣简直不敢相信。问道:“太师说,最好多关几天?”胡卢寻思多说无益,正色道:“正是如此!无论商侯是否有不臣之心,毕竟确有违抗大王意旨之过,暂且收押却是正理!”履癸闻言,心中大石落地;群臣却犯了嘀咕。众小人寻思:“难道商侯无意中得罪了太师?当真是杀星照命了!”众贤臣心道:“莫非太师今天没有睡醒?商侯此番大祸临头矣!”既然已经得出结果。履癸也无心朝议,说道:“便依太师之意,最好多关几天吧!”
关龙逢渐渐品出点儿味道来,寻思:“最好多关几天,那其实还是说不杀啊,而且释放之日不远,太师端是好计较。”说道:“商侯终是一方牧守,如今商侯之臣还在等候消息,还请大王给出一个较为明确的期限,免得商地民众人心浮动。”
琅辛则有另一番联想。寻思:“以大王性情,若是直接请求赦免商侯。多半会叫大王生叫猜忌之心,断断难以达到即定目的,如今却将商侯性命轻易保下。这才是高人手段!果然高段!”于是说道:“既然商侯是因为未能及时上交钱粮获罪,大王不如责令商侯臣子,要其尽快筹措钱粮,什么时候把钱粮交上来了,什么时候便释放商侯。才为正理!”
芶肥寻思:“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既然收了葛伯垠的好处,便须把这件事情办妥,把商侯性命留在京师。”出班阴笑道:“不若以一月为期,若是一月之后,商侯之臣能把钱粮凑足上交,自然无罪失放;若是一月之后,仍然没有上交足够的钱粮,正好两罪并罚,按律诛杀。”于辛、高啵У热私缘溃骸罢谴死?br />
关龙逢一看要坏,急忙说道:“一月委实太短,从都城至商地便须一月,如何来得及,分明是为难于人嘛。”琅辛却是灵机一动,寻思:“最好多关几天?果然是最好多关几天!不想区区一语,竟有这般深意;太师当真是学究天人,深谋远虑,非我所能及也!”说道:“一个月的时间确实太短了,毕竟太师之意是‘最好多关几天’!”
履癸失笑道:“少师却是妙语,便以百日为期。”
虽说百日时间仍然嫌短,根本不够柏鉴招兵炼军,但也叫胡卢满意,寻思:“早知如此,贫道何必为如何措词劝说夏王而费心?”散朝之后,关龙逢和琅辛皆来向胡卢表达钦佩之意,一个说:“太师用心良苦,下官佩服万分!”一个道:“太师意寓深远,学生大大不及胡卢愕然,寻思:“他们在说什么呢?!这两个人是在和贫道说话么?早上发烧烧糊涂了?!”
回到居处,胡卢把朝堂之事转述一番;女魃说道:“满打满算,柏鉴师弟也只有三到五个月地时间,终是太过仓促,只怕收效甚微。”胡卢笑道:“你不知夏都现在的情况,有芶肥等人从中作梗,商侯要是百日能被释放,才真叫见鬼了。”应龙接道:“现在的问题是,以商地的情况,一百天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凑到足够的钱粮。”
女魃不以为然道:“那不是正好?反正咱们也不希望商侯早早被释放。”胡卢却是苦笑道:“话不能这样说,若是三月之后不能凑到足够的钱粮。履癸执意要杀商侯就麻烦了,虽说我们
接出手相救。但善后问题却是麻烦。”女说道:有那些钱粮,还不如叫柏鉴师兄招兵买马呢,要不用幻化之术,拿石头来充数?”
胡卢说道:“此法不妥,且不说时效问题。单就能不能瞒过履癸地手下能人,还在两可之间。以为师之见,唯有请萧升、曹宝两位道友前来帮忙;他二人共有一宝,唤作聚宝盆,听名字就知道,干这事儿却是正合适不过!”应龙、女魃接道:“那便由弟子跑一趟吧。”
应龙、女魃二人回到五夷山,来见萧升、曹宝;他二人自从因造钱之事,入红尘走了一遭,便开始喜欢上四处游历。如今待在五夷山,却是因为胡卢之故。寻思帮不上大忙,也能帮个小忙。应龙、女把来意一说。曹宝笑道:“这些年来你们夫妻好像没少来我们这里打秋风罢,如今你们须要的不过是些须黄白之物,怎么反而变得客气起来?”
萧升接道:“兄弟,你莫要被他们夫妻迷惑了,事情定然不是像你说地那么简单!”女魃笑吟吟地说道:“还是萧道长比较明事理,都怪我刚才没有说清楚。这些东西是要献给夏王地,黄白之物固然要有,但夏王是何等身份,所以说关键却在于那奇珍异宝。明白吗?乃是无上异宝,用来救商侯性命的奇珍异宝
女魃说道:“这可是老师须要地,我们夫妻也不过是跑跑腿罢了。”曹宝嘀咕道:“信你才怪,三件里能有一件落到夏王手里已经不错了。”女不屑道:“爱信不信,反正我已经把话传到了。”萧升看向应龙,问道:“是这样吗?”应龙绷着脸,含糊道:“大致上是这样。”曹宝说道:“算了。既然是胡卢道兄的意思,你我兄弟照办便是。”
挑完东西……女魃欢呼一声。把应龙推到身前,应龙结结巴巴地说道:“其实……这个,老师的意思是要你们去一趟商地,然后把聚宝盆使来,慢慢聚集宝物,而且要让商地地群臣知道,你们已经很用心地去做了。时间上一定要把握好,千万不能太快,毕竟商侯还是多被多关一段时间比较好。嗯,大致上就是这样了。”萧升说道:“我就知道……”
却说琅辛奉令,仍用前法,大役民夫。在“聆隧”所化深潭的基础上,开池二十里,四面围土,用砖石修砌,琉璃装饰。池边种植树木,广建宫室。大池四围再建小池,周长均有三里,再挖沟渠和大池相通。中间筑石墩,墩上挖井通泉,然后用泉水酿酒,注于池内。又在池内放置数十条小艇,在池外树木上遍挂熟肉;称为:酒池肉林。
履癸遂与妹喜乘车辇,拥鼓、吹道、旌旗,游亭堂,穿肉林,肆意设宴取乐。兴起时,聚集少男一千六百人,少女一千八百人,命少男少女尽脱衣衫,伏在酒池周围,随鼓乐而牛饮,男女皆醉。又命少男少女赤身裸体入池游泳,颠倒沉浮,捉摸相逐。戏舞交合,称“醉淫”;近岸返舟,称“醉颠”;浮而跃者,称“醉螟”;灌而沉者,称“醉溺”。履癸大乐,亦解衣而狎,称醉狂;妹喜大悦,扭身而舞,称“醉舞”;带酒声而歌,称“醉歌”。
关龙逢闻讯,不意履癸竟荒唐至此,痛哭悲呼之余,再度冒死进谏履癸,说道:“身为君王,便该谦虚敬贤,守信节俭,天下才能安定,社稷方可稳固。大王却是用财无穷尽,杀人欲绝民,人心已去,天命不佑,臣惟恐夏朝亡国只在旦夕。为何大王不但不自省,反而迷醉其中?”履癸早对关龙逢烦不胜烦,此时听了这败兴之言,心中大怒,说道:“你说寡人旦夕亡国,寡人先把你亡了!”遂命武士将关龙逢斩杀,并禁止朝臣前去凭吊。
适逢商地已经“凑足”金银奇珍,由中大夫巫轶率队献礼;不意听闻关龙逢被害,巫轶一向对关龙逢颇为敬重,听到关龙逢遇害噩耗,大怒之下,说道:“夏王不配为君!”遂令手下看守财物,自己却去凭吊关龙逢。履癸得讯大怒,命武士将巫轶斩杀;商地进贡队伍因此缺了头领,以至于误了百日之期。
芶肥进言道:“如今百日之期已过,仍不见商地把钱粮献来,分明是有了不臣之心,故意枉顾君命,合该当斩!”高啵б嗟溃骸罢牵豢瓷毯畹某甲樱缴闲邢滦В⌒∥组蟊愀沂泳诓还耍芈凵毯盍恕!惫亓晷滤溃砍枷褪咳毫奘祝晖ι矶觯档溃骸捌涫瞪痰叵桌褚训剑皇橇於又宋组蟊徽叮渌巳词瞧芳恫还唬獠盼罅巳掌凇!?br />
琅辛与商侯本无交情,上次进言还是看在胡卢面上,此时看向胡卢,却发现胡卢正在打磕睡,仿佛并不在意商侯死活,心下狐疑不解,寻思:“却是不知太师是何意见,好歹也该给个指示呀!”胡卢心中却是暗喜,寻思:“这事情整得,那用贫道多事,简直就是天定如此,正还为如何进言发愁,便出了巫轶这档子事儿,多半是要继续关下去鸟。”
履癸颜色稍霁,问道:“以太师、少师之意,此事该当如何?”胡卢这次却是早有定计,心道:“正要你来问我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