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法变
族。正是民众怨诸侯,诸侯怨本方之长。一众连锁效应!
如今却有那幸存之人,太康氏之君李邈,得西昆仑散修度厄真人护持,保得一命,闻得商侯贤名,前来求助;说道:“葛氏昏愚邪恶。假借王命,索取民间,横行本土。又与诸狎客恣淫,不以国政为事。功不赏,罪不罚,民讼不理,士百求而不得见;士民皆怨葛氏,诸侯尽怨葛氏,人人欲灭葛氏。素闻商侯贤名,但请商侯兴兵讨伐。助李氏复国。”
商侯听罢,不意葛伯垠昏溃至此。又想及自己在夏都受的诸般苦楚皆由此人而起,若非胡卢师徒从中斡旋出力,亦是难逃身死家灭之局,不由得义愤填膺,动心起念。仓、柏鉴二人巴不得商侯兴师出兵,以战养战。虽说并非直接讨伐履癸。但也可以借此练兵,扩大影响,若能将葛柏垠杀灭,更可将整个豫州之地收入囊中,以为根基。
仓说道:“葛伯垠多行不义,正值天怒人怨,商侯兴师征伐乃是民心所向,正义之举。”商侯却有所顾忌,迟疑道:“葛伯垠终是奉了王命,又是豫方诸侯之长。本侯若是起兵,岂非以下伐上?”仓狡猾地笑了笑。说道:“我等只是助太康氏李君复国,却非是征伐葛氏,葛氏夺人社稷本就不义在前,若是他兴兵来阻,便是失了道义。”
商侯亦欲一雪前耻,便认同了仓地说法,却又担心不是葛伯垠的对手,说道:“葛氏兵多将众,至少有甲士八万,兵车八千乘,若是葛伯垠倾力而出,只怕不易抵挡。”柏鉴笑道:“那太康氏李君来时,商侯已在夏都,贫道虽不知商侯如何打算,但是即领商地兵事,便要做万全考虑,便自作主张招兵炼军,如今已有甲士三万,兵车五千乘,又有预备役十万之众,若是葛伯垠敢倾力来攻,商侯只须一声令下,甲士瞬息便可云集,如今所缺得只是兵车而已,再造便是,未免就比葛伯垠弱了。何况不是贫道自夸,贫道浸淫兵事近千年,岂是葛伯垠可比?只凭手中三万甲士,便可叫他有来无回。”
预备役之说却是由胡卢提出,柏鉴将之完善,商侯亦有所了解。至于柏鉴地“自夸”之言,商侯倒不以为许,反以为实,毕竟人家可是传说中的人物,便是在轩辕黄帝手下,亦是有数的用兵强者。当下再无异意,说道:“有劳两位先贤。”仓、柏鉴领命,一去准备粮草,一去招集军马;又有太康氏李邈见商侯愿意出兵,自己不好意思坐享其成,携了渡厄真人自愿在柏鉴帐下听令,柏鉴自无不应之理。
旬月,粮草齐备,柏鉴引军兵二万众、战车二千乘,非止一日,探马来报中军:“启大帅,兵马已至陈塘关!”陈塘关已是太康氏故国地界,几乎可以说只要拿下此关,助太康氏复国便成功了一多半;柏鉴下令安营,那李邈复国心切,当先求战,柏鉴说道:“我军旅途困顿,当来日再战!”却是柏鉴故意要给葛伯垠做出反应的时间,好来一场大战,顺势掌控整个豫州。
陈塘关总兵柳坤早得探马禀报,却自负勇力,并不放在心上,只把军马备齐,却不曾向葛伯垠求援;倒叫柏鉴的一番心思落空。次日一早,柳坤点军兵三千众,将战车三百乘,出关
=到阵前。柳坤大笑道:“原道是商侯兴师来伐,不意却是你这手下败将,上回叫你逃了,你却不知悔改,正好拿了,去向葛侯讨赏。”李邈恼羞成怒,也不说话,执戈来取柳坤。
柳坤却不屑与李邈交手,只命副将黑丑迎战。黑丑原是一头黑熊怪化形得道,力大无穷,使一口巨形板爷。李邈气力与黑丑相去甚远,不敢力敌,只与游斗;黑丑却是恼了,把巨斧抡开,一斧便将李邈战车斩作两半,李邈从车上跌下,未及起身,便被擒了。渡厄真人怒道:“擒吾好友,愿去报仇。”仗剑来取黑丑。
这一番斗却又有不同,两人一架祥云,一使风遁,在空中恶斗。渡厄真人气力亦不及黑丑,亦是游斗,间或把引雷术使出,把黑丑电的须发皆立;奈何貌似占了上风,实则根本伤不到黑丑根本。黑丑空有一身勇力,却无处发挥,怒道:“汝有法术,吾便没有法术?”说罢,把口一张,驭起三昧恶风,但见漫天黄沙起处,似有百万兵刃。渡厄真人大惊,暗道:“幸好贫道正有破去此术之法宝。”却是祭起一珠,唤作“定风珠”,毫光现处,自保无恙。
黑丑忙于作法,不意三昧之风对渡厄真人毫无作用,待渡厄真人欺到身前,挥剑来砍时,黑丑却已不及招架,只把要害闪开,被渡厄真人一剑砍在肩头,负伤而走。渡厄真人还想把黑丑擒回阵去,换回好友李邈,那容黑丑走脱,仗剑追赶。却被柳坤迎面拦下,柳坤寻思:“此人却是真修之辈,惟恐异术不知几凡,可先下手为宜。”口里念念有词,只斗了三五合,把口吐出一道黑烟喷,化为一网,又现一粒黑珠;有碗口大小,望渡厄真人劈面打来。
渡厄真人早见他念咒,便知他有异术要使,眼见黑烟出,黑珠现,急忙屏住呼吸,侧身避开,不意那黑珠毫光大放,晃入眼中,只觉精神动摇,智识皆昏,大叫一声,跌落尘埃,亦被擒去。葛氏军马连胜两阵,士气大振,柳坤亦是意气纷发,眼见商地军马无人出战,似有退意,把手一挥,引军掩杀。
柏鉴却在暗恼李邈与渡厄真人不尊军令,擅自出战,以至于败阵被擒。瞧见葛氏军马杀来,不忧反喜,暗道:“这却是你自寻死路!”高声下令:“结阵!”
柳坤才入阵中,便觉商地军马大异于他国,既不仓皇而逃,也不争勇好胜,只是谨守岗位,相互遮掩;层层叠叠,似山如岳,冲杀起来甚是费力。柳坤望那中军帅旗处看去,却见一将金盔金甲,连把令旗挥动。柳坤心中惊疑交加,乘隙环顾左右,骇然发现敌阵坚如磐石,自家军马却在不知不觉中死伤大半。这等情况却是初次碰到,以前听都不曾听说,便有异术能用几次?便有勇力能杀几人?
正思想间,面前忽然冲出二将,一个是一只猴怪,另一个却是九尺巨汉,背生双翼,;正是却是六耳猕猴和飞熊道人。各使一条宝棍,一条两头有金箍,使开来晃神眼神;一条两头分有黑、红两色箍,舞动间有水火之势。两条宝棍劈面打来,皆是势大力沉,柳坤却是招架不住,急忙又把异术使来,吐出黑珠。
这柳坤原是巫、妖两族地混血儿,天赋异秉,用巫族密法把自身妖丹炼成一样异宝,不但可以用来打人,而且还能放出毫光惑人心神,只要有三魂六魄,便抵不住那毫光,端是厉害无比。不过黑珠虽经密法炼制,本源却不会改变,仍是妖丹,与自身息息相关。
奈何六耳猕猴不在五类中,又有天地玄功护身,却是丝毫不惧那黑珠毫光,怪叫一声“啊打——”,做法也怪,把五行水火棍抡开,正中那黑珠,一记“本垒打”就此诞生。柳坤惨叫一声,连喷三口鲜血,那敢再留?急忙落荒而逃。飞熊却是限于资质,无法把天地玄功修到高深之处,被那黑珠毫光一晃,登时觉得神魂动摇,昏死过去;六耳猕猴由于要照看飞熊,亦无暇去追赶柳坤,只得任对方走脱。
柏鉴寻思对方经此一败,应该当已经把使者派出,又有李邈等人被擒,虽恼其不尊军令,但也须要救回,毕竟此次兴兵是为了李邈复国,若是被杀了,可就没了大义之名。当夜,令六耳猕猴潜入城中,用天地玄功变作柳坤模样,把城门诈开,引军杀入。柳坤、黑丑在白日受伤,虽用丹药却只有黑丑痊愈,柳坤的伤势已属极重之内伤,尚须静养。这等情况,二人那能抵挡?混战一通,各自杀将出去,逃命去了。
第二卷 075回(上) 冰姿玉骨有仙男
坤、黑丑二人逃离陈塘关,把残兵收拢,已不足千人道:“总兵,我等若是就此回见葛侯,恐怕要落个作战不力之罪,不如去寻柳道人和电光道人,问他二人借些兵马,也好将功补过。”柳坤接道:“奈何纵能把兵马借来,只怕也未必是商军对手。”黑丑说道:“商军持仗,不过异人法术,吾有一至友名叫青沥,原是阐教门人,有大神通,可请来助阵。若有他助战,商军蝼蚁之辈,何足道哉!”柳坤大喜,接道:“若非你提醒,几乎误了大事。”
二人计议即定,各自分头行事;且说柳坤去见柳道人及电光道人,说道:“如今商侯兴师助太康氏李邈复国,特来向两位道长借兵。”电光道人接道:“可用我们亲自相助?”柳坤接道:“此来借兵,已属逾矩,岂敢再烦劳两位道长?却如何过意的去!”柳道人说道:“大家同殿称臣,何来烦劳之说?”柳坤告罪,说道:“我已准备请家师出面相助,料想不在话下。”电光道人说道:“那便先祝柳总兵旗开得胜。”柳坤谢道:“承二位吉言。”
不一日,黑丑已把清沥请来,到柳坤辕门;探马报入:“黑丑将军归来!”柳坤闻报,亲自出帐相迎,再看那清沥“道姑”,但见:“冰肌藏玉骨,青袍遮酥胸。柳眉积翠黛,杏眼闪银星。月样容仪俏,天然性格清。体似燕藏柳,声如莺林。半放海棠笼晓日。才开芍药弄春晴。”接入中军,清沥见柳坤面色腊黄。说道:“黑丑道友请俺来相助,听说总兵被打伤啦。”柳坤见那清沥生的样貌清丽,声音悦耳,不觉生出些许好感;把内丹被六耳猕猴打伤之事,说了一遍。
清沥说道:“与吾看一看呀!”原来是被震岔了精气,瓷瓶里倒出一滴甘露。叫柳坤服了,立刻转好。柳坤说道:“多谢仙姑。”不意清沥却把面色一变,冷声道:“俺乃是堂堂七尺男儿哩!”黑丑解说道:“却是阐教拿一门不曾完善地功法叫清沥道友修炼,结果……”柳坤干咳两声,却有古怪之感,忽然忆起自己师友,对黑丑说道:“你且整训军马,吾师夸章,三百年前便已修成大巫之身,端是神通广大。勇力非凡,吾欲请来助战。当可操胜算,两三日便回。”
柳坤来到豫州巫殿,只见那阁楼林立,庄穆肃然,与二十年前并无甚分别,正玩看感慨间。见一巫士出来,问道:“吾师夸章可在?”巫士答道:“在殿内饮酒。”柳坤说道:“你可通报,门人柳坤求见。”只见四个大汉,听得此言,说道:“叫他进来!”柳坤入内相见,夸章说道:“且来见过你俞锋、飞羽、雷勇三位师伯。”柳坤把礼一一行过。
夸章问道:“来寻为师何事?”柳坤说道:“弟子得葛侯看重,委以陈塘关总兵要职,不意商侯引军来伐,军中多有异人修士,神通不凡。弟子却不是敌手,却来请老师出山相助。”雷勇骂道:“人族真修便没一个好人。这才清静了几百年,便又出来生事,着实可恨!”飞羽叹道:“奈何我等非有夏王的九州令及本方诸侯五方令,便不得插手国中事务。”夸章说道:“吾自去助自己地弟子,干巫殿何事?”俞锋迟疑道:“可是……”雷勇接道:“正还闲得发慌,不如往随柳坤走上一遭,全当散心。料那商侯一脉,尽皆蝼蚁之辈,翻手可灭!”夸章说道:“柳坤,你且准备军马,我们四人须臾便到陈塘关前寻你。”
柳坤辞了四位师长,回到营中,将甲士一万众、战车一千乘,来犯陈塘关。早有探马报与柏鉴,柏鉴说道:“柳坤去而复至,必有所持。”六耳猕猴接道:“却是请来个美貌道姑,也不知有甚手段。”柏鉴说道:“明日却须师弟出阵试探一番。”次日一早,六耳猕猴将兵车三百乘,出关讨战;指名叫柳坤出来答话。
探马报入中军,柳坤说道:“又是前时那猴怪,前日吾便是被他所伤。”清沥接道:“且看贫道手段。”此却是清沥心有怨气,一来柳坤见面就叫自己最忌讳的“仙姑”之称,又合柳坤颇有不信自己的之能,明明见得自己到来,还要去请什么师门长辈,此时有心立威一番!
柳坤大喜道:“有劳道友。”清沥来到阵前,问道:“柳坤道友可是被你所伤?”六耳
道:“正是,只怪他吐出一颗珠子来,正好用棒打飞怒,仗剑来取六耳猕猴,棍剑相交不数合,清沥念一声“疾”!祭起一道青色细长光华,只听一声响,似怪蟒缠身,凭空把六耳猕猴拿了,望辕门下一掷,把六耳猕猴缚定。
清沥得胜归来,回报柳坤道:“贫道已把那猴怪拿了。”柳坤大喜,命令左右武士:“把那猴怪推出去斩了,枭首示众!”不意少时便有军士来报:“那猴怪不知怎地凭空成了一块石头,须臾便不见了。”众人大惊,清沥亲自查看,寻思:“似乎与我所习八九玄功的化身之能颇有相通之处,只不知那猴怪从何处习得?”他却不知自己学的原是盗版,六耳猕猴所学才是正版。清沥说道:“商军有此人在,只怕平之不易。”柳坤说道:“且等吾师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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