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法变
夹盐蚬矗底院眯Α?br />
再说夏军,忙了半天,近三十万大军各个弓上弦、刀出鞘,分队列在寨墙之后。孔宾、巳牟卢二人屏住呼吸,透过寨墙缝隙观瞧,只见商军盔明甲亮,阵势严谨,隔着老远,便已感到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暗道:“盛名之下无虚士,柏鉴既然把兵马排开,定有倚仗,此战只怕凶多吉少。”一念未绝,忽见商军飞出数骑,看模样不像大将,反似传令之人;孔宾、巳牟卢心中奇怪,猜不出这是什么战术。
片刻后,来人已到阵前站住,开始讨敌骂阵。孔宾、巳牟卢面面相觑,半晌才缓过劲儿来,心中大骂:“兴师动众搞了半天,就为了个这儿呀?”随即传令,同样起十万军马迎战,剩下的二十万,既然已经准备了半天,不能浪费,命人紧守营寨,以防柏鉴阴谋诡计。
两军对圆,开始斗将;数十万大军瞪眼瞧三两个人捏架,确不多见。如此局面,胡卢亦不好匆匆出战,双方各自试探一番,互有胜负。随后夏军阵中走出一对道侣,胡卢一看机会来了,化长虹落到阵前,把流星飞砖擎出来,便待动手。不意那对道侣见了胡卢之后,却是怔了一怔,问道:“对面,可是胡卢老师?”
胡卢急忙收手,把慧眼睁开,仔细看去:男地是个道人,背上有两口宝剑,似有几分面熟;女的是个火属大巫,修为精深的很,只比应龙略差一线。然而,胡卢确信自己不认识对方,言道:“正是贫道,尔等是谁?”
那男性道人闻言,急忙跪倒在地,说道:“弟子顼,乃是轩辕黄帝之孙,千多年前曾在您老人家门下做小童子,还侍奉过您老人家呢,您老人家不记得弟子了么?”
胡卢闻言怔了一怔,想起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儿,当日顼和人皇尧帝一齐在自己门下做童子,后来广成子把人皇尧帝收为弟子,没过多久,自己由于被应龙搞的烦不胜烦,出游去了。自那以后,再不曾见过顼,只知顼似乎做了一段时间有熊氏的族长,后来如何,就不得而知了。问道:“你缘何会在夏军营中,助假灭真?”
顼先把那女性大巫唤过来,给胡卢行礼,解说道:“此为弟子之妻九凤,现为上古十二祖巫祝融氏一脉大巫掌舵人。日前忽有后辈哭诉,言道商侯兴师作乱,他等奉王命随军征讨,不意横里杀出几个道人,把祝融氏一脉大巫几首杀尽。九凤身为掌舵之人,原不理世事多年,听到此报亦不免心中生怒,弟子无奈,只好一同前来,不期在此碰到老师。”
胡卢闻言大怒,说道:“正好贫道日前和应龙等斩了十三位火属大巫,料想和你所说是同一件事,如今贫道就在眼前,你待如何!?”
第二卷 100回 大火烧了祝融族 不意结局竟如此
对胡卢的森然质问,顼不禁苦笑道:“既然此事和老师又已亲自出面,弟子准备如何做却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老师打算如何解决此事。”
胡卢闻言,见顼已经有服软的意思,火气略略平息,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语颇有些失态,当下沉声说道:“飞熊乃是贫道再传弟子,常言道将军难免阵前亡,他即披甲上阵,倘若技不如人,死在阵前,贫道自无话说,便要为徒寻仇,也只会按规矩办事。但飞熊却是被宵小所暗算,死于巫族左道之术钉头七箭书之下,那么就怪不得贫道心狠手辣,自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凡是和飞熊之死相关之人,无论天涯海角,贫道誓要追杀到底,至死方休!”
顼见胡卢语气甚坚,并无半点回旋的余地,于是回顾九凤,心下却是为难起来,深怕九凤万一不知轻重,冲撞了胡卢老师,闹的不可收拾,若当真动起手来。到了那时,自己可就“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何况胡卢老师何等神通,岂是自己夫妇所能对抗,即便能对抗,却又如何出手,当真为难!
却见九凤阴着脸,深吸了一口气,似在努力平复心情,上前恭声说道:“敢问胡卢老师,您为人族圣父,多代人皇帝师,德高望重,对我巫族向来恩遇有嘉,今朝一反常态,对我巫族骤下杀手,只是因为令徒飞熊身死,意在复仇么?”
“正是!”胡卢沉声答道,复又看了顼一眼,心中亦有些为难。不意此事最终竟牵涉到自己身边的亲近之人,要知这顼为轩辕亲孙,当年服侍自己多时,甚是亲厚,胡卢待这小童子也好,言传身教。颇有几分香火之情,便说是自己的小弟子也无不可。手心手背都是肉,如果不到万不得已,胡卢实是不愿动手的,有道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九凤与顼夫妻一体,如何能下的了杀手。然而在这件事上,胡卢又自认决无妥协的可能,真要闹将起来。委实不好处理。
“好!”得到胡卢肯定的答复之后,九凤应了一声,随后回身从夏军阵中唤出三名大巫,复又问道:“胡卢老师,便是此三名大巫参与了谋害飞熊?”胡卢答道:“不错。”九凤点了点头,忽从顼背后把腾空宝剑招走,顼大惊。问道:“九凤不可造次!”九凤手握利剑,厉声道:“本座为巫族大巫。便该为整个巫族谋算,他们为我祝融一脉后裔。当由我代为了断此间之事……”
仓等在阵后观战,眼见胡卢和顼、九凤似是相识,不但不曾动手,反而叙起旧来。心中诧异之余,只好静观其变。待九凤从夏军阵中招出三名大巫,仓等不知究理,心下却紧张起来。虽说相信以胡卢神通。对方即使占了人数优势,也未必能讨到好处,但也不能任由胡卢叫他人围攻。忽见九凤擎出宝刃,仓等急忙各施遁法,望阵前而来,以防不侧。
只见九凤蓦然转身,手起剑落处,已将那三名大巫悉数斩首,说道:“祖巫共工曾明示于本座,巫族要想存留于世,可与天为敌,可与地为敌,独不可与胡卢老师为敌。如今本座已将冒犯老师的妄为之辈斩杀,胡卢老师可觉满意?”
言未讫,数道遁光落在胡卢身后,分别是仓、应龙、女魃、赤马猴和六耳猕猴。几人把遁光落下,才知九凤只为了却这段因果,却并无与胡卢反目动手的心思,自己等人却是整出个大大的乌龙来。顼亦被九凤搞得一惊一乍,此时闻听九凤言语,苦笑之余,说道:“老师,你看此事……”胡卢长叹一声,寻思:“这大约是贫道最希望看到地结果罢!”说道:“此事就此了结。不过,商汤代夏乃是大势所趋,不可违逆,尔等却仍需好自为之。”
说罢,胡卢心头一阵空寂,颇有几许心灰意懒之感,也不和旁人招呼,径自回营去了。胡卢走的倒是痛快,把众人扔到了阵前,那仓、应龙、女魃三人原是轩辕旧臣,和顼其是熟悉,适才离得较远,虽略觉面熟,毕竟已数百年未见,看得不太真切,此时打了照面,焉能不识?由于胡卢话说的不
楚,仓等还有几分迟疑,顼早知仓等已经拜在却未有丝毫犹疑,躬身说道:“顼见过仓大夫和应龙、女魃将军。”
仓等闻言,立时恍然大悟,亦不敢待慢,急忙还礼,说道:“原来竟是顼殿下。”遂又把赤马猴和六耳弥猴引见给顼,顼亦把九凤引见给众人;众人相互把礼见过,仓问道:“殿下隐世多年,如今怎会在此现身?”顼把事情经过大略说了一遍。
他等几个再此叙旧,夏商两军却已哗然。想那顼、九凤何等身份,一为轩辕黄帝之孙,一为祝融氏一脉当家之主,却因胡卢的关系,当着十万夏军的面儿,临阵反水,斩了三名自家大巫,影响何其之大。孔宾、巳牟卢两人只觉手脚发冷,眼见军心已乱,不待商军掩杀,急忙收兵回营。商军这面还好些,虽觉莫名其妙,但对自家有利,自然是是底气十足,士气大振;广成子、赵公明二人则是妒意大炽,寻思:“同样是人皇帝师,差距乍就这么大呢?”
柏鉴眼见夏军退得甚是果决,亦传令收兵回营,自己却架了长车,来到阵前,说道:“诸公,此处却非叙话之处,不若随吾回营,再作计较。”仓、应龙等却是笑道:“柏鉴师弟,你看这是谁?”柏鉴闻言一怔,仔细看去,亦把顼认出;他亦是轩辕旧臣,但在身份上却比仓应龙逊了一筹,急忙上前行礼,口称“殿下”。
顼把礼还了,又听柏鉴称仓等人“师兄”,问道:“柏鉴将军已经拜在胡卢老师门下?”柏鉴答道:“正是!”顼盯着柏鉴两眼放光,羡慕之意表露无遗!
女魃打趣道:“顼殿下,柏鉴师弟如今身份可是非比寻常,如今乃是商军主帅,老师曾有言道,假以日时,当为兵家之祖。”柏鉴接道:“此主玩笑之语,却当不得真,仓师兄才为名副其实的文字始祖。”顼更为羡慕,和声道:“柏鉴将军却是好机缘,贫道当年虽在老师门下学习了几年,终是差了几分机缘,未能拜在老师门下。实为生平第一大憾事,如今又误听人言,使胡卢老师心中生厌,怕是更无机缘。”仓接道:“殿下不必忧心,老师他只是因为飞熊师侄身陨而心情欠佳,并非刻意对你而发。”
另一面,九凤与女魃亦是打的火热,女儿家的心思,确非轻易可以度测。九凤心系巫族,忽闻柏鉴作了商军主师,心头登时跳了一跳,装作不经意似的问道:“柏鉴将军已是修道之人,如何又做了商军主帅?”女魃答道:“此事说来话长,吾等下山,皆是奉了老师之命,着机辅佐商侯,成那人皇帝业。”九凤心中惊疑,说道:“巫族多莽撞之辈,行事不知天时,不计后果,今日又把胡卢老师重重得罪,九凤虽已尽力弥补,然裂痕已生,终是前途惨淡。应龙前辈到底也曾是巫族一脉,今为胡卢老师爱徒,可否劝说一二,美言几句,也好为我巫族谋得那一线生机?”
应龙如何不知九凤心思?虽也因刚才九凤毒手煅杀本族族人性命,不喜其性情,但亦欣赏其果决之个性,毕竟同属巫族一脉,祖巫共工也曾叫自己适时照料巫族,只淡然说道:“老师主持扶商代夏之事,原是受三清圣人及多位人皇所请,非但没有刻意针对巫族地意思,反而欲借此名份,为巫族谋得一丝生机。自此战伊始,五夷一脉从不曾对巫族中人当真下过杀手,奈何天意弄人,如今飞熊师侄大抵是因巫族左道之法而死,老师会不会改变心意,某亦不知,唯有尽人事,听天命。”
不得不承认应龙眼光毒的很,若非胡卢的出现,顼与九凤的婚姻,原是一段悲剧,甚至于顼直接死在了九凤手上。但现在,顼与九凤却是恩爱有佳,只因顼在胡卢的言传身教之下,性情和为人处事方式,发生了极大的改变。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顼多半会选择顺从九凤意思,不与她计较;即使是原则性地问题,应对也相对温和,有回旋的余地。
当然,这些事应龙等人并不知晓,即使是胡卢本人,也未必有清晰地概念。
第二卷 101回 因前情冥河出招 排后事师徒相约
凶悉数授首,让胡卢那颗燥动的心终于沉寂了下来,是一种莫以名状的空虚与茫然;很象是蓄力已久的一拳却打在虚无处,倍觉不适;又如同炎炎夏日阴雨前一般沉闷,令人倍感发慌,分外压抑。
诚然,胡卢有自己的坚持与信念,执着于为自己门人飞熊复仇亦并无不妥;但是,回想当时的情状,胡卢的行为实在有于他平时处世的常理,更有违于他一贯平和的性情,骨子里透出一种前所未有,盛气凌人的霸道,甚至是一股逼良为娼的邪恶。
心头诸事了了,执念亦已渐去;胡卢只身回到营中帐内,一时间心乱如麻,胡卢早觉自己做的委实过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再传弟子飞熊被害,胡卢身为师长,自觉起意寻仇,乃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儿。然而,顼的出现,九凤的行为,实在大大扰乱了胡卢道心的坚持,心中滋生出一分浓浓的愧疚。
细细反思近日来的所作所为,胡卢颇有几丝心力耗尽的疲惫之意,又似乎已把眼前的一切都看的淡了,心境于不知不觉中起来莫名改变,再没有初入洪荒时的迷茫,也没有化形得脱时的欣喜,没有被囚万年时的困惑,没有教化人族时的陶醉,没有结交名人时的兴奋,没有倍受称颂时的自得,似乎只有那出尘离世以求平静,追寻那一份封尘已久的执着与狂热,谋求心灵上的慰藉与满足。这种感觉就是道心超脱的意味吗?!
胡卢主意既定,思绪愈见清晰,决计担起责任,尽快把诸事理清,然后至海外寻那方丈仙岛,开辟洞府隐居避世,逍遥世外。他默默地谋算一番,忽然叹了口气,寻思:“自己终是个门外汉。明明已看得分明,却又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能做些什么,这些事还是留给仓、柏鉴处理吧!”
正在这时,柏鉴进来,说道:“适求有四将来投,自言有幸目睹老师真容,心生敬仰之余,奉冥河老祖之命,欲在弟子帐下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