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倒影
缓蠓旁诳诒咭Ф希缓蠛怕诘难饷嫦蛩牡惺帧!?br /> 这就是罗尔和他的“幽灵匕首”要得到的效果:不仅仅是杀死敌人,更要让敌人感到恐惧。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们甚至会干出让自己也觉得恐惧的事情来。那些将内心的暴虐压抑在心底的老实人一旦找到了宣泄的渠道,就会成为真正的危险。
战局因为这群脱离了常规的战士而改变。
在温斯顿人开始慌乱的时候,局面开始了变化:首先,达克拉和他的重装步兵编队适时地发起了冲锋,他和他的勇士们永远都是在最后关头扫荡敌人的主力。他们的重型武器虽然不适合长时间地作战,但在关键的时候总会给对手最致命的打击。
紧接着,雷利完成了阵地的整顿。这一次,他不再考虑阵列队型的整齐,而是指挥着三分之一的部属冲入里贝拉公爵的方阵之间,将焦急的红焰替换出来。现在他和公爵的形势发生了互换:他不再是堵截对手的防御方,而是牵制对手的攻击方。他的灵活机变让他很容易地完成了这个任务。
最后,当红焰的骑兵编队开始回援的时候,温斯顿人的败退就都已经注定了。即便是在快速地后撤中,他们的表现仍然是令人称道的。我还没有听说过哪支军队在战败后撤的过程中,仍然能够在伤亡上和对手保持近乎一比一的比例,但是善战的温斯顿人在我们这些散漫的士兵面前做到了。若不是我们从一开始就保持着绝对的数量优势,战败的一定会是我们。
我没有下达解散队伍的命令,谁也不知道下一刻将会发生什么。温斯顿人还没有失败,至少,他们的重装骑兵还没有出动过。
战斗还没有结束,可鲜血已经流遍大地。浓烈的血气带着热辣的感觉刺激着范围的神经,仿佛大地在叹息,仿佛空气在燃烧。
“听到了么?”我身边的普瓦洛忽然开口说道,他并没有注视着正发生着残酷杀戮的战场,而是将目光望向战场上上空,那片碧蓝的晴空。
“听见什么?”米莉娅问。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那一具具呻吟着倒下的躯体上,一贯冷傲的神色间,也难得地带着几分不忍。埃里奥特侧力在普瓦洛的身边,扭转头去不愿观看这战场上的惨状况。
“亡灵的声音。”普瓦洛望向空中,悲伤的神色在他的瞳孔中流淌,眼中一片朦胧。
“那是他们留恋生命的哀吟……”
有风。
吹过。
第六卷 狼烟 第五十章 挽救;不可失去之人
“你怎么了,杰夫。你看上去很糟糕。”
“我有点担心……”
“担心,为什么?”
“温斯顿人的重装骑兵。我在想,怎么才能抵挡住他们的冲锋。我怕今后……”
“我知道,杰夫。我也在想。”
“你有什么好办法了吗?”
“谈不上好办法,只是大概可以这样做罢了。如果正面阻止他们的冲锋不太可能,那就要……”
……
这是在第一次森图里亚平原会战之后,我和弗莱德的对话。在那场战斗中,温斯顿人以少敌多,近乎神迹地将德兰麦亚军击溃。在那之后,温斯顿重装骑兵的威力深深地刻在了我们的脑海中,甚至屡屡将我从梦中惊醒。在梦中,这些沉默的骑士们巨大的马蹄践踏在我的头上,四周一片寂静,我甚至听不到马蹄声,也听不到我因恐惧而发出的叫喊。
所以,当一阵急促而雄壮的鼓点从温斯顿人的阵中传来时,我觉得手心握满了汗水。
就要开始了,那是他们集结的前奏,是传说中无敌的破阵铁骑展开最后冲锋的预兆。
我忽然觉得温斯顿人前面的所有举动都是为他们的这次冲锋所作的铺垫,现在,我们所有的阵地都是一片混乱:雷利的左阵仍然和里贝拉公爵的步兵方阵混战在一起,达克拉从右阵中抽出了大量的人员去支援弗莱德的本阵,而中间的本阵虽然看起来人数众多,却是各个部队混杂在一起,毫无秩序可言。这个时候,两千重装骑兵无论冲向哪里,都会给我们造成无可比拟的伤害。凭借他们强大的冲击力,不要说突围,就连彻底冲溃我们的阵列、再次取得一场以少对多的伟大胜利也并非不可能。
鼓声仍在继续,路易斯太子,那个温斯顿人的年轻领袖出现在了阵列中。骑士们开始向他的周围靠拢,前排的士兵已经从马鞍上抽出了沉重的长矛。我知道,一旦鼓声停歇,他们就会像开闸的洪流一样席卷过来,摧垮面前的一切阻碍。
谁也不能阻止他们。
除非……
在鼓声开始之前,弗莱德率领阵列中仅存的骑兵编队跃出了阵地。他没有去追赶那些后撤的温斯顿人,而是远远地向着赶来的红焰打了个手势,直接冲向温斯顿人的阵地。红焰紧随其后,也率队冲了过去。
“如果正面阻止他们的冲锋不太可能,那就要在那之前阻止他们!”
这就是弗莱德的战术。
温斯顿人没有想到弗莱德会采取这样的举措,短暂地慌了手脚。当他们能够作出反应时,两军已经距离的很近,我们无声而凶猛的敌手已经无暇展开全力的冲击。
“杀!”弗莱德一马当先冲入敌阵。在他黑色的战刀之下,一个又一个骄傲的勇士不甘心地成为了只能被缅怀的名字。
敌人的阵脚开始松动,似乎已经承受不住这猛烈的冲击,其中一部分开始向后退缩。排列在两翼的骑手松散地涌向两侧,几乎已经做出了溃散的姿态。
正在战场中间与我们纠缠不清的温斯顿步兵团队仿佛受到了极大惊吓,那些即便在后撤时依然保持着强大战斗力、给我们追击的部队造成重大损失的温斯顿人此时已经抛弃了他们的队型,像一窝没头的苍蝇一样向自己的本阵奔回去。甚至连善战的里贝拉公爵也无法继续保持步兵方阵的阵列,在慌乱中被雷利抓住机会冲散之后,开始急促地向后退却。
此时在我看来,温斯顿人已经徘徊在彻底崩溃的边缘,胜利的果实就在距离我们很近的枝桠上,等待我们再加一把力,稍稍掂起脚尖,轻松地将它握在手中。巨大的荣耀从来没有离这群慵懒疲惫的士兵如此接近。
然而,我们错了。
我们高估了我们骑兵的冲击力和温斯顿重装骑兵的防御力,我们低估了路易斯太子对战局的把握能力,尽管我们从一开始就小心翼翼,避免给敌人留下任何机会,但我们仍然低估了我们的对手。
温斯顿重装骑兵阵列的后撤并完全是因为受到了冲击的缘故,他们的后撤是有秩序的。他们在付出了一定的代价,将我们的冲锋攻潮完全吸收下来之后,成功地将弗莱德他们的冲击节奏放缓了。
当中心部分开始后撤时,两翼的骑兵悄然地扩散开来,从两侧向前延伸出去,不期然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V”型阵列,将弗莱德和红焰的冲锋队伍包围在了中间。
然后,他们的步兵阵列疯狂地向后退却,直挤到骑兵阵列之前。里贝拉公决再次展现出了他对士兵阵列非凡的控制力,将原本混乱不堪的溃军迅速整理成整齐厚实的横排阵型,将弗莱德他们困在了一个包围圈中。
的确,我们的士兵数量几乎是敌人的两倍之多,但那不包括骑兵的数量。在这场会战中我们调动的一万两千士兵中,仅有三千轻骑,这个数字和我们的对手差不多。
此刻身陷敌阵的轻骑兵,只有区区两千余人。
要命的是,在他们中,有我们的统帅弗莱德。
温斯顿人的步兵阵列摆出了拼命的架势,一次次挡住德兰麦亚军队的进攻。他们在等,等待保卫圈中的敌人被消灭的消息。
包围圈中,我们的轻骑兵已经完全停止了冲锋的步伐。他们惊讶地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身陷重围。
两侧的重装骑兵以缓慢的速度挤压过来。在他们的敌手面前,他们就如同是两堵高大坚实的墙壁,无可撼动。
撤回的温斯顿步兵阵列将长矛指向了包围圈内的敌人,失去了冲锋的势头,轻骑兵根本无法穿过这条由足有两人长的长矛编织成的防线。
许多人倒在了弗莱德的身边,剩余的都在拼死抵抗。他们望向自己年轻而卓著的统帅,希望能够在他的带领下脱出重围。他曾经一次又一次地带领他们创造奇迹,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对手,都不曾表露出绝望的神色,难道不是么?
他们得到的只有一个字:“冲!”
冲,向后方冲,尽快从敌人的步兵阵列中开拓一条通道,与我们正在展开强攻的战友会合。唯有如此,才能保住性命,唯有如此!
可是,那谈何容易。敌我双方每个人都知道,这已经是决定胜负的一刻。对于那些勇敢强悍的温斯顿战士而言,消灭敌人的指挥官,赢得这场光荣的胜利,这也是生存下来的唯一机会。
“勇气!光荣!胜利!”在那些手持利刃的温斯顿战士中,爆发出剧烈的呼声,这只因为一个面旗帜的出现。在那面象征着一个新兴的战争神话的蔚蓝色旗帜下,一个金发的年轻统帅出现在了阵地后方。即便是在惨烈的战斗中,他的嘴角依旧挂着温柔的微笑,仿佛在散发着太阳般的光辉。他的出现极大地鼓舞了温斯顿人的士气。他就是我们的敌人,温斯顿帝国军的杰出统帅,军中之魂,皇室第一继承人,路易斯太子殿下。
从那山摇雷动的的欢呼声中,我感觉到,对于温斯顿人而言,他或许是一个对我们来说像弗莱德一般的无可替代的存在吧。
弗莱德危急,战局危急,全军危急。
每个曾经在弗莱德身边战斗过的人都感受到了这种危急。在我们并肩作战的过程中,尚且没有一次这样的先例:我们英勇机智的战友被围困在敌人的包围中,只能凭借自己的勇气和武力去作战。他从未像现在这样需要我们的帮助。现在,能够帮助他的,只有我们自己了。
达克拉疯狂了,他狂舞着手中的战锤徒步冲向敌人。他和他的士兵们毫不吝惜自己的体力,用沉重的武器一不知疲惫地往复冲杀。他的身体浇透了敌人粘稠的血迹,已经不知多少人在他沉重的打击下丧生。
“弗莱德,坚持住!”阵地中传出他粗鲁豪壮的呼喊,那是这个年轻的石匠诚挚的祝愿。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我们会穿透这条防线,让你脱离危险。你是我们的统帅,你是我们胜利的保障,更重要的是,你是我们的朋友。
“突击阵型,全军向前,为亲人,为朋友!”
罗迪克再次亮出了他锋利的牙齿,他的“思恋之牙”,现在不再是隐藏实力、锻炼队伍的时候了。他在这道战地狂潮中竭力让自己最精锐的部属保持着阵列的完整,同时也在控制着自己的情感。整齐的部队最有力,他要将自己最有力的一面拿出来,用他锋利的牙齿去撕咬温斯顿人的阵列、拯救我们的领袖。
“弗莱德,记住你答应过我的话,你可是我的长官,你要是死了,就太让我丢脸啦!红焰,要是还想见到凯尔茜就要加把油啊!”
卡尔森不住口地高呼,每一句呼叫之后,都有一个身躯应声倒下。他的戏噱般的话语中透露着从未有过的紧张:他找到了弗莱德,那个能够继承他所有梦想和宗旨的年轻人,他成了他的部下,成了他最忠诚的伙伴之一。这是卡尔森寻找年轻时的正义和理想的寄托,他或许已经无法承受再次失去这一切的打击了。
雷利正以从未有过的姿态投入战斗,他又一次出现在战局最紧张的地方,但这一次他并不是作为弥补缺陷的防御者,而是无情地攻击弱点的袭击者。他的部队依旧是一块盾牌,一块坚韧无比的盾牌,但这块盾牌正在猛烈地撞击着温斯顿人的阵型,试图冲出一个通道来。不必很大,一个小小的通道就足够了,足够挽救我们困境中的朋友,那比融合了我们鲜血的亲兄弟还要亲的手足。
罗尔出现之处,仍然是战场血腥气息最浓烈的地方。那支被称为“幽灵匕首”的凶残队伍放下了他们的匕首,拿起长剑用他们不甚擅长的方式与敌人正面交锋。尽管是这样,他们仍然大量地释放着敌人的鲜血,像食尸鬼一般冷酷地作战。每个面对罗尔的温斯顿人都无法相信这世上有这样的战士,他沉默、嗜血、疯狂、暴虐。他们不知道,在罗尔无声的阴冷背后,是一种怎样的热情和骄傲。这一切不是因为他自己,而是他的朋友。
我的战友们已经足够努力,可是这还不够。许多次他们几乎已经撕开了温斯顿人的阵地,甚至可以看见包围圈中德兰麦亚轻骑兵的背影。可是温斯顿人总能够在最后关头将裂口重新堵住。他们在这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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