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龙组2
当二人来到寺门口时,人群中迎面走来一个年轻和尚,低着头,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似乎并无不妥。
吴超然也没留心,但当错身而过时,却忽然察觉有一只贼手悄然伸向他的钱包。
“叭——”吴超然多警觉的人,一把便死死攥住了这‘第三只手’,冷冷地道:“大师,找香火钱呢?”
“唉呀——”这和尚顿时痛得吡牙咧嘴:“对不起,对不起,摸错口袋了。”
“是吗?那我也捏错人好了。”吴超然微微一笑,手上‘轻轻’发力,顿时捏得这和尚涕泪交加,哇哇求饶:“小兄弟饶命、饶命,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可恶的小偷。”一旁的李雪雁这时也反应过来了,气得粉脸煞白:“超然,这种人不能轻饶,抓去见警察。”
“不要,不要,姑奶奶饶命。”这和尚吓得魂飞魄散:“小的也就是在这峨眉山讨碗饭吃,您高抬贵手,不要赶尽杀绝。”
这时,很多人都发现了这里的异常,诧异地望向这里。
吴超然忽然心中一动,将手松了松,不动声色道:“饶过你也行,不过,你要老老实实回答我几个问题。”
“行,行,一百个问题也行。”这和尚大喜过望,点头如捣蒜。
“超然,你——”李雪雁不高兴地噘起了嘴。
“我心里有素。”吴超然向李雪雁摆了摆手,然后对这和尚道:“这里人多,找个僻静地方。”
“好,好,这边请。”和尚没办法,手被吴超然攥着呢,只好领二人来到庙外一处僻静的地方。
这时候,四周围观的人们以为无事,便也纷纷散去。
吴超然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和尚,发现这厮长得还算清秀,但一双眼睛却有点贼兮兮的,显然是个惯偷。
李雪雁疑惑地看着吴超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却乖巧地没有说话。
和尚则被吴超然看得心中发毛,还以为吴超然要变卦了,立即哀求道:“大爷饶命,我——”
“行了,”吴超然不耐烦地打断道:“问你几个问题而矣,装什么可怜。不过,一定要如实回答,不然我打断你的狗腿。”
“一定,一定。”和尚松了口气,连连点头哈腰。
吴超然松开手,反正他也不怕这厮跑了:“你是本地人?”
“是,是。”和尚果然不敢跑,老老实实地回答问题。
“叫什么名字?”
“张松。”
“假和尚?”
“是、是的。”
看着张松尴尬的脸色,吴超然满意地点点头:“那么,知道峨眉山有座佛光寺吗?”
“佛光寺?”张松稍稍一愣,马上点头道:“有,有,是有这么个地方。”
“在哪?”吴超然大喜。
“金顶,舍身崖下面。”
吴超然连忙拿出旅游地图,一对比彩缤纷,舍身崖下却根本没有佛光寺的标注,不禁疑惑道:“规模很小吗?地图上怎么没有?”
张松连连摇头:“不,我小时候采药,曾到过佛光寺附近,那佛光寺规模极大,甚至比峨眉山任何一座寺庙都要大,而且历史也极为悠久。
地图上之所以没标柱,那是因为这佛光寺从不对外人开放,舍身崖下通往佛光寺的栈道也终年上锁。可以这样说,若非本地人,想找这佛光寺,难。”
正文∶第五十六章◇佛光迷雾
吴超然吃了一惊:临来时,他查了不少地图,都没有这佛光寺的踪影,还以为是个难找的小地方呢,却没想到事情并非如此。
“那么,知道为什么佛光寺不对外开放吗?”吴超然觉得有点蹊跷。
“不知道。”张松犹豫了一下,才神秘兮兮地道:“不过,听本地百姓私下传说,是寺里藏着宝贝,政府怕被人偷了,才不让开放。”
“噢?那你现在还记得怎么走吗?”吴超然越加感到事情的不寻常。
“知道。”张松讪讪一笑,似乎还有点惊恐:“前两年,我冲着传说中的宝贝,还壮着胆子想摸进去捞一笔。
不过,说来惭愧,那庙里竟有高人,我还没摸到墙边呢,就被人用几颗石子打得抱头鼠窜,从此再不敢上门。”
“扑哧——”李雪雁顿时笑得花枝乱颤,张松脸更红了。
吴超然却是心中一懔:看来,这佛光寺不仅神秘,还有点龙潭虎穴的味道。这样说,要想悄悄取回宝贵的《金篆玉函》,似乎很有点难度。
细想之下,他忽然心中一动:对呀,眼前就有一个知路的,不如就让他领着,总好过自己乱闯。
于是,吴超然决定改变行程:“张松,既然你认识路,那么,寻人不如撞人,我正好要去佛光寺有事,晚上你带我去一趟如何?”
“咝——”这张松吃了一惊,眼睛滴溜溜乱转,忽然自以为是地贼笑道:“没想到小兄弟竟是同道中人,可是也看中了佛光寺中的宝贝?”
“叭——”吴超然气得一巴掌拍在这张松的头上,打得这贼‘和尚’吡牙咧嘴,然后没好气地道:“少自作聪明,谁跟你是同道中人?再敢瞎说,打断你的狗腿。”
“是,是。”张松吓得点头哈腰,但心下却暗自嘀咕:骗谁啊,你是好人,那你晚上偷偷摸摸去佛光寺干啥?
“算了,不跟你废话。”知道这厮不信,吴超然也懒得多说:“这样吧,你晚上带我去一趟,我付给你一千块钱路费,怎么样?”
“这——,嘿嘿,能不能再加点。”张松爱钱如命,顿时眼放绿光。忘乎所以之下,哪还管吴超然去佛光寺干吗,更忘了自己是受胁迫的了。
“怎么,嫌少?”吴超然双拳一握,顿时骨骼‘咯咯’暴响,显然是由不得某人不去,更由不得某人讲条件。
张松顿时想起自己目前的处境,那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讲不得条件。连忙诌笑着道:“够了,够了。有钱好办事,包在我身上。不过,还有个小问题。”
“什么问题?”
“是这样的。”张松还真是拿人钱,忠人事,很为吴超然考虑:“夜里去佛光寺,一来一回,路途不近,我们必须提前在金顶附近住下才行,不然天明赶不及回来。”
吴超然还以为是什么大问题,一摆手道:“没事,金顶不是有宾馆吗?住那不就行了。”
张松叹了口气,看在钱的份上,决心再提醒吴超然一下:“宾馆那地方,可是人多眼杂,小兄弟,你可想好了,真要住那地方?”
吴超然顿时醒悟:惭愧,自己真是年轻没经验。不过,也真好笑,这家伙似乎认定自己是同道了。却也不多说,只是拱拱手:“多谢提醒。那么,你可有合适的地方?”
“如果小兄弟不嫌弃,离金顶不远的芙蓉坪,住着我一个朋友,咱们不妨去他那儿打扰一晚,你看如何?”张松建议道。
“好,就这样定了。”吴超然点点头:“我们现在就去金顶,这一路上,就麻烦你这个地头蛇作一下导游吧。事成之后,我再多给你一千块。”
“没问题。”张松大喜,爽快的直拍胸脯。钱字当头,这厮现在是甘心效命。
“嗯。”吴超然满意地点点头。
这时候,李雪雁实在忍不住了,连忙将吴超然拉到旁边,担心地道:“超然,你、你晚上不会是真想到佛光寺偷、偷什么东西吧?”
吴超然翻了翻白眼,低声道:“瞎操心,哪能啊。事情是这样的,妞妞的爷爷以前将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悄悄藏在了佛光寺中,我这次去就是拿回这东西的。之所以选择晚上,那是因为此物干系极大,不能惊动任何人。”
李雪雁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吓得我要死。”
吴超然一乐:“走吧,晚上你一个人住金顶好了,安心等我回来。”回过头,吩咐张松:“走吧。”
“好嘞。”张松连忙热情地在前领路。
……
傍晚。
夕阳已微斜。
吴超然将李雪雁安顿在金顶的宾馆之中,便和张松向芙蓉坪进发。
约摸走了半个多小时的崎岖山路,前面忽然视线一宽,出现了一片花的海洋。
这些花艳丽无比,色泽深红,山风徐来之际,花浪迭起,壮阔非常,美不胜收。
吴超然顿时感叹道:“好一片美丽的芙蓉花,这里就是芙蓉坪吧?”
“是的。”张松一乐,手指前方:“小兄弟,你瞧,前面就是我那朋友家了。”
果然,花海之中,有一户小院,里面数间青色砖房,古色古香,颇有些韵致。
“呵,你这朋友可真是个雅人啊。”吴超然很是羡慕道:“隐居山中,常眠花下,昔日唐伯虎也不过如此啊。”
“哈哈哈……”张松却是乐不可支:“小兄弟,你可抬举他了。这厮跟我一样,也就是一俗人,平生最是贪嘴好吃。
他种这些花,也不是用来观赏的,而是以此谋生,卖给药材商做中药的。这真是煮鹤焚琴一般,煞风景的很。”
吴超然哑然失笑:一个贪财,一个贪嘴,这两个家伙还真是蛇鼠一窝,怪不得能成为好朋友呢。
正文∶第五十七章◇一对活宝
说笑着,两人已来到院前,张松上前‘乒乓’乱敲,吼道:“喂,黑子,老朋友上门了,快开门。”
“来了,来了。”里面立时响起一片嗡声嗡气的声音。
紧接着,门‘吱嘎’一声开了,现出一个黑矮壮实的年轻人。
一见了张松,这黑子就翻了翻白眼:“靠,又是你。我就奇怪了,阎王爷怎么就不开眼把你收了去呢?”
张松听得差点一个趔趄,抱怨道:“我说黑子,你怎么能这么咒老朋友呢?咱们可是有日子没见了。”
“还好意思说。”黑子一瞪眼,气哼哼道:“上次你这厮在我这吃了,喝了,还顺手把我家一只古瓷碗顺了去,是不是有这事?”
“嘿嘿……”张松竟然也会脸红,脸色讪讪:“一时手痒,担待,担待。不过,咱们可是发小,哪能计较这么多不是?说起来,以往我每次上门,不也总是给你弄点好吃的吗。”
“好了,好了。”黑子似乎并不是真跟张松生气,一摆手道:“这次来,又有什么事?”
张松连忙一指旁边脸色莞尔的吴超然:“我这位老板晚上要去佛光寺有事,想在你这里猫一晚,行个方便吧?”
黑子这才打量了一下吴超然,也不多问:“好的,没问题。”
看起来,这黑子是个不爱管闲事的人,并不在意吴超然晚上去佛光寺干啥。
吴超然心中一定,拱了拱手:“那就打扰了。我姓吴,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黑子微微一笑:“大家都叫我黑子,我也习惯了。都进来吧。”
“好。”当下,众人进了院子,黑子重新栓好了门。
吴超然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院落:
前面是三间主屋,左右各有两间厢房,中间是一片花圃,周围绿树成荫,真是青砖碧瓦,绿树红花,雅致得很。
“地方真不错啊,清雅韵致,很有山野古朴之风。”吴超然忍不住就赞了一声。
“见笑。”黑子一乐:“父母留下来的产业,一直舍不得丢。”
“好了,好了,别客套了。”张松抱怨起来:“赶紧进屋,弄点吃的,饿得紧了。”
黑子又翻了翻白眼:“靠,你就不知道客气些,好像是你家似的。”
张松厚着脸皮:“嘿嘿,咱们兄弟,谁跟谁啊,你家还不就是我家。”
“好了,你们进屋等着,我去整点晚饭。”黑子冲吴超然一拱手,自去了。看起来,真是个洒脱的人。
“走,咱们进屋。”张松见状,拉着吴超然就进了主屋。
屋里,东西并不多,一张古朴的八仙桌,加上几张椅子,靠墙还有一张长条案,很典型的旧时家居风格。
二人于是坐将下来,开了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一句儿功夫,黑子进来了,端着一个大托盘,朝桌上一放:“吃吧。没有准备,寒酸了点,多担待。”
吴超然、张松仔细一看,却是三碗阳春面,上面稀稀落落的几根菜叶子,不禁都有点傻了眼。
吴超然疑惑地看了看张松,那眼神的意思是:不是说你这朋友挺讲究吃的吗?怎么这么寒酸?不欢迎我们?
张松顿时尴尬的有些脸红,苦笑道:“我说黑子,有客人在呢,你不会这么落我面子吧?三碗阳春面,你寒碜不寒碜啊?”
黑子竟也有些脸红:“你以为我想啊。前两天病了,今天才刚好,家里的东西都吃完了,正打算明早去买呢。所以,今晚哥几个只能凑合着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吴超然连忙道:“不妨事,给黑子兄弟添麻烦了。我看这阳春面挺好,清爽得很。”说着,拿起筷子,叉起面就大口吃了起来。
见着如此,张松也没有办法,只好咧了咧嘴,咬牙开吃。
黑子见状松了口气,不禁对吴超然添了几分好感。
当下,三个人充分发扬艰苦朴素的革命作风,猛啃阳春面。不管如何,有得吃,总比饿肚子好。
终于,在每个人干了两大碗阳春面后,摸了摸肚子,总算把它撑满了。
吴超然打了个饱嗝,看了看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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