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蛋





  现在阿卡思恶魔看到埃马的脸就讨厌到极点,发狂冲过去向其发动攻击,思尼克与埃马连手抵抗,双方你来我往,战斗得非常激烈,房内许多柜台桌椅都被撞成粉碎,偶尔还在墙壁上留个大洞。 
  它们打得天昏地暗,吸血鬼飞力帕图斯却悠然地坐到它那精美的棺材上,倒了杯血红饮品,一边品尝,一边观赏面前自相残杀的好戏。 
  阿卡思在盛怒下凶悍异常,但时间耗久后,它背腹上的伤让它的精力大量流失,而且失去了一边恶魔之角,原有的能力大大下降,渐渐使它落于下风。 
  埃马恶魔窥准阿卡思转身稍缓,左腰露出的一处破绽,用肩上的刺角狠狠地冲撞过去! 
  刺角扎进阿卡思左腰,其冲力更将它撞飞,刚好在阿卡思后方有一个敞开的窗口,阿卡思便径直从那里摔了出去。 
  “啊──”阿卡思发出的惨叫声,随坠落之势渐渐变小,最后响起一阵清脆的水花之声,一切又重归平静。 
  思尼克恶魔慌张地走到窗边,不停地张望找寻它哥哥的踪影,埃马恶魔走上前搂着它的肩头,细语安慰。 
  吸血鬼飞力帕图斯托着银杯之脚,嘻嘻嘿嘿地冷笑着靠过去,说道:“你们不用猫哭老鼠了,阿卡思掉到下面的河里,百分百死定。” 
  思尼克恶魔转过头,恶狠狠地说道:“我哥身体异常强壮,即使这里很高,下面却是河,我想它不会死的!” 
  飞力帕图斯举起银杯说道:“不,我们已可以干杯庆祝了,阿卡思不但受了两次重创之伤,在下方等着它的河却是一条寒流,温度比冰还要冷的河,这对你们玳博人来说,那可是致命的东西!” 
  “比冰还冷的河?”两只恶魔同时惊呼,心里均想,如果是真的,那阿卡思绝不能活命了,它们好热恶冷,在极冷的环境中,毫无保护的话,根本不能生存。 
  飞力帕图斯耸耸肩说道:“据我从那些阿隆哥人口中所知,那是一条具有魔力的河,比冰还冷却不结冰,传说从这里往南面所看到的雪山,都是这条冰河造出来的,所以……它怎有不死之理?” 
  思尼克恶魔垂下了头,似乎真为其兄之死而感到悲戚。 
  埃马恶魔却精神起来,向飞力帕图斯问道:“好!终于把它收拾了,那现在怎么办?它的部下看到它没有回去,一定会生疑追问的!” 
  飞力帕图斯翘起嘴角笑道:“这点我早有准备……” 
 
 
 
  
 第九章 情无界域爱无边
 
  “你站好!” 
  飞力帕图斯向埃马恶魔喊道,忽地将银杯中血液般的饮物泼到埃马恶魔身上,向它连吹了三口气。 
  埃马恶魔诧异地往后跳,叫道:“军长,你这是干什么?” 
  却听思尼克恶魔尖叫起来,望着它颤声道:“哥……哥哥……” 
  埃马恶魔愕然,惊慌地往后转,惊呼道:“它在哪……它回来了?” 
  飞力帕图斯嘿嘿笑道:“现在,你就是阿卡思,阿卡思就是你!”它指一指摔到地上的一块小铜镜。 
  埃马捡起来一照,里面的景象,吓得它几乎把镜子都扔了,它竟然变成了阿卡思的模样! 
  飞力帕图斯说道:“这是一种幻术,使你变成阿卡思,但三天后便会失效,我会帮你再施一遍。现在你得以阿卡思的身分回去军中,想办法把领帅之位传给真正的你,那时候就不用再使幻术了,对不?” 
  “哈哈哈!”埃马恶魔得意地笑了起来,赞叹道:“真想不到军长大人还有这等本领,实在让小的大开眼界了!” 
  飞力帕图斯甚是得意,轻甩它那头金发,舒服地坐回它那棺材中,半玻ё叛劬λ档溃骸安蝗唬阋晕艺娴拇虿凰溃扛嫠吣忝且膊换嵯嘈牛馐郎铣斯硗醮笕耍膊恢勒嬲奈以谀睦铮俊?br />   “你们见的我并不是我,当你见到真正的我,却绝不会相信那是我,我就存在于虚幻与真实之间,嘿嘿嘿……” 
  变成阿卡思的埃马与思尼克恶魔,心里登时升起一阵寒意,它们突然发现,这吸血鬼要比想象中可怕多了,远远超出它们的首领阿卡思军长,而它们现在的命运似乎已被它握于掌中…… 
  大雪山离汰拉泊国都足有五百里路,即使以落基巨人们的脚力,也要走上六七天时间。 
  在这段日子里,虽然光之神已化蛋熟睡,游雨兰也不在身边,但白水来一点也不寂寞,豪乌巴与青石年经常找他聊天,或商议每天的侦察情况,而古锋与他那位久别重逢的妻子茵儿,也时而拜访他。 
  精灵国的神射手们,随天辉国大军同往西北方的长城,因为他们的能力在那里会得到更好的发挥。 
  习惯森林湿热气候的精灵,根本不适合在大雪山作战,所以他们只有这条路可选,但这位精灵国的公主,再也不想与深爱的丈夫分开了,只要可以与他在一起,她愿意接受任何苦难的煎熬。 
  或许受他们出双入对的气氛影响,又或是在肯地加马城受到了白水来的宣言刺激,希蕾儿几乎每一天每一刻都粘在白水来身边。 
  她对白水来不但温柔体贴还千依百顺,即使豪乌巴等人在场,她也会偶发性地给白水来一个吻或深情拥抱,直看得众人冷汗直冒,打心里佩服她这“直率”得有点过火的行为。 
  白水来也感到不好意思,但希蕾儿的热情使他有一种甜蜜温暖的感觉,在他眼中,吻吻抱抱并不是什么坏事,而且希蕾儿也十分懂分寸,他便欣然接受希蕾儿的亲热,心底还隐隐渴望希蕾儿能如此每天陪伴着自己。 
  甚至有两个晚上,希蕾儿耐不住寂夜的孤独与思念,偷偷溜进白水来的营中与之同睡,当然,她只不过是抱着白水来舒服地渡过静夜。 
  可纸包不住火,这事很快便传开了。 
  以前白水来灵魂受驱以致瘫痪不动,她与游雨兰日夜服侍,人们觉得无甚不妥,但现在白水来已能活蹦乱动、比谁都要精神,而且他是一个四肢健全、发育正常的年轻人,美女在怀,谁都认为到了夜里,他的营帐中必定春色无限,希蕾儿已真正成为他的女人了。 
  有一次,青石年半开玩笑地向白水来说道:“白神使果然是白神使,这么凶猛的美女都被你制服了,看来打完死灵这场仗,我们就能抱到你们的孩子啰!” 
  “我们的孩子?”白水来听得一头雾水,抓抓头问道:“我为什么会有孩子?他为什么会在打完死灵后出现?” 
  青石年想不到他的脑袋对这些男女之事呆如木头,但问题倒不少,一下不知道如何作答,含糊带骗地应道:“那个……很简单的嘛,咳嗯……如果你把喜欢你的女孩子的口水吞进肚子的话,你就会有孩子了,当然这需要一段时间,大概十个月后,你的孩子就会出生。” 
  白水来恍然大悟似地双手用力抓着头发,甚是苦恼地说道:“天啊!我都忘了有没有吞过呢?咦?怎么有一股焦味……”说到后面,他指着青石年身后叫道:“青大哥!你后面冒烟!” 
  青石年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发现衣服后面的尾端燃起了青蓝色的火苗,令他惧怕的是,他还看到了希蕾儿正在数十尺外快步走来,这火苗便是一个警告。 
  青石年喊了一声:“妈呀──”便落荒而逃,留下白水来独自发呆。 
  希蕾儿走到白水来面前,望着飞奔的青石年背影,愠恼地说道:“那可恶的家伙肯定又在乱说什么鬼话?幸好把他赶跑了,不然你会学坏的!” 
  白水来哈哈傻笑道:“没有啦,他……他只是教了我一些有用的知识……” 
  白水来经历过不少事,掩饰这个词语他也学懂了,既可以不说不想说的话,也不至于说谎。 
  希蕾儿倒也没追问下去,却与白水来谈起了霜飞燕,她说刚去找过霜飞燕,但霜飞燕躲在马车里就是不出来,还让几个弦影人阻拦她进马车,真想一把火烧光那马车,看她在搞什么鬼。 
  说到霜飞燕,白水来心里又泛起一阵郁闷之感。 
  霜飞燕他也没少找,当然也没人敢挡他的路,但他就是见不着霜飞燕,话倒谈过两句。 
  第一句是:“我很好,没事!” 
  白水来便问,好为什么不出来见大家? 
  她又说:“我不舒服,在休息!” 
  刚说很好,又说不舒服,连白水来这笨脑袋都听得出前后矛盾,是在骗人。 
  有一次白水来冲动地闯进马车,但霜飞燕已不在车上,又用传送术逃到别的地方去。 
  看来她是决心不见他们了,白水来只好作罢,不过,每天都会到她营外或马车外问安。 
  过了五天,大军行进至离大雪山最近的城市,那只是一个小城镇,既没城墙也没高楼,大多是低矮的建筑。 
  这城镇一定也有它的名字,可是谁也不知道,也不会知道,因为晓得它名字的人都死光了。 
  死灵军并没在此下太多功夫,杀光了人后,没有毁坏里面的建筑。 
  这次落基巨人们住进了城里,因为他们觉得这城镇进出通畅,休息时,还可以挨靠着那些跟他们差不多高度的房子,又舒服又方便,而且这座小城的环境十分不错,里面有好几个广场和种满了树的花园。 
  城外数里还有一片树林,一条小河在旁边流过,在红月之色映照下,仍有几分迷人的色彩,如果大地处于光明世界,那一定是十分美丽的光景。 
  空气虽已变得冰冷入骨,但这里还没看到雪霜之痕,那条小河也潺潺流动着没有结冰。 
  白水来在当天深夜悄悄跑到河边去静坐,呼吸着略带湿润的河边林地气息,他感到格外舒畅。 
  这种感觉,让他忆起许多年前在天辉国阿卡都丽城生活的日子。 
  那时候他还小,是城堡中十分低等的下人,每天只需洗菜提水,什么烦恼都没有,日子过得很开心。 
  城堡外也有这么一条小河与森林,是他每天必去之地,在那里,他第一次碰到游雨兰,当时直感惊艳夺目,铭记一生。 
  后来,又第一次遇上青木年,当时惊慌紧张,却仍难忘青木年那清秀高贵的气质。 
  所以,白水来对这种环境产生了一种异样的好感,似乎在水边森林的地方,就会遇上好事。 
  似乎因为白水来心中一直抱有这种期望,结果他在河边坐了不足一个时辰,又发生了怪事,他看到了一个满头白发、身穿淡黄长袍的人,缓步走向河边,静静地望着河中之色。 
  那人在白水来左侧二十尺外出现,因为中间长有几丛灌木,此人并未发现附近有人盘坐着凝望自己。 
  夜色昏暗,但白水来那对神目,仍在淡淡的红月之光下看得一清二楚,熟悉的白发、熟悉的淡黄法师袍,那不正是霜领主霜翼风吗? 
  在这夜深人静时,独自一人看到这个诡异的场面,即使白水来身经百战、强如超人,也几乎吓了个魂飞魄散,大气不敢喘一声。 
  他看到过许多殭尸鬼怪,本不至于有这反应,只是来者太突然、太熟悉了,而且确切知道他已逝世的消息,这样冒出来连神都会吃惊。 
  “霜领主在看什么呢?为什么他死后并不变成灵体进入灵界?”白水来慌了一阵很快平静下来,开始思索此事的怪异之处。 
  过了好一会,看到霜领主一动也不动,白水来的胆子也渐渐壮了起来。 
  他回忆一下以前见过的活死人、死活人、不死不活的人以及死透和没死透的人,也不是那么可怕,但他也不太敢主动去打招呼。 
  他捡起一颗小石子,用拇指轻轻一弹,准确地射到霜领主面前的河中,发出“咚”的一声。 
  霜领主显然吓了一跳,迅速向后连退三步,惊呼道:“谁?”并左右环望。 
  这个字叫得清脆悦耳,柔婉动听,根本不是霜领主的声音,而且这个可能是鬼的人把脸转过来的时候,白水来清晰地看到,那是一张俏丽动人的女孩脸蛋,大而亮的眼睛,小而挺的鼻子,嘴角微翘的薄唇,与他记忆中某一位女孩非常相似。 
  噢!她真像霜飞燕! 
  白水来想到了。 
  那白发女孩看到四周有人,颇为紧张的嘟起小嘴,右手食指轻轻按着下唇,对白水来来说,这是一种多么熟悉的动作。 
  “霜飞燕?”他惊讶无比地跳了起来,失声大叫。 
  那位白发少女,正是霜飞燕! 
  她因沉溺修行耗神过度以致白发如霜,所以她一直躲着旧人好友,特别是那位她一直牵肠挂肚的小傻瓜英雄。 
  她怕,她担心他们见到她现在如暮年老人般的模样,那么丑,不但会被羞死,那傻瓜英雄肯定也不会再理她的了,所以她打算大仇得报以后,便一辈子躲进定风山,不再闯荡天下,平静地安渡一生。 
  这早已打好的如意算盘,只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