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级武侠
最后我们沿着右边的密道,弯曲着一直往下,离开了少林寺。
下山的路上,我在深夜里的酷寒之中再度昏迷倒下……
当初入境蒙古的时候,我并没有注射疫苗,再加上受到身体受到毒的侵袭,而抵抗力降低。在离开少林寺之后不久,我的身上就出现蒙古热病的症状。
冷颤、发烧、头痛、背痛、虚脱、恶心、呕吐、全身肌肉疼痛、脉搏逐渐减慢且无力,出血症状包括鼻血,两颊出血,呕血,出现黄疸,以后逐渐加重。
所有的病症,让我甚至数度以为,自己要再死一次。
我躺在病床上面,陈旧斑驳的天花板,让人很难相信自己身处在医院之中。
只不过在这种偏远地区,其实这已经是VIP级的享受了。
头痛欲裂的感觉,让我根本没办法定下心来思考。记忆就像是玻璃掉落的碎片般,有着锐利且不规则的棱角,刺伤着想要触碰的我。
“你还好吧。”子云扶着想要坐起的我。
我摸着额头,让自己清醒一点后,才问道:“秋凝呢?”
子云帮我将枕头给调整好位子,轻押着让我半坐躺在病床上之后,说道:“你不用担心,秋凝已经独自先回组织了。”
听到他的答案,稍微宽心之后,我说道:“我们离开这里。”
不论是在任何地方的医院,自始至终,都没有给过我任何好感。
更何况,在这种地方,所有的医师都是蒙古医师。
子云尝试着安抚着我,说道:“你需要再多休息一下。”
我摇了摇头,用着双手撑起了身子。但此时,我却感到全身每一吋施力的肌肉,就像是被注射了强酸液一样,传回剧烈难忍的酸麻痛楚,让人不得不乖乖就范。
直到我基本的行动力恢复,则是一个礼拜之后的事情。
因为我的缘故,所以无法从正常途径由外蒙古出境,我们越过外蒙古边界到达俄国之后,才搭乘着飞机经过莫斯科,转机返回组织。
蒙古热病以现在的医学而言,虽然不是什么不治之症,但我回到组织之后,还是必须接受了一连串的身体检查。再加上,虽然有吃下解毒的丹药,但那时毒却已经流窜全身,所以情况也又变的更加复杂,以及难以预料。
所幸,最后的结果,并没有出现任何明显的后遗症。
虽然我问了自己体内经脉的状况,但老陈却还是老样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照旧还是开了一堆中药给我,叫我照三餐吃。
他翻弄着手上的病历文件,对我说道:“你还真是不堪一击啊。”
我苦笑着。面对老陈的调侃,我没有半点反驳的余地。
每次面对着身经百战的高手,虽然起初的奇招总是让我占了不少的优势,但结果我却只能用一败涂地来形容自己。为此,我百思不得其解。
“而且,这次你还弄了一身的病回来,真让人为你捏了把冷汗。”
这次的任务,可以说是彻底失败了。
仅余的,只有在我手上李奇飞所遗留下来的信。
接受完检测的我,第一时间就必须面对着组织内部的评议会。幽暗无光的房间之中,只有我头顶上的一盏白炙光灯亮着,让人没有任何掩饰的余地。
同时,也只能看着三个隐约的黑影。这种感觉,很难让人没有任何压力。
我相信秋凝与子云也在前不久的时间之内,也受到与我相同的阵仗。则自然我只能回报了自己所知的一切,毫无隐瞒。
“就你所言,李奇飞交给你的信,应该此刻就在你的手上?”
“是的。”我将信封在灯光下拿了起来。
“你可曾看过里面的内容?”其中一人问道。
“尚未。”我答道。
“你就当着我们的面前,开启这封信吧。”
我撕开了密封的信件,里面只有一张信纸,上面写道:
在最初的地方
猫与孩子将会告诉你第一个提示。
倾斜天平两端中有珍贵的地图。
照耀星辰的旭日里隐藏着宝物。
在权力起源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当这封信开启的同时,等着迎接我的,则是另一个新的任务。
第二章 解谜
从以前看电影所得到对于荷兰的印象——古惑仔的天堂。
在这个拥有一千五百多万人口的国家之中,华人仅仅只占了将近十五万的人口,但这只是官方所统计出来的数字。实际上存在的非法移民,却是难以估算。
我来到了鹿特丹——位于荷兰境内的一个城市。现代化、前卫、摩登的建筑以及桥梁,在河道中航行的众多船只,是鹿特丹给人的第一印象。
同时,这里也是荷兰华人所集聚的主要城市。
若真如李奇飞所说,他将自己所有冒险所得到的重要数据,都备份放置在一个秘密的地方,则组织想要获取这些数据,却也不是在意料之外。
或许,比起原先的预想,组织可能得到的讯息,会比原有的还要来的多得多。若是将这些利害关系凑合在一起,相对起来,先前任务的失败一点也微不足道。
但唯一让我感到意外的,是组织再一次的信任了我。在组织内部,绝对有比我强上十倍的厉害角色存在,就算再欠人手好了,光是一个慕容,以他的身手,我相信绝对能够顺利的完成任务,而且不会像我一样弄得狼狈不堪。
不过,就算是万分不解,我还是必须把心思放在任务之上。
根据李奇飞的出身;“最初的地方”想必就在于荷兰。资料上显示,他是荷兰华裔的第二代,父亲则是一名厨师,随着当时的移民潮进入荷兰。
只不过当初李奇飞父亲所开设的餐馆,早已不复存在。在不断向周遭的店家打探之后,并没有任何人能够给我任何情报,彷佛李奇飞就像是从未存在过一般。
寥寥可数的线索,很彻底的在一瞬间里被硬生生的截断。想不出任何办法的我,只有一边漫步在街上,一边看着手上的提示字条。
阳光照耀在洁静的街道上,让这里的人们,看起来就像是充满活力,但却又让人感到他们的悠闲。
一名金发碧眼的少女,将琴盒打开放置在脚边,虽然此刻并没有许多人围观,但她还是兴致高昂的拉着小提琴,彷佛只是为了娱乐自己。
在电影里面所演的这种情形,大多都是一些需要旅费的人或是穷到三餐不继的艺术家,靠着街头卖艺来赚取饱食一餐。但这种情形,是在台湾永远也想象不到的。
伴随着手中流泄出的动听音乐,有节奏的摆动自己的身子,金色秀发在阳光的照耀之下,就像是金线流光随着旋律炫目的舞动着。在这个充满欧式风味的广场,彷佛就成为了一个完美的舞台,可以让她尽情自由的展现自己。
我停下了脚步,不禁注视着少女——她,让我想起了小月。
我苦笑着,以现实的情况而言,我只是一个绊脚石、一个妨碍。既是一个没有身份的人,更是处在于见不得光的世界里,等着迎接我的,只有杀戮与血腥。
“你在想什么呢?”少女不知道在何时已经停下了演奏,正看着我的双眼。
这种疏忽,在另一种情况之下,已经足够让我死一百次也不为过。况且,这陌生少女突如其来的一问,让我感到十分不自在。此时我才想到,这个异国女孩,居然说的是中文,让我对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回问道:“妳会说中文?”
她笑了笑回答:“每个荷兰人,至少会说两种以上的语言。我还认识好几个能说八种语言的人。”接着,又继续向我问道:“我中文说的好不好?发音有标准吗?”
我点了点头。她确实说的很好,且没有一般外国人说中文的洋腔洋调。
她放下心来呼出了一口气,然后很兴奋直率的笑着对我说:“我还怕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呢。毕竟,这是我第一次跟中国人说话。”接着她用手指搔了眉心想了一下,又高兴的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嘿嘿,我的处女就给了你喽。”
听到这里,事情来的太突然,我一个不小心岔了气,猛咳了起来。
她坐了下来,看着我的表情问道:“你怎么了?”
我尴尬的问:“你知道……处女代表什么意思吗?”
“嗯,在中文里的用法,新的体验都用处女来修辞,例如;船的第一次出航叫做处女航。尚未开发的土地,也可以叫处女地……”
我打断她继续举例,问道:“是谁教妳中文的?”我感觉到,她对于东方的认知程度,应该是有些许的偏差。
她一脸无辜的表情回答道:“没人教我,我是自己学的。”
看到她的这种反应,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好不自然的干咳一声,说道:“总之,一般中国人是不会这样用的。”
“原来如此。”她乐天的笑了,然后很自然大方的伸出了手,直视着我的双眼说道:“我叫做爱莉丝,请你多多指教。”
“我是乔峰。”我也伸出了手与他相握,说出自己的名子。
但没想到她却十分海派拍着我的肩膀,彷佛就像是把我当作熟识许久的人一般。这让我感觉十分不适应,就算是西方的礼节与东方不同,但却也是夸张了些。
爱丽斯回过头收拾着小提琴,边问我说道:“你到荷兰是来观光旅游的吗?”
我随口回应道:“勉强算吧。”
她也没细心的好好将提琴放置在盒内,莽莽撞撞一股脑的将所有的东西捧了起来,连珠炮般的对我说道:“那正好,你一定非常需要一个导游。而且你可以教我正确的中文用语。这样不就是一举好几得吗?”
“不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我一口拒绝,不想身边多个累赘。
她问:“你为什么要到荷兰来啊?不是来观光的吗?”
或许她只是受到好奇心驱使,但怎样回答“我为何会来到荷兰?”这个问题,对于我而言确实是不甚必要。
我随口说道:“我该离开这里了。”随即扭头就走。
在一头雾水的情况底下,就算是一直待在这里,也不见得有任何意义。
将手上的字条给揉成一陀,随手塞入了风衣的宽大口袋之中之后,我往另一头走去,背对着爱丽斯率性的挥了挥手。
她连忙跑到我的前面挡住了我的去路,一脸不舍的样子对我说道:“不要这么小气嘛。中国人常说:‘见面就是有缘。’所以这一定是命运的相会。”
但中国人也有另一句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且加上根据我对街头卖艺者的印象而言,我立刻了解了她的需求:“如果妳需要旅费的话,我可以给妳一些。”并不想在此地浪费时间的我,掏出口袋中的皮夹,随意拿出了几张面额十元的欧元,递到她的面前。
但是,她却连看也不看我手中的钞票,反倒蹲了下来,检起地上的纸团。
此时我才发现;在掏出皮夹的时候,我一个不经意将李奇飞的谜题给弄掉了。
艾丽斯摇头晃脑的看了看字条之后,突然惊喜的叫道:“啊!这地方我知道。”
“妳说什么?”这时我惊讶的看着她。
她蹲着由下往上的看着我说:“猫与小孩的故事,是每个荷兰人都知道的啊。上面所指的地方就是‘小孩堤防’嘛,大概离这里五十分钟的车程。”
听到这里,我确实说不出任何话。
虽然很不想这样想,但正如她先前所言,我确实非常需要一个导游。
随后,我与爱丽斯正坐在一辆开往“小孩堤防”的公车之上。
李奇飞所给的提示,在我眼中是一种不可解的迷团,但是在当地人看来,或许粗浅到令我难以想象,且事实却也证明了这一点;我抓破脑袋也看不出端倪的提示,却在一瞬间就给了荷兰路边的一个少女给解了出来。
在这四十五分钟的车程当中,我被艾丽斯不少劲爆吐血的发言给刺激了好几次。除了因为中文对于外国人而言是一种难以学习的语言之外,还有就是某些电影误导了她对于文字的使用,导致于她使用了许多意有所指的非常态语意。
当公车安稳的到达目的地之后,艾丽斯拉着我的手迅速的下了车,直接就往堤防的方向前进。在路途之中也有模有样的像个导游般介绍了起来:“小孩堤防的传说源自十五世纪发生大洪水时,曾有一个睡在摇篮里的孩子随着一只小猫咪漂流到此地,后来发现的人们觉得这是上帝的奇迹,所以用来为新建的堤防命名。”
当我起初听到“小孩堤防”这个名词之时,我还第一时间想到用手指堵住堤防的洞口的那个死小孩。毕竟,那是很久以前就令人耳熟能详的故事。
当我踏上堤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