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栖溯
红通通的垂涎欲滴喔!
“……有吧……”
“那……有没有人说这两片嘴唇会在那边开开阖阖地说着话?”
嘴角抽搐。
“呃……”
“还有……有没有人说过,这两片嘴唇会‘唇’上戴帽,‘草’拿竖琴,一副很‘吟游诗人’样的唱歌?”
头冒黑线。
“……”
“喔亲爱的……我是一株草喔一株小小小小草喔……”
“……”、“……”、“……”
“喔喔亲爱的,不要怀疑,我真的是一株草喔一株小小小小草喔……”
“……”、“……”、“……”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然后是无止境的爆笑。
“哇哈哈哈哈哈,我的妈呀!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白咰指着前方不远处的景象大笑。
老天!瞧瞧他看到了什么呐!两片又厚又性感的红艳嘴唇构成,半个头大的“植物”耶!今天如果这片嘴唇长在一个美女身上,他会说它丰腴,说它性感,说它诱惑人心。但如果这片嘴唇是“独立”出来在那边迎风挺立的话,他就只有两个字形容──恶心,而且是非常恶心的那种。更别提这两片红唇还唇戴布帽,枝叶拨琴,正效法着吟游诗人那般悲伤弄月了。
伤感的草耶!哇哈哈哈,不行了,他真的快笑死了!白咰蹲下身,以极度夸张的笑法大拍着地外加抱着肚子打滚。
而一旁的云萧跟冯亦虽没有白咰笑得那样夸张,但也差不多了。
就见得冯亦垂下头,一手搭在云萧的肩上,一手插着腰弯身,身体是有一阵没一阵的抖着,还时时不停地从耳旁传来细碎的笑声。而云萧则是正咬紧牙根地忍耐着不让笑声溢出口,想低头不看但又好想看着笑,偶一抬眼触目所及就想大笑,偏偏他不好意思当着“草”的面这样做,只能极力地忍着、再忍着,整张脸都憋得发红了,实在是辛苦万分。
这里头唯一没有笑出声的大概就是西西跟东东了,张大着眼看着几个人笑成这样,歪着头有些不解到底是哪里好笑了?
而那株草似乎没发现在它附近有人正在那开心大笑,只是自顾自地在那继续地唱着它的歌。
“啊,人人都说我性感啊”
这是在吊嗓子。
“喔啊啊,一眼看到就迷上我啊”
这是唱小调。
“如果美丽是种罪过,我就是罪恶的化身啊……”
这是准备飙高音的暖身。
“喔啊咳咳咳咳……”
破音了……
很好!这下别说白咰笑到快断气了,连冯亦跟云萧都受不了了,索性是直接跌在地上大笑起来。
没办法,谁能想像一株红唇在那头唱歌,唱着唱着还会唱到破音呢!这不笑到倒地也很难啊!
“谁?有谁在那里?”总算是察觉到了有人在这附近,热唇草放下了竖琴发问,只不过它发问的样子又是惹来了一阵爆笑。
就见得它一片枝叶抵着下唇,一片枝叶微微翘上,“唇面”转动成O型的说着话,那种感觉就像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正故做姿态地手摆莲花指抵下颚,然后嘴唇微嘟正左右张望地问着“谁在那里”的感觉是一样的。
实在是太做作!太好笑了!白咰忘形到连眼泪都迸出来了,抱着肚子哀嚎,天!好痛苦,好像肠子都纠在一块了。
“到底是谁在那里?不要躲躲藏藏地,快出来!”那草娇嗔地叫了一声,它的视线和听觉范围有限,若不是如此,就算看不到也该听得清了,而不是像现在只能听到风里隐约的骚动声。
云萧他们很想过去,但碍于笑声未停,说什么也不好现在就走过去,一时之间三个人猛吸着气拚命地想把笑声给压抑下来,瞧他们憋得这样难受,实在是很想走过去拍拍肩告诉他们,“就笑出来吧!省得到时憋到内伤就不好了。”
几个人在一头忍着笑意调适心情,然而一旁的西西跟东东倒是不怕死地先跑了过去。
“姨姨?刚刚是你在说话吗?”
“哇!哇!姨你好漂亮啊!”小家伙们大摇大摆地走到热唇草前赞叹地说着。
本来这热唇草还有些不快有人闯入了它的地盘,但西西一出现,开口就是夸她漂亮,咧嘴一笑,登时是什么气也没了,嘴唇微微地向上扬了扬,一脸“小家伙挺识货”的表情赞赏着,却是丝毫没有发现到另外一边的三人又开始笑了起来。
漂亮?好吧!他们只能说魔物的审美观可能跟人类有点与众不同吧!
“小东西们是蝠犬?”没有去注意到另一边的动静,热唇草打量着眼前的西西、东东,歪着头问但却几乎肯定地说出口。
西西跟东东一愣后对看,用力地点点头。
“还是幼兽来着哩!小东西们怎么会来这?是出来找‘奉者’的吗?”热唇草低下头发问。
所谓的奉者,就是指以魔力来做为食物供应的魔物或者是恶魔。
一般来说,魔物的种类分为三种:一种是像是嗜虫那样,性子温和,不是吃素就是吃土的;另一种是像肉食性动物一样,以猎食其他魔物为主的;再还有一种比较特别的,就是以专吃魔力为主的魔物。
这种以专吃魔力为主的魔物多半有特点,也就是它们都具有一些颇为奇特的能力在或者是能将某种能力发挥到极致的那种。
应用这些特点作为跟他人交换的条件,以藉此换回高档的魔力做为食物,而提供魔力给这类魔物的就是所谓的“奉者”。
奉者跟魔物的关系是要打契约的,奉者供应魔力给魔物,魔物们则以能力回馈给奉者,奉者不得恶意不提供魔力,魔物不得不尽力回馈,而除非奉者死亡,否则魔物们不得更换奉者。可以说,它们之间的关系有点像是饲主与宠物一样,但又比那种关系还要贴近一点。
这种魔物不多,而因为其力量特殊的关系,所以多半被圈起来饲养繁殖,像西西、东东这样野生的很少见,出生以后还没有奉者的更是稀有。
“西西跟东东没有奉者,西西跟东东是跟妈妈、爸爸来的啊!”小家伙们抬起头,天真地说着。
“爸爸?妈妈?”热唇草疑惑地歪过头,有些下意识地往刚刚那吵杂的方向望去,正好看到正往这走来的三人。
“魔界的热唇草,你好啊!”好不容易收敛了点,走到了西西跟东东的附近,白咰含笑地点着头致意,只是不知是错觉与否,他的声音似乎有点……颤抖?
热唇草没有想到这周围附近还有其他人在,它微微一愣后微张嘴(是说你也只有一张嘴吧!汗),感觉上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一般。
它抖着红唇看着三个人,而不知是错觉与否,云萧总觉得那两片红唇好像有渐成爱心状的感觉在……
“好帅……”
……好吧!应该不是错觉。
“天!好帅好帅,几位小哥过来一点嘛!过来一点嘛!”热唇草挥舞着两片枝叶大叫,如果不是草有根性不能动的话,估计她早就该扑上来了。
现、现在是什么情形?没见过这种场面的云萧跟冯亦一下子给吓呆了,本来还站的挺直的身体瞬间向后挪移了一步,直觉告诉他们两个,危险!而且是非常的危险!
“讨厌啦!小哥们后退干什么呢?过来一点嘛!过来一点嘛!”伸长着身体构着,只差没把身体贴在地上,两片枝叶往前捞而已,此时的热唇草实在有点怨恨自己为什么不长高一点,不然就可以把帅哥捞到怀里面来了。
所有人,唯一还算得上有反应的是白咰,他半蹲下身跟热唇草笑问:“要我们过来一点可以,可热唇草,你得告诉我们几个现在我们该往哪里走?”
“小哥们是来问路的?”
“是!”
“什么嘛!早说嘛!”那热唇草听了后先是开心地叫了一声,再突然转过身去,枝叶拍拍打打地不知道在干嘛,然后再度回身,却看得那红色的嘴唇变得更加红艳,甚至还多了点亮亮油油的感觉在……
“嗯哈!来!帅哥!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该往哪走,嗯哈、嗯啊!”热唇草边嘟着嘴边说话,枝叶抵着唇不断地做出性感的亲吻状,这种说词、这种姿态,看得冯亦和云萧鸡皮疙瘩是掉了满地。
“好!”白咰干脆地应了声。他本就知道热唇草是以亲吻作为问路的代价的,算一算他“那个”的日子也快到了,由他来亲吻应该是最适合不过了。
想到就做,白咰倒也干脆,正准备再靠近一步给热唇草一个亲吻时,谁知道那草却扭了个身闪了开,晃晃枝叶,扭了扭枝条。
“啧啧!不不不!小哥,人家不要你来,人家要他……”它伸出了那绿油油的枝叶,一手指向白咰身后左边的人,“来亲吻我!”
“他?”、“我?”两个声音同时在空中发了出来。
白咰愣住了,转过头看了看冯亦,那眼里写满了不少的讶异,只是这抹讶异闪得极快,却是没有任何人发现到。
而冯亦则是有点不敢相信地指了指自己叫了声,不、会、吧?他今年是不是流年不利啊?怎么这等事都可以算到他头上?
“对啦对啦!就是你啦!小哥,不用怀疑,来嘛!嗯啊,亲人家一下嘛!放心放心,人家既没有毒也不会夺你什么的,来,亲我一下就好,来嘛!嗯啊!”
热唇草扇扇枝叶,然后热情地将两片枝叶摆在唇边捧着,嘟起那油亮亮的厚唇,大有准备好献吻的姿态,看得冯亦是麻感四起,冷气团一下子从脚底升到了头端,脸当场是黑了一半下来。
“为什么?老头不是愿意了就好吗?”冯亦懊恼地沈下脸,眼睛瞟了一眼热唇草那油油亮亮的厚唇,恶不是他要抱怨,要他亲这个嘴唇?有谁在的,桶子给他先,他想吐。
“可是人家比较喜欢你嘛!不管,人家就是想亲你,不亲不给路!”热唇草娇声娇气地叫了一声,撇过头,大有一副“你可以不要,老娘无所谓”的意味在。
“噗……冯亦……不错啊!美人投怀送抱,还不快去!”看着冯亦的脸青青黑黑地转变着颜色,云萧忍不住调侃起他来,虽然这样好像有点不够义气,不过总是要有人出来担着嘛!
恶狠狠地瞪了云萧一眼,冯亦脸色黑青地看着热唇草,踌躇了片刻后蹲到了白咰身边来。
“你确定这玩意没毒?”
“……有毒、有事,你觉得我会愿意做?”白咰挑挑眉,好笑地反问他。
“是不可能!”冯亦喃喃地低语着,眼睛不免又往热唇草的方向飘去,看着热唇草那副非他不可的模样,他一颤,心一横,反正不过就是个吻而已,死不了人。
“好吧!我来。”冯亦咬着牙,艰难地从牙关里迸出这四个字,那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差点没让云萧跟白咰喷笑出来。
“真的吗!好耶嗯啊来”那热唇草一听,高兴地又转回身子,枝叶托着萼,嘟起了那两瓣性感红唇,嗯啊嗯啊地就等着冯亦来吻它。
冯亦本来打定了主意要亲的,不过一看到那两片油亮亮的唇他就后悔了,嘴角抽搐了几下,三条黑线下来,有些困窘地转头又问:“老头,你确定这玩意真的没毒?”
垂死挣扎。
“我确定。”
“确定确定亲了它真的不会有事?”
继续挣扎。
“绝对不会。”
“肯定肯定我不会在亲了它后要付出什么代价?”
努力挣扎。
“不需要。”
“保证保证我不会在亲了它后有任何障碍产生?”
拚命挣扎。
“我发誓。”
“完全完全不会在我亲……”
“……冯亦,你真的很啰唆,去啦!”白咰受不了地大脚一踹,一把将冯亦踢到热唇草嘴边,刚好让一人一草的四唇相碰。
冯亦本来在点到即可后就想立即倒退,谁知那热唇草一碰到他便死死地将他缠住,两片枝叶扣住冯亦的头不让他跑走,硬是给他来个浓浓的法式深吻。
“呜……”冯亦拍着地哀嚎,想跑,无奈那草扣的死紧,只能任由那草继续胡来,双手乱挥,双脚乱踢,突然感到一个滑滑的东西伸到嘴巴里,脸色一僵,天啊!舌……舌头,要命!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一株植物会有舌头啊!
看到热唇草如此之热情的亲吻,看到冯亦那挣扎万分的样子,云萧跟白咰同时后退了一步嘘了口气,心里不禁泛起了两个字:好险!好险吻那株草的不是自己。
冯亦还在那边拍着地死命地挣扎,热唇草还在那非常热情地拥吻着,就在冯亦觉得自己差不多快要断气时,那草总算枝叶一松,让两人分了开。
“啊真好,果然还是这种味道最棒了。”热唇草心满意足的叹息,意犹未尽地抹抹唇,可怜的冯亦就这样瘫死在地上,被蹂躏到仅剩一缕幽魂在口中飘啊飘地快飞出去。
“云萧,我……我想我不行了,你……你自己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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