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栖溯
尚θ菘赊涞匚省?br /> 那人到也不爱多话,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后,淡淡地道,“听过三绝公子没?”
“三绝公子?”无尘疑惑地偏偏头。
“三绝公子……?啊!官少指的可是那个三绝公子来著!”王大富一脸恍然的拍手,是了!难怪他总觉得无尘的名字有些耳熟,原来是那个三绝公子啊!
看看无尘仍是有些茫然的状态,王大富不免解释地说道,“所谓三绝公子指的是三个人,亦即绝情公子连公子,绝横公子官燕华,还有那绝色公子雨无尘,传言有闻三位公子才气满满,皆是名动天下的人物,是故合称三绝公子。”
“原来如此啊,那这绝色公子是指这人皮相甚美,才以此得名啰?”
“呵呵……是,到也不是,虽然见过绝色公子的人都说他长的甚是好看,但那个‘色’却不是指他的容貌。‘色’,是指技艺,有闻绝色公子是个文武全才的人物,不止擅长音律,更懂武艺,尤其是武艺方面更是高超得很!传说绝色公子武艺自成一格,能在他手下走过百招的人当世没几个,是当代的后起新秀之一啊!就是不知怎地最近这几年失了踪,似乎很久没有听过他的消息了……”王大富可惜地摇摇头,有关于绝色公子消失的传闻很多,有的人说他隐性埋名归隐山林了,也有的人说他闭关修练去了,有的人说他厌倦世俗所以躲了起来,也有的人说他的失踪跟前几年被灭的楼兰有点关系……,流言百百种,谁都没有办法说出个所以然来,唯一确定的只有一样,这人真是人间蒸发一般,几年下来,音讯全无。
“呵呵……我说……怎地听王老爷的口气似乎是很想见到这人?”
“自然啊!三绝公子谁人不想见到,能一睹风采是多少人的毕生愿望啊!”
“这么惋惜?”眨眨眼,一拍手,“要不这样吧!您就把我当作那绝色公子,反正我俩名字一样,我到是无所谓的。”无尘无谓地耸肩,笑容却更深了。
“你?”王大富噗哧一笑,到是不客气地直接嘲讽了,“别笑话人了,绝色公子何等人物,哪是你可以比拟的?别的不说,就说绝色公子武艺自成一家别树一格,你又要拿什么来跟著比?”扇扇手,有些不屑地弩弩嘴,对于无尘的提议他显然很不以为然。
无尘听了也不气,只是笑道,“我当然不可能比得过人家,说到底人家可是绝色公子嘛……”说话之时,没有人发现到,无尘眼角的余光不禁瞥向了门口的人影一眼,心里头打起了一个盘算,转念便续道,“只是自古武舞一家,无尘虽没有他那样好本事,但却也可以舞个一招半式,爷要是不嫌弃,无尘到也可以献丑献丑一番,只是若我表演的好,那王老爷,你可要赏我什么没?”
“表演?呵呵,你倒是有什么表演可以比得上那绝色公子?也好!你若真表演的好,只要不要太过份,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如何?”扬起了下巴,王大富挑著眉说,虽然对于无尘的提议有些不满,但当个余兴节目好像也不错。
“那无尘就先谢过了……”微笑地说著,起了身往正前方的桂树走去。
烟花楼一共有四厅八院,其中四大主厅全是采用半开放式的空间。
没有门,三面墙,中间全开直对外景,室内宽但极浅,恍惚之中物景合一风格独特,这就是烟花楼里最著名的“四景厅”。
四景厅内赏四景,其中以“揽月厅”内月下饮酒最是酒意绵绵,“观雨厅”内听雨漫步最是诗情画意,“赏灯厅”内水灯十色最是璀璨华美,还有那“桂香厅”内的花开四季,最是浪漫梦幻。
“桂香厅”之所以叫桂香厅是因为这厅房的前头正对一棵银桂。银桂树高百尺,枝满前厅,花开四季且九里飘香,当那白色的花海随著风飘散落地之时,带起的香味是阵阵扑鼻,桂下歌舞诗情画意,不仅赏花品香,还多了一番风雅风情,是以桂香厅又为四景厅之首,也是很多烟花楼里的常客最爱开的厅堂。
毕竟月亮不是天天圆,雨水不是时时有,水灯也不能常常放,可桂树,却是四季香,桂花,也是经年飘。
五月,那不是桂花盛开的季节,可稀稀落落的桂花飘下也有一份如梦的美感在。
无尘走得颇慢,但却走得很挺。他边走边将飘逸的袖衣扎起,边走边将那散乱的发抽了个带子高高竖起,站在桂树下,去掉多余的缀饰,收起飘逸的衣摆,姿势挺挺,一时之间竟让人有种翩翩公子的感觉在,脱俗绝尘。
“需不需要帮你伴点音乐?”一个狎优脸微红地跑了过来问,这人生的真是好看,不愧是当红的红牌。
“不用了。”无尘微微笑,抬手,从那树上拗下一根细长的树枝来,啪机一声,清脆响亮,瞬间是拉回所有人的神智。
王大富回神,看著无尘手上的树枝,有些戏弄地朝他叫,“无尘,你折树枝干什么?表演不出来就算了,可别拿个树出气啊!”
“呵呵,王老爷倒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才好。”无尘回笑,执起的树枝往地上一扫,满地的桂花顺风往空中飘。
一开始,无尘连动也没有动,只是在那桂花间直挺挺地站立著。
落下的花和他扫起的花在空中飘,而无尘就那样一动也不动地站在花瓣中心。
桂花飘了起来,被扫起的力道让它飞的漫天高,无尘没有动。
桂花落了下来,从银桂身上抖落著飘飘落下,可无尘还是没有动。
扫起的桂花已经和著落下的桂花混在一起了,上下交织的一片景,绕在无尘周围转。
这是最好看的一景,但同时也是最近尾声的一幕景,只看得扫起的花瓣承受不了引力开始停上转下,而就在那上扬的花瓣坠落的那一瞬间,无尘动了!
他一动,便是再也没有任何的停顿!他一动,那手里树枝便开始灵活地交织在那花瓣中!
那不算是舞。
既不柔美也没有身段,没有惑人的声音,也没有勾人的眼神,举手投足间的都表明了,这不是舞。
可,也不是武。
没有杀气,没有力道,那树枝虽然灵活地在花中穿越,但一招一式却没有半点武的感觉,太过于软弱无力让人一看就明白,这不会是武。
非舞又非武,花瓣飘飘洒洒,人也飘飘渺渺,打著旋在银桂底下穿梭,却是让人有种错觉,分不出来是人绕著花瓣走,抑或花绕著人在转?
只知道那穿梭之间桂花飘扬,未碰地之时便以将桂花再度扫起,一根的树枝在花中扫荡,轻、挑、点、拨,花瓣就在无尘的四周飘,从树上落下的新桂花落不到土里,从地上飞起的桂花在空中浮飘,一时之间,纷飞的桂花竟是只在无尘的周围上下飘浮著,全无掉落!
“好!好!”王大富用力拍手叫好,只道无尘还有这一手,非舞非武,可以让这纷飞的桂花完全不落地,说是一项独到的技艺一点也不为过。
没有被满堂的喝采分心,无尘只是专心地舞动著。他越舞动作便越流畅,越舞,在他周围的花瓣数量便是越来越多,有从树上掉落下来的,也有从地上他继而扫起的,可令人讶异的是,即便是这么多的花瓣同时飘扬,竟是没有一片花瓣可以接触到地面!精彩的近乎不可思议!
叫好的声音和掌声不断地响起,然而,却没有人发现到,在这满满的掌声理却是有一个人怎样也没有鼓掌的,正是那个王大富唤做“官兄”的人。
半倚著身子看著前方,从无尘执起树枝的那一刻起,他的视线就几乎没有离开过。
眯著眼,仔仔细细地看著,桂花飘扬的越多,他的眼就眯的越细,不发一语地看著,只是信手拿起了桌上的一颗去了皮的葡萄,放到嘴里嚼咽起来。
满地的桂花已经被无尘全数扫起,数量甚多的花朵在无尘身边飘著,一层一层,有种精灵般的梦幻美感在,看得所有人都痴了,连带地喝采声也变得微弱起来,只剩下赞叹的目光继续在那追寻著。
所有人,但却不包括那名“官兄”在内,他吃著葡萄,一口一口地嚼著。只看得他慢慢地咽下了果肉,吞下了汁液,吐出那一粒小小的葡萄子在手指上,捏著那小子粒,正要往桌上呈装的小碟子摆去之时,他抬眼,刹时一个翻手使了个劲,将那颗小子粒腾空射出!
那小子粒的力道又快又猛,朝著前方笔直撞去,竟是不偏不倚地正中一名在旁观看的小倌膝盖上!只听得“唉呀!”一声,小倌一个重心不稳地往前跪了下去,手中呈水的壶罐没拿稳,就往无尘的方向泼洒了过去!
“啊!”狎优们有些惊慌地叫了声。这么多的水一次泼洒出去,怕是无尘整个人都得淋湿了。
本以为这下无尘定会淋的湿答答的,谁知预料中的场面却是没有来到。只见得无尘在慌乱中侧了个身,那满壶的水便这样跟他错身而过,到叫所有人瞬时松了一口气。
然,不知道是错觉与否,总觉得那水在泼洒到无尘头上之时,好似有那么瞬间那身边的桂花全都“活”了过来,飞离开无尘身边,一片一滴,竟是替无尘遮挡了那飞溅而来的水滴!
应该只是错觉吧!狎优们用力闭了闭以为眼花,也正在此时,哗啦的水泼落地声传来,大片的水片泼洒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水痕。
一时之间声音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银桂的旁边,舞势已被打乱,纷飞飘扬的桂花开始点点缀地,来不及落地的水一点一滴地跟著敲了下来,叮叮咚咚,带著溅开的花香,扑鼻而来。
无尘有些恍神地看著那落地的桂花,一阵晚风吹来,花雨纷飞,吹落了满身,带点清香,又带点湿意。
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也曾经这样过,在那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里……
‘好!无尘不愧是无尘,果然厉害……’
‘好一招花雨纷飞,阵式攻守兼具,果真让人大开眼界……’
昨是,今非,耳边里,谁的声音夹杂著过,荏弱的容颜在他的回忆里徘徊,清晰的仿佛人就在眼前一般,只是抬眼望过,记忆中的脸孔全然不在,映进他眼里的只有那一张张的陌生面孔,还有那至使至终都缩瑟在一旁垂目不语的人而已……
“王老爷,却不知无尘的表演你觉得满不满意?好不好看呢?”目光落在云萧身上没有离去,无尘悠悠地开口,黑色的眼瞳里,染上的,除了不为人知的思考外,还有一丝丝的温和眷恋。
“恩?喔!好!好!当然好!”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王大富开始用力地鼓掌起来,“好你个无尘,居然还留有这样一手,好!表演的真是好!”咧著嘴大声地赞叹,词语贫乏的他除了用力说好以外,到也想不出什么绝佳的赞美词来。
“所以无尘可以跟你要个赏赐啰?”收起了目光,偏了偏头笑看王大富。
“自然自然,无尘想要什么来?”
“那么,前些日子无尘身体欠央,染上了几天的风寒,欠了爷儿几日的药钱,王老爷若是可以,就帮无尘把那药钱给清了!如何?”
“就这么点事?”
“就这么点事。”
“我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那有什么难?等会我就帮你把药钱给清了。”豪气的大拍著手,钱这种东西,他总是不缺的。
“呵呵,我就知道王老爷总是最大方,定是答应的!为了聊表谢意,无尘说什么也要好好敬王老爷几杯!”笑嘻嘻地从旁边到了一杯酒,踏著步伐走到王大富身边说著好听的话,又叫几个狎优来点音乐歌舞庆祝,场面登时是热络起来。
歌声、笑声、欢唱声,劝酒的声音,娇笑的声音在空间回荡著、停留著,耳边里有各种声音出出入入,没有人发现到在这奢迷浮华的当头,那无尘早已跟烟花楼的爷儿说好了一件事,就在刚刚,那爷儿已经默默地将一个人影请了出去,离开了这栋楼也离开了这繁华地。
不久以后的将来,当无尘跟云萧再次相逢的时候,云萧曾经问过他当初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将他给赶出烟花楼不可?
“因为你很被动……”无尘笑著揉了揉他的头发,“云萧,你很像个小孩子,冯亦把你保护的太好,总是舍不得你受一点苦,以致于遇到无法解决事情的时候,你宁愿缩在一旁放给别人去选择也不愿强迫自己面对一切,除非无路可退了,你才会正视它思考它。烟花楼是个逃避现实的好借口,如果不把这借口斩断,你永远只会在看不清也想不明里打转。正视一件事情也许会很痛,可有的时候痛上一痛,到也不是一件坏事……”
云萧静静地听著,看著前方,很久很久以后都没有说话。
三绝公子三绝公子,曾经那江湖传言,到底是怎么形容的?
绝情公子执法严峻,宵小惧之,绝横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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