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栖溯
“她”,跟“她”一定有关系!我下了一个非常肯定的结论。
凉气、冰气、寒气、冷气一口气冲到脑顶,冷气团一下把我的最深记忆挖了出来。不会吧!她……她总不会是那一族的人吧!
女孩动了动自己的手,感觉上有点勉强,而我则是很想逃。这女孩不是我的物化术造出来的,她只是借用我的力量让自己“现形”而已,那是她的力量。
一个虚体还能有这么大的力量,我开始深信她一定是那一族的人了,在心里不住的为自己默哀祈祷,我觉得我好像替自己挖了一个坟墓,而且还自动自发的拨土往身上盖的非常高兴。(哀)
似乎发觉了我的逃意,女孩朝我微微一笑,“初次见面,白旬,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我哀怨哀怨哀怨啊!
“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不可以说不认识你啊?”可怜兮兮的说着,我只能在心里头不断催眠自己:我不认识她我不认识她我不认识她我“绝对绝对绝对”不、认、识、她……
女孩有点愣住,她大概没想到我会这样回答吧!看着我非常非常非常哀怨的表情,她忍不住莞尔一笑,“你真的跟火姐讲的一样,很有意思……”
轰隆!平地响起一声雷啊!!!
火姐?
姊姊?
姊妹?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她居然……居然真的是那一族的人来着啊!我死了!
有种被雷劈到的倒霉感觉,我现在,有个非常非常伟大的祈祷,来个人,快点,快!把我给敲昏吧!
“你好像很讨厌我们?”偏过头,女孩笑问。
这个世界上,讨厌她们的人不少,可喜欢她们的人也不算少数,人们对她们,是喜惧参半。但反过来看,她们却不是,她们讨厌的人太多,喜欢的人倒是寥寥可数,只是她们的喜欢和讨厌跟爱恋扯不上关系,很单纯的看她们“性情”而定而已。而白旬,大概就算是那少数中的少数,她的姊姊之一,似乎还挺欣赏他的。
我垂下头有点自怜的咬咬唇,我岂敢说我讨厌她们!
要知道她们可是很恐怖的,得罪了恶魔大不了就是死无全尸,得罪了她们,我可能永生永世翻身不得啊!
我扁扁嘴,纵使心里有千百万个不愿意跟她说话,纵使我很想就这样转头就走,但我也非常明白,人家会来找我绝对有她的目的,既然被“她”抓到了,我只能认栽!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沉重的把我的命豁了出去,“说吧!要我替你做什么呢?”
哀痛的为我即将不再光明的未来默哀三秒,看来,我的平静生活必须到此先告一段落了。
女孩的要求并不多,她只希望我能跟着一个人,去帮着一个人,守着一个人而已。
“你要我耗费一生保护他?指引他?”我讶异。这个要求是过分了点,居然央求我一生一世做他的守护者?
女孩瞥了我一眼,“你有无穷无尽的生命,我只要求你一人一世的保护,这对你而言,并不难。”
我抵着下颚思考,女孩说的并没有错,我的生命无尽头,如果是跟在一个人身边到死都不会是多困难的事,但前提得是他是“人”才行,若是混了妖怪、恶魔、天使的血统,生命的计算方式又是不一样,那可就累了,要我跟在一个人身边这么久,我可是会发疯的。
似乎看穿了我的顾虑,女孩笑了笑,“不会那么久的,正确来说,我要你陪的是一段‘旅程’,一旦他的旅程结束,你就可以离去,而且这段旅程,对你,不会是毫无影响。”女孩若有暗示的说着。
我沉默了半晌,“我有选择说不的权利吗?”我不喜欢被束缚,我只喜欢一个人走走看看,我的旅程……不该由别人决定。
“你有,但你敢吗?”女孩淡淡说出口,这威胁,比任何一句话都有说服力。
我耸耸肩。漫漫长世,我还有我欲得知的解答,我还有我欲等待的路途,得罪了她们,我的解答,我的路途只会陷入一段迷雾中。
“好,我答应你。说吧!此人是谁?何处可寻?”我盯着那女孩瞧。这一族的人总是有个特色,美,而且是美到无可附加任何一点多馀,让所有人总会为她们心醉,为她们留连。
女孩偏过头,缓缓的道:“云萧,记住这个名,不需寻找,他自会在你的旅程中出现,你要做的就是给他你能给的指引……”
“不论那对他而言是对或错?”
“对,或错,由他自己判断。茫茫迷路,你只需告诉他你所知道的‘真实’,其馀……也留给你自己判断说与不说。”
“我不需负责他的安危?”
“不需。”
“我不需时时刻刻守护他?”
“不需。”
“我不需教导开引他一切?”
“不需。”
“那我不懂了……”摇摇头,那么,她究竟希望我帮此人什么?这也不用那也不需,那我究竟能给此人什么?“指引”?所谓的“指引”是什么?这定义,太过模糊不清了。
看着我困惑的眼神,女孩了然于心,她只是淡淡的道了声,“见着他,你就会知道了。”
是吗?我看着那女孩。想太多向来不是我的个性,既然见着他我就会知道,那就等见着了,我再去想想我该给他什么样的指引吧!
虚缈白雾频频窜起,女孩的物化,到了极限了。
看着她正慢慢的消失,我突然想起了一个疑问,大声的问道:“你,是哪一个?”印象中她们这一族的人就只有那么几个,十根手指头都数得出来,而我只见过其中之一,那她,又是其中的哪一个呢?
女孩一愣,笑了笑,“最小的那一个。”语毕便消失不见了。
看着女孩消失,我也懒得掐掐自己确认我是不是在作梦了,反正我的旅程还是照旧,我的行动还是如故,所有的改变就等我遇到了此人再说吧!
打点好自己的衣裳,疲累的伸了伸懒腰,现在……我该去哪好呢?
其实……我本来打算回家去好好歇息上一会再开始另一段旅程的,但被那女孩一搞,反倒令我有点不想回家了,一个是兴致,一个是躲避。
人真的很矛盾,我在心里有点怕但却又有点期待,下意识的躲避但又很想早点遇到。我想,我的生活真的是太闲逸了。
想那么多干啥?我自嘲的从口袋里掏出个铜板,“正面往东,背面往西。”“嗒”的一声将铜板弹上了天,想不出来的事情就交给老天决定吧!
匡啷一声铜板落地,定眼一瞧,背面朝上,喔叫我往西是吧!
我家在东,往西边就得再走好一段路,恐怕得暂时回不了家……一拍手,好!还是就往西边去吧!
我瞧着西边的方向看,心里正打量着,这往西走下去刚好是汉高国,这国,我上次拜访它的时间好像是差不多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吧!
脑子里突然想起两个蹦蹦跳跳的小家伙,对了!那两个小家伙不知过的怎样了?他们俩现在也应该都大了吧!
我当初捡了他们,跟他们相处过一段时间后,就把他们交给了其它人养了,这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活的如何了?
去看看他们也不错!
玩味的露出了个笑容,打定了决心向西方走去,那里,有个正在等着他指引的一个人。
第二集 第九章 请求
活了几千几万年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学的都学会了,偌大国土里,要找到他想找的人对白而言一点也不困难,只是……
“亲——爱——的——小——奇——奇——啊——”遥远的彼方一个人影就这样跑了过来,摊开手从大街的另一头直逼而来,姿势之欠扁、行动之心,果然令奇因斯毫不犹豫的当场“赏”了来人一拳。
“砰!”的一声,这一拳不偏不倚的砸中来人的鼻梁,痛的让他是蹲下了身。
扁了人以后才错愕自己揍了人,看着自己的拳头又看着地上痛叫的人,奇因斯有点拧起了眉头。世上能让他有如此“迅捷”的“反射动作”的,应该只有“某人”了。
“你打的真是毫不犹豫耶!”凯凯拉在一旁简直快笑到断气了。天啊!这么多年了,他这习惯原来还没改啊!
“呜呜呜呜啊啊啊啊……”那人着鼻,瞪着眼,大声叫痛,不用听清楚也知道他在抱怨奇因斯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
“反射动作非我所愿。”真的是他,看清来人,奇因斯的眉头锁得更深了。
凯凯拉笑死,白气死。天地良心,原来这种东西还可以训练成“反射动作”的啊!
“泥个麻峦星的,亏呕怎麻痛你,你子麻卡以则样对偶……”(你个没良心的,亏我这么疼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奇因斯冷笑,“也不想想是谁训练的,还好意思抱怨?”
“偶迷幽信率你搭呕……”(我没有训练你打我)
“……容我更正,可我不是用打,是用揍的……”奇因斯正经八百的说出这话,差点没让凯凯拉笑晕在地。天啊!重点不是在那吧!
白气结,好样的,这死小子的个性还是没改,果然是活生生把他给气到爆。
“好啦好啦……”凯凯拉笑着走到了白身边,“我说……你也别再装了,这点小伤自己治一治就好啦!总不会还要我来帮你吧!”不怀好意的伸出手要去帮白治治,可手未碰到却先给白一把拍掉。
“得了吧你……”瞪了他一眼,白起身,放下手却是毫无受伤的一张脸,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让你治,我只会死的更难看而已。”开玩笑,不过是一点小伤,他还没那兴趣把自己变成重伤来着。
“你这样讲真让我心痛耶!”凯凯拉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人家好说歹说也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你就这么不放心我啊?”干嘛这么不信任他嘛!
白睨了他一眼,挥挥手,“少假啦!就是因为你们俩都是我一手教出来的,所以才更不想让你治好不好……”言下之意就是对两人太有自信了,所以更相信如果自己让凯凯拉治只会死得更加难看。
奇因斯莞尔一笑走过两人面前。清晨的大街上,空气总是凛冽的令人精神一振。
忍不住伸了伸懒腰,白深吸了一口气,“嗯——好久没来了,这里……变的还真多啊!”欲望的气味,人性的挣扎,二十年来,显得更加浓厚了。
凯凯拉笑了笑,走到他身后,“二十年的岁月,你要这里不改变也难吧!”恍惚之中犹若隔世,昨日之事虽已物换却是历历在目……令人总是……难以忘怀。
“也对……”白回身坏坏的一笑,“连你们都变得这么老了,确实改变很多。”他总是爱走在乡村野镇、荒山野岭,久了,城市的气味真的都快忘光了。
噗!差点没给自己的口水呛到,变……变老……开玩笑!他们也才二十八不到好吗!
“什么变老?是你没变好吗!”凯凯拉不甘心的大叫,他这堪称全汉高国最年轻有为的祭司居然给他说成像个糟老头样,真想去撞墙。也不想想他们都二十年没见了,谁像他一样,连个改变都没有,当真是万年不死老妖怪。
“是吗?果然老天爷最喜欢善待我了。”白摸摸自己的脸,那模样就像是一个女子在那赞叹自己的花容月貌一样,差点没让凯凯拉当场大吐特吐。
“——”发出一声呕吐声,不行了,他快要被这模样心死了。
白也不多加理睬凯凯拉在一旁的装模作样,玩味的走到奇因斯身边,偏过头打量了他好一会,许久,才缓缓的问道:“奇因斯,你……中毒了吗?”
话,很短,但却很有震撼力。
凯凯拉停止了笑声,奇因斯睁大了眼,他们俩……隐瞒了这么久的事实,居然一眼就被他看穿。
两人结舌,他……是怎会知道的?
就见白左手撑着自己的下颚,右手撑着左臂,边思考边看着奇因斯,“能让你中毒,还能让凯凯拉治不好,这毒,肯定少见独特。落地红吗?不,不对,就算这玩意毒性坚强,但凭你应该可以撑到凯凯拉帮你治疗。鸠蛊毒?不,也不是,鸠蛊毒毒性没能维持那么久。嗯——这不是,那不对……或许,我思考错方向了……”
抬头看了一眼奇因斯,又看了一眼凯凯拉,白自我分析的嘀咕着,“好!重来一次。第一、这毒一定要毒性很强。第二、这毒必须让一个A级魔斗术师无可自解。第三、这毒,就算是由AA级的能派术师出场也无法痊愈。这第三,或许还可再加上个时间的拖延来考量,时间时间时间……”
手指相擦的发出了一个声响,白恍然大悟的看向两人,“时间!对!就是时间。是了!有一种毒拖久了,就算是凯凯拉也不可能治愈。九断,奇因斯,你中了九断,而且还是超过了六小时后才让凯凯拉治疗对不?”
好……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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