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栖溯
“嗯嗯,我看看啊!这气味……喔~~如此纯净,如此甘甜,纯化萃取非常单一完全,就算在千百万年前也鲜少能有如此之气味,唔……我想想,在千百万年前,还能够有这种气味的地方,应该只有……”金鹫猛然睁开眼一颤,挥动着大翅嘎嘎的惨叫,“我的妈呀!白咰!你怎会跑到这地方来啊!这里是第五族的居所禁地之一啊!”要死了!他居然在这里把自己给召唤出来,有没有搞错,他想死,它可不想陪葬。
惨了!还真是如此!白咰听到此,整个脸都垮了下来,没想到……这里居然真的是她们的居地之一!他早该想到的,在当初了解到白玉山的特征时就应该有所察觉才对。
“我要回去,回去!”金鹫开始嚷嚷的叫了起来,开玩笑,它没那个种敢惹她们好吗?虽然她们早在千百万年前就已沉睡,但难保她们醒来时不会来个秋后算帐,如果想死,它会自己去撞壁,宁可自杀也好过死在她们手上。
大声的拍动翅膀以示它的抗议,自古金鹫遨翔天地,身躯庞大,为了能把整个身体撑起来,两片羽翼巨大有力,甫一拍动便能扰动大量的上升气流,甚有传闻龙卷风的源起便是金鹫盘旋上空的证据,而今看来传闻并非完全毫无正确可言。
只见狂风随着羽翼拍动大肆吹起,地上的岩石、积雪全都被吹满了天,雪女们用冰下去筹备的桌、椅、杯、盘,全都一一卷了上天,她们拼命的运用妖气把重心全摆在脚下,但那股风势却是她们怎么也挡不住的,眼看就要一个个也跟着吹上了天,却在此时,风停了。
金鹫不再拍动翅膀,也不再嘎嘎大叫,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沉寂,垂下的头好似无力一般,正当大伙还有点莫名其妙之时,下一刻,金鹫却又突然的抬头,只是那种神情,那种说话的语调,竟完全跟先前不同。
“不好意思,白咰,它看来是太激动了些……”那金鹫温温婉婉的说着,半闭着眼看了看所有人,若说刚刚的金鹫是只易怒的雄狮,那么眼前的金鹫就是只狡狯的猎豹,深沉、冷静,更不好惹,但却是完完全全与之前差别开来的两种感觉。
对于金鹫的转变,冯亦和雪女相当疑惑,但白咰显然并不意外,“无所谓!金鹫!我再问你,这附近可有什么地方能通往禁地之处?”他现在已经几乎可以肯定云萧一定是掉到了那禁地附近,因为只有第五族的禁地附近,他的能见才会宛若无用,虽然不知道云萧是误触了什么机关而掉下,但若只是掉到禁地附近那还好办。
因为据说第五族的居所禁地外层有着非常强大的结界隔绝,一般人是绝对不可能进得去的,所以若云萧真掉到禁地范围内,想来最多也只能掉到那周边地带,若能找到个通道通往,十之八九可以在入口附近就找着他。
“这个嘛……恐怕我得四处搜搜才能知道。”金鹫轻轻的挥动着翅膀,缓缓的弯下了脖子,对着白咰和冯亦道:“虽然我不怎么喜欢当人家的坐骑,不过看你这么急,为省时间,你们还是上来吧!”
“欠你个人情了!”白咰笑道,翻身一跃,冯亦也只能无言的跟上。
一身金碧展翅辉煌,腾云驾雾高飞而起,望着地下越渐而小的人影,冯亦沉默,他知道,这辈子,他有一份情感注定要被遗落在那里,那份情感,或许还称不上是儿女私情,但至少,它将会是一种让他心痛的眷恋。
第四集 第七章 冰雪幽谷
现在,将时间稍微往前拉一点。
话说云萧自从给雪女击晕了以后,就没有多大的意识在,姑且不论雪地把他“吃”了这件事情有多怪异,可想而知,现在在他上头的那两人,脸色会是有多么的难看,心情会是有多么的焦急。
只不过……身为“被吃者”,有人好像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沿着冰冷的峡壁滴下一滴滴水珠,滴答滴答的打在潮湿的冰岩上,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冰凉的地板也给躺温了,轻动眼帘,云萧这才有点幽幽然的转醒。
痛!
人才刚有点意志,全身上下的痛楚就一个劲的袭卷而来,惹得云萧是连睁开眼都不大想了。
不过不想归不想,人既然醒了,自然还是得起来,云萧缓缓的睁眼,一手撑地,一手撑住自己沈重的头,有点吃力的坐起了身。
这里是……哪里?好不容易有那么一点清醒了,抬头睁眼看向四周,却也不免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到。
在他的眼前,不再是一片浩瀚无际的白雪,不再有一轮皎洁的月光辉映其上,取而代之的是灰暗的四周,带点残余白雪的片片岩石,按照道理来看,那应该叫做“洞窟”会比较贴切一点。
洞窟?云萧缩了缩脖子,他何时跑到一个洞窟来了?冯亦呢?弦月呢?
弦月?云萧脑中突然想到那染血的一幕,不禁全身一颤,难不成……那个雪女真的狠下心来杀了弦月?
不、不成!他可不能再待在这!
忍着痛,云萧爬起了身,离开了有点温暖的地上,他这才发现,这个洞窟居然是冷的让他直打颤。
他是个少了一半知觉的人,再加上白咰在他们上山以前在两人身上都给下了“禦寒咒”,理论上而言,他不应会冷到直打哆嗦才对。
可他确实是冷到直发抖没错,现在的内温不知道有多低,再加上上头不断凝滴的雪水,整个洞窟是呈现又湿又冷的状态,让他有种乾脆缩成一团不要动的感觉。
搓动着手直发抖,环顾着四周打量着。
这应该算是一个非常大,非常广阔的洞窟,沿着山壁看去,四周竟是毫不着边的深远,他就像是位在洞窟的正中央一般,不论往哪看都看不到边际。
他到底是怎么来到这的啊?云萧疑惑的看着,前面没边后面没底的,猛然的抬头一看,难不成……从上头掉下来的?
不大可能吧!云萧摇摇头自嘲了番,望着离头顶有点距离的峭壁,如果真要从上头掉下来,上面也该开了个洞才对,可上面乌漆么黑一大片,别说个洞了,连点光都没有……
对了!光?云萧玻鹧郏痈崭掌鹚头⑾郑饫锼淙皇歉龆纯撸椿故怯凶判┬淼奈⒐猓髅靼蛋抵嗳盟鼓芊直娉鲆坏阒茉獾那榭觯泄獯痛碛谐雎罚匙拍翘豕庾撸蛐砟茏叱鋈ヒ菜挡欢ā?br /> 细细的观察光源的来源,原来这光竟是由前方一条小径而来。
看来他也只能往那个地方前进了!
云萧奋力的站稳了身子,向前走到那小径前,却在入径前,一股更冷更冰的温度微微透出,他怔然,停下了脚步,思考的看了看里头。
低低的叹了口气,反正他也没路可选,姑且就赌赌看吧!
下定了决心,迈开步伐往洞内走去,他一心只想早点出洞,却不知这条小径连的不是洞外,而是另一个圣地──一个沈睡了千百万年的圣地,一个千百万年未曾有人涉足的圣地,一个……一直在等着某人到来的圣地。
没有想过原来这条小径的连结竟会是这么的广阔,云萧讶异的漫步其间,从那条小径之后,他一共通过了至少十多个岔路,而且越走越深,越走越有种不是接近洞口的感觉,如果不是顺着那道光芒的指引,他根本就无法再继续前进下去。
搓动着手,笔直的向前走,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深,他只知道,身体温度随着他的走动并没有丝毫的暖热起来,脚跟手早就给冻到有点没知觉了,只是有动总比没动好,他还是强迫着自己继续走下去。
云萧并没有发现,这洞的低温对现在的他而言可是非常好的,因为温度过低导致血流有点不顺,相对的,雪女的毒素活跃就变得比较慢,使得他除了低温以外,竟是感受不到任何剧毒所带来的疼痛,所以他才能走得那么顺畅,不然见过哪个中毒的人可以走这么远还没事的,那也太恐怖了一点。
约莫再走了一个多小时,穿过了大约七八个岔路,路,慢慢的变宽了起来,云萧心喜,想是该走到出口的时候了吧!有点加快了脚步向前走近,一道刺眼的亮光射入眼内,他忍不住玻鹧鄢拍枪饬炼ァ?br /> 但他失望了,那根本不是什么出口,也没有连到什么其他的地方去,在那等着他的是一个空地,只是这个空地的四周全都是高耸的冰块,正前方的冰块好似参了什么一般发出了微弱的光线,这光线,经由好几处的汇聚折射,竟让四周变的刺眼通明,而那光便是这样通过了层层的幽径,指引了他的到来。
就算如此,还是死路一条嘛!
云萧皱眉,望了望四周的地形,这里比刚刚更糟,每一块冰又高又滑攀爬不易,甚至连他可见的上头都是一块大岩冰,要你爬得上去也找不到洞出去,天啊!这……这究竟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地形啊!
云萧抵着下颚仔细的看着前方的大冰,刚刚没有发现到,现在仔细的看着冰,才发现这冰透着的竟是一道道白皙的光芒,带着点白色的光线,就像个聚光灯,把这里照的再梦幻不过。
一种一闪而过的熟悉感晃入脑帘,他偏头,看着,看着,脚,不由自主的走近,再走近。
他……曾经看过这里,如此的熟悉,如此眼熟的地方,他……应该曾经看过这里。
是哪里?究竟是哪里?他到底在哪里看过?
云萧盯着那冰细细看,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做,但他却不自觉的伸出了手,就像受到什么吸引一般,手,贴在那块冰上,凉凉的冷意冻着他,但他却怎么也……不想缩回。
为什么不缩回?为什么?
他恍惚了,他不明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他只是就这样呆呆地站着、看着、瞧着,然后……忽然之间,有种很深很深的怀念感在心里漾开,那样的酸,那样的苦,那样的……百感交集。
“冰……雪……幽……谷……”恍若隔世再相见,脑海里突然闪过了几个大字,他的嘴不由自主的打了开,他的话不听自我的从喉咙溢出,四个字,冰雪幽谷,嚼在嘴里,千百万年思念情。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眼前明明硬的好比什么似的冰块却在一瞬间突然“软”了,那冰墙还是一大块,那光还是透着那冰而来,但是那冰却不再是“固体状”,一瞬间,只是一瞬间,整道墙竟是变得水漾漾的,虽然没有流动的水质感,但就是一种“透明的穿透感”,手在那顷刻间晃入冰里,一里一外好像在告诉他,穿过那道墙。
他的理智在告诉自己停止,他的思考清楚的明白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他明明不想穿过那道墙,明明想缩回自己的手的,但,身体就好像变得不是自己的一样,竟是毫不犹豫的迈开步伐往冰内走去,先是右脚,再来左手,再来左身,眼看头就要跟着隐入冰内,云萧下意识的闭起眼憋气,那一刻,他穿过了墙,须臾,墙在他穿过的每一处开始固化,直到恢复最初的那种坚硬,没有人……能通过的坚硬。
山外山,天外天,洞外洞,睁眼那一刹那,云萧以为他来到了一所仙境,一个绝尘人世的美景。
那是个完全白茫茫的世界,就跟白玉山一样,触目所及一片白,但却远比白玉山更美,更白。
无边无际的一片白,前方的岩石,跟前的小花,岸边的垂柳,遥远的草原,横过的小桥,从石头、花草到树木,雕砌每一分的美景,竟全都是一片的白亮亮!宛若画中走出的一种美丽,不!或许连画都挥洒不出这片美景。
他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想看个更清楚,看仔细点,然后……深吸一口气,再度睁大眼,却是什么都没有。
没有树没有花没有桥没有湖,在他眼前什么都没有,只有更宽更广,带点冰冻的山窟。
“啊?”云萧失望的叫了一声,没想到一睁眼还真是美景全失,果然……真是他一时眼花了吗?
望着这一片的大洞窟,想着刚刚的那番景色,云萧不免丧气的摇摇头,“可惜了,真是可惜了……”真是可惜,可惜原来那只是他的海市蜃楼,可惜那并不是真实的存在。
“不然……若有可能,还真是足以创造出刚刚的美景……”打量起这个宽广的洞窟,不知道为什么,云萧就是很想把它跟刚刚的景致重叠在一起,或者是因为它们很像?又或者是因为它们的大小差不多?
不知道为何,但他就是觉得,若是这里能变成刚刚的美景,那该有多好。
恍惚了,是啊!若这里……能是那番美景,那该有多好!
“这里,该有一株垂柳……”云萧失魂般的向前走了几公尺,来到一块冰地处,喃喃的念着,那一抹即逝的幻象里,有着一棵美丽的垂柳,细细白白的枝叶垂吊着,只有当风吹来时,那身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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