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教师
梅咏琳一言不发。扯上外套,快步奔出。
耿天定刚要体面地认输。突然一阵劲风压面而来,廖学兵一巴掌横甩到他脸上。抽离地面,飞至三米开外,背脊撞上阳台护栏,只觉两眼金星乱冒,脊椎骨剧痛难当,险些昏倒。
“别以为毕业后我就不会动手打人,亲爱的狗蛋同学,虽然真的不想把你当做一回事。”
面对赶尽杀绝地廖学兵,耿天定他们怎么会不害怕呢?宁可拿一百万博个面子也是为了出出当年的窝囊气,可是现在看来,这窝囊气八成还得继续再受。
杨雅倩奔过去扶起男友,尖叫道:“救命啊,杀人了,快来人啊!”尖利的声音划破火山岛小旅馆的宁静,一群夜鸟扑哧扑哧惊起落下一大堆羽毛。
苏冰云很不舒服,松开他地手冷冷道:“廖学兵,你怎么随便打人呢?世界上每一个对你不友好的人。你还能将他们全都杀了吗?”
保安已经被老板亲口交代过。闻声赶来,看到廖学兵在场。忙问:“廖先生,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正在教导老同学做人地道理呢。”
“不好意思,打扰了。”连看都没看受伤的耿天定,返身退出门外。
裴瑞文脸刷地白了:“保安不过是为权势者而存在的,看样子廖学兵拥有的权势已经可以呼风唤雨了。这么想来他一介小小杂志社主编还真算不上什么,有谁听过杂志社主编能任意呼喝女明星,指挥保安了?除非是他们单位地清洁工还差不多。顾不上在女朋友面前丢脸,退后三步,碰上椅子,差点儿摔倒,说:”兵哥,我,我错了……不该混到一点小小的成绩就自我膨胀,我保证下次做人一定保持低调,一定。”
游超他们哪里能想得到,昔日学校霸王的气势直到今天也没减弱半分,还以为集五人之力能把他扳倒,真是一脚行差,步步踏错,可笑可笑。
杨雅倩看着苏冰云仍是很淡漠的脸,突然泛起比以前更强烈百倍的妒嫉。
老廖还显威风耍得不够,自顾自打起电话来______其实是做给老同学看的______旁若无人地笑道:“姬文生是吗?又隔好几天没见了,怪想念你的,对了,我有个老同学叫做耿天定,在你手下的报业公司做事,可得多照顾照顾他啊。嗯,我会重新考虑上层会议地事的。”
耿天定的背脊马上不痛了。用教训下属的口吻对他的顶头大老板说话,廖学兵怎么能站得那么高?
话说第二天他急匆匆返回公司,那个冷酷寡言从不对下属假以辞色的老总姬文生竟然亲自找上门业嘘寒问暖,连婚姻人事也过问了,态度好得不像话,还旁敲侧击控询他与廖学兵关系的密切程度,没过几天薪水就涨了一倍。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耿天定不知对廖学兵该恨还是爱,当时早知道有这样的结果,打脊椎骨也值了。廖学兵也料想不到,这当然是因为姬文生暂时隐忍的策略,否则敌人地同学,不往死里整才怪。
他们的女朋友在想着:“既然都动手了,你们五个人还怕打不过他一个人吗?就是耗子遇上猫也没窝囊到这种地步。”尤其是耿天定和裴瑞文,长得最壮实的是他们,叫得最凶是他们,退缩得最快也是他们,这还是男人吗?
悲瑞文地女友终于坐不住跳了出来:“你算什么东西,仗势欺人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瑞文根本就不怕你!”
“你少说几句成不成?”裴瑞文扬手就给了女朋友一耳光,把她扇倒在地上,怒骂道:“贱货,少管男人的事!”
“你、你防打我……”女朋友呜咽道:“打女人算什么本事,有种你去打他啊。”
威利爵士乐园的人面面相觑,一时分心,险些把琴弦拉断,指挥差点将指挥棒甩在自己的脸上。这里好戏连台,高潮不断,乘飞机过来完全价值回票了。
廖学兵摇摇头,只觉得了无趣味,对苏冰云说:“算了,我们还是快些赶回去吧。”
苏冰云觉得这人既粗暴又俗气,不太愿意与他走在一起,抢前一步说:“好,那我去看看渡轮来了没有。”
老同学们心头落下一块大石。忽然,玻璃门发出一声巨响,上下用螺钉固定的铝合金框架崩开,轰然倒在地上,看来是从外部受了极强的打击。
那钢化玻璃比铝合金更坚固耐击打,所以承受不住的自然是包住玻璃的框架。
门外旋风冲进来一个人,上身一件亮晶晶的舞蹈服,前襟很短,衣袖上的金属吊坠想到交击发出清脆的声音,脚上套一双尖头大马靴,呲牙裂嘴,在手小刀,右手钢叉,一副找人拼命的架势,神色十分凶恶。他一脚能把承重三百斤的门口踢坏,足见其人惊人之外。
“是谁!谁叫做廖学兵,站出来!”
老廖把苏冰云拉到身后,说:“奇怪,我不认识你啊。一个不疑难问题的细微动作让苏冰云内心有些许的触动。
“你,你敢对梅咏枉不敬,我要杀了你!”这人正是梅咏琳的MV合作男主角张伟,2003届全国轻量级散打大赛亚军,因其外形出众,颇有气质,被星探看中,挖到银天娱乐准备打做星培养。可是计划中的武打片迟迟没有开拍,总不能一直待着吃闲饭,于是拉出来拍摄MV,先跟观众混个眼熟再说。与梅咏琳由北至南,合作了十几首歌曲,竟忍不住深深爱上那个泼妇,让造型师好一阵扼腕长叹:“多好一个小伙子,就这么给糟蹋了。”
听到梅咏琳的哭诉,又有许导的默许,不来算账还能干什么呢。
裴瑞文先是惊讶,接着暗喜,看那小伙子的威势,绝对不比廖学兵左,二虎机争必有一伤,正是拣便宜的时刻。廖学兵遍地竖敌,自掘坟墓,自作孽不可活。
“就是你欺辱梅咏琳的?”张伟不由分说,狂吼一声扑了上来,不愧是散打亚军,誓要把这个流氓当场打残。
“啊!”苏冰云惊叫了一声。张伟不大不小也算得上名人,在场很多人都认识,心想:“你要真打得过散打亚军,我以后把你当做天父先声夺人。”
然而真正的高手是不屑在擂台上的摄像机前丢人现眼的,张伟要真在中海地下修罗场比赛的放在,绝对呆不过十分钟。
廖学兵微微一顿,瞅住来人的空档,避开他手里可笑的刀叉,高高跃起,横扫出一腿,如同长鞭裂纸一般,重重抽打在他脸上!
脆弱的脑袋怎当得雷霆一击,“啪!”,鼻涕、口涎,牙齿、鲜血像天女散花似的洒了出来。张伟身体不受自己使唤,打横飞开,撞倒了一张摆放蜡烛的小桌子。摇摇晃晃强撑着想站起来,可是双摔倒一,鲜血不断从口中涌出,他的头完全侧向左肩,模样十分诡异,原来凌空一脚的力道太过狂猛,竟把劲骨踢折了!
一脚败敌,盖因为老廖状态正处于巅峰,而张伟几年来四处走穴剧组拍摄,公司生活,已不复当年之勇,是最重要的原因。
第六卷 庙会秀色 第二百七十九章 日记
许久,众人的心脏才重新落回到原位,开始剧烈的跳动。
苏冰云脑海中噼啪地暴闪一下,瞬间变成了空白,“是他,就是他!十年前修理那两个流氓的动作姿势与今天一模一样!”当初那男孩雷霆万钧的架势给苏冰云留下永不磨灭的印象,如今与廖学兵两想重合,俨然就是同一个人。
“怎……怎么可能是他……”苏冰云此时心情五叶翻滚交杂,连自己也说不清楚,既希望廖学兵是那个男孩,又希望根本就不是,复杂难言,最权威的心理学家也分析不透。
耿天定捂着脸想:“天可怜见,幸好他只是给我一巴掌而已,要是用脚,这会哪还有命在?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这里一直努力,他肯定敢没退步,不用说了。以后见到,直接退避三舍。”
老廖拖着苏冰云的手,施施然走了出去,在场竟没有人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喂,你老同学可真是郁闷,要不是遇到她,我们今天肯定玩昨很愉快。”走出旅馆,扭头向身后大美女说道,“咦,你干嘛愁眉苦脸的?是不是刚才场面太刺激?刚才要不是那么做,被打的肯定是我,有什么想不通的,男人和女人思考问题的方式不一样,你就别拿自己认准的道德框架往我身上套了。”
苏冰去用力甩开他的大手:“我才不管那群神经病呢,只问你一个问题,一九九七年十一月十六日的晚上,你到底在干嘛?”
“都快十年了,还具体到某一天晚上,我怎么知道,对了,我以前有写日记的习惯。不如等我有空回老家翻翻以前的日记看看就知道了。”
“好,我等你,看完日记一定要记得告诉我,那天晚上你做了什么事。”苏冰云的眼睛瞬也不瞬的望着他。月色下这张脸多么柔和,一如十年前那个改变她内心的夜晚。如果他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那就只有说一声谢谢,然后转身离开。不再回头,为十年心路画个句号。
老廖揉揉鼻子:’为什么非要看以前地日记不可?再说中海离老家有点远,不想太麻烦了。“
“我给你九天时间好不好?九天之后正好是十六号,十年的周期,苏冰云非常在意。
“哈哈,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好像救了个漂亮的女孩吧。”
苏冰云心脏砰砰乱跳,几乎把衣衫震破,“你。你说什么,那你是怎么救的?”
“当然是两个流氓图谋不轨了,我见义勇为,义愤填膺,就冲了上去。那两个流氓啊,比塔还高,长得虎背熊腰,手里拿着大砍刀。一看就不像好人……”
苏冰云失望地摇摇头:“我宁愿你是真记住了。也不要胡乱吹牛,这样会让人误会的。”
“哈哈,”老廖讪讪地笑道:“下午听说你曾遇到过英雄救美的好事。料想你怀疑那个人就是我吧?虽然很想冒充得到你的好感,但确实一丁点印象都没有啦。算了,回家翻翻旧日记再说。”
苏冰云心道:“我要你亲口说出来,详详细细说出来那天晚上的经过,然后……然后……”然后什么,她也想不上来,拿不定主意是否该吐露十年来的仰慕之情,因为存在于幻想中的廖学兵与现实中的廖学兵是极不一样的,甚至有点害怕这个梦被敲碎。
走到码头,聚集着三四十名游客,翘首以待渡轮,不时有人看手表:“哎呀,都晚点十分钟了,怎么还来?真急死人了。
四名火山岛工作人员跑了过来,大声叫道:”大家赶紧回旅馆去吧,迷失岛有暴,海上还有巨良,暂时无法通航,暴雨马上就要向火山岛蔓延了。”
果然,负特别大,岸边的椰子树,棕榈树叶子上下翻腾,瞬息之间月亮已经完全被乌云遮住了光芒中,工作人员刚通知不久,已是飞沙走石,沙尘漫天,波浪潘涌,一波接着一梁上君子,足有两三米高,直打到码头上。
“妈的,这老天爷要跟我作对。苏老师,我们赶紧回去吧。”说着,码头上等待的游客已争先恐后的跑了,堤上还留着一只孤零零的高跟芏,便是逃难也没有这么狼狈的。
打电话回迷失岛询问,果真是暴风雨袭击,海上地天气谁也说不准,气象局只能做大方面的预测,技术条件还没具体到某一个小区域的天气。
黑夜看不清楚,烟塔照处,海天一线,只听到如同奔马声的震动,暴雨定是越来越近了。
沿着道路返回,本还想装作从容不迫,没走出几步,暴雨倾盆而至。豆大的雨点将他们浑身淋得湿透,打在地上腾起了一阵烟尘,转眼便被汇成了一处水流冲过。
老廖拉起苏冰云就跑,情急中地没想到纤弱女子与他的身体条件相差太远,苏冰云一脚绊倒,摔罚泥泞坑里,惨兮兮地抬起头来,脸上挂满浊黄的水珠,清纯地玉女形象全给廖学兵毁了。
“不好意思,不过你这样也不算很难看。”廖学兵毫无诚意地道歉,将她扶起,“还是我背你吧,以前在乡下挑粪,一担一百斤地都可以行走如飞呢。”
苏冰云赶紧摇头:我可不想被你当做粪挑,还是语文老师呢,打个比喻也如此粗俗。说道:“反正已经湿了,慢慢走不要紧的。”
风狂雨大,走回旅馆,大厅里坐了不少唉声叹气的游客,房间已经订满了,人人都在谈论这该死的鬼天气,导游和经理正在尽力宽慰他们。
找到老板要他找两个房间,老板很为难,只能挤得出一个小房间,还是花了大价钱请一位客人让出的,其余的客人财大气粗,谁也不愿在大厅沙发枯坐一夜,为了声誉着想,势必不能驱赶,而且看老廖和这位美女似乎是还未定型的情侣关系,将就挤挤似乎不太碍事。小心翼翼道:“廖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旅馆当前情况您也看到了,而且天气太过恶劣,直升飞机不能起飞,只剩下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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