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教师
丁柳静身边那两个夸夸其谈的记者连滚带爬,犹如见了血的牛∶将别人挤得人仰马翻,人堆中杀出一条血路,抢到红地毯边上,先是拿出相机猛拍,待慕容冰雨走近身边。麦克风直伸了过去,再破开嗓子狂喊一句:“冰雨小姐!为什么表哥没有和你一起来?到底有什么原因吗?”
慕容冰雨微微一笑:“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原因,他很快就会赶来的。”
吴扬松了口气。险些瘫到桌子上:“幸好还有冰雨小姐救场,表哥那家伙名堂可真多,连首映礼都不放在眼里,我开始有点佩服他了。”孙博破口大骂:“佩服个鸟毛,他要是不来,影迷只会把怒火发泄到我们身上。”
慕容冰雨站到台上。在巨幅海报下签上名字,摆几个POSE供媒体拍照,现场才稍微冷静下来。从中海电视台请来的著名综艺主持人李子笑道:“看得出冰雨小姐很受大家欢迎呢,在她身上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巨星风范,对了,冰雨小姐,可不可以顺便为我签个名,我有很多亲戚朋友知道我要主持这场首映礼。都提前预订了签名呢。”
如今的电视节目主持人都喜欢采用这种闲聊式的语气说话,更平和生动。也更贴近观众。
慕容冰雨为她签名后,李子又说:“对了,表哥人还没来吗?你做为表妹,可不可以为我们说一下表哥平时地生活状况,要知道大家都很关心这个话题呢。”表哥就像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人物,身世神秘,除了几张宣传照片和网络流传的拍摄花絮,再也无人得知,就连他具体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香阁化妆品公司有位员工在“愚人”网站论坛上发贴说表哥曾经是他们公司的业务员,立即遭到大批影迷狂骂。忧郁颓废令人无限着迷的流浪作曲家会无聊得去化妆品公司跑业务?不用想就知道那一定是编的,现在的人想出名真是想疯了。那位员工发贴二十四小时之后,香阁化妆品公司网站遭到不明身份地黑客袭击,主页被放了个Flash动画,上面是一堆牛粪,还有几个大字:“香阁,臭不可闻!”
待场面开始平静,孙博清了清嗓子,开始进行总结性发言。
“尊敬各位来宾,先生们,女士们,各位影迷朋友,你们好!筹备达三个月之久的《枫桥》电影首映礼现在开始了。……”
第六卷 庙会秀色 第四百五十六章 讨债公司
所谓的发言通常都是罗里罗嗦冗长的一大堆废话,孙博自然不会例外,“在这三个月时间内,我们《枫桥》剧组成员经历了种种艰难困苦,常人所想像不到的磨难,中途还换了男主角……”提到这里,元少武立即浮现出尴尬神色。“所幸我们得到公司劳总的大力支持,他要我们在任何条件下都不能放弃。下面有请劳总为我们讲几句话,大家鼓掌欢迎!”
劳朗明上去又是一通无关痛痒的废话,现场观众苦苦忍耐,场外影迷可是早就骂开了。
场内不时响起零星的掌声,他是投资方、主办方老板,免费酒水和可口餐点都是这人提供的,多少给点面子。
劳朗明很少面对电视观众,在几百只摄像头前逐渐找到感觉,越说越是高兴,直把首映礼当做公司会议看待,连银天公司的发展宗旨都冒出来了。
孙博的电话突然响起,劳朗明被打断勃勃喷发的兴致,不悦地看着他。
“啊,是表哥来电!”孙博惊喜叫道,也不管劳朗明心里怎么想的,直接拿起接听。
一时场下来宾鸦雀无声,只有极度轻微的呼吸声。
章小娜兴奋地在笔记本上敲了一行字:“在苦苦等待两个小时后,导演孙博接到了表哥的电话……”然后她停下手指仔细聆听。
孙博低声道:“表哥,你还在干嘛呢?大家都在等你,还不赶快过来?你表妹也来了。”
“你们先开始吧,不用等我,我手头有点小事办清楚就马上过去。”电话话筒的声音不小,前面几排的人都听到了。
孙博可是急得想跳脚:“还有什么事能比首映礼更重要?这可关系我们近百个剧组人员半年来的辛苦成果……”
“这关我什么事?”聪明的记者立即想到待选的新闻标题:《枫桥》与表哥无关?话筒里低沉的男声继续说道:“电影是大家一起拍出来的,缺少我一个有什么关系?再说,只有你们这帮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地人才会搞劳什子地首映礼。妈的。老子又不是猪肉摊里的猪肉,摆出来给你们看稀奇吗?”
记者们冷汗飕飕而下,这个表哥真够猖狂,不光爆粗口,还格外蔑视首映礼,真是太有性格了。决定了,标题就这么写《表哥称枫桥首映式为猪肉摊》。
人人交头接耳,他的话马上被口耳相传,瞬间整个大厅都知道了。有人喜欢但却被更多人讨厌,甚至不少记者都被表哥的傲慢态度所激怒。一个眼里揉不沙子的女记者站起来大声喝问:“照表哥的话,他不把首映式放在眼里,那我们来这里还有什么意思?我走!”立即气冲冲地走出大厅。不少人都想:“这种性格的女人居然还能在当今社会活到现在没被淘汰,她不是老板的亲戚才怪。”
丁柳静笑嘻嘻地想:“果然是廖老师地口气呢,不过他要是真不来就太可惜了。”前排慕容蓝落听了这话基本没什么反应。
上一次的记者招待会,不少人已经领教过表哥的口不择言。心想他不来就不来吧,等下多写写慕容冰雨,尽量平息报纸杂志读者、电视网络用户因没看到表哥出场而产生的愤怒。
“不扯那么多,我先去拉泡屎。”表哥单方面结束了通话。
有个坐得较近的二流女星感觉受到侮辱。事后她回忆说,“我一辈子没见过那么粗俗的男人,居然在如此重大的场合公然谈论那个话题……太没教养了!”
撒磊吸了吸鼻子说:“蓝落,你爸爸还是那么无聊,他到底来不来?”
“他说来就一定会来地。”
……
此时此刻,没教养的兵哥和南弟在向日葵路停下车。
车神秋伤没养好。兵哥硬是抢了他的爱车“时光”开出来,换了一件飞车党的典型风衣,戴着熊猫墨镜,可惜冻得鼻头通红,鼻涕横流,破坏整体形象。南弟更是双手拢进袖子,缩着脖子瑟瑟发抖地说:“妈地,我早就说了不要开摩托车。好不好你老小子想耍什么酷,要风度不要温度吗?”
“谁想到今年冬天这么冷。去年都没下过雪。冷成这样,发动机工作都不理想了。”廖学兵使劲搓着双手,跳下车就一个劲地跺脚。路人都像看傻瓜似的看着他们,顺便教训身边的小孩:“你看,不好好念书找不到好的工作就是这样,连小车都没有,大冬天的开摩托车活受罪!”
“是三百二十七号吗?听说红豆杉就开在那里。”
南弟竖起衣领挡风,不向理他,半响才沉闷地说:是的。
找了半天,原来是在一条堆满垃圾地小巷里面,一栋三层的六十年代旧式楼房,红墙白瓦,灰泥剥落,露出红砖,铁栏杆爬满老锈,已经变黑,楼梯的水泥预制板布满裂纹。
老廖不禁骂道:“随便收个债就是上千万的大公司居然蹲这种楼房里面,他娘的真是土财主怕钱财露光,往穷里装。”
一个穿着名贵貂皮大衣,颈边露出毛茸茸围领的壮硕男人在楼梯口警惕地拦住他们:“你们是干什么的?这里是仓库重地,闲人免进,快走。”一身貂皮,光泽透亮,没有一丝杂毛,价值不在十万以下,连看门口的都穿得这么优越,红豆杉地富有可想而知。
廖学兵笑道:“吴经理在上面吗?我是伊利达雷家电公司销售部经理苏轮委托而来,替他还债的。”
壮汉颜色稍微缓和,往前走了一步,说:“苏轮这么快就弄到钱了?他小子自己不敢来吗?阿四、骨头,你们下来一趟。对不起,我先给强哥打个电话。”
两个男人很快从上面下来,骂骂咧咧道:“兔崽子,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剁你全家。太冷天地还让不让人活了?”
“他们是来替苏轮还债的,先搜身看看吧,我通知强哥。”
两个男人正要动手,南弟手里突然弹出一根细细的钢丝,宛如蜿蜒的眼镜蛇,又像蜘蛛丝吐丝,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已绞住那壮汉的咽喉,冷笑道:“操你妈的,还钱不要,敢搜老子的身?”
细钢丝如刀刃般锋利,割进他的脖子皮肤,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只要稍稍用点力呼吸,便会感觉喉咙就要断开。总算南弟顾惜一身鲜亮的皮草,没下狠手,待他窒息到一定程度,松开钢丝。
壮汉得以吸入新鲜空气,又惊又怒,正要还手,脑袋已是身不由已撞上铁栏杆,晕了过去。铁栏杆发出嗡嗡的震响。
另外两个男人已经在廖学兵的脚下陷入休克状态。
南弟手脚飞快扒下貂皮大衣披上身,顿时整个人平地里高了一截,得意非凡,笑道:“这次收获不错,来还债还优惠送我一件好衣裳,红豆杉真是肥得流油,我们好好刮他们一遍。”
三楼站着几个负责警戒的男人百无聊赖地打着呵欠,看到廖学兵和南弟走出楼梯口,神色为之一整,喝道:“什么人?”
“阿四和骨头让我们上来见强哥,是关于苏轮欠债的事。”廖学兵说着向他们递出河水烟,被冰冷的拒绝了。
几个男人无聊时常踢楼梯栏杆,刚才那声震响他们没觉得意外,听到对方提出阿四和骨头的外号,神态便放松下来,红豆杉常年来的无往不利令他们丧失了基本的警惕心,不怎么把来人放在眼前,说:“跟我来,强哥正在和断尾哥打麻将。”
把两人领到走廊尽头的房间,敲敲门口叫道:“强哥,苏轮让人来还债了。”
“哦,放他们进来。”
廖学兵推门而入,与楼房外面的破旧颓败完全迥异,房间里暖烘烘的,装饰奢华得不成样子,大约四十平方米的大客厅,壁炉里燃着柴火,地面铺着柔软的地毯,墙头还挂着一个伪贵族常用来炫耀的野牛头标本。四个人围着花梨木桌子搓麻将,旁边还陪有两个年轻俏丽的姑娘。不远处的大理石桌面上有喝掉一半的红酒,墙角是开放热烈的鲜花。
桌子东向那个身子有些佝偻的男人回过脸问道:“苏轮派你来的吗?拿钱来了吗?妈的,你们两手这么空,哪来的钱?我不是交代过不收支票,只要现金的吗?”说话的时候两颗难看的大门牙在空气中一晃一晃,格外让人生厌。
这人就是吴坚强,只穿了一件明黄色的丝绸衬衫,前襟不扣扣子,瘦出排骨的胸部、苍白的脸色,深陷的眼眶,手腕上密密麻麻的针孔可以看出他是被毒品淘空了身子。
坐在北边的下家打断他的话,“快摸牌,刚才断尾打了六筒,别放炮啊。”
廖学兵脱下风衣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一坐,说:“我没钱,今天来只是想跟你商量商量,苏轮那笔账就算了吧。”
“没钱?从三楼跳下去我就不追究你的无礼,回去跟苏轮说,到今天为止连本带利,一千一百二十四万三千五百块,一分都不能少,还有四天期限。阿龙,把这两个不长眼的扔下楼去。”
第六卷 庙会秀色 第四百五十七章 反讨债
板牙强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只一句话便要将人丢下三楼,
廖学兵神色未变,将路上被风刮熄的半截烟头点燃了,说:“给个面子如何?好歹也是一条道上混的人,多少照应一下吧。中海这么小,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万一冲撞了多不好,凡事以和为贵,苏轮那笔数就算了,如何?”
板牙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色,这两小子太平静了,不像来给大爷还债,倒像是在春暖花开的日子去公园闲逛。尤其那个白头发的年轻人,眼神十分猛烈,如同觅食的鹰在冷冷搜寻食物,他身上那件貂皮,分明就是手下韦志勋的穿戴。
板牙强对面的男人看到情况不对劲,手已伸到桌子底下。廖学兵透过缝隙发现他手里抓着一支枪。板牙强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喝止欲上前动手的阿龙,淡淡一笑:“苏轮也会找到道上的人帮忙?他大概是活腻了。苏轮有个女儿生得水灵灵的格外动人,我们正好拿来用用,顺便给那些借了钱不愿还债的人一个警钟,做人不能不讲道德啊!说吧,你们跟哪个老大?”旁边一个浓妆艳抹的姑娘掐了他一把,咯咯娇笑道:“强哥,人家就不能满足你吗?”
南弟也觉得屋里太暖了,脱下貂皮说:“我叫阿南,在朱雀街飞车党混口饭吃。”
板牙强的笑容瞬时呆住,与三位麻将友对视一眼,方才出了一张“四万”,说:“飞车党的阿南,人家都叫你太子,我听过你的名头,在北城一带吃得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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