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神授的权杖
以击败褒曼尼尔吗(奇怪,他们怎么知道我是马克涅斯的弟子?难道就因为我也说过“速度可以转化为力量”的同样的话吗?)?他们不会寄希望于一旦豪尔根战败,就让我去杀死褒曼尼尔吧。
是的,如果一个外国人杀死了国王,这丝毫也不违背祖先遗留下来的规矩。到那时候,战败的豪尔根也可以顺理成章地继任王位了。还真是一厢情愿的妄想哪。我知道自己的实力比褒曼尼尔要差得很远,就算马克涅斯仍然在生,现在也不再是褒曼尼尔的对手了。隆特姆是实在无计可施了,才想出这样荒唐的主意来的吧。
噶剌出讲完了故事,盯着我的眼睛,仿佛可以看穿我心思似的,“嘿嘿”笑了起来:“你一定在心里嘲笑隆特姆老头吧。据说这老头曾经向真神祷告,寻求杀死褒曼尼尔的方法,神喻竟然是:‘只有速度,才能战败力量’。我相信前此他对那件二十多年前的往事,也并不抱什么希望的。”
“只有速度,才能战败力量”?我不了解兽人的宗教信仰和习俗,我不知道隆特姆在何种情况下获得了这样的神喻,更不知道这神喻的可信程度有多高。但如果这样解释,老人无谓的执着,也就可以理解了吧。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情,”我实在讨厌嘎剌出那对阴险的眼睛,于是转身跨上了马,“没有别的事情,我要走了。”
嘎剌出做了个“请便”的手势,然后笑笑说道:“最后一句话,算是送别的赠言吧:别对那个头大无脑的豪尔根报有太大希望,那家伙只是隆特姆老头的傀儡罢了——没有老头的背后挑唆,他甚至未必敢向褒曼尼尔举起自己的双手巨剑呢!”
第三卷 莫古里亚的溃灭 第38章 逆转
盖亚历三三二年三月十六日,克鲁夫·法特收到由帝国枢密院颁发、斯沃皇帝亲自签署的公文,正式任命他为远征军第二任统帅,接替病重回归赫尔墨的埃斯普伦侯爵。法特致信斯沃皇帝,感谢君主对自己忠诚和能力的信任,并说明完成前线败军的整合工作,大概还需要半个多月,希望能在四月上旬以后,再开始与莫古里亚兽人的谈判——这样即便谈判破裂,盖亚也已经有足够的力量应对敌人发起新一轮进攻了。
四天后,褒曼尼尔被放逐,离开苏里满城。原古柯伦族族长豪尔根登基成为莫古里亚新的国王。新王宽宏大量,饶恕了他的敌人,不但允许褒曼尼尔先回本族朱阔与亲友告别,四月以后再西赴戈壁,并亲自将他送出王宫——此举赢得了各部族的赞誉,原本倾向于褒曼尼尔的一些小部族,也因此放下了戒备之心。
斯沃皇帝在接到客卿希格蒙德·布隆姆菲尔德从苏里满带来的消息后,通过传送魔法阵,连夜把内阁成员从赫尔墨召到兹罗提城堡,召开会议。会议最后决定,由财政大臣潘·达克男爵作为全权代表,宫相佐拉亚·莫德兰斯为辅佐官,准备与莫古里亚的谈判事宜。
同时,皇帝还接受希格蒙德的建议,为防备兽人撕毁口头协约,突然南下袭击夏尔登山谷,而命令风骑兵军团离开卡提兹北上,援助法特所部,并保障运补路线的畅通。
率领风骑兵前军的,是百骑长库罗·卡米诺。卡米诺是希格蒙德亲自介绍加入风骑兵军团的,为人又忠诚、正直,深得乔·邦德诺的信任。邦德诺不想再见到法特,因此派卡米诺率领前军,先发往夏尔登山谷联络。他准备让自己的军队就在卡提兹到夏尔登之间迂回巡逻,不准备与法特所部合流。
卡米诺率领一百七十名风骑兵,在高原上北向驰骋。气候渐暖——这个时候,在盖亚许多地方,都已经进入初夏了——积雪逐渐融化,但这也许对步兵有利,对于马匹的奔驰,却更为艰难。到处都是残雪和冰凌,马蹄包上厚厚的干草,依旧经常打滑。卡米诺行进了整整六天,四月七日午后,才赶到夏尔登山以南地区。
“风骑兵这样的速度,怕会被别的部队嘲笑吧。”卡米诺有些闷闷不乐地想着。他命令士兵扎营休息,同时分派数骑兼程前进,先去通知法特风骑兵到来的消息。
可是通讯兵还没有离开,先听到北方一片嘈杂的喊叫声。卡米诺吃了一惊,急忙登上一片高阜观察,只见夏尔登山的方向烟尘滚滚,无数散兵向自己所在的位置败逃了下来。
“怎么回事,兽人突然发起进攻了吗?”卡米诺急忙招呼部下,重新上马,做好战斗准备。准备还没完成,败兵已经冲到了面前,卡米诺揪住几个人,询问前线的状况,得到的消息是——兽人突然大举来袭,法特仓促应战,打得极不顺手,夏尔登山谷要塞已经失陷了!
卡米诺知道以自己这一百余骑,别说帮助法特反攻,就连收拢败兵也相当困难。他一方面急派快马南下,通知随后的风骑兵主力,一方面挥军向西方疾驰,兜一个圈子,准备尝试从侧翼遏止敌人的追击。
但是,他看到铺天盖地无数兽人狂喊着冲来,数量竟然是史无前例的两万甚至更多。尝试发起了一次进攻,齐射两轮弩箭以后,卡米诺匆匆下令后退。一支兽人部队于后紧紧追赶,卡米诺和他们兜了一整晚的迷藏,杀死了掉队的四十多名敌人,才终于得以脱身。
夏尔登山谷失陷的消息,三天以后就传到了兹罗提。据说法特的整编还未能完成,突然遭到新王豪尔根亲自统率莫古里亚军的大举进攻,激战六个小时后,被迫撤离山谷。第二天早晨,法特收拢败军,在夏尔登以南约二十里的高原上,聚歼了一支千余人的敌军,暂时遏止了兽人的进攻之势。但高原上无险可守,法特主张暂时先后撤到卡提兹,再寻求反攻的机会。
斯沃皇帝接到消息后,怒不可遏,站起身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桌子:“这帮野兽,果然是野兽,毫无信义!”宫相佐拉亚·莫德兰斯冷冷地说道:“野兽本就没有信义可言,陛下不应该过于轻信他们的。”
“我吗?朕吗?”斯沃狠狠地瞪着莫德兰斯,“我何尝轻信过他们!”他瞟一眼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希格蒙德,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烦躁地玩弄着兰伯特圣剑的剑柄。
“谈判已经毫无意义了,战争必须继续下去,”莫德兰斯说道,“也许野兽们生怕我们会在谈判桌上,不但要求南方山地,更要求夏尔登以南的中部地区吧。现在他们如愿以偿了……”
“谈判?开什么玩笑?”斯沃猛然抽出了圣剑,挥舞两下,“谁要再敢提起‘谈判’这个词汇,就让他自己面对野兽们的武器去谈判吧,不关朕的事情!”
财政大臣潘·达克也望一眼面色极为难看的希格蒙德,提醒皇帝说:“陛下,请您息怒。变故既然已经发生了,愤怒也无济于事,还是赶紧商讨抵御之策吧。”斯沃注意到他的目光,也再次望向希格蒙德。希格蒙德的面色铁青,自从斯沃和他相识以来,似乎还从没看到过他如此愤怒和懊悔过。
斯沃长吸了一口气,把圣剑插回剑鞘,暂时按捺住了心中的愤怒。希格蒙德突然走上两步,沉声说道:“果然,事情没有料想的顺利,这都是……”
“不关你的事,”斯沃打断了他的话,“某些时候,我也曾经相信过野兽们的承诺呢。我知道,在政治和外交上没有信义可言,都怪我们自己未能及时做好准备——法特这家伙,他又给朕带来了失败!他的整编还没有完成吗?!”说着说着,声音又逐渐高亢起来。
希格蒙德望着斯沃,想要说些什么,动了动嘴唇,但还是忍住了。莫德兰斯劝道:“以寡敌众,法特干得还算漂亮。目前只能允许他后撤到卡提兹,先巩固城防,等待反击的机会。陛下此时绝不可以申饬法特,而要下诏好言抚慰。终究,失误是出在战略决策层方面。”
“我知道,你以为朕是白痴吗?”斯沃冷哼一声,“好,我这就写信……”希格蒙德突然开口说道:“那么,我尽快赶到前线去,希望可以利用风骑兵,在高原上给敌人以沉重的打击,保护法特安全撤回卡提兹城——冰销雪化了,胜机还是存在的。”
说完话,他一个转身,头也不回地向门口走去。“慢……”皇帝想要叫住他,却终于还是皱着眉头挥了挥手,不但放希格蒙德离开,也叫潘和莫德兰斯等人暂且退下:
“朕要安静一会儿,一个人好好地想一想。”
希格蒙德来到卡提兹的时候,法特军已经大部退入了城中。仍有战斗力的大约六千余人,以及风骑兵三千,在城北扎营,以抵挡兽人的进攻。
“正面防御,风骑兵两翼游斗,”希格蒙德来到军队,对法特提出建议,“城上请安排小型投石机和弓箭手——莫古里亚军中有不少会飞的家伙。”
“背靠城池,以寡敌众也不一定失败,”法特轻轻咬着自己的下唇,“我已经派查曼男爵修好了数道防御工事,足可抵挡敌人的进攻。取胜之道,目前就只有期望风骑兵了。”
邦德诺拍着胸脯:“放心吧,有布隆姆菲尔德先生在这里,你还怕些什么?”希格蒙德有些不满地横了他一眼,对法特说:“请把万卡族族长赫古拉先生借我一用,他对敌各部的情况相对比较了解。”
会议结束后,希格蒙德和邦德诺等人一起走出法特的帐篷。面前是连绵不绝的无数兽人营帐,最中央,高高飘扬着一面黑色的大旗,旗上绘有四颗亮星和七柄长剑——那是莫古里亚的王旗。
“豪尔根!”希格蒙德咬牙切齿地冷哼了一声,自顾自大步走回自己的营帐。进帐还没来得及喝一口水,就听见卡米诺在帐门外禀报:“大人,有个孩子想要见您。”
希格蒙德想了一下,不得要领,于是走出营帐,只见在卡米诺身后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白皙的皮肤,长长的黑色卷发披散在肩膀上,背着一口不大的硬木箱子。“布隆姆菲尔德先生,”那年轻人微笑着问道,“您还记得我吗?”
希格蒙德皱了皱眉头,终于唤醒了沉睡在脑海深处的遥远的记忆:“你是……约克·兰斯特?”年轻人点点头:“您的记忆力真好,五年不见了,大家都说我已经长成大人,改变了很多了,您还能一眼认出我来。”
兰斯特是一名召唤术师的学徒,五年前在盖亚内战中,他曾为地下公会给希格蒙德送过信。互相打过招呼以后,希格蒙德请兰斯特进入帐中。兰斯特解下背上的木箱,递给希格蒙德:“这是您要的东西,请检查封印,我没有打开来看过。”
希格蒙德有些疑惑地拆开蜡封,打开木箱,只见里面塞满了干草,裹着一柄闪亮的精钢钉锤。“地下公会速度还真是快呀。”他取出钉锤来,掂了掂分量。兰斯特赶紧解释:“据说是艾尔帕西亚的西哈洛长老亲自找到矮人工匠打造的,绝对是最高质量的武器。”
“很好,我很满意,”希格蒙德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三枚宝石来,递给兰斯特,同时问道,“你真的已经长大了,可有意愿加入盖亚军队呢?我可以做介绍人。”
“多谢您的好意,”兰斯特微微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但我已经加入‘白翼’军团了——上个月的事情,兰比斯参谋长亲自介绍我加入的。”
“‘白翼’吗?”希格蒙德不禁低头沉吟起来。
送走兰斯特以后,希格蒙德手提在地下公会订购的新钉锤,缓步走出营帐。杉尼·佛克斯迎上来:“明天将有一场大战,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我来巡查各营……”
“杉尼,”希格蒙德打断他的话,“和我较量一下,好吗?”佛克斯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你今天怎么有这样好的兴致?好吧,等我牵马过来。”
天色已经逐渐黯淡了下来,绚丽的晚霞铺满了整个天空,映照着人的面孔也格外红润,似乎喝多了酒一样。两人牵马才离开营地,乔·邦德诺就策马追了过来:“天快黑了,你们到哪里去?”
“不远,”佛克斯随手一指,“就在附近。布隆姆菲尔德先生突然来了兴致,要和我较量一下。”邦德诺笑了起来:“为明天的大战热身吗?我倒也很有兴趣。”
“乔,”杉尼喊着邦德诺的名字,“布隆姆菲尔德先生和我初次见面,也较量过一场呢。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啊……”希格蒙德打断他的话:“我相信你已经成长很多了——你们两个一起上如何?”
“我的荣幸,”邦德诺从腰间抽出一根铁铸的粗棒——他原本修习的是刀斧技,跟随希格蒙德以后,才改用现在的武器——点一点头,“可是,你可不要小看我们两个,我们一起上,你能保证必胜吗?”
希格蒙德摇摇头,目光似乎有些茫然:“我没有必胜的把握,但是……如果连你们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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