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神授的权杖
执蚋稣泻簦πλ档溃骸俺承涯懔寺穑箍饫铮俊?br /> 我微笑着摇摇头:“你们也该早点休息了。有关白天研究的问题,且等明晨日出再继续吧。”克利夫兰阁下轻轻拨弄着篝火,淡淡地回答道:“我们老了,不需要那么多睡眠……不,是太早了根本就睡不着。你先休息吧,斯库里,你需要充足的睡眠,明天才能继续结界的研究。”
我掀开盖在身上的毯子,慢慢走到篝火边,在两位老人身旁坐下:“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梦见许多黑影伴随在自己身旁……那应该是上次千年侵攻中战死的英灵吧。希望他们保佑我们,保佑全人类,尽快想出加强暗之森林结界效用的办法。”
“暗之森林存在了近千年,”尼尔斯师父摇摇头,“无数智者为了加强它抵御魔族侵攻的力量而绞尽脑汁,连拉尔也曾经在这里静坐冥想超过一年……办法不会那么快想出来的,你或许是个天才,却并非全知万能——请原谅我,真神啊,全知万能之名只能奉献给您。不要太心急,斯库里,欲速则必不达。”
“临睡前,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用双手轻抚面庞,竭力使自己渴睡的头脑变得敏锐起来,“或许应该回赫尔墨去看看。阿尔沃多佛阁下正在那里指导着魔法师公会的精英们,按照荷里尼斯古老典籍中的记载,为盖亚创建一个巨大的防护结界。那是基于怎样的原理?可否将之同样运用到暗之森林上来?”
“或许可以回去看看,对照一下这两个结界的异同,可能会激发某些灵感吧,”克利夫兰阁下皱眉说道,“但恐怕无法将其运用到咱们正在研究的问题上来。我对那个古老结界的原理略晓一二,那是以某个人为媒介和发动中心,运用魔法波动递进和扩展原理创建出防护效果……”
尼尔斯师父点点头:“是的,听说斯沃皇帝贡献出他的亲生女儿来充当这一媒介和发动中心。但我倒认为,那和咱们正在研究的暗之森林的结界是同源而异流的。他们用人来做媒介,我们用整片森林来做媒介——这森林不是无生命的,正如你梦中所见,斯库里,它是无数英灵凝聚而成的强大魔法源力。”
“或许吧,”克利夫兰阁下耸耸肩膀,“那么咱们再花几天时间,把目前的疑点想通了,就一起回赫尔墨去看看。听说那个结界快要完成了,我也想接阿尔沃多佛过来参与研讨。他虽然经验不足,好歹也已经晋级为大魔法师了。”
尼尔斯师父点头微笑,然后拍拍我的肩膀:“去睡吧,孩子。如果可能,继续你的梦境,看看那些英灵是否想通过梦的国土来和你接触,或许他们想教你一些什么也说不定,哈哈。去吧,我们再喝一杯饮料,也要去睡了。”
我再次沉入梦的国土。据说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是真神在真实世界以外所创造的一个镜像世界,它直接反映真实世界中被人所忽视的真相,并依照真神的授意,巧妙地指引人类前进的方向。我希望在梦中可以再见到那些英灵,或许因为临睡前反复在向真神祈祷,我真的如愿以偿了。
那些英灵,那些朦胧的黑影,就在我身旁不远处徘徊,似乎想要靠近我,又似乎畏惧着一些什么。我主动向他们走近,他们向后退缩了几步,终于不再逃避了。
正前方的黑影分明是一位骑士,他身穿多处开裂的全身铠甲,手中提着一柄硕大的双手巨剑。我想要观察他的相貌,想从记忆中搜索他铠甲上描画的纹章的来源,可惜都失败了。我本不是纹章学的专家,也并非出自托利斯坦贵族家庭,而他的相貌,在星光下依旧黯淡而模糊,难以辨认。
我向他伸出手去,想要说些什么,喉咙和唇舌却似乎并不属于自己,竟然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就在这个时候,那骑士突然向后退去,很快就隐没在黑暗中。
我转头再搜寻其它的黑影,但除了四周围依旧伫立的落叶乔木的枝干,竟然一无所见。他们不愿意在梦的国土中与我接触吗?还是他们已经用自己的行动做出某些暗示,因此离去了,只是我没能捕捉到真神所要传达的真实意旨呢?
正在困惑的时候,突然又一个暗影在树丛间浮现,和先前的骑士不同,他中等身材,体格瘦削,身上似乎也没有穿着重甲。那是一位弓箭手,或者和我一样是魔法师?我注目向他望去——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确实如此,我越长时间注目在这暗影身上,这暗影就越是明亮——不,那并非星光掩映,他本身就在发光!这光芒逐渐强烈,逐渐超越了朦胧的星光,使我能看清楚他的面貌。
“希格……”我从喉咙深处发出一阵沙哑的呼唤。
是的,那正是希格蒙德·布隆姆菲尔德,我的朋友,我已故的朋友!他还是老样子,身穿皮甲,腰间挂着钉锤,双手合抱胸前,唇边露出一丝玩世不恭的嘲讽的笑容。我匆匆向他走去,想要捉住他的双臂,抚摸他的肩膀,想要询问他现时的处境,想要他给我以启示。
但希格却以他异乎常人的速度,抢先放下双臂,捉住了我的手腕。他向我微微一笑,那含义分明是:“什么也别问,跟我来吧。”我跟随着他的脚步,在林间越走越快,四周的景物也出乎意料地快速变更,似乎用土系转移魔法不停地缩短着路程。是他真的学会使用这种魔法了吗?还是……那是英灵的天生能力,或者是梦之国土的特殊规则?
我们离开了森林,离开了我曾经深入整整三天都未能找到终点的暗之森林。前面是一片开阔的原野,原野尽头耸立着一座形状奇特的高塔。虽然目测距离在百里以上,我似乎能够清晰地看到,有一个黑影正站在高塔前面。
突然,牵着我的手的希格不见了,四周的原野也不见了,我如同经过了一次瞬间转移,眨眼间就已经站在了高塔前面,站在了那个黑影背后。此时此刻,我自己似乎也变成了英灵般的暗影,我似乎不再有形体,而只是一阵风,一阵随时可以吹起前面黑影暗色衣襟的风。
那个黑影身材高大,所穿的披风本体是黑色的,但沾满了灰尘和泥点,兜帽高高地罩在他头上,从任何角度都无法看清他的相貌。他左手平抬在胸前,手心里有一朵小小的淡紫色的火焰,他的右手遮护在火焰旁边,似乎生怕风把火吹熄了似的。
黑影慢慢地走进高塔,我的身体不由自己控制,也亦步亦趋地跟随在他后面。我似乎听到那黑影在说——不,根本没有声音,我听到的,似乎是那黑影的心声——“快了,就快要到了,就在这塔中,那无瑕的穹顶……”
高塔之中,几乎什么也没有,圆形的拱顶描绘着奇特的图案,竟然高达数十丈,四面以八根合抱粗的圆柱来协助墙壁支撑。沿墙有一条十尺宽的石阶,没有扶手,呈螺旋状向上盘旋延伸,仿佛一条可怕的巨蟒。
高塔中并没有光源,但对四周一切,我却能看得一清二楚——不,我已经没有形体了,也应该没有眼睛,我并非看到,而是感受到了身周的一切。
黑影笼着掌中的火焰,缓缓地延着石阶而上,越来越高,越来越高,逐渐越过了拱顶。原来这高塔还有第二层,第二层的形状风貌和第一层几乎完全一致——只有拱顶和四壁描绘的花纹不同,但我完全无法分辨出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动物?植物?不,那种风格相当抽象,似乎并非源自现实世界。
黑影拾阶而上,很快就离开了第二层,进入第三层……我跟随着他,不知时间之流逝,直到踏入高塔的第八层——台阶进入这一层后就终止了,这一层显得格外肃穆,穹顶上也不再描绘花纹,而是被漆成深蓝色,并且闪烁着十九盏明亮的灯火,仿佛真正天穹上美丽的星辰一般。这些灯火整齐地排列成三个圆圈,最里面是四盏,中间是七盏,最外是八盏——不,根据排列规律,中间也应该是八盏的,其中缺失了一盏,显得很不协调。
“就是这里,这神圣的穹顶,”我听到那黑影的心在说话,“我的朋友啊,我将摘下肃政官队列中的你的那盏明灯,释放你与生俱来的强大的力量,为了我们神圣的事业,去复仇吧,去战斗吧!指引我,请指给我看,哪一盏明灯才闪耀着你动人心魄的光辉呢?”
黑影这样想着,同时将左手高高举起,他手中淡紫色的火焰抖动了一下,然后徒然明亮起来。似乎与火焰相呼应,穹顶上最外层的那圈明灯中,突然有一盏爆裂开来,如同烛火在燃尽前的一刹那似的大放光明。
“住手!”我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那确实是人的语声,虽然使用了我所不熟悉的语言,我却完全能够理解这话语的含义——这就是梦之国土的神秘之处吗?
“不要想阻拦我。”黑影倏地转过身,兜帽下露出一张密布皱纹的熟悉的面孔。他把空着的右手在身前一招,立刻一道透明的圆柱形的障壁在四周出现,下接地面,上通穹顶,毫无空隙。我看到几对淡紫色的瞳仁在黑暗昏朦中闪现,几个矫健的身影直向障壁扑来。
身披黑色长袍的老人完全不理会对方,他的双脚慢慢离开地面,往穹顶方向直飞上去。那几个拥有淡紫色眼眸的身影未能突破障壁,不禁惊呼道:“这不是你的力量!这是若斯拉伐,这是他的意愿吗?!”
“是的,”老人缓缓向上漂浮,同时用我所熟悉的人类的语言回答道,“正是他的意愿,他要我维持着最后一点生命的火花,到这神圣的穹顶前来,释放他寄存在这里的力量……”
“那是不被允许的!”对方依旧用我所不熟悉的语言喝斥道,“二十名神之子的力量,必须有一半被永远封存在这穹顶上,完全的力量连我们自己也不能控制,绝不可以被释放!况且,你知道释放他的力量,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你将死亡啊,连肉体并灵魂全部堕入永恒的黑暗中去,愚蠢的人类!”
“我知道,”老人用刺耳的声音冷笑着,“我将燃尽自己生命的火焰去帮助朋友复苏。永恒的黑暗,那又如何?人类世界本就是黑暗一片,靠你们毫无计划性的净化,根本不可能把我的同类从黑暗中拯救出来。你们真正了解那里的黑暗吗?你们了解黑暗中依旧保有意识和良知的痛苦吗?!”
他已经接近穹顶了,他左手上的火焰已经靠近了正在大放光明的那盏明灯:“死亡,哪怕灵魂的死亡,又有什么可怕?生命是什么?那是真神所授予我们的高贵的权杖,真神把掌握自己命运的力量交付到我们每个生命手中,我虽然没有能力依照自己的意愿去开始它,却有权力依照自己的意愿去结束它!从来没有永生之物,包括自称神之子的你们,你们拥有最大的权力却不敢运用,你们无法理解真正虔诚的信念将在自我毁灭的一刹那变得多么光辉耀眼!”
老人用自己右手接下穹顶上那盏明灯,然后把双掌缓缓地合拢起来,把两点火焰合并在一起。“藉着真神赋予我的权力,”他大声笑道,“复苏吧,我的朋友!我用自己的生命来燃亮你手中的火炬,划破那永恒的黑暗!”
从双手开始,老人的袍服和皮肤不断皲裂,从裂缝中放射出耀眼的橙黄色光芒,这光芒如同有生命似的逐渐凝聚在一起,把他整个身体彻底吞没。高塔中刹那间变得无比明亮,那几个紫色眼眸的身影以手遮额,踉跄后退。
光芒如流水般充满了整个高塔以后,突然向内收缩,最终在那道透明的障壁中间凝聚成一个新的身影。那是一具赤裸的近乎完美的男性躯体,坚实的背脊微微躬着,粗壮而曲线优美的臂膀环抱在脸前。
“若斯拉伐,你已经无法回头了!”
听到这样惊呼的男子慢慢展开双臂,站直身躯,并且抬起头来——那是一张美丽而陌生的面孔,神秘的紫色双眸如同明灯般闪烁在坚毅勇决、棱角分明的面庞上……
我从梦中惊醒,感觉无尽的恐惧攫住了心胸,浑身都是冷汗。那仅仅是一个梦吗?不,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大声呐喊:“那是真的,那是人类最可怕的危机!”
抬起头,晨曦笼罩住整片暗之森林,不远处的篝火已经熄灭,袅袅青烟如舞蹈般向上飘散,但那种形状只会令我想起梦中飘向神秘穹顶的老人……
尼尔斯师父好象刚汲来一罐泉水,正用双手碾碎一些圣湖水藻撒入水罐中去。克利夫兰阁下从衣袋中翻出打火石来,准备重新引燃篝火。“早安,愿真神保佑你们,两位师父,”我匆忙站起身来——自己既然在场,这些工作怎么能让老人们来做呢?”我去捡些柴来吧。”
捡拾柴枝的过程中,我的心情一直不好,梦境萦回在脑海中,始终挥之不去。等重新架好柴堆,克利夫兰阁下引燃了篝火,尼尔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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