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神授的权杖
既不能使用魔法,又不能进行物理攻击——我想碰碰运气,古拉身为召唤兽,她所掌握的地系魔法,会不会能够在“禁锁之地”使用呢?想到这里,我一边奔逃,一边伸手入怀,摸到了那支短杖。
顷刻间,四臂的古拉出现在我面前,她面对着我,唇边似乎还有笑容,但突然间笑容凝固了,她尖叫了起来:“天,那是什么!”
古拉就这样在我面前一尺左右的地方飘浮着,我向前跑,她也向后退,就这样飘浮在空中。“那叫翻齿虎,那只是一只野兽而已!古拉,帮助我!”
“我已经试过了呀,然而……这里是什么地方,我的魔法完全失效了……”古拉皱着眉头,眼神中满是焦虑之色。我摩擦戒指,又召出了小精灵努布,可是这小家伙才一出现,就“哇哇”哭了起来:“主人,我、我害怕……”
“说什么啊,上次你面对未进化前的古拉也没有哭啊。”
“我害怕……因为我的催眠术一点也不起作用了啊……”竟然、竟然连努布的催眠术也失效了——看起来没有一只强力攻击的召唤兽,还真是危险啊!我收起了古拉和努布,也许我会死在这里,但我希望他们仍然能够在另一个世界中活下去,并且可以被新的主人再度召唤到我们这个世界上来。
翻齿虎向我跳跃过来,我本能地横臂去挡,只感觉如千斤巨石压在了身上,眼前一黑,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身在旅店之中,躺在床上,而迪斯特就坐在床边,微笑着望着我,那种笑容……已经不再是先前的猥琐或诡异了,相反的,在他瞳人中,闪现着充满了魔力的智慧的光芒。
“你通过了测验,孩子,”他说,“你有资格和能力接受我的指导。我的名字,其实应该是巴伦·奥华辛。”
我听说过这个人,巴伦·奥华辛,据说是当今在召唤术领域中的唯一一个四级职业者——高级召唤术师。竟然是他!难道他以前的所做所为,都只是在试验我吗?
对方似乎看懂了我的心思,微笑着说:“是的,其实那只翻齿虎并不存在,它是我的被召唤者本德所变化的(我注意到他没有说“召唤兽”,而代之以“被召唤者”这一崭新的名词)。本德可以凭记忆——包括我的记忆和他自己的记忆,随心幻化成各种生物体。”
他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作为一名召唤术师,必须具备两个重要的素质——一,遇到危险,首先要想到自己的被召唤者,而不是用体力或魔法来解决问题;二,要把自己的被召唤者当成亲人一样,事实上,是他们在帮助你,而不是你在奴役他们。这两点素质,通过测验,你都合格了。”
于是,从这天开始,巴伦·奥华辛开始教授我上位的一些召唤技巧,以及战斗经验。我的学习,延续了将近一个月。
其中,我曾经询问过他:“以您的名声——连许多魔法师也对您的能力赞不绝口,仅仅三百枚银币的介绍费和一百枚银币的学费,就可以得到您的指导吗?”
奥华辛点点头:“如果确实具备应有资质的话,不需要钱我也可以教授,至于地下公会的介绍费,他们怎么开价的我不清楚。孩子,人的价值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这我想你了解,但是,如果别人要用金钱来衡量你的价值,只要本身对自己有清楚的认识,也不必太在意。”
说着,他笑了起来,他现在的笑声充满了慈祥和睿智:“何况,我已经从祖里那里了解了你的某些情况,虽然我自己还需要按规矩测试一下——我自己的规矩,我还不想改变。我和祖里都已经老了,我们不大可能继续晋级了。孩子,以你的素质,如果努力的话,也许可以升级为召唤术师的最高等级——神的使者。”
“神的使者?”
“是的,仿如神派遣到地上的使者一样——也许有些狂妄,但是,上位召唤术师本身所研究的,就是被托利斯坦教廷称为‘神的领域,不可涉足’的某些问题。也许,当初起这个‘神的使者’的名字,是为了表达对顽固的教廷的嘲讽吧……”
我兴趣盎然,并且虽然我爱我的祖国,但我并不喜欢教廷:“上位召唤术师所研究的领域,究竟是什么呢?”
“就是复兴已经失传的召唤坐标啊,”奥华辛拍着我的肩膀说道,“还有关于人类以外的其它种族,包括异世界——你知道,神是唯一的,但那只是我们世界唯一的呢?还是包括所有异世界的唯一呢?通过和被召唤者的交谈,我知道他们的世界也有神,甚至不是唯一的神,是他们的信仰错误呢?是神在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名称和神迹显示呢?还是……哈哈哈哈……”
奥华辛笑了起来,顿一顿,继续说道:“只有拉尔才能够复原部分召唤坐标,可惜,他不是召唤术师……”
拉尔,那真是一个神秘的人物,不知何时才能有缘当面聆受教益。
大概一个月以后,奥华辛决定要离开了,他说:“我可以教给你的,都已经教给你了,你已经具备了第三级召唤术师的能力,但是——你还需要寻找更多的被召唤者,起码要有三位,你才能够真正成为一名召唤术师。”
我点点头,我知道自己的人生道路,还非常的漫长……
第一卷 盖亚帝国的诞生 第16章 断臂
夜间的赫尔墨城外,格外清冷。因为政局的动荡、战争的爆发,和首都的戒严,原来赶完一整天市集匆匆回去乡下的农民,到八九点钟仍然络绎不绝,现在却才入夜,城门左右就基本看不到几个行人了。
既然如此,守卫城门和城外魔法阵的士兵,干脆提前一到两个小时就关上了城门,或者封闭前往魔法阵的通路,以便可以尽快轮班回去睡个好觉。除非是——得到消息将有信使在晚间被派去前线的日子。
军政秘书兰兹·古瓦诺斯骑马来到城门口的时候,门已经关闭了,虽然还不到八点钟。他气哼哼地冲着城头大叫,着实发了一顿脾气,耍足了威风。还好,来到城外魔法阵附近的时候,道路还没有封闭。
“戒严期间通行,必须进行盘查,”一名王家卫队的低级军官拦住了古瓦诺斯,“请问先生您的名字和职位。”
“我是军政秘书古瓦诺斯爵士,要往前线传送公文,快点放行!”
“什么紧急公文?在下并没有接到今夜夜间要传送紧急公文的通知,请您出示宰相府或是王家卫队司令部签发的通行证。”军官似乎并不打算放他过去。
“你疯了!”古瓦诺斯大怒,自从开战以来,他已经往前线走了三四趟,一次也没有遭到过拦阻,“我是奉军政大臣阁下的命令前往前线的,这里有军政大臣府颁发的紧急事务文书!”
“原来如此,修内斯阁下不通过宰相和王家卫队司令部,要直接向前线下达指令吗?”军官冷笑一声,挥了挥手。还没等古瓦诺斯反应过来,早就从暗影里冲出来四五名士兵,把他按倒在地。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古瓦诺斯浑身发抖,但与其说他是因为愤怒或者害怕,不如说他终于预料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王都行政官德拉斯坦·科德莱尔子爵,在从古瓦诺斯身上搜出里森·修内斯写给萨顿·巴兰格的密信以后,径直来到宰相府。
“到手了?上面写些什么?”宰相柯里亚斯阴沉着脸接过信。
“是用隐性魔法药水书写的,我的部下已经探测到其魔法波动,并译解了,”科德莱尔回答,“从地下公会获得的情报没有错,修内斯果然在策划某些对宰相大人和陛下不利的阴谋。”
“‘最近宰相总是在向我询问前线的战况,他认为照现在的进度,三个月内拿下沙思路亚根本不可能,但危险的是,他似乎认定那是你指挥不力所致……’”柯里亚斯读着信,“‘……似乎应该考虑与斯沃谈和的可能性。宰相似乎有意让卡力塔·玛尔斯伯爵代替你的位置……’怎么回事,让玛尔斯代替巴兰格的想法,我只和你一个人提到过。”
“真的是很危险哪,大人,”科德莱尔回答,“您是在您府邸的客厅中对我讲那句话的不是吗?”
柯里亚斯放下信,捋了捋胡子:“修内斯……他只想掌握权力,没有考虑过国家的将来吗?!”科德莱尔冷笑:“他从很久以前就在斯沃和大人您的面前,大耍两面派的手腕了吧?”
“权力……唉,权力,”柯里亚斯叹了口气,“他的权力欲会把军界推上国家的领导地位,从而重蹈五十年前‘七玫瑰战争’的悲剧啊——不过发动无益的战争,倒蛮符合斯沃那小子冲动而无谋的性格呢。”
他抬头望向科德莱尔:“现在怎么办?”
对此问题,科德莱尔看起来已经思虑过很久,成竹在胸了:“现在是最好的时机。王家卫队一、三两个军团,从前线退下来以后,还在塔比奥拉侯爵领地附近修整;第五军团也拨出近一半的数量出去巡查各贵族领了……”
“你的意思是……”
“只要把修内斯软禁起来就可以了,对外宣称因病修养,以免动摇前线的军心。对于萨顿·巴兰格,还是要用玛尔斯伯爵来代替他,以防日久生变。”
“那么,”柯里亚斯点点头,“你去说服列文·玛特支持我们。”
“不需要,您只要拿到陛下的密旨,玛特勋爵是真正的忠臣,他一定会遵旨照办的。”
事变开始得非常突然,两天后的八月十一日清晨,列文·玛特突然带兵闯入军政大臣官邸,宣读克拉文王的诏旨,将里森·修内斯软禁了起来。
修内斯意料之外的镇静:“勋爵,你也帮助宰相他们吗?”“我只是奉旨行事,对不起,侯爵阁下。”玛特冷冷地回答。
列文·玛特所统率的王国近卫骑士团,是直属于国王的禁卫部队,修内斯对其没有丝毫影响力。玛特曾经是斯沃的剑术导师,他虽然严明方正,即使教导王子的时候也疾言利色,对王子的懒惰和过于追求华丽架势却忽视实用性的倾向批评得毫不留情,但也许互相接触得比较深入的缘故吧,他并不象其他许多贵族那样厌恶斯沃。并且,玛特本身所处的地位虽然举足轻重,却从来不插手柯里亚斯和修内斯间的明争暗斗。因此,修内斯前此并不是很重视这个人物的存在——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犯了个多大的错误。
“我的本意,不过是想迎回斯沃王子殿下啊,”修内斯干脆孤注一掷地明确表态了,“我并不认为年幼识浅的克拉文王比他更适合登上御座——何况,他是先王的长子,他应该是理所当然的王位继承人啊。勋爵您不这样想吗?”
“是的,我也这样想过,”玛特冷冷地回答,“然而斯沃王子是因为大人您迎合宰相的意思,才沦落到今天叛逆的处境不是吗?如果您当初就反对让克拉文王继位,我或许会帮助您也说不定。”
修内斯愣住了。
“我不懂政治,”玛特继续说道,“可是我坚持认为,阳奉阴违,并不是为了国家的利益所应该使用的政治手段,而是私欲恶魔所孕育出的阴谋怪胎。”说完话,他施了一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颓丧的里森·修内斯。
王国近卫骑士团很快就控制了整个首都及其周边地区的防务,因为对外的命令发布仍按惯例使用王家卫队司令部的名义,因此并没有引发朝野上下太大的震动。似乎只是简单的修内斯侯爵因病疗养,王国近卫骑士团因为首都布防空虚而协助城防而已。
“下面,必须扳掉萨顿·巴兰格了。”此时,艾德里安·罗兹等平民豪商所考量的问题,与柯里亚斯公爵等朝廷大员所忧所想的,几乎完全一样。
当天中午,聚集在柯里亚斯宰相府邸商议的,除了公爵本人、科德莱尔子爵外,还有刚从前线回来的德拉比·坎德培伯爵、宰相府秘书长雅耐特·费朗勋爵,以及财政大臣艾克斯·卢当。开会地点是宰相府的客厅,因为籍由前此拷问兰兹·古瓦诺斯,已经把府内修内斯布置的眼线全部铲除了——而且修内斯在软禁当中,也不怕他再玩什么花样。
“必须尽快派卡力塔·玛尔斯伯爵到前线去,代替巴兰格行使统帅权。”科德莱尔开门见山地建议。
“那么,以什么理由和怎样处置巴兰格呢?”费朗问道。
“前线的战局没有丝毫进展,巴兰格必须立刻返回王都接受询问。这就是理由!”
“阁下想得未免太简单了,”坎德培伯爵斜眼对科德莱尔笑一笑,“行政官阁下有没有真正上过前线打仗呢?你知道不知道前线的战局千变万化,短短一个月内,根本无法在非绝对性压倒优势下,找到制胜良机的。”
“我军比敌人多上近五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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