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秘史





宠,命野人为木工,可否仍准野人着此工人之服。一则木工着工服,本是相称;二则于野人不少方便,如嫌有碍朝仪,请以后准野人勿预朝会,有事另行宜召,未知可否? 
  ”帝尧道:“着工人之服,亦是可以,朕决不以朝服相强。朝会之时,还请先生出席,以便随时可以承教。”赤将子舆道:“第二件,野人闻说帝的庭中,生有一种历草,能知月日。野人食野草花二百年,于百草所见甚多,不下几万种,独没有见过这种异草,可否请帝赐予一观?”帝尧道:“这个有何不可。 
  ”说着,便退朝,和群臣一齐领导赤将子舆向内庭而来。 
  这时正是十一月十七日,这株历草,十五荚之中已落去两荚,形迹尚在。赤将子舆细细视察了一会,不住的赞叹,又回头四面一看,这时虽是隆冬,百草枯萎,但还有许多依然尚在,赤将子舆忽然指着一株开红花的草说道:“这里还有异宝呢? 
  此草名绘实,四时开花成实,是个仙草,极难得的。假使用它的实,拿了龙的涎沫磨起来,其色正赤,可以绘画,历久不变。 
  而且画在金玉上,它的颜色,能够透人一寸,永不磨灭,所以叫作绘实。可惜此处没有龙涎,不然是可以面试的。”众人听他如此说,也似信不信。赤将子舆又指着一丛草说道:“这是菖蒲呀!本来是个薤草,感百阴之精,则化为菖蒲,这是人间所不可多得的。”众人听了,颇不相信,独有帝尧深以为然,因为帝尧是日日闲步庭阶,观察各种植物的。起初确系是薤草,后来渐变成如此形状,所以相信赤将子舆的话是对的。后世叫菖蒲,别名叫尧韭,就是这个原故。闲话不提。 
  且说赤将子舆在庭中低了头看来看去,忽然又指着一株草大呼道:“此地还有屈轶呢!真个是圣君之庭,无美不备了。 
  ”众人听了,都知道屈铁一名指佞草,有佞人走过它就会得屈转来指着他的,所以叫作指佞草。从前黄帝之时,曾经生于庭中,因此大家都知道这个名字,不过从没有看见过,所以亦没有人认识。这次听见赤将子舆如此一说,大家都注意了,就问道:“是真的吗?”赤将子舆道:“怎么不真?野人在轩辕帝时代看了多少年,记得清清楚楚,怎么不真!”众人道:“何以从来没有看见它指过?”赤将子舆道:“一则你们并没有知道它的奇异,不曾留心;二则圣天子这里并无佞人,叫它指什么?你们只要以后留心就是了。”众人听了,仍是似信不信,遂各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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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  帝尧宝露赐群臣 大司农筹备蜡祭                             
第四十回  帝尧师事尹寿 尹寿举荐四贤    
且说帝尧从王屋山归来之后,一面筹办蜡祭,一面即访问和叔弟兄。尹寿这个人究竟如何?据二人说,尹寿的确是个有道之士,本来要想荐举他的,因为知道他隐居高尚,决不肯出来做官,所以未曾提起。帝尧道:“他不肯做官,亦不能勉强,朕往见之,总可不至于拒绝。朕想古来圣帝都求学于大圣,如黄帝学于大真,颛顼帝学于渌图子,皇考学于赤松子。朕的师傅只有务成老师一个,现在又不知到何处去了。尹先生既然道德高超,又高蹈不肯出山,朕拟拜之为师,亲往受业。汝二人可以朕之命先往介绍,朕再前往谒见。”和仲二人都答应了。 
  过了蜡祭之后,转瞬冬尽春回,正月又逐渐过完,帝尧择日动身,径往王屋山而来。这次并非巡守,侍从不多,除和仲之外,别无他人。到了尹寿居住的地方,远远望见草屋,帝尧便叫车子停下,与和仲徐步过去。走到草屋边,只见海э跃稍谀抢锒潦椋垡⒈阄仕溃骸笆Ω的兀俊焙'铿见是帝尧,又见他叔父跟在后面,便放下了书,站起来先和和仲行礼,又和帝尧行礼,说道:“师傅正在铸镜呢,我去通知吧,请等一等。 
  ”说罢,急急进内而去。过了一会,只见一个修髯老者从后面出来,海э诤竺妗:椭偈侨鲜兜模扔胝泻簦执垡⒔樯堋D且傧榷宰诺垡⑸钌钪滦唬档溃骸叭ニ耆璩杏菔紊瞎琶厥贰ぁね鞴耍扇耸手邓觯纯擞拢翟诒钢痢:罄从钟珊褪侠ビ褡锏垡猓染趸炭滞蚍帧D潜泵媸苎У氖⑹拢诠攀痹怯械模还歉鑫Φ亩际堑赖卵史浅W吭降娜耍绫扇苏庋揭爸颍盐徘臣逗廖蓿睦锔业薄壅咧Α馑母鲇钅兀 钡垡⒌溃骸暗茏臃梦嗜肥担瞿骄蒙睿袢兆ɡ粗搓蓿胛崾Σ灰堋:椭佟⒑褪宥喜皇峭缘摹!薄?br />   说着走在下面就拜了下去。尹寿慌忙还礼。这里和仲早命仆夫将带来的贽仪呈上。尹寿还要推辞,和仲从旁说道:“我主上一片至诚,斋戒沐浴而来,请先生不要推辞了。”尹寿方才答应,叫海э蘩袷樟私ィ幻媲氲垡⒂牒椭僮拢舜饲闾浮=ソヌ傅秸危阕闼盗税肴眨垡⑻耸峙宸蔷烤顾档氖鞘裁椿澳兀恳蛭笔笔Т谙乱嗖荒芏旁欤烙卸浯蟾伲凶鳌敖菜档赖戮桃晕尬馈保绱硕选!?br />   后来又渐渐谈到当世的人物,帝尧叹道:“弟子德薄才疏,忝居大位,实在惭悚万分。即位以来,所抱的有两个希望:一个是访求到一个大圣人,立刻将这个大位让给他,以免贻误苍生,这是最好的。第二个,如若访求不到太圣人,亦想寻几个大贤来作辅佐,庶几不至十分陨越,这是退一步想了。”尹寿道:“大圣人是应运而生的。照帝这样的谦光,当然自有大圣人出世,可以遂帝的志愿,成帝的盛德,并可以作一个天下为公的模范,但是此刻尚非其时。至于大贤辅佐一层,照现在在朝的群臣算起来,如大司农、大司徒,如羲和四君,何尝不是大贤呢!命世英才,萃于一时,亦可谓千载一时之盛了,帝还嫌不足吗?”帝尧道:“他们诸人分掌各官,固然是好的,但是治理天下之大,人材岂患其多,这几个人万万不够。老师意中如有可以荐举的人,务请不吝赐教,弟子当躬往请求。”尹寿听到此处,沉吟了一会,说道:“人材岂患没有,不过鄙人山野之性,所知道的亦不过是几个极端山野之性之人,就使说出来,就使帝去请他,恐怕他们亦未必肯出仕呢。” 
  帝尧听见说有人,不禁大喜,便说道:“既然有人,请老师明以见告,待弟子去请。请不到,那另是一个问题。”尹寿道:“离帝居不远,就有四个呢。他们虽则不是那里人,但是常到那里去游览聚会,帝没有知道吗?”帝尧听了,不胜愕然,说道:“弟子真糊涂极了,未曾知道。这四个人究竟住在哪里? 
  姓甚名谁?还请老师明示。”尹寿道:“这四个人一个姓许名由,号叫武仲,是阳城槐里人。他生平行事必据于义,立身必履于主,席斜就不肯坐,膳邪就不肯食,真正是个道德之士。 
  还有一个名叫啮缺,是许由的师傅。还有一个名叫王倪,又是啮缺的师傅。还有一个名叫被衣,又是王倪的师傅。这三个人说起来远了。大概王倪是得道于伏羲、神农之间的人,那被衣是王倪的师傅,岂不更远吗?齿缺是王倪的弟子,年代似乎较近,但是他的里居亦无可考。想来亦因为隐居日久,世间早已忘却其人的原故。许由是近时人,所以最详悉,现在知道他的人亦多。他们四代师徒非常投契,常常相聚,听说他相聚次数最多的地方,就在帝都西北面,汾水之阳一座藐姑射山上。帝听见说过吗?” 
  帝尧道:“藐姑射山离平阳不过几十里,真所谓近在咫尺。 
  五六年来,有这许多异人居在那边,弟子竟无所闻,真可谓糊涂极了。但是老师知道他们一定在那边的吗?”尹寿道:“他们常常到那边的,此刻在不在那边,却不知道。”帝尧又问道:“这四位之外,道德之士还有吗?”尹寿道:“以鄙人所知,还有几个,都是个真正的隐士,居在山中,不营世俗之利的。 
  有一个他的姓名已无人知道,因为他老了,并无家室,就在树上做一个巢,寝在上面,所以世人称他为巢父。他的意思,以为此刻的世界机械变诈,骄奢淫佚,争夺欺诈,种种无所不至,实在不成其为世界。所以他缅想上古,最好恢复以前的风气,淳朴简陋,不知不识,他的巢居就是企慕有巢氏时代的意思。 
  这人听说现在豫州,究居何地,鄙人亦不了了。还有一个姓樊。。”刚说到此,忽听门外一片嘈杂之声,接着就有侍从之人进来奏帝尧道:“亳邑君主玄元,遣他的大臣孔壬送玛瑙宝瓮到平阳去,经过此地,听说天子御驾在此,要求叩见。”帝尧听了,知道孔壬是有意来献殷勤的,就说道:“此地是尹老师住宅,朕在此问道,不便延见,且叫他径送到平阳去,回来再见吧。”侍从之人答应而去。尹寿忙问何事,帝尧便将宝露瓮的历史大略说了一遍,忽然想到宝露既来,何妨取些,请尹老师尝尝呢。想罢,就叫和仲饬人去舀一大勺来,为尹老师寿,又将忽涸忽盈之事告诉尹寿。尹寿道:“照这样说来,岂不是和黄帝时代的器陶相类吗?”帝尧便问:“怎样叫器陶?”尹寿道:“鄙人听说,黄帝时有一种器陶,放在玛瑙瓮中,时淳则满,时漓则竭,想来和这个甘露同是一样的宝物。如此,那器陶此刻必定存在,帝暇时可伤人于故府中求之,先朝宝器安放在一处,亦是应该之事。”帝尧答应。过了一会,宝露取来,尹寿饮了,又和帝尧谈谈。自此以后,帝尧就住在王屋山,日日在尹寿处领教。 
  过了十日,方才辞别尹寿,回到平阳。那时孔壬早将玛瑙瓮送到了,等在那里,要想见见帝尧,献个殷勤,因帝尧未归,先来拜访各位大臣。司衡羿是痛恨他的,挡驾不见,并不回访。 
  大司农、大司徒从前在亳都时候,都是见过的,而且忠厚存心,不念旧恶,仍旧和他往来。那孔壬的谈锋煞是厉害,指天画地,滔滔不休。对于大司农,讲那水利的事情,如何修筑堤防,如何浚渫畎浍,说得来井井有条,一丝不错。大司农对于水利本来是有研究的,听了孔壬的话,不知不觉佩服起来,便是大司徒也佩服了,暗想:“一向听说他是个佞人,不想他的才干学识有这样好,或者帝挚当时受了驩兜和鲧两个的蛊惑,他不在内,亦未可知。将来如果有兴修水利的事情,倒可以荐举他的。” 
  不说大司农、大司徒二人心中如此着想,且说孔壬见过大司农、大司徒之后,又来拜谒蒙仲、羲叔及和叔等,一席之谈,更使那三人佩服,以为是天下奇才。 
  有一日大家在朝堂议事,政务毕后偶然闲谈,谈到孔壬,羲叔等都有赞美之词,大司农等亦从而附和。司衡羿在旁听了,气忿不可言,便站起来说道:“诸君都上了孔壬的当了。诸君都以为这个孔贼是好人吗?他真正是个小人。从前帝挚的天下完全是败坏这孔贼和驩兜、鲧三凶手里,老夫当日在朝,亲见其事。”说着,便将以前的历史滔滔的述了一遍,并且说道:“古圣人有一句名言,叫作‘远佞人’。这个佞贼,奉劝诸位,千万和他相远,不可亲近,以免上他的当。” 
  众人听了,再想想孔壬的谈吐神气,觉得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因此对于老将的话都有点似信不信,嘴里却说道:“原来如此,人不可以貌相,以后我们倒要注意他一下才是。”赤将子舆在旁边听了,哈哈大笑起来。众人都问他道:“老先生此笑必有道理。”赤将子舆道:“诸位要知道孔壬是不是佞人,此刻不必争论,亦无须再注意他,只要等帝归来之后,就可见分晓了。”司衡羿道:“赤将先生的意思,不过因他是帝挚朝的大臣,友爱之心,不忍揭帝挚之过,所以总是优容他,真所谓如天之度,帝岂有不知他是佞人之理?”羿话未说完,赤将子舆连连摇手道:“不是,不是!不是要帝证明他是佞人,自有一种方法,可以证明的。”众人听了都不解。赤将子舆用手向庭前一指,说道:“它可以证明。” 
  众人一看,原来就是赤将子舆前日所发明的那株指佞草屈轶。众人虽听说有指佞草之名,但是从没有见它有所指过,所以都是将信将疑,不敢以赤将子舆的话为可靠。羿听了,尤不佩服,便说道:“小草何知?老先生未免有意偏袒孔贼了。” 
  赤将子舆道:“此时说也无益,到那时且看吧。” 
  过了几日,帝尧回到平阳。次日视朝,孔壬果然前来请见,帝尧便命叫他进来。众人此际的视线不期而然,都集中到那株屈铁上去。说也奇怪,只见远远的孔壬刚走进内朝之门,那屈轶劲直的茎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