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九转萧
的后退了三、四步。显然双方内力,也在伯仲之间!
白少辉掠到两人中间,摇手道:“好了,好了,不用再打了。”
范殊玉脸通红,突然从身边撤下长剑,气愤的道:“大哥,你走开,我要领教领教她的
剑法。”
白少辉看的一呆,暗道:“殊弟怎的犯了小性?”
凌云凤冷声道:“薛少侠,你只管站开去,凌云凤手下极有分寸,不伤他性命就是
了。”
范殊清笑道:“你胜得了我么?”
凌云凤翻腕抽出长剑,冷声道,“不信你试试就知道了。”
白少辉眼看两人都取出兵刃,心头大急,叫道,“殊弟……”
范殊冷笑道:“大哥不用替她担心,小弟不伤你心上人就是了。”话声出口,突然喝
道:“凌云凤,你小心了!”
长剑一挥,三点寒芒,迎面刺去。
凌云凤左手剑诀一领,身随剑走,使了一招“莲台起驾”,巧妙的游过范殊剑锋,一朵
剑花,朝范殊右臂“内关穴”刺来。
范殊曲臂沉时,身形半旋,倏地手腕一长,长剑疾扫而出,一片剑光,带起了一股啸空
之声!
凌云凤没想到对方剑上造诣,竟有这般深厚,不觉被逼的后退了一步。
范殊冷冷一笑,欺身直上,挥手又是一剑,直点过去。
凌云凤又退后了一步,剑势一变,奇招突出,但见她玉腕一抖,刹那间飞起了朵朵银
花,宛如怒海汹涌,反向范殊席卷过去!
白少辉瞧的大惊,暗叫一声:“百花剑法!”
急忙从身边取出竹箫,正待纵身掠去。
只听范殊清笑道:“好剑法!”
突然连人带剑,一跃而起,一支长剑寒芒飞洒,北作千百缕银线,直向朵朵银花激射过
去,一时但听嘶嘶轻啸,和轻微的金铁交鸣,叮叮不绝!
两条人影,全都陷入了一片冷芒寒雨,剑杰银花之中!
这原是快得如同电光石火一般,金铁交鸣之声乍起,势如狂涛的汹涌银花,倏然尽灭,
交错的人影,也突然分开,两人各自持剑而立,四目相注,肃立原地,未再出手,但凌云凤
手上,却已只剩了半截断剑。
白少辉看出两人正在凝神运功,这一下不发则已,一发必然尽力一搏,也许闹个两败俱
伤!心头一急,赶忙一挥手中竹箫,拦在范殊面前,沉声道:“殊弟,不许再打了!”
范殊忽然以剑投地,眼围一红,道,“大哥,我知道你怕我伤了她……”
说完,转身欲走!
白少辉弄不懂这位结义兄弟,今晚不知怎的老是使着小性,急忙闪身一拦,说道:“殊
弟,你听我说。”
范殊气道:“不要拦我,我看得出来,你处处都在保护着她。”
白少辉正容道:“殊弟,你总该知道,薛夫人就是家母,如今尚在君山,我不能坐视不
救,凌姑娘答应带我前去,你怎的尽说这些不相干的话?”
范殊脸上一红,问道:“大哥,薛夫人真是伯母?小弟怎的从没听你说过?”
白少辉道:“此事说来话长,慢慢再告诉你。”
说完从地上拾起长剑,送到范殊手上,拍拍他肩头,柔声道:“好了,别再孩子气了,
你先回去吧。”
范殊双颊发赤,收过宝剑,抬目道:“小弟和大哥一起去。”
白少辉看了凌云风一眼,迟疑的道:“这个……不知凌姑娘是否同意?”
凌云凤问道:“他就是范殊么?”
范殊道:“在下正是范殊。”
凌云凤冷冷说道:“范少侠剑术果然高明,普天之下,能破解百花剑法的人,凌云凤还
是第一次遇上,”
范殊微微一笑道:“过奖了。”
凌云凤接道:“范少侠要同去自然可以,只是必须听我安排,你愿是不愿?”
范殊道:“如何听你安排?”
凌云凤道:“到时候,我自会告诉你的、但你先得回答我,愿不愿遵守我的约束?”
范殊双眉微微一扬,似想发作,却又忍了下去,淡淡一笑道:“好吧,凡是和咱们此行
有关的事,在下就听姑娘安排。”
凌云凤冷笑道:“自然是和此行有关的事。”语声一顿,接着道:“咱们该下船去
了。”
说完,也不招呼两人,双足一点,轻轻跃落船舱。白少辉、范殊跟在她身后,飞身落
船。
凌云凤挥了挥手,舱后一名少女,立即用浆在岸上一点,掉转船头,直向江心驶去。
凌云凤望着两人,说道:“两位就这样进入君山去么?”
启少辉听的一怔,道:“姑娘之意,该是如何?”
凌云凤道:“白少辉三字,在江湖上也许知道的人并不多,但百花谷的人,却是无人不
知,师傅曾通令各地,遇上了生擒固佳,格杀不论。”
白少辉大笑道:“如此说来,在下倒是荣幸的很。”
凌云凤并没有理他,续道:“至于范少侠么?也是师傅通令缉拿的人……”
范殊道:“那是你有意引咱们入伏的了。”
凌云凤冷晒道:“凌云凤虽是女子,说过的活,从无更改,我既然带两位进去,自得对
两位负责。只是凌云凤身为君山分宫之王,咱们处于敌对地位,两位如若以本来面目进入君
山,实有未妥……”
范殊问道:“那你要用什么法子带我们去?”
白少辉微微一笑道:“姑娘的意思,是要在下两人易容改装了?”
凌云风道:“最好如此。”
白少辉道:“姑娘要咱们改扮什么人才行?”
凌云凤道:“什么人都行,只要掩去本来面目就好。”
白少辉道:“这个容易。”
当下探怀中取出一只扁形木盒,打开盒盖,挑了两颗药丸,先在自己脸上涂抹了一阵,
扮成一个紫脸大汉,然后又替范殊扮作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头。
凌云凤一直注视着白少辉的举动,等他改扮完毕,不觉奇道:“薛少侠易容技术,极为
高明,凌云凤想请教一个人,不知你认是不认?”
白少辉道:“姑娘问的是谁?”
凌云凤道:“黑煞游龙桑九。”
白少辉心头咯的一跳,忙道:“在下久闻桑老前辈大名,只是无缘拜认。”
凌云凤披披嘴道:“薛少侠这易容术,如果我看的不错,倒是和黑煞游龙的手法极相近
似。”
白少辉心中暗道,“她突然问起师傅,不知用意何在?”一面笑了笑道:“江湖上易容
之术也许创自一人,手法大同小异,那也不足为奇。”
话声方落,忽见江面上出现了一艘快般,直驶而来,船头上同时突然亮起两盏孔明灯,
两道灯光射到了船上,远远传来一声喝:“船上什么人?”
划桨的少女答道:“顺风归柁。”
答话之间,两船已然靠近,船头上站着一个青衣劲装汉子,目光注视着三人,问道:
“可有令牌?”
划桨少女纤手一扬,左手掌心亮出一枚银牌。
青衣汉子朝令牌躬了躬身,然后挥手道:“姑娘可以去了。”
小船并没直驶君山,却在侯家湾西首的一条小港湾中停了下来。
凌云凤一跃上岸,走在前面领路,白少辉、范殊跟在她身后,那划桨的少女走在最后。
这一路上凌云凤没有说话,白少辉、范殊自然不便多问。
白少辉目光转动,打量着四周形式,但觉凌云风领着自己,绕过一座小山,行入了一片
荒僻的小径之上,心中暗暗忖道:“不知他们把义母囚在那里?”
片刻工夫,已经奔到一座峻峰之下,这自然是君山后山,但也是最荒僻的地方。
凌云凤依然没有作声,直向森森古柏中走去。
月黑星稀,夜色朦朦,这山后一片暗影,更显得阴沉神秘!
白少辉目能夜视,目光一转,已然看清这深沉的柏树林中,原来是一座墓地,平台正中
矗着一方高大石碑,上书:“皇清敕授布政使侯公启伯之墓”。暗暗寻思:“这一带地方势
甚是隐僻,莫非义母就被他们藏在这里不成?”
心中想着,但见凌云凤一声不作,绕过平台,直向墓右行去,不大工夫,到了一座庄院
前面。白少辉凝目瞧去,那庄院两扇大门上,嵌了一方水磨青砖的横额,刻着,“故布政使
侯公之祠”。
这是人家姓侯的柯堂卜
白少辉看的心头一宽“,暗道:“原来他们果然把义母藏在这祠堂之中。”
这时凌云凤已经走到右侧一道边门,停了下来,那划桨少女抢前一步,在门上连叩三
下。
一道木门呀然开启,里面走出一个满脸虬髯的驼背老者,目光炯炯,望着划桨少女问
道:“刮的是什么风?”
划桨少女答道:“东方甲乙木。”
驼背老者伸手一推,道:“令牌呢?”
划桨少女咕的笑道:“寿老头,我是小燕,宫主来了。”
驼背老头方自一怔,凌云风道:“寿增福,是我。”
驼背老头慌忙躬身道:“属下该死,不知宫主驾到。”
凌云凤道:“不用多礼。”
随着话声,已然往里走去。
白少辉、范殊紧随她身后,穿过小天井,跨进侧院厢房,这是一间布置幽雅的客厅,窗
明几净,收拾的甚是干净。
那驼背老头跟着进来,点起了灯烛,才行退去。
划桨少女早已揭去了脸上人皮面具,露出一张秀美的脸孔,这时后中端着两盅香茗,送
到白少辉,范殊两人跟前,说道:“两位请用茶。”
白少辉一眼认出她正是凌云凤的贴身侍婢小燕,自己当日身负重伤,还是她服伺的,不
觉朝她看了一眼。
小燕俏然一笑,问道:“少侠还认识小婢么?”
白少辉忙道:“你是小燕姑娘,当日在下身负重伤,多蒙姑娘照顾,在下还没向姑娘道
谢呢。”
小燕粉脸一红,抿嘴笑道:“小婢奉命行事,少侠要谢,也该谢咱们宫主嘛!”
范殊脸色微微一变,心中暗自忖道:“好”啊,原来大哥早就和她们认识了,这些事
情,他从没和我说过,这次回去,倒要好好问问大哥。”
白少辉转脸朝凌云凤拱了拱手,道:“如此说来,在下自该向姑娘致谢,尤其当日失手
误伤了姑娘,更使在下不安了。”
凌云凤坐在椅子上,冷眼旁观,看出范殊脸上神色有异,但只作不见,端起茶碗,喝了
一口,淡淡一笑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不提也罢,当日我打了你一掌,你也点了我一箫,
两下正好扯直。”
说话之间,小燕又送上四式精美茶食,放到几上。
凌云凤含笑道:“两位少侠难得光临,午夜已过,想必腹中饥饿,请用些茶点吧。”
白少辉道:“姑娘不用客气,时间不早……”
凌云凤没待他说完,微哂道:“薛少侠大概怀疑我在茶食中暗施手脚了。”说完,伸手
在四个盘中,每样取了一块先行吃了,一面笑道:“薛少侠现在该放心了吧?”
白少辉道:“在下并无此意,姑娘既这么说法,在下再要推辞,岂不是不识抬举了。”
说完,就在盘中取了一块玫瑰松仁糕,放入口中吃了起来。
范殊看大哥吃了,也跟着取了了块,慢慢吃着。
吃过点心,凌云凤朝范殊说道:“范少侠,请在这里宽坐,我领薛少侠进去。”
范殊起身道:“不,我要和大哥一起去。”
凌云凤道:“这点要诸范少侠原谅,咱们有言在先,到了这里须听我安排。照说,凌云
凤既把两位带来此地,一起进去又有何妨?”她顿了顿,又道:“只是其中另有为难之处,
凌云凤未便向范少侠明说,我陪薛少侠进去,最迟天亮以前就可出来了。”
白少辉道:“殊弟,凌姑娘也许真有为难之处,你就在这里等一等吧!”
范殊道。“好,我就在这里等候,但到了天亮之后,大哥再不出来,莫怪在下不守诺
言。”
凌云凤轻笑道:“这个自然,你只管放心,我不会把你大哥吃了的。”接着朝小燕一
指,又道:“我连小燕都不能带进去,范少侠总该相信我说的不假吧?”
白少辉心中暗想:“看她说的不像有假,不知这是什么地方,戒备如此严密!”
凌云凤话声一落,转身道:“薛少侠,请随我来。”举步朝里行去。
白少辉跟着她穿过一道天井,迎面是一座敞厅,拾级而上,但见厅上放着两排雕花椅
几,陈设古雅似是会客之所。但当中却有一座半人来高的古铜鼎,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白少辉举目四顾,忍不住问道:“家母就在这里么”
凌云风“嗯”了一声,道:“我带你进去见见一个人。”
“进去?”这里已是最后一进,“见见一个人”,听他口气似非义母?白少辉心头不觉
升起一丝疑念,说道:“在下跟姑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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