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九转萧
只在暗中监视,非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出手。”
白少辉听的暗暗一奇,五位长老全都跟来了,孔长老、黄长老就在身后,她怎么还说
孔、黄两人留守芦花城?心念一转,不觉回头瞧去,那貌相清癯的孔长老,脸带刀疤的黄长
老,不是明明手牵马匹,站在那里?瘦小蒙面人点点头,笑道:“这样也好,其实芦花城有
姥姥坐镇,还怕出什么乱子?”
花大姑摇头道:“我已经关照过她们,千万不可惊动了姥姥。”说到这里,口气一顿,
接着问道:“文大叔,这里都准备好了么?”
瘦小蒙面人道:“已经准备好了,只是宋长老负了伤……”
花大姑吃惊道:“宋大叔怎么了?”
瘦小蒙面人道:“还不得事,他是在十里外一处松林中遇上对方的人,说来可笑,他连
人面都没看清,就和人家糊里糊涂的对了两掌。那知此人掌上练有毒功,他先前还一无所
觉,直到回到这里,才发觉中了暗算,此刻正在里面运功逼毒。”
花大姑道:“查大叔呢?”
瘦小蒙面人道:“他在西北角树上面望风,方才这里也已发现了敌踪。”
花大姑一怔,急急问道:“来的是什么人?”
瘦小蒙面人道:“是两个黑衣人,身手似乎不弱,老朽因他们掠过林前,并没停下来,
是以也并没现身。”
花大姑道:“那么我们该快些进去才好!”
瘦小蒙面人道:“大姑娘只管陪他们进去,这里自有老朽安排。”
花大姑点点头,回头道:“萧大侠和五位长者请随我来,马匹都交给他们好了。”
花小玉道:“大姐,我留在这里,帮文大叔望风可好?”
花大姑道:“这是什么时候,你还想给我惹事吗?”
瘦小蒙面人笑道:“没关系,你还有事,小妹就留在老朽身边吧!”
花小王喜道:“还是文大叔疼我。”
花大姑哼道:“你要是不听文大叔的话,以后我就不再在娃姥面前替你说情,让你去伴
着姥姥。”
花小玉吐吐舌头,道:“好姐姐,我几时替你惹过事来?姥姥整天坐功,我伴着她老人
家,最没有意思了。”
这时十名副长老已从白少辉等人手中接过缰绳,瘦小蒙面人指挥他们把马匹牵入松林。
花大姑领了白少辉和五名长老,沿着一条曲折山径,朝上走去。
夜色之下,但听溪流潺潺,一会工夫,便已行到三间茅屋前面。
花大姑一手推开板门,当先走了进去,一面含笑道:“大家请进来呢。”
白少辉和五位长老略作廉让,就随着花大姑走进屋去,举目一瞧,这中间一间,原是客
堂,上面是一张木桌,两边放着几条长凳。
一盏油灯,却放在门后地下靠壁处,灯上还覆着一件破棉袄,遮掩灯光,敢情是不让外
面瞧到,因此屋内依然十分黑暗。
大家堪堪跨入,只听左边房中,响起一个洪钟般的声音道:“大姑娘来了么?”
花大姑连忙签道:“宋大叔,你老没事吧?”
洪亮声音道:“老朽只是一时大意,才会被那厮毒掌传上。”随着话声,一个高大老
人,从左厢走了出来。
花大姑忙道:“宋大叔,你老只管运功……”
那高大老人大笑道:“大姑娘把老朽看成废物了,区区一点毒气,还难不到我宋达
生……”
白少辉骤睹高大老人,不觉的一怔,暗道:“这是怎么一会事?”
原来这位高大老人脸色带青,浓眉阔口,连鬓短髭,面貌竟然和同来的五位长老中的来
长老,生得一模一样,而且他也姓来……花大姑目光一溜,朝自少辉展齿微笑。
这时正好那瘦小蒙面人也跟了进来,从脸上撕下黑布,说道:“大姑娘,你要的东西,
就在右首厢房里,是不是要他们……”
白少辉看他取下黑布,不觉又是一怔,这瘦小老人红脸秃顶,双鬓花白,和同来的文长
老,又是一模一样的面貌,而且他也姓文!
这下白少辉明白了,暗想:“原来魔教中的同一个姓的人,所戴的面具也是同一面貌,
这样一来,外人就无法分辨的清。”
花大姑没待瘦小老人说完,摇摇头道:“本来我想要他们改扮出山,但以目前的情形看
来,只怕这一计划已经行不通了。”
白少辉听他们口气,好像要什么人改扮装束,混出山去,但因目前形势有了变化,她原
来的计划已经无法实行了。她把自己引来此地,照理说,王立文等人,就该在这里了,何以
仍然不见他们呢?他心中但觉疑云重重,正想探询,只见花大姑蹙着浓眉,一语不发,敢情
她正在想着心事。
瘦小老人望着她笑道:“大姑娘慢慢的想个两全之策,小妹一个人留在树上。老朽要出
去了。”
花大姑道:“文大叔只管请便。”
瘦小老人依然蒙上黑布,匆匆走出屋去。
花大姑盈盈目光,缓缓从白少辉身上,移到了五位长老身上,忽然厚嘴一裂,露出两排
整齐如玉的牙齿,嫣然笑道:“大家请坐呀。”
高大老人洪声道:“大姑娘可是有了妥善之策么?”
敢情花大姑是个足智多谋的人,她在想心思的时候,就是蹙眉不语,旁人不能打扰于
她,等她笑了,大概计策也想出来了。
这几位老人,都是花大姑父亲的手下,自然知道她的习惯。
花大姑抬目道:“知己知彼,才有胜算,目前情势,对咱们颇为不利,只好走一步算一
步,那有什么妥善之策?”说到这里,朝白少辉笑了笑,指着高大老人说道:“白少侠,我
替你介绍,这位才是敝教真正的宋长老宋达生,外号霹雳火,方才出去的是文长老文风
藻……”
白少辉不觉一怔,她要自己化名萧文龙,怎么这时候突然改叫自己白少侠了?还有,她
郑重介绍,说这位高大老人是真正的未长老,出去的瘦小老人是文长老,那么和自己同来的
五人呢,难道不是长老?心念转动,一面朝高大老人拱手道:“在下久仰。”
霹雳火宋达生双拳一抱,呵呵大笑道:“白少侠智勇兼备,老朽早已听大姑娘说过,幸
会之至!”
那同来的五位长老,也在一瞬之间,眼中全都流露出惊异之色,齐齐朝白少辉望来。
花大姑抿抿嘴,伸手朝那同来的五位长老一指,笑道:“这五位都是白少侠的熟人,那
是不用贱妾再介绍了吧?”
白少辉心头蓦然一动,口中方自“啊”了一声!
那断眉黄脸,面带刀疤的黄长老突然跳了起来,一把紧紧握住白少辉手臂,大笑道:
“原来你就是白兄了,哈哈,兄弟方才就觉得自兄的眼神,看来极熟!”
原来他正是金毛吼金一凡!
那秃顶红脸的文长老也迅速跨上一步,敞笑一声,拱手作了个长揖,说道:“白兄真是
身怀绝技的高人,兄弟当真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事,所幸还没失之交臂,才能脱出妖窟,还我
自由,白兄这份高谊,兄弟这里谢了。”
原来这文长老就是王立文!
其余三人,貌相清瘦的孔长老是钱二分子钱春霖,浓眉阔口的宋长老是赵三公子赵君
亮,虬须紫脸的长老是卓七公子卓维和,大家纷纷和白少辉握手言谢。
白少辉连称不敢,一面笑道:“诸位兄台是谢错了人,兄弟混进百花谷。虽有救人之
心,却无救人之能,要是没有花大姑娘援手,兄弟一个人那有这大的能耐?”
花大姑斜睨白少辉一眼,嗤的笑道:“我又有什么能耐?不过是假扮了一次金鹰堂主,
要是没有你的百花符令,也莫想把大家带出百花谷来,要是役有你弄来无忧散的解药,他们
也无法恢复神志。”
王立文眼看花大姑眉目之间,对白少辉深情款款,心中暗暗叫了声“可惜”。她实在生
得太丑了,说什么也配不上貌如潘安的白少辉。
赵君亮道:“白兄,到底这中间的经过情形如何?自从浣花日之后,咱们这几个人真是
糊里糊涂的白活了这多天。”
卓维和接口道:“不错,咱们还是听自兄先说个大概,不然真会闷死人。”
花大姑道:“今晚据贱妾所知,百花谷出动了几批人马,大举搜索,此地还在他们搜索
范围之内,大家稍作休息,就得离开这里,此刻我还有些事要办,诸位请随便谈吧。”
说完,转身朝右首房中走了进去。
白少辉趁这段时间,也就扼要的把自己服下无忧散之后,拨在紫蔽坛下充当紫衣武士说
起,如何夜袭王府,紫蔽坛主全军尽没。
一直说到摘星手曹敦仁假扮薛神医,王立文打开地底石室,率众逃出,自己重入百花
谷,浣花夫人提升自己为青鸾坛护法,赐了一面百花符令……他虽是扼要述说,删繁就简,
但也足足讲了顿饭工夫。
刚说到这里,只见花大姑已经从右首房中款步走出来,一面娇声说道:“白少侠,时间
不多,后面这一段,你还是留着以后再说吧,现在咱们该商量商量今晚的事了。”
金一凡一拍巴掌,道:“糟糕,白兄正好说到紧要关头上。”白少辉朝花大姑拱拱手
道:“今晚之事,咱们悉听姑娘调度安排。”
花大姑移身在一张木凳上坐了下来,说道:“贱妾本来的计划,原是要文、宋、查三位
长老去设法弄来了五套百花谷手下人的服装腰牌,打算等咱们赶到这里之后,五位立即改换
装束,混出山去。因为方才贱妾当着他们天龙堂主,挑明了敝教和浣花宫有隙,此时只要贱
妾率同长老副长老等人,一行二十骑朝山外行去,自然而然会吸引对方的注意,诸位只要从
另一条路出山,自可安然混过对方耳目。”
王立文道:“姑娘此计,正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只是咱们虽可混过,但姑娘一行,
随时都可能遭遇强敌。为了在下兄弟几人,已经劳动贵教诸位长老,怎好再叫姑娘去和百花
谷正面为敌?”
花大姑微微一笑道:“贱妾料想他们在尚未奉到洗花夫人指示以前,最多只是采取监视
行动,还不敢公然和敝教为敌。但据方才贱妾一路行来,发现情势已有变化,这一计划,只
怕未必能行,因此咱们不得不另筹别策……”
白少辉听的大奇,心想:“从芦花城出发,自己始终跟在她马后,她说的一路行来,发
现情势已有变化,何以自己会一点朕兆也看不出来?”
花大姑略作沉吟,抬目道:“贱妾方才想到一个计策,虽然是颇为冒险,但目前也只有
这条路可走……”
她口气微顿,似在微求大家的意见。
白少辉道:“在下方才说过了,一切悉凭姑娘调度。”
王立文接口道:“白兄说的是,姑娘只管吩咐就是了。”
花大姑道:“王少侠言重了。”接着朝自少辉笑了笑,从袖中取出两个密封,徐徐说
道:“贱妾已经写好两个密柬,上面注明了开拆时间,少侠除了依柬行事之外,还须随机应
变,贱妾预祝诸位一路顺利。”
白少辉接到手中,一面问道:“姑娘一行呢?”
花大姑道:“咱们仍须分作两路,贱妾替诸位分散对方注意,你们才能依柬行事。”说
到这里,站起身道:“贱妾已替诸位准备好了随身兵器和应用之物,诸位请随我来。”
当下就领着大家朝右首房中走去。
白少辉、王立文等人,跟在她身后,跨进房中,花大姑燃亮蜡烛,大家举目瞧去,果见
桌上放着两个磁瓶,一只扁形锦盒,一柄短剑,四柄长剑,一条软鞭和一柄匕首。
花大姑目视白少辉,指着两个磁瓶道:“白少侠,这瓶是无忧散解药,只用了五颗,尚
余七果,也许日后有用,仍由你收着,这瓶是敝教秘制的消形散,贱妾已在密柬中写明了用
途。锦盒中是易容丹,诸位在途中就要用上,好在少侠精于此道,用不着贱妾多说了。”
白少辉把两个磁瓶和一盒易容丹,揣入怀中,说道:“姑娘设想周到,在下佩服的
很。”
花大姑回眸一笑道:“你这是给我高帽子了。”她随手从桌上取过短剑,又道:“这短
剑你也佩上了。”
白少辉道:“在下兵器是一支竹箫,就带在身边,不需要短剑了。”
金一凡大笑道:“原来白兄那支竹箫,就是兵器!”
花大姑道:“贱妾知道少侠身边带有竹箫,但此去路上,你有两个身份,有时该用箫,
有时不该用箫,在不该用箫的时候,就得用剑,所以贱妾特地替你准备了一柄短剑,藏在身
边,也不易被人发现。”
白少辉听她这么说法,只好伸手接过,但觉这柄短剑,入手甚轻,当时也并不在意,就
把它佩到身边。
花大姑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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