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九转萧
的。”
白少辉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不知他们往那里去的?”
店伙道:“两位相公只怕追不上了,那位相公是骑马去的。”
白少辉又是一怔,道:“他们骑马去的?”
店伙道:“那位相公因妹子有病,急于赶回家去,要小的替他找匹坐骑代步。正好小店
东家在,在西城有个牧场,那相公亲自去挑了匹健马,一清早就上路了。”
范殊道:“你看他朝那里去的?”
店伙道:“好像是出东门去的。”
范殊回头道:“大哥,我们追上去还来的及!”
白少辉取出一锭银子,吩咐道:“伙计,你给我们沏一壶茶,另外到街上去买些点心
来,方才我们急着进城,没吃早餐呢?”
店伙答应一声,迅快的退出房去。
范殊道:“大哥,这贼人骑马走了,我们如何追赶的上?”
白少辉笑道:“他会骑马走,我们不会骑马追??
范殊道:“他以马代步。小白只怕闻不出他的足迹来了。”
白少辉道:“好在我们已经知道此人衣着面貌,又带了香香,还怕沿路问不出来?”
范殊道:“那么我们吃过早餐,赶快追上去才好。”
白少辉摇摇头道:“我们已有一晚未睡,不如在这里好好休息一回,等下午再走不
迟。”
说话之际,店伙已经买了一大包煎饼、包子、和一锅豆浆进来,一面巴结的道:“两位
相公快请吃了,这是东顺坊买的,咱们城里最出名的点心,小的还特地等他们现做起来
的。”
两人吃过早点,店伙又沏了一壶浓茶送来,然后替两人掩上了房门。
范殊眼看房中只有一张木床,暗暗皱了下眉,抬目道:“大哥累了,就请先睡一回吧,
我一点也不困。”
白少辉道:“不困也该好好躺上一回,下午才有精神赶路。”
范殊不禁脸上一热,摇摇头道:“我真的不累,只要在椅子上坐一回就好了,大哥快睡
吧!”白少辉道:“兄弟真的不累,我就不客气了,愚兄已经有三四个晚上,不曾好好睡觉
了。”
范殊听的一怔,忙道:“那么大哥快请睡吧。”
说着,自己就在椅上假寐。
白少辉也不再客气,和衣往床上躺下,他已有几天不曾好好睡觉,这一躺下,就呼呼睡
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白少辉蓦然睁眼醒来。
只见范殊蹲在地上,正在扶摸着小白,瞧到白少辉醒来,立即站了起来,说道:“大哥
醒了?”
白少辉一跃下床,问道:“这是什么时候了?”
范殊道:“差不多未牌将过了。”
白少辉道:“兄弟怎么不早些叫我醒呢?”
范殊道:“我看大哥睡的甚甜,不敢惊动。”
白少辉道:“时光不早,我们快上路了。”
范殊道:“大哥,我方才已经要店伙替我们买了两匹马,就拴在店外。”
白少辉道:“这样就好,我想那贼人要在这里买马代步,可见他去的地方路还远着
呢!”
两人开门出去,会过店帐,店伙已在门外牵着马匹伺候。
范殊一手牵了小白,走出店门,小白又是连嗅带跑,挣扎着奔到左首檐下,汪汪的叫了
两声,直向范殊摇尾。
范殊瞧的奇怪,忍不住问道:“小白,你知道他是骑马走的么?”
小白又汪汪叫了两声。
店伙在旁陪笑道:“相公这条狗,真是灵异不过,那位相公和他妹子,就是在那里上马
的。”
范殊拍着小白的头,低低问道:“小白,你闻得出那匹马的足迹么?”
小白不住的嗅着地上,摇摇尾巴,又汪汪叫了两声。
范殊喜道:“大哥你瞧,小白是在说,它闻得出那匹马的足迹来了呢!”
白少辉知道嗜天叟石中龙手下的灵犬,都是久经训练,要它追踪马匹自然没有问题,这
就说道:“兄弟,你把小白放开了。”
范殊答应一声,立即解开皮索,小白汪的一声,纵身朝前跑去。
白少辉翻身上马,说道:“你快上马,我们追下去看看。”
范殊也立即一跃上马,两人带动缰绳,纵马驰去,小白头瞧到两匹马跟着自己奔来,口
中汪汪连叫,一路朝前飞跑。
瞬息工夫,便已奔出东门!
范殊大喜过望,回头叫道:“大哥,小白果然闻的出来,我们快追嘛!”
说完,急急纵马追了下去。
傍晚时分,追到富村驿,小白直向路旁一处松棚奔去!
那里离官道只是一箭来路,松林下有几间草舍,屋外搭着松棚,挑出酒招,那是专兜揽
过路行商息足,兼卖茶水酒菜的小店。
白少辉举目瞧去,松棚下放着几张桌子,但却不见有人,心中暗道:“是了,那贼人比
自己早走半天路程,此处该是他中午打尖的地方,这时天色已晚,自己两人。赶了半天,也
该打个尖再走了。”
想到这里,就回头道:“殊弟,我们就在这里憩憩脚再走吧。”
两人一起在松棚前面下马,小白早已跑到一张木桌边上,汪汪的叫了起来。
茅舍中听到了马蹄声,接着又响起一阵犬吠,立即有一个老人迎将出来,含笑招呼道:
“两位客官请坐。”一面倒了两碗茶水,送到桌上,问道:“客官要些什么?”
白少辉道:“老丈替我们切一盘卤菜,做两碗面,再来几个馒头就好了,另外给我们小
白切一盘牛肉,拌上一碗白饭,再给我们上足马料,待回一起算账。”
那老人道:“两位客官要不要酒?”
范殊道:“我不会喝酒,大哥要喝,就一个人喝吧!”
白少辉道:“不用了,我们吃饱了还要赶路。”
不多一会,那老人端出一盘卤菜,一盘馒头,和两碗汤面,正待转身。
白少辉叫住他道:“老丈,且慢,在下还要向你打听一个人。”
那老人望了白少辉一眼,问道:“客官要打听什么人?”
白少辉道:“在下要打听的是一个身穿青罗长衫,手持摺扇的相公,这人约莫二十四五
岁,貌相英俊……”
那老人笑道:“客官说的是杨少庄主了?”
白少辉心中一动,忙道:“老丈认识他?”
那老人笑道:“杨少庄主,是咱们这里有名的铁扇公子,老汉怎会不识?”
白少辉道:“杨少庄主,就在老丈这里打的尖么”
那老人笑着指了白少辉的座位,说道:“怎么不是,杨少庄主就坐在这张凳子上。”
白少辉道:“还有一个生了重病的姑娘呢?”
那老人怔的一怔,道:“杨少庄主确有一位姑娘同行,只是那姑娘不像有病。”
白少辉心中暗道:“莫非他已替香香解除了迷药?这个似乎不大可能,香香被他劫持,
若是清醒过来,岂肯还会和他同行?”
范殊道:“老丈那是说她病已经好了?”
那老人道:“那位姑娘和杨少庄主有说有笑,老汉看不出她有病。”
白少辉听的暗暗一凉,心想:“香香涉世未深,莫要听了那贼人的花言巧语,信以为
真,她若是重蹈乃母覆辙,那又是一个不堪设想的悲惨结局了!”
范殊觉得有些不对,忍不住问道:“老丈,那位姑娘身上,是否有一股非兰非麝的香
气?”
那老人失笑道:“年轻姑娘的身上,谁都有一股香气,唔、唔,客官不说,老汉也不觉
得怎样,经客官这么一提,老汉倒想起来了。老汉替那位姑娘端茶会的时候,确实闻到一股
异香,老汉一大把年纪了,也差点昏了头!”
范殊脸上微微一红,白少辉道:“他们过去有多少时候?”
那老人道:“早就回到庄上啦,杨少庄主打这里经过,大概只是未牌时光。”
白少辉心想:“他从潼州而来,马上驮了两个人,未牌时光也差不多。”一面问道:
“老丈知道杨少庄主家在那里?”
那老人道:“没多远了,打这里去,经过金风寺,就是柳边集,再过去,就是杨家庄
了,差不多三十来里。”
白少辉道:“老丈快替我们去上马料,我们吃完就要走了。”
那老人答应一声,退了下去,接着端出一盘牛肉拌饭,放到小白面前,笑道:“客官这
头狗,倒像是只白狐狸。”
那知小白竟连瞧也没有瞧一眼。
范殊见它只是坐着不动,轻轻在它头上抚摸了两下,说道:“小白,快去吃饭,吃饱
了,我们还要上路呢!”
小白听到范殊吩咐,才摇着尾巴走了过去,开始吃饭。
那老人瞧的惊叹不止,笑道:“这狗真是通了灵性,没你客官吩咐,它宁可饥着不
吃。”
说着,便自走出棚去,替马上料。
白少辉、范殊匆匆吃毕,会过饭账,又详细问了杨家庄的路径,就带着小白,上马而
去。
好在夏季天日较长,这时太阳虽已下山了一会,天色却是尚未昏黑,两匹马依着官道,
一路向东奔行。
半个时辰之后,他们按照那老人所说,找到杨家庄!
那是一所气派宏伟的广大庭院,丈余高的围墙,黑漆大门,两边还蹲着一对高大石狮。
两人在庄前不远下马,系好马匹,范殊拍着小白,低声说道:“小白,你替我们看着马
匹,莫要跟我们进去。”
白少辉略一迟疑便走上石阶,举手叩了几下门环。
过了好一阵子,才听一阵门栓响动,两扇黑漆大门缓缓向内打开,一名仆从打扮的灰衣
汉子一手提着风灯,当门而立,仔细打量了一阵,问道:“两位找谁?”
白少辉道;“在下兄弟,是拜望少庄主来的。”
灰衣汉子略为迟疑了一下,道:“两位请稍候,容我禀过总管,再来迎迓。”
说完,回身关上了大门,朝里走去。
两人足足在门外等了顿饭工夫,才听到轻捷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接着大门重启,门内
站着一个腰背微驼的青衫老者。
这老者年约五旬,黑脸浓眉,短髭如猖,看去甚是威猛!
先前那个灰衣汉子朝两人一指,躬身道:“田总管,就是这两位。”
田总管举目望着两人,含笑拱手道:“老朽请教,两位是……”
白少辉拱手还礼,说道:“不敢,在下兄弟是特地拜会贵庄少庄主来的。”
田总管道:“两位既是少庄主的朋友,请到里面奉茶。”
说话之际,侧身摆了摆手,让两人先行。
白少辉、范殊略作廉让,就举步跨进大门。
灰衣汉子掩上大门,立即手提风灯,在前领路。
白少辉道:“在下兄弟尚未请教?”
田总管道:“不敢,老朽田远,忝为敝府总管。”
白少辉道:“原来是田总管,在下兄弟失敬了。”
田总管摸着虬髭道:“好说,好说,两位台甫,如何称呼?”
白少辉道:“在下白少辉,这是义弟范殊。”
田总管有意无意的瞧了两人身边悬挂的竹箫、长剑一眼,含笑道:“原来是白少侠、范
少侠。”
说话之间,已穿过二门,行近大厅。
灰衣汉子抢先进去,在厅上点起蜡烛,田总管抬手肃客,陪同两人进入大厅,分宾主落
座。
那灰衣汉子端出三碗茗茶,放到几上。
田总管趁机向灰衣汉子暗暗递了个眼色,灰衣汉子立即退了下去。
白少辉看在眼里,故作不见。
田总管乾咳一声,抬目道:“两位少侠大名,老朽从未听少庄主提过,不知从何处而
来?”
白少辉道:“不瞒田总管说,在下兄弟只是久闻少庄主铁扇公子之名,从未谋面,今晚
路过贵地,特来拜会。”
田总管略一沉吟道:“两位少侠和少庄主既非素稔,深夜而来,必有见教??
白少辉笑道:“总管说的不错,在下兄弟确是另有来意。”
田总管目中寒芒一动,道:“白少侠可否见告?”
白少辉并不回答,只是问道:“田总管是否已代在下兄弟通报进去了?”
田总管脸色微变,冷声道:“不错,老朽已着人通报进去了,只是老朽职守所在,先想
听听两位来意。”
白少辉淡淡一笑道:“总管幸勿误会,在下兄弟只是想跟贵庄少庄主打听一个人。”
田总管神色一肃,问道:“两位要打听什么人?”
白少辉先前看他向灰衣汉子暗使眼色,在说话之时,又神色屡变,显见这杨家庄主定然
有着不可告人的隐私,怕人知道,一面说道:“抱歉,总管见询,但自某另有原因,必须见
了少庄主再说。”
田总管作色道:“白少侠之意,在未见少庄主之前,那是不背说了。”
话声方落,只听厅后响起一阵轻快的步履声,走出一个身穿青罗长衫的俊美少年,一手
摇着摺扇,看去倒也倜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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