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法师
了?”
史高飞感觉李光明智商极低,自己没有必要和他推心置腹,故而言简意赅的答道:“不知道!”
李光明又问:“你俩还在一起哪?挺好,爱情不分公母,感情好比什么都强。我让我女朋友跟我一起走,她死活不同意。我一生气,临走前把她甩了!”
史高飞拉着无心的手,李光明的话总让他懵懵懂懂:“什么意思?”
李光明转移话题,亲亲热热的又道:“我明白了,你们来玩的。富二代就命好,我比不了。可我告诉你们啊,出去住小别墅去,别往那楼里进。上午我刚换完制服就听人说了,这楼里不太平,好像闹了半年的鬼,没看里面既没有游客也没有服务员吗?”
李光明一片好心,然而史高飞并不领情,扬着脑袋就要去追白大千。一条腿刚刚作势要迈,他手臂一紧,却无心把他拽住了。
“不去。”无心双手一起拉扯着他,脸上一本正经的没笑容:“爸,我们不进去。”
史高飞愣头愣脑的看着他:“宝宝,爸爸昨天都答应白大千了,现在不进去不好吧?”
无心微微下蹲,用身体的力量坠住了他:“我们在外面等他也一样的。”
史高飞很听儿子的劝。李光明被他的保安同僚叫走了,他和无心呆站了片刻,感觉十分无聊,又见白大千和黄经理始终不出来,便自作主张的出了E区。沿着林荫大道走出不远,他忽然停了脚步,指着路边一家报刊亭上的海报说道:“宝宝,看,她就林嘉欣,你说她像不像佳琪?”
无心看了看海报,然后问道:“爸,你喜欢佳琪?”
史高飞犹犹豫豫的摇了头:“不,我不喜欢地球人。”
212、异象
白大千在楼内上下走了一圈,一路昂首挺胸不回头,导致他一直没发现身后少了两个伪徒弟。乘坐电梯下到一楼,他把脑袋转向黄经理,慢条斯理的问道:“盖楼之前,这片地方做什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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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经理答道:“原来游泳池。游泳池度假村刚开业那些年挖的,年头太多,功能跟不上潮流了,所以就把池子填上盖起了楼。”
白大千淡淡一笑:“这就对了。这里本来蓄水的地方,阴气最重。盖起楼后,楼内大厅里还砌了小喷泉,正地下阴气未竭,地上阴气又起。还有,从二楼开始往上,我看卫生间的房门怎么全开到了走廊两端?”
黄经理变脸失色:“大师,我们不犯了什么忌讳?”
白大千叹了口气:“本来就不好风水,而你们又错上加错,终于把一座楼变成了凶宅。罢了,我先给你两张五行八卦福贴一贴,如果压得住,你们运气好;如果压不住,怕就要破土动工,把整座楼改建一番了。”
话音落下,他想从自己的布袋里拿五行八卦福,然而回头一瞧,他发现史高飞和无心竟然无影无踪。
李光明四处奔波,费了偌大的力气找到史高飞和无心,让他们马上回E区。而白大千从史高飞的袋子里取出两张印着福字的红纸片,轻描淡写的递给了黄经理,又漫不经心的索要了两千块钱。黄经理病急乱投医,大师肯要,他就肯给。而白大千在话中留了个小尾巴,正色告诉黄经理道:“如果五行八卦福无效的话,你一定要立刻去找我。我一来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二来我慈悲为怀,也不希望有人因它受害。”
黄经理看他神情凝重,语气坚决,心中不禁悚然,连连点头答应。
中午在度假村吃了顿饭,下午白大千等人先乘船后乘车,顺顺利利的回了家。白大千虽然在事业上常年失败,可的确个称职的好父亲。他一上午赚了两千块钱,然而只取出十分之一送给史高飞做酬劳。在风情老街口的饮食摊子前买了许多样小吃,他欢欢喜喜的要拎回家给女儿。史高飞和无心又落了后,无心拿着一张一百元,看画似的看了半天,末了停了脚步,对史高飞说道:“爸,我要吃汉堡。”
史高飞答道:“可爸爸想吃牛肉面。”
无心知道史高飞可以由着自己欺负欺负的,所以停了脚步:“我不想吃面条。”
史高飞忽然怀疑自己把儿子惯坏了:“不行,一定要吃。”
一个小男孩在老街中央撒泼打滚,给了无心些许启示。和史高飞对峙了片刻,他一屁股也坐在了地上:“你不给我买汉堡,我就不回家!”
在行人的注视下,史高飞老鹰抓小鸡似的把他拎起来往肩上一扛,随即一拐弯进了胡同。无心悔之不及,心想自己光顾着学习撒泼,就没想到小男孩的撒泼对象个老掉渣的爷爷;自己的撒泼对象却一条好汉。
无心在半路落了地,并且服了软,告诉史高飞:“爸我再不敢了。”
史高飞像个真正的父亲一样,大模大样的拍了拍他的后脑勺,然后领着他进了院子。佳琪穿着一身旧运动服,正站在院子中央吃油炸臭豆腐。臭豆腐盛在一只小纸杯里,佳琪吃得满嘴都红油。对着史高飞和无心咧嘴一笑,她把纸杯递向了他们:“臭豆腐,爸爸买的。”
史高飞被臭豆腐熏得闭了气,但对着面前这张圆白甜美的面孔,他没好意思逃。佳琪并不能体谅他的痛苦,笑得露出了牙缝里的碎辣椒:“哥哥你吃,宝宝也吃。”
哥哥快要窒息而死,推辞不吃;宝宝用牙签一次扎穿三块臭豆腐,一下子全塞进嘴里去了。嘴里嚼着臭豆腐,无心又提醒佳琪:“我知道你爸还给你买了猪肉脯和奶酪。”
佳琪没心眼,得意的承认,随即跑回房里拿出她的存货,要和他们分享。正房中的白大千站在窗前,一边看着无心往嘴里塞猪肉脯,心里一边犯嘀咕——如果无心真疯子的话,未免疯得过于狡猾。给自家女儿买的食,全被他吃了。
而如果无心不疯,那他和史高飞又到底什么关系?白大千想了又想,无论如何想不明白。
如此过了两天,院内平安无事。倒天气变化明显。按节气看,早就入秋了;按温度看,秋意却刚刚到来。
史高飞取出有限的一小笔存款,给自己和无心各添了一件外套御寒,又在小店里给佳琪买了个发卡。发卡上面粘着一枚硕大的蝴蝶结,谁戴上了都会像米老鼠。把发卡送给佳琪,他板着脸说道:“喏,给你。其实你长得挺好看的,就头发乱七八糟。你就不能把头发好好梳一梳吗?”
佳琪欢天喜地的接受了礼物,当场戴到了头上,又跑去正房让白大千看。白大千看得心事重重,怀疑史高飞对自己女儿图谋不轨。正踌躇着不知该不该让女儿退回发卡之时,黄经理忽然又来了。
黄经理来了,在正房里和白大千密谈了一个小时,然后惶惶然的又走了。待他走远之后,白大千一如既往的搓着手出了门,满面红光的在院内乱转。正心潮澎湃之际,他身旁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白叔叔,你真的会降妖除魔吗?”
白大千一扭头,看见无心不知何时端着一杯牛奶进了院。另一只手捏着一片奥利奥夹心饼干,他把饼干放到牛奶里浸了浸,然后往嘴里一塞。
“这个……”白大千忽然有些不安。要说降妖除魔,他毫无疑问的绝对不会,但翻过一本图解易经,虽然最终还没看懂。不过话说回来,‘不会’不问题,不会可以装会。凭着他的服装、气度、年龄、以及与年龄十分相衬的美貌,他自认为别说装大师,倒退几百年装皇帝都够了。
白大千思来想去,末了没有正面回答,而问无心道:“你真小史的儿子吗?”
无心认认真真的点头:“嗯,!”
白大千一笑:“那我也真会降妖除魔。”
无心仰头喝了一口牛奶:“你如果再去度假村的话,把我带上吧。”
白大千不置可否的望着他,感觉他话里有话。如果他真的只文疯子的话,带着也行,权当给自己壮声势了。不过要带他的话,也得带上史高飞,不能让史高飞和自家女儿同处一个小院儿。可三个人都走了,留下女儿一个人也不行……
白大千对着全院宣布自己又有了新的生财之道,并且生大财。有意给他当徒弟顺便分一杯羹者,可以速速到正房报名。等到史高飞父子报名完毕了,他带着佳琪出了门。坐上出租车直奔城南的金光寺。原来他不家中独子,虽然父母亡了,但还有一位常年不相往来的在金光寺当住持。他与在年轻时统一的英俊潇洒,为了佳琪的妈争风吃醋。最后白大千胜出,他哥则万念俱灰的出了家,法号汇丰。
转眼之间过了二十年,白大千混得穷困潦倒,汇丰却名利兼收,成了全省有名的大和尚。白大千人穷志短,每逢穷得要断顿了,便要去向汇丰化缘,汇丰看在佳琪的面子上,也只好捏着鼻子施舍。如今白大千要去做大事了,无处安顿女儿,情急之下索性把女儿送到金光寺,让她和女居士们先住几天。
及至把女儿安顿好了,他一身轻松的回了家。到了翌日下午,一辆小汽车把他和两个徒弟送去江边。和上次的路线一样,他们直接进了E区。
进入楼内的时候,已经傍晚时分。黄经理又出现了,先请他们吃了晚饭,然后把他们一直送入三楼客房。走廊两端的公共卫生间已经被封锁了,门前还各自摆了一座屏风。黄经理已经不敢在楼内久留,白大千也不需要他陪伴。待黄经理离去了,三个人各归各位。白大千占据了一间客房,隔壁则住着史高飞和无心。
史高飞始终犯着糊涂,糊里糊涂的来,糊里糊涂的住。进入客房之后,他先打开了电视机:“宝宝,你不要看电视吗?”
无心坐在床上环顾四周,发现客房格局很简单,进门条短短的过道,过道一侧开了门,通往洗手间。客房本身方方正正,有着大吊灯和曳地的窗帘,床也双人大床。对着大床的电视柜,电视柜短短的一截,紧挨着电视柜还有立柜。楼新,家具也新,空气中几乎还存留着一点油漆味。
无心让史高飞和自己一起看。两人挤着半躺半坐,不过片刻的工夫,史高飞歪着脑袋先睡了。无心扶他躺好,然后自己关了电视和吊灯。
屋中黑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无心静静的站在黑暗之中,抬手咬破了食指指尖。这一阵子他营养充足,血液也充盈。湿漉漉的指尖划过史高飞的眉心,他噙着手指一动不动。口中弥漫了甜腥滋味,他闭上眼睛,只感觉怨气正在源源不断的从下向上蒸腾,如果他个正常人的话,现在必定已经毫无缘由的心烦意乱了。
房内没有完整的鬼魂,所以他也找不到可消灭的对象。隔壁静悄悄的,似乎还不必让他亲自过去查看。抬腿上床躺下了,他提醒自己不要睡。
一小时后,在史高飞的鼾声中,他不由自主的睡着了。
与此同时,白大千却冷不丁的睁了眼睛。
仰面朝天的躺在被窝里,平心而论,客房的条件要比家里好。他睁着眼睛愣了愣,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无缘无故的醒。把手伸出被窝,他一边去摸床头柜上的眼镜,一边心中暗想:“不管怎么样,只要我能在这里住得平安无事,黄经理就不能说我法力不高。至于我走了之后这里再闹鬼,和我可就没有关系了。所以无论如何我得在这里熬过一个礼拜,要不然明年的房租还没着落呢!”
他想得有条有理,同时急着下床撒尿,然而手在床头柜上摸来摸去,就摸不到眼镜。他一时急了,欠身想要开灯,可在他抬起头的一刹那,他忽然用力挤了挤近视眼,怀疑自己看到了什么。
与此同时,他的手指肚有了冷硬触感——他摸到了自己的眼镜镜片。
抓起眼镜戴上了,他望着斜前方一哆嗦。随即摘下眼镜用枕巾擦了擦,他重新戴上再看,眼前一片漆黑,却又没有异常景象。
想起黄经理的所言所欲,白大千的一颗心开始在腔子里怦怦乱跳了。打开壁灯坐起身,他鼓起勇气下了床,走去卫生间尿了一泡。然后战战兢兢的回到床上关了灯,他缩在蓬松的大被窝里,闭上眼睛暗想:“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一排手指头。”
一只手的四根手指头,自内向外惨白的扒在了立柜门边,立柜的门要开不开,手指头也要露不露,只显出了指尖。
“立柜我打开过的,里面有股子甲醛味,所以我没往里面挂衣服。”他自己盘算:“立柜肯定空的,我当时看得很清楚。”
他在被窝里想要翻身,然而脑袋一动,才意识到自己还戴着眼镜。试试探探的抬起头,他想要给自己一个保证,让自己确定刚才一瞬间的所见全幻觉。
然而在他举目向前的一刹那,他明显感觉自己的汗毛竖起了一层——在一片漆黑之中,他再次看到了扒在柜门上的鬼手!和上次相比,鬼手已经露出了第一指节。房内分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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