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爱俏妞





未免也太过于杞人忧天了吧!安格鲁苦笑。
“道森所长。”宙斯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
“我是。请说。”安格鲁开口回应。
“这个任务危险性很高,因为状况不明,连我都无法解。请务必小心。”


“我懂,我们会注意的。”
“还有。恭喜你了。尔雅是个好女孩。”
听到尔雅的名字,安格鲁脸蒙上一层柔情。“谢谢。”
双方通话结束时,小艇已抵达拍到照片的现场,地表上的天空依然昏暗,破烂的建筑物在眼前矗立。
“所长。里面没有生物反应。”
“嗯。两人一组互相掩护,出发。”
四人步下小艇。
“啊——”为首的人发出叫声。
“怎么了?”安格鲁问。
“你的随身营养剂没带。”
殿后的安格鲁笑笑。“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拿。”
“抱歉,所长。”失误的人歉然一笑。
“没关系。反正还没走远。”
安格鲁走至驾驶舱。
“找到了。”一抬头,对上的是透明的玻璃,外头的三人正对他挥手。
安格鲁笑着挥手,突地脸色大变。
“全员撤退,快回小艇,快!”安格鲁冲着对讲机大吼。
怎么所长突然大叫?底下三人还反应不过来,轰隆隆的声响已透过耳罩传人,回头看到的是令人心神俱裂的景象。
巨浪逼天,数十层楼高的海浪劈山裂石而来,大地为之动摇。所经之处全为汪洋一片。
三人吓呆了,身体移动不了半寸。怎么会这样?这里是陆地啊!
“上小艇!快!”安格鲁的声音惊醒他们,三人拔足狂奔。
但波涛来得如此快速,转眼间已将他们吞没,甚至连痛苦的表情都来不及表露即消失无踪。
安格鲁只来得及坐上座位系紧安全带,浪已将小艇吞噬。
就是专为耐高压所设计的结构也无法承受,在上下颠覆后,小艇已生缝隙,渗进水来。
安格鲁绝望地闭上眼,狠狠地握住扶手,手背浮现青筋。
尔雅、尔雅,原谅我不守承诺,尔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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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虽然睡了一晚,却还是感觉很累。柳尔雅揉揉有些发疼的肩膀,服了安眠药还睡不熟?随即笑笑,八成是因为结婚在即太过紧张了。
略做梳洗,迈步往医护所里走去。安格鲁应该已经在暂时准备窒的历史部内等她了。一思及此,立刻加快脚步,她等不及要看到安格鲁了,即使在睡梦中,她依然那么想他。
推开历史部的门,里面没半个人影。柳尔雅狐疑,怎么人都不在?该不会都到牧场上去了吧!心中又焦又急,怎么没人叫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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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拔腿往外冲,又慢下脚步,脸上漾起幸福的微笑,何必这么心急?安格鲁会等她的。
“尔雅!”
柳尔雅回头问道:“老大,你们都上哪去了?”怎么老大脸色惨白,又惊又慌的,该不会是刚刚到她家看不到人,以为新娘逃婚了吧?
“你快去所长办公室,快去!”老大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臂,艚绪有点失控。
柳尔雅笑笑。“安格鲁在那里吗?”
老大只是摇头,垂下的脸庞看不见表情。“快去,你去啊!”天!叫她怎么说得出口?!
“怎么了?”柳尔雅眉头拧了起来。老大带着哭音的语调让她意识到状况不对。不可能,安格鲁答应过她的!
“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呀!”抓住老大的肩头猛力摇晃。
老大只能任由柳尔雅摇动,早已泣不成声。
心焦的她撇下老大,直往办公室拔腿狂奔。
来不及敲门一把推开,门撞上墙壁又弹回来,所里的高级主管全都聚集在此,满室凝重,人人脸上布满哀凄,看到来人全都别过头。没人敢和她眼神对上。
“J,发生什么事?安格鲁呢?”走至J身旁抓住他的手。
J别过头,不忍看她。“别问我、别问我……”
“J,她总会知道的。”坐在安格鲁位上的老爹阻止了人人的逃避。“尔雅,安格鲁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第十章
“尔雅!”老大牵着一个约三岁大的小男孩踏进花圈。
蹲在花丛中戴着草帽清除杂草的柳尔雅抬头,拭拭额上的汗。“所长夫人,怎么有空来啊!”站起身,拍掉沾染在身上的灰尘。
世纪看清来人雀跃地前扑后跳。
老大故意板起脸。“又那样叫我,跟你讲过好多次了。再这样不让小凯叫你干妈喽!”牵着小凯,作势往回走。
柳尔雅吐吐舌,赶忙拉住老大的手。“别这样嘛!开开玩笑。来,小凯,帮干妈向妈咪说对不起。”弯下身将小凯抱起。“唔,小猪,越来越重了。”
“妈咪!对不起,对不起!”小凯的小脑袋忙不迭地直点。
老大又好气又好笑。“少拿我儿子当挡箭牌!”
“他心疼我这个干妈嘛!”脸在小凯脸上磨蹭,又亲又咬,弄得小凯格格地直笑。
阳光轻柔地披泄在她的发、她的脸庞。事过三年,稚气的气息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沉静的成熟。发几近及腰,此时因方便工作盘在脑后。倒是自己,当了妈妈后为了动作利落些,削了个帅气的短发。
看着柳尔雅的眼神满是心疼,这三年来,她过得苦呵!独自守在安格鲁家中,守着安格鲁的诺言,没见她流泪,没听她叫累,但她知道,她伤得比谁都重。好几次,老爹拿着如山的青年才俊资料前来,好话说尽,强硬的法子也用上了,就是不见她动摇。
她只是歉然一笑,“老爹,饶了我吧!安格鲁回来时,叫我怎么办?”语气满是坚决。
她竟从未放弃啊!
记得那时,乍闻噩耗的柳尔雅夺门而出,直冲禁地。
未得通行许可的她只能拍着坚硬的门嘶喊着,“宙斯!开门,让我进去,开门!”用力之大,手都红肿了。
门应声而开,对上的是无语的宙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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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尔雅走近。“宙斯……”
宙斯缓缓点头,柳尔雅脸上的凄绝竟让钢铁心肠的它也为之动容。“是真的。地表遭到大水冲袭,小艇讯号已消失了。”
柳尔雅闻言如遭电极,谁来告诉她这不是真的?二十一世纪毁灭有安格鲁支撑着,安格鲁走了呢?谁能救她?谁来救她!
“不……不可能……他答应过的,他说过不会丢下我的……他说会毫发无伤地。回来的……”她跪坐在地。两眼无神,不住地呓语。
随后赶到的老爹他们见状红了眼眶,老大更是哭倒在J的怀里。
老爹上前搀扶。“尔雅,别这样、别这样……”儿子死了他怎不难过?但活着的人更叫他心疼啊!
柳尔雅挥开老爹的手,冲到电梯门口,拉住把手不住地撼动。“开门!宙斯,让我上去,让我上去,开门呐!”安格鲁还活着,他一定会遵守诺言的,他会的!
老爹上前将她拉开,急道:“住手,现在不能上去!”
上头一片汪洋,上去不啻找死。“安格鲁他死了啊!”
“不。他没死!他会回来参加婚礼的,让我上去!”
柳尔雅挣脱掉老爹的手,狂叫着。
“大家退后!”宙斯自墙壁小孔伸出两条电缆,将柳尔雅电击倒地。
老大着急地跑去扶起。“尔雅!”见她双眼紧闭,一动也不动。
“我只是先让她镇定下来,把她带回去吧!”宙斯叹了口气。无血无泪的它首次有了情感触动,却是这种场面。情何以堪?
电击醒后的柳尔雅变了,会笑、会说,却像个娃娃。
情感抵达不了心坎,嘴角上弯,眼底却见不到笑意,活泼的身影不复在,她成长了,却成长得让人心酸。
从事发到如今,她不曾掉过一滴泪,即使是当她歇斯底里吵要上地表时也不曾。怕她会闷出心病,着急之余曾掴了她一巴掌,声泪俱下。“尔雅,哭啊!哭出来会好一点,你哭啊!”
她却抚着脸,静静地看着她,笑了。“我为什么要哭呢?安格鲁会回来的。”
医护所派出无数的搜寻小组在大水退后上去寻找,得到的结果是令人失望的。但令人惊讶的是,在搴后拍回被大水冲袭的补给站,竟和当初安格鲁他们前去勘察的一模一样。早得结果,不知原因,如何预防呢?却成了送死的肇因啊!
搜寻行动维持了半年,徒劳无功,在得失的衡量下。
医护所下了停止搜救的命令,地面搜寻小组的行动也暂时停止,怕地表上的突变状况会再次造成|人员伤亡。尽管如此,柳尔雅还是不曾放弃希望。
“趴趴!趴趴!”小凯稚嫩的童音拉回了老大的思绪。
一抬头,J笑着向她走来。
“就知道你们一定到这里来了。”J笑着接过柳尔雅手上的小凯。
“我种的花美嘛!”柳尔雅得意地说。
老大皱鼻。“是我老公培植出来的郁金香品种优良。”
J摇头,三年来,临危受命所长职位令他成熟不少。
少了轻狂,多了稳重。
“都当***人了,还这么孩子气。”转向柳尔雅调倔遭,“记得当年你最会搞破坏了,尤其是我的研究成果,没一个逃得过你的手中。真想不到,现在倒是把它照顾得挺好的。”
柳尔雅笑笑。“提这个干嘛,就知道你会记恨!”


J没做辩解,环着老大的腰。
“老婆,该走了。大姊应该快到家了。”J提醒道。
老大一惊呼。“对哦!我都给忘了。”今天是J家家族团聚的日子,她怎么忘个一干二净了。看了柳尔雅一眼,眼里诉说抱歉。
柳尔雅谅解地笑笑。“快去吧,让伯父伯母等太久不好。”
J和老大道别后,携着小凯离去。
望着他们一家和乐的景象,心头一阵落寞。扶着草帽的帽沿,抬头看着日暮的桔黄天空。好累啊,捶捶发酸的腰,除了一天的草了。
脚旁的世纪扒着她的裤管,她理解地蹲了下来,世纪立刻把湿润的鼻顶上她的脸颊。柳尔雅任由世纪将她扑倒在地,仰望天空。
一天又过去了,安格鲁离开的日子又增加一天。怎么办?越来越想流泪了。她忍了三年了,一直坚信着安格鲁许下的诺言,但夜深人静,好几次眼泪涌至眼眶又被逼回,她怕啊,怕泪一流下就难再说服自己安格鲁还活着,每个夜晚她急着入睡,怕自己的胡思乱想,却是越急越无法入眠。
啊。泪又涌上来了,柳尔雅深呼吸,双手撑在身后抬起上半身,收敛心神做着吐纳,企图使心情平静。世纪前脚搭上她的身子,胡乱地舔着她的脸。
“够了啦,世纪,我的脸上都是你的口水了!”柳尔雅站起来,用袖口抹了抹脸。
世纪坐在一旁,哈哈地吐舌,一脸讨好。摸摸它的头,这些年多亏有它陪着。
“走吧,世纪,回家吃饭了!”柳尔雅呼喝。
世纪应付似的汪汪两声,带头冲去。
“笨蛋,工具都还没拿呢!”柳尔雅低骂,蹲下身提起满桶子的铲钯,叫着:“世纪,你的东西咬着,不然就不给你饭吃。”
突然世纪连声吠叫,引起她的注意,正想抬头,眼前却伸出一只手,在她面前平稳地摊开。
“如果我拿的话有什么报酬?”
柳尔雅迅速仰颈,迎面而来的阳光让她睁不开眼。
心急地站起,却因突然变换姿势而头晕目眩,往后倒去。
眼前的人大手一伸,将她扶住,此时尔雅才看清来人。
好久好久,她只能抬着头,微张着嘴巴,眼睛不曾睁眨。桶子滑落,工具掉了一地,草帽被风拂落地面亦不自知,世纪的叫声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不曾听入耳里。
她巍颤颤地伸出手,轻轻触碰,在碰到衣角时又迅速地收回手,怕太过用力会将眼前的幻影打散。
他拉住她的手不让她缩回,将她的手抚上脸颊,颤抖着双唇亲吻指尖,喃道:“尔雅,我的尔雅……”
扎人的胡子刺得手掌生疼,这是梦,会痛啊!
三年了,压抑了三年的泪水决堤,滚滚而出模糊了双眼,伸手抹去却又迅速涌出。别再流眼泪了,她看不清楚啊!
“你胡子又没刮了。”柳尔雅脸上带笑、带泪,喜极而泣,投进安格鲁怀中。
两人紧紧相拥,像要将彼此揉进,成为自己的一部份。死别令人心碎,生离令人苦楚,他俩竟是尽数尝遍。
“尔雅,我回来了,我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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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是一阵混乱的场面,医护所里万头钻动,人群涌进络绎不绝,全都为了消失三年的安格鲁而来。
J又捶又骂,却藏不住眼角带泪的笑;老爹只是呐呐地念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没有人想到要问这三年来他怎么度过,全沉醉在欣狂的惊喜。安格鲁’道森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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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众人的关怀,安格鲁一概以笑容回应。不是他不愿多说,而是在地表上的孤独岁月让他无法开口。三年来没有听过人声,几乎已忘了语言的存在。除了那句反复练习的归词,其余已飘散风中。
一整晚,柳尔雅只是静静地待在安格鲁身旁,目光紧锁不放,手握得死紧,深怕再一放开又会失去,不是梦呵!
直到深夜三点多群众才尽数散去。
老爹体贴地叫安格鲁和柳尔雅先回家休息,一切经过等明天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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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地表上,因剧烈撞击使得安格鲁昏了